03
雨下了整夜,屋子尽是潮湿的气息,腥膻气、水气、还有那一点残烛熄灭后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李莲花周身上下都被水淋得透彻,仍然安静地嵌在方多病怀中。他本该被汹涌流淌过的情欲熏到酣畅发热,可裹挟着细雨的冷风吹进来,像潮水穿过皮肤在身体里翻涌,海鸟鸣叫不止,用羽翼拉着他沉入那年腊月冰冷的海水里——
…单孤刀。
他无声念着这十年间常常入梦的名字,刚变成李莲花时,日子枯燥又潦倒,人在下不了床的时光中总常常希望做梦,可李莲花真做了梦时,梦里又只有师兄满是鲜血的尸体。
冷汗在无数个日夜中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李莲花像是陷入了无止休的轮回,寻找遗骨的执念细细密密拖了他十年,此刻又因黑衣人的出场被齐根斩断。
他耗去了太多心神,若不是肿痛的下身和黏腻的触感来提醒,还以为自己只是又发了一场大梦——单孤刀真的活过来了吗?
李莲花应当高兴的,可那些毫无温度的话语回荡在耳旁时,他反倒觉得很难过。
他是真心希望,那个冷心冷情的人不是相依长大的师兄。
抖落完灰尘的衣物重新披回他身上,方多病与笛飞声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沉默着一起替他穿戴齐整,可不论他们二人如何摆弄,李莲花始终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他唇色尽褪,更衬得脸上那抹轻佻的潮红触目惊心,白皙身子上暧昧的掌痕尽数被衣物遮盖,挂在睫毛上的粘稠精液不小心触到了眼角的几滴残泪,刺激得他颤抖着合上眼睛。
笛飞声在床头抽屉里摸出些软和的草纸,细细去擦掉那张脸上自己犯下的罪证。
李莲花抖着眼皮费力去看他,月色照映下,笛飞声模糊不清的面庞上竟凭空生出几道血淋淋的剑痕,那伤口皮肉微翻,被雨水冲刷到泛白。
"好了…弄干净了。"
笛飞声的动作温柔又细致,不似那年冷酷而无情,这语气听起来倒像无声的抱歉。李莲花从快将人溺毙的回忆里挣脱,去捉住他还未收回的手,一下、一下摩挲着那赤红色的袖口——原来这里不是金鸳盟的战船,笛飞声也没有用那把无名刀再次贯穿他的胸膛。
李莲花放稳心神,撑起胳膊便要起身,方多病随着他的动作向后一撤,还埋在他体内的性器就这样滑了出来。
这口新生的女穴被使用得透彻,潺潺春水被方多病牢牢堵在里面,现下全都争先恐后地外涌,热流滑过湿软的肉壁,哗啦啦打在床榻上,李莲花"啊"了一声,险些以为是自己失了禁。
他想起单孤刀的话,便忍下身体被过度使用的不适,主动收缩欢爱后微微扩开的穴口,然后伸手在自己腿间摸了一把,没有摸到粘稠的精液,只有些透明的水。
"…他说的是真的。"李莲花怔怔看向掌心。
"什么?"两个人齐声发问,又一起梗住,不约而同地想起那黑衣人仓皇离开的背影。
李莲花颓然闭上双眼,平复了许久才轻声道:"…阿飞,小宝,多谢…有人给我下了蛊。"
"我知道,阿飞刚才探过了。"
方多病见他闭口不谈细节,眼中难掩担忧,"那个蜡烛有问题,我和阿飞运功逼了毒,然后就来找你了…别担心,我们一起想办法,这村子如此古怪,说不定在这里就能找到解蛊之法。"
方才毒发得太厉害,这两个人说的话李莲花几乎一句都没听见,可他还是想到了那日笛飞声在噩梦中的挣扎——尸山血海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也许笛飞声也中过暗算,才能够感应到自己体内的蛊虫。
李莲花探寻的目光看向笛飞声,笛飞声与他四目相接,嘴巴抿得死死的。
…这失了忆的阿飞倒是比从前心思单纯许多…不对,单纯的人怎么能做出那种事…
李莲花感觉自己的脸更红了些。算了,既然笛飞声不想说,自己也不必去问。
"对了,缅铃…"
他本想自己去拿,可这身子被干得过了头,连骨头都是酥软的,好在他刚一开口,方多病就眼疾手快地将东西从地上捏了起来。
李莲花想起这缅铃的来处,面上浮现一丝尴尬:"你好歹包个帕子再捡,不嫌脏。"
方多病满脸疑惑地正想提问,笛飞声握着软球的手就伸到了李莲花眼前。
"从你体内取出来的。"
李莲花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被烧着了,他轻咳一声,神色颇不自然地分别接过二人手中之物,又将软球卡进缅铃中,整个握在手心捏紧,过了许久也未有震颤之意。他心下了然,断言道:"这里面的蛊虫已经死了。"
"这里面有蛊虫?!"方多病惊呼起来。
"你是说,你体内的蛊已经解了吗?"笛飞声凝眉思索,"我看未必。"
"阿飞,"李莲花摇摇头,将东西收进袖袋,"谁说蛊虫就只能是一只呢?"
