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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跪羞辱 事后惨状被婢女撞见 初见皇帝

 

六更天,晨光熹微之时,褚承宥揉了揉太阳穴,睁开了眼。

皇子新婚第二日,要携王妃进宫敬茶请安。昨晚折腾到四更天他才餍足入睡,此时心情甚好,但一想到今日进宫又要见到那个女人,春宵意满之后的喜悦便一扫而光了。

他冷眼瞥见跪在床下昏睡的谢园,趴在塌边,双手却小心翼翼隔着被子轻抓着他的手臂,并没在意。

起身下床,侍候在门外的几名婢女垂着首进门伺候主子洗漱。其中一名是武贵妃派来的婢女,她端着水盆,眼神有些好奇地看向薄纱笼罩的床榻,却不由一惊。

只见那昨日八抬大轿进了王府的正妃,此时不是在榻上安歇,却是跪在床下,身子安静地趴俯在塌边。

纱幔朦胧间,依稀可见他只着了件单薄的上衣,下身赤裸,修长纤细的双腿白得扎眼,却遍布青紫斑驳。

“这么喜欢看,便进去把他叫醒,伺候他更衣吧。”

清冷却冷峻的声音在耳边冷不防响起,那婢女吓得一惊,水盆没拿稳,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铜盆砸在青石板地上的声音尖锐刺耳,半盆温水泼洒四溅,洇湿几名侍候婢女的衣裙和褚承宥的鞋袜裤脚。

“奴婢知错,奴婢该死,请七殿下恕罪。”

那婢女自知闯了大祸,慌忙跪地磕头求饶。

谢园被铜盆落地的声音惊醒,便听见帘外女子祈求饶命之声。

褚承宥盯着那婢女眼底闪过狠厉,然而下一瞬却淡然道:“我只是叫你去伺候王妃洗漱,没说要你的命,你慌什么?”

婢女眼中闪过不可思议,却似得了免死金牌一样,磕了两个头,慌忙道:“是是……谢殿下,奴婢这就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跌跌撞撞向帐中走进。

谢园初醒,脑袋仍然昏沉,却被他的话吓得登时清醒。

他虚软的手臂抓住落在地上的亵裤想要穿上,慌张求道:“不……请先不要进来……”

然而那被吓得失魂落魄的婢女早已先他一步扯开纱帐,便见谢园狼狈地跪在地上,亵裤匆忙中只套了一般,腿间却因为穿裤子的姿势大张,其间惨状一览无余。

只见他白嫩的腿根上留着四五个深浅不一的牙印,最深的甚至能看到结痂的红色血迹,间布青紫吻痕。身前那娇小粉嫩的阳根此时早已疲软,根部却被一根红绸紧紧系紧勒住,似一只被精心装饰的小巧玉势。而雌穴如同一只被恶劣之人蹂躏玩散,被迫盛放的雏花,红肿不堪,花心穴口处,血色与淫水精液混合,红白相间的花蜜淌了满腿,现在随着动作仍在泊泊溢出。

谢园慌张并拢腿,看着那婢女震惊而羞红的脸,他的脸却羞耻得煞白。

他咬唇忍住耻辱的眼泪,微弱道:“对不起……请你出去……我自己来便好……”

褚承宥在婢女的侍候下穿好最后一件外袍,整了整衣领,“半个时辰后要进宫敬茶请安,如果你不想整个谢府因你丢脸,最好动作麻利些。”