"你的意思是…"
李莲花想起无意间在石寿村内瞥见的粮袋子上的图案,隐隐对单孤刀的新身份有了猜测,"等此间事了,我去问问苏姑娘,她是万人册的孙女,或许能打听出什么来。"
虽然体内的精液会被蛊虫尽数吃掉,可他不敢赌单孤刀的鬼话有几分是真,最终还是没有全然告知二人。
"还得去找关河梦。"方多病站起身,"你的寒症本来就不能再拖了,现在可好,又添了道毒进去…"
"噤声。"
笛飞声抬手打断他,眼神锐利如猎豹。方多病凝神听去,也觉出不对劲来——远处竟传来了抓挠土地的声音。
他二人一左一右掩在门边,悄悄向外看去,李莲花抓着床角也欲起身,就在此刻,本就破了几个洞的窗纸被尖锐指甲划破…
李莲花被怪人提溜了一路,最后给他丢进了这个昏暗的山洞,也许是那蛊毒有什么短暂的后遗症,就连仅剩的一分内力也消失得荡然无存。
那怪人力气颇大,拎他轻松,扔他也随意,李莲花被甩在地上,整个身子在粗粝沙石上狠狠滚了两圈。他摔得头晕目眩,好一会才撑住地面费力站了起来。
这山洞不见天日,洞顶挂着经幡一样的褪色布条,唯一的光源来自于壁上凿出的两扇石窗,周围除了一群不人不鬼的嘶吼怪人,便尽是些血淋淋的残肢断臂。
天无绝人之路,绝起来真没路。李莲花扯着僵硬的嘴角,尽力摆出迎敌的架势来,可还没等强迫自己全力应对,这些怪人就突然安静了下来。
黑暗的角落中,走出一个让他瞳孔震颤的、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竟然真的是单孤刀。
他这次甚至没有披上那阴森森的黑袍,也没有用东西遮住面容,一张脸就这样大大方方地展现出来。
四目相对,两看无言。
师兄不再年轻了,也蓄了须,他修不出扬州慢那样的驻颜功法,岁月便冷酷无情地给他留下了深浅不一的刻痕。
他们师兄弟二人相依为命,曾为许多件小事争吵不休,也曾有过很多个互诉衷肠的夜晚。李莲花也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怀疑,或许…
或许单孤刀根本没有死呢?
如今单孤刀真的带着一身的秘密重返人间,却连年少时的伪装都不屑于做,李莲花找寻师兄的尸骨十年,想要为他报仇;而师兄再见到他的第一面,就给他带来无尽的毒谭深渊。
"他们变成这样…也是你做的吗?"
李莲花的嗓子变得喑哑,简直快要在这群怪人的呼吸声中支离破碎。
单孤刀展开双臂,哼笑一声,默认了他的说法。李莲花见他满不在意的态度,不可置信地红了眼眶。
"…师兄。"
单孤刀背对石窗,天光将他鬓角处凌乱的发丝打得泛黄,李莲花一双爬满血丝的眼睛牢牢锁住他,话说得很慢,却字字泣血:"我不想去问这十年来你谋划了什么,你肯定也不会告诉我,但是,收手吧…别再一意孤行了。"
单孤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笑着摇了摇头,缓缓向李莲花走来。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跟师兄说教呢?"