谢园昏昏沉沉,脚步虚浮,被婢女艰难地扶上马车,便见褚承宥端坐着闭目养神。

看着那张脸,忆起昨夜的事情,谢园身体被吓得一抖,安静地缩到角落。

一路无言,直至进了宫门。

几名内侍捏着嗓子邀请他们下车,引着二人在一众宫殿中穿梭。

一路金碧辉煌,露红烟紫,从未见过的繁华令谢园迷了眼,却更加不敢抬头,胆小地躲在褚承宥身后亦步亦趋,生怕因自己不知事而闯祸造人嫌隙。

他正心惊胆战地垂首走着,却见褚承宥停下了脚步。谢园抬首,只见眼前是一座辉煌的殿宇,牌匾上写着长信宫三个大字,想来便是今日的请安之处。

褚承轩和谢柔此时已经侯在殿门前,瞧见二人被内侍领来,目光正看向他们。

褚承宥一改方才的冷淡,自然地牵起谢园的手,走上长阶。行至褚承轩面前,褚承宥脸上挂着得体恭敬的笑意,鞠躬行礼道:“给四皇兄,四皇嫂请安。”

谢柔颔首回了礼,而褚承轩目光一直落在谢园身上,剑眉微蹙,不知在想什么,此时神思被褚承宥唤回,看着他的脸微笑道:“七弟免礼。”

谢园后知后觉地行礼,被褚承轩伸手想要扶住他的胳膊,却顿时吓得谢园后退,差点跌倒在地上,被褚承宥揽进怀里。

他神色温柔地看着谢园,关怀备至地拥着他,又略带歉疚地对着褚承轩道:“阿园身子弱,昨夜大婚又折腾到很晚,身子不适。礼数不周的地方,还请四哥见谅。”

褚承轩的笑容凝在脸上,看着谢园闪躲的目光和发红的耳根。一股莫名的妒忌和愤懑在胸间穿梭,却丝毫不能表现在脸上,只是咬紧后牙。

他尴尬地咳了两声,顿了顿说:“自然,阿园……弟妹不必多礼。”

此时陈总管从殿门中走出,瞧见殿前的四人恭敬道:“四殿下,七殿下,两位王妃久等,陛下已经起身了。请随我进去请安吧。”

四人被内侍引着走进大殿,谢园不敢抬首,却能觉察到主位上二人的威压。

他随着褚承宥跪在地上行礼,听着一声浑厚低沉的声音从头上响起:“免礼吧。”

一阵寒暄教诲后,四人依次敬茶,轮到谢园时,他垂着首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取过托盘上的茶杯,递到明昭帝褚弘乾的面前,轻声道:“父皇,请用茶。”

他的双臂僵直地伸着,却并未被接过,片刻的冷寂后,他额上已经沁出细密的冷汗,双手直发抖,却听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抬起头来。”

谢园呼吸几乎要停滞,他僵硬地抬起头,第一次得见天颜。

当今皇帝年有五十,鬓间可见白发,面容却神姿俊朗,眉宇间气宇轩昂,俊美儒雅,却带着强烈的威压,看上去不过方过不惑之年。只是眼底因着修仙服药,带着乌黑,略显一丝颓色和疲惫,却丝毫不影响整个人高贵威严的气质。

谢园撞进皇帝如鹰般锐利凌厉的视线中,只见昭明帝在见到他面容的一瞬间,显然是愣了几秒,沉如寒潭的眸子闪过震惊。就连身边坐着武贵妃亦倒抽了一口寒气。

武贵妃自是提前召见过谢柔,对这儿媳把过关。但对于谢园这位临时抛给褚承宥添堵的双性庶子,她自是没心思,也不屑于去见的。今日初见,却是差点将手中的茶杯打翻。

褚承宥察觉到这诡异的氛围,剑眉紧蹙,眸光扫过一旁的褚承轩,却见他面色阴沉中带着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谢园,袖口的手掌紧握成拳,手背青筋凸起。

“你便是谢园?”皇帝短暂的失态后,瞬间恢复到平日淡漠的神色,冷冷问道。

“是,父皇……”

武贵妃涂着豆蔻的手指将手中的茶轻放到桌上,艳美绝丽的面庞挂上温柔的笑,看着谢园夸道:“谢相当真是好福气,家中竟出了柔儿和阿园这么两个标志的美人。”

褚弘乾终于从谢园颤抖的手中接过茶盏,目光终从他身上移开,对武贵妃道:“是啊,谢相确实教子有方。”优雅地喝下茶后,他将茶盏撂在桌上,“不过也是爱妃慧眼识人,为轩儿和宥儿觅得佳人良配。”

他语气平淡,明明是褒奖之词,不知为何,武贵妃的笑容却有些难看,只不过马上便恢复如常。

“陈总管,把西域今年进贡的两枚玉如意,拿给两个王妃吧。”

谢园战战兢兢地同谢柔一起行礼谢恩,便见皇帝揉了揉太阳穴,显出几分疲态。

武贵妃此时恰道:“陛下,两个孩子第一次来宫中,想是还不熟悉。不如我便带他们去御花园转转,也好同两个孩子亲近亲近。”

“嗯,有劳爱妃。”他浅浅颔首,“正好我同他们两个有些政事要商量,那便随你们母妃去吧。”

冷汗已然洇湿整个后背,谢园此时得了免死金牌,然而双腿之间隐隐作痛,本就虚软的双腿此时跪在地上,更因紧张站不起来。

此时一双温热的大手搀住他的胳膊,有力而沉稳地把他扶起。他抬起头,看见褚承宥温柔的笑着,明明柔情似水,却看得他发寒。

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去吧。”

谢园点了点头,艰难地撑着腿跟在谢柔身后,随着武贵妃和一众宫人走出大殿,没有察觉身后三道看向他的视线。

心惊胆战地与武贵妃和谢柔游园后,谢园被内侍引着到一座偏殿休息,等着褚承宥议事完毕一同回府。

这一日属实是步步惊心,加之身子本就不适,全身虚软,脑袋发烫。

他用冰凉的手掌摸了摸发烫的面颊,脑海中始终萦绕着一个名字:沈洵安。

“你可认得一个叫沈洵安的人?”

武贵妃屏退谢柔和一众侍从,一双明媚柔艳的狐狸眼却是寒光凛冽,一改大殿上的温柔亲切,冷漠审视打量着矗立在眼前的谢园。

谢园思索着,认真又呆滞地摇了摇头。

武贵妃看着眼前的人,与脑海中隐枫阁那已逝之人重合,只觉样貌身姿处处相似,可这幅窝囊懦弱的气质却又与那清风明月般的清冷刚烈大相径庭。

若那人有这谢家庶子的半分软弱,也不至于至那般光景……

她以手帕掩鼻,打量的眼光中满是不悦和鄙夷。干咳了两声,她对着谢园冷道:“罢了。你既已嫁于宥儿,便谨记恪守妇道,安于本分,认清自己的身份,切莫似从前一样想着攀附不该肖想的人,生出些别的是非,丢了皇家的脸面。”

谢园虽愚钝,但长久以来寄人篱下养出的自卑又敏感的心思令他暗暗觉察出此话间藏得警戒意味,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他正不安地咀嚼着武贵妃的话,便听偏殿门外传来内侍的行礼问安声。

谢园以为是褚承宥来寻他,虽然因昨夜之事他对这阴晴不定的夫君生出诸多惧怕之意。但此时此刻,在这陌生可怕的皇宫中,这唯一亲近之人的到来却令他瞬时觉得安心雀跃,面上紧绷的神色缓和,起身笑着迎了过去。

然而殿门打开,走进来的却是褚承轩。他似乎是专程而来,见到谢园并不惊讶,清冷俊雅的脸上展出温柔的笑意。

君子端方,如月皎皎,恰如春风扑面,一如往日谢园在谢府时见到他的样子。

然而谢园此时见到褚承轩却并不开心,他想起昨夜的凌辱警告,脸上的笑意僵硬住,紧张地退了两步:“四殿下……”

褚承轩见他刻意闪躲,尽力掩住表情中的失落,矗立在原地不再靠近谢园,只轻声道:“我只是想来瞧瞧你……七弟他,对你还好吗?”

谢园点点头,不敢看他。

“我母妃可有为难你?”