他伸出那只断了小指的手,去搂李莲花的肩膀,李莲花没有躲,也很快发现并不需要躲——他软倒在了单孤刀怀里。
这身子单薄瘦削,腰肢也盈盈一握,单孤刀按住李莲花,不顾怀中人的颤抖,手指灵活地钻入了他的亵裤。
"你的屄湿了。"单孤刀双指并拢,抚摸挑弄完逐渐挺立的玉茎,又去上下磨擦已然开始濡湿的孱张花口。
"不恨我吗?怎么这里还这么欢迎我。"
蛊虫躁动不安,只需主人的触碰便能轻易催动。可单孤刀哪会告知李莲花缘由,他只盼李莲花觉得自己淫贱,此刻流的水都是为了挨肏挨得更舒服些。
李莲花夹紧腿轻吟几声,很快便陷入欲望的浪潮里。单孤刀想到自己没吃上第一顿的事,又咬起牙冷笑:"上回药给得不够猛,居然让那两个醒了…谁给你解的痒?金鸳盟的笛飞声?还是那个小畜生方多病?"
"哈啊…"
李莲花分不出功夫回应他,一双漂亮的眼睛透着怒气,又立刻被情绪的艳色蒙住,单孤刀见状用指甲狠狠掐上脆弱敏感的肉蒂,窄小的花唇之间顷刻泄了洪。李莲花吞下尖叫,哆嗦着想要并起腿,又被一双大掌强硬掰开。
单孤刀眼神一凛,口中轻喃,酥酥麻麻的痒意即刻铺遍了李莲花的每一道骨缝。
"别光顾着爽啊,师兄在问你话呢。"
万蚁啃噬,烈火焚心,情蛊已然开始发作——看来单孤刀可以控制毒发的时间,李莲花在痛呼与呻吟间漠然答到:"方多病。"
"哈…"单孤刀盯着他震颤的羽睫,怒极反笑:"不愧是我的好师弟,不愧是李相夷!十年前吃老子,十年后吃儿子,我看你也不用开什么医馆了,直接去卖春还能挣得多些。"
如此辱人的话,单孤刀从前从未对他讲过。李莲花一颗麻木失落的心脏紧绷着,再次沉入谷底。
他猛地收回手,李莲花失了支撑,便没骨头似的倒在了地上。只见单孤刀阴沉着一张脸,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做工十分精湛的摇铃,在李莲花面前晃了几下,随后神情又添上几分倨傲。
他牢牢盯着李莲花,期待他想象中的画面呈现在眼前:李莲花像狗一样爬过来,伏在他的脚边——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这破败山洞中只有李莲花难耐的喘息在久久回荡。
"东西呢?!"单孤刀思来想去,答案呼之欲出,他目眦欲裂,捏起李莲花的下巴大声质问,力度之大像要将骨骼都碾碎:"我送进你体内的东西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莲花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回了肚里——那软球果然是藏在缅铃之中,且正如他们所猜测的,应当是蛊虫的一部分化身,所以在取出后,他即便发作也能保持几分清醒,而不是像最开始那般几乎神智全无。
单孤刀简直快要气到发疯,他放进去的那枚东西实则装着阳蛊,与李莲花体内的阴蛊凑成一对才能将胞宫口牢牢锁住,阻止蛊主之外其他人的阳精涌入,且一旦完整种下,无论单孤刀身处何方,只要手持摇铃晃一晃,李莲花便会不顾一切地奔向他身旁。
他不知道李莲花到底用了什么刁钻办法,竟生生毁去了一半的蛊虫。万圣道根基未稳,李莲花的功力存疑,还有他身边这几个碍事的男人…没了阳蛊,李相夷又这样放荡下贱,自己的这些谋算岂不是皆为他人做了嫁衣?
不…不,还没有结束。单孤刀露出扭曲的笑容,根基未稳怎样?阻碍重重又如何?这天下终究都是他单孤刀的!退一万步来讲,李莲花勾了这么多人为他赴汤蹈火,他将人握在手里,还愁拿不到冰片吗?
他的大脑已被幻想中的巨大成就填满,他居高临下地看向李莲花——
"相夷,跟我走吧。"
李莲花看向这个已然面目全非的男人。
"——休想。"
下一瞬,李莲花就整个下半身腾空,两条修长的腿被架在单孤刀宽阔的肩上。
单孤刀托着他的臀,又往自己脸前送了送,李莲花只感觉滚烫鼻息喷洒在自己下身,随后便是一阵凉意和布料崩开的声音——单孤刀硬生生用嘴扯烂了他的裤子。
"!"