谢园又摇摇头,手指局促地抓住衣摆,生像个被审问的孩子。

“那便好。”褚承轩愧疚失落道:“抱歉,我没有征得你的同意,便向父皇和母妃求娶你,最终却没能……”

“不用……”谢园慌忙打断他:“不用抱歉的。现在……很好的……”

却见男人听到他的话,俊朗的脸黯然神伤,沉默了几秒,苦笑道:“是吗……”

一阵尴尬地寂静后,谢园问:“四殿下不去寻长姐吗?”

褚承轩笑了笑,又有些难过道:“你在赶我走吗?”

“……”

“长姐是四殿下的娘子。她可能正等着你,会担心着急的……”

“可你明知道我想求娶的……”褚承轩自知失态,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却突然眸色一怔,向前一步抓起谢园的手,微微扯开他的领口。

谢园被吓得一惊,想要挣脱闪躲,手腕却被紧紧箍住。领口下掩蔽凝白肌肤的青紫斑驳在褚承轩的视线下一览无余。

“这是什么?”他气恼道:“他便如此不知疼惜你吗?”

“四殿下,求你放开我吧……”

就在谢园几乎要哭出来时,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还以为四哥提前离去是去母妃处探望,倒不想是来偏殿关怀弟媳了。”

褚承轩闻声望去,只见褚承宥面带笑意,长身玉立,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

谢园趁着他分神的空荡挣脱开来,却是脱力跌坐在地上。褚承轩剑眉皱起,刚要伸出手,褚承宥便挡在他们之间,蹲下身子抱住谢园的肩膀将他扶起。

他眼底阴晦,不动声色地整理好谢园有些凌乱地领口,面上却是无比关切的神情,柔声询问:“可有受伤?”

谢园紧张地看了褚承宥一眼,没有说话,咬住下唇摇了摇头。

褚承轩看着他们二人的亲密之状,嘴角凝固,沉默片刻,皮笑肉不笑道:“我路过偏殿同旧友打个招呼。只是见阿园身子不适,一时关心则乱,失了仪态,还请七弟不要为难他。”

“自然,阿园是我的妻子,我疼爱他还来不及,又怎会为难他。况且,我还要感谢四哥牵线,赐予我这段良缘。”他云淡风轻道,只是扶住谢园后腰的手早已握成拳。

褚承轩听到他的话,脸色更加难看。

谢园瞧着此时看似平静和谐的对话,心中莫名惊惧,只想尽快逃离。

他额间碎发已被汗水黏湿几缕,莹白如雪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伸手拽了拽褚承宥的衣袖,明眸含雾,小声道:“殿下,我们……回府好吗……”

褚承宥愣了愣,牵起他的手柔声道:“好,我们回家。”

与褚承轩擦肩而过之际,谢园想问问他记不记得武贵妃提到的那个名字,然而看到褚承宥冰寒的侧脸,终是没有问出声。

回到府中,已是晌午时分。

褚承宥神色如常地进了卧房,在太师椅上坐下。谢园跟在他身后,一路心惊胆颤,小心翼翼地阖上房门,便垂着首侍立在他身侧,大气不敢出。

长久的沉默,谢园汗流浃背,他忍不住偷看了褚承宥一眼,正撞上他的视线。

男人用手撑住雕刻版的侧脸,正冷笑着瞧着他。

谢园身体一颤,嗓音颤抖道:“殿下……可要喝茶……”

“好啊。”

他答得利落干脆,谢园匆忙倒了杯热茶,俯身恭敬递到他面前,褚承宥却没有接过,一双殊丽的桃花眼玩味地盯着他。

谢园在谢府时没少被主母为难过,他犹豫了片刻,撑着发虚的双腿跪在褚承宥面前,双手高举茶盏,又乖顺道:“请……请殿下喝茶……”