私处暴露在空气中,腿上却还有几片布料搭着,单孤刀视线中的粉嫩穴口随着主人的情绪收缩着,让人看得更加血脉喷张。
单孤刀凑近了些,仔细去瞧他小幅度跳动的、完全硬起来的性器,又用手指扒开下面那两团白馒头一样的、肥嘟嘟的小小肉瓣,好让艳红色的花口更完整地呈现在眼前。
李莲花被扑在下身的热气烫得直抖,又在蛊虫的引诱下主动挺着腰,把自己往单孤刀脸前送。
单孤刀近距离欣赏完自己亲手创下的杰作后,便将李莲花放了下来,他慢条斯理地解了腰带,一个手势挥下,旁边便有一个怪人过来领命。
"拿些烈酒来。"
这些怪人看似疯癫,却对单孤刀的命令无有不依,很快一小坛酒便出现在单孤刀手中,那人交了差,也缓缓退回黑暗里。
"柔肠玉酿…师弟可也是为了这东西而来?"单孤刀将酒坛贴在耳边晃荡,自顾自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惜啊…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柔肠玉酿。"
"你——唔!咳咳…咳咳咳…"
他掰开李莲花的嘴,灌了半坛烈酒进去,见他迟迟不咽,便掐着他的脖子逼着他吞。剩下的半坛也没浪费,单孤刀粗暴地托起李莲花的下半身,用两根手指撑开了滑腻腻的穴口,将酒全部顺着孱张的小洞注了进去。
单孤刀的口腹之欲极重,如此佳肴呈在眼前更是等不了太久,他握着硬到发痛的性器,急不可耐地面对面挺身进入了李莲花。
吞了酒液的穴道又湿又紧,比平时还要烫上一些,含不住的酒被大力抽插带出来好些,噗嗤噗嗤地洒在地上。
单孤刀被裹得舒爽,李莲花却觉得天旋地转,那坛酒太烈,上下两张嘴都被火辣辣地灼烧,他已经吃醉了,发汗发得厉害,叫春叫得也更加淫乱。
粗大的东西强行挤进来,不由分说地摩擦他的敏感点,李莲花呜呜咽咽地哀叫,前段铃口爽得一直渗出透明的粘液,湿润的软肉也热乎乎地缠住单孤刀不舍得松口。
"嗯…相夷…好师弟,长大了,肏起来也比小时候更舒服了。"
他将自己埋得很深,抽动得却很浅,一股脑地泡在这暖盈盈的女穴最里面。
"太…深了…"
吃醉了酒,李莲花也难以自抑地动了情,推阻他的手逐渐失了力道,单孤刀借机几下拨散他的领口,探进去揉捏那对紧贴着里衣的饱胀胸乳。
"装什么?还系这么紧…以前不都是主动脱掉给师兄吃的吗?"
胸前敏感乳粒骤然被玩弄,李莲花叫得更大声了,还混杂着一些不成句子的骂,单孤刀听了非但不恼,还更兴奋几分。他将脸埋在李莲花颈窝,陶醉地嗅着他的气息,托着他脑后的手也按得更紧,动作间像要将人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单孤刀的肩上也一沉,是李莲花张口咬了上去,
"怎么跟猫挠似的,咬得再用力点。"
被干得太深,李莲花是真的使不上力气,牙齿只在单孤刀肩膀衣料上留下一圈齿痕,他心知无用,便放弃了所有抵抗,只盼这场淫刑早些结束,笛飞声与方多病能早些脱身。
"还记得吗?"单孤刀在他体内里抽动不停,指尖悄悄地在后穴打转,借着女穴淌出来的水插了两指进去,轻车熟路地摸向一处,按下后满意地听着李莲花抑制不住的喘息,"以前你就是用这地方伺候师兄的。"
"当初你从乔婉娩那回来,打师兄的那巴掌可真疼啊,师兄都差点疼硬了。"
——无耻至极。
不断累积的快感使李莲花只顾着流下生理性的泪,臀肉因为单孤刀粗暴的肏弄而荡起波澜。他爽到发抖,被浅浅插弄的后穴也随着侵入的频率收缩,前面玉茎兴奋地吐出黏液,沾上了单孤刀的衣袍。
单孤刀见李莲花受不住作弄,就快登顶,便好心耕耘得更加辛勤,他突然全部抽出,又整根塞进滑腻女穴抽插不停,连埋在后穴里的手指都肏得更快。多重刺激之下,李莲花呻吟声变得高亢起来,几乎是立刻泄在了他身上。
"我明日就去烧香,告诉师父他老人家,告诉他师兄把你照顾得有多好,干得你有多舒服…"
"畜生…"
单孤刀的肩上被打湿了一片,言语刺激下,李莲花全身的醉意都化为浓稠血雾向头顶涌去,待回过神来,下唇已经被自己咬出好几个伤口,整张脸上全是冰凉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