褚承宥翘了个二郎腿,笑了两声,终是接过谢园手中的茶杯,却只是喝了一口,便将整杯茶倒在谢园头上。

茶叶凌乱地缀在头顶和额间,几叶挂在纤长浓密的眼睫上悬而未坠,看起来狼狈至极。温热的茶叶浸湿谢园柔顺的长发,从额头至下巴流了满脸。谢园不免暗自庆幸,还好如此,让他眼眶无法抑制淌出的眼泪变得不那么明显。

“看你现在是个极懂规矩的,在皇宫却和他共处一室,不知避嫌,那便只能说明,是刻意勾引。”

男人压抑多时的怒气终于爆发,声音淬着阴寒,咬牙切齿道:“水性杨花的贱人!”

谢园抬起含泪的眸子看着褚承宥,他很委屈,却不知怎样解释,摇着头道:“不是……我没有……”

“不是?觉着自己端得几分姿色,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你是不是很得意?指望他有朝一日登上帝位,再把你这个被我玩烂的贱人纳进后宫,受尽恩宠?想做红颜祸水,不安于室,你这窝囊的白痴也配!”

茶盏在谢园身侧被摔得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巨响,一如谢园难过到几乎要破碎的心。

他听着辱骂,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不懂自己的丈夫为何这般厌恶他,让他无妄承受这般阴暗的揣测,也不懂为何向往中相敬如宾、恩爱如漆的婚姻会变成每日的猜忌侮辱。

他膝行着爬到褚承宥身侧,不顾碎瓷片刺进膝盖中,染红月白的衣衫,伸手抓住褚承宥的手,哭着道:“我、我从来没有这么想……我与四殿下清清白白。我从来都只觉得……嫁于殿下是一生求之不得的幸事,只想和殿下厮守一生。我……我喜欢殿下……求你,相信我……求求你……不要讨厌我……”

听着他的话,褚承宥一时愣住。

此时眼前之人那双清澈至纯,似小鹿般明净的眸中不断淌出泪,直勾勾地瞧着他,温香玉软的身子微微前倾,小心翼翼伏在他膝间,微凉的柔荑抓住他的双手,声音夹杂着泣音断断续续,却是言辞恳恳,字字句句听起来情真意切,竟真听得他胸腔在一瞬微颤。

他说他喜欢他,想同他厮守一生。

然而下一秒,褚承宥的思绪便被理智拉回。只在心中暗骂自己竟会相信这般鬼话,当真是色令智昏。

他只觉这人软弱可欺,愚钝无脑,却不想能把这番出于恐惧之下的讨好演得这般淋漓尽致,虚情假意的甜言蜜语说得如此情真意切。

被这种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耍弄于股掌的羞耻令褚承宥面色霎时阴沉得可怖,正要抬脚将眼前之人踹开时,却不想那具纤弱到抱起来轻飘飘的身躯似秋叶一般自膝间滑落,晕倒在自己脚下。

皇宫,隐枫阁。

锦衣卫首领陆成垂首跪在龙纹藏毯之上,额间沁出细汗。

屋中唯剩陈瑾佝偻着腰侍候在一侧,褚弘乾此时未着明黄金绣衮龙袍,一身素白丝绸常服之上未有一丝绣纹装饰,敛去皇权冷厉威仪,倒是身似鹤形,仙风道骨。

狭长的凤眼垂着,目光落在桌上平铺的画像之上,手掌悬在香炉之上,左右轻抚,随意地撩翻自荷纹雕饰缝隙中升腾的袅袅香雾。

“陈爱卿十八年前来过此处的。”他眯了眯眼,笑道:“昔年移柳,物是人非,不知在你看来,此处景致可有和不同?”

陆成头低得更深:“回陛下,并无不同。”

褚弘乾笑了笑,“今日我寻你来,缘由也并无不同。”

他突得话锋一转,“谢家给皇家出了两个好儿媳,只这其中一位朕瞧着好生眼熟,总觉事有蹊跷。陆爱卿可否帮朕认上一认?”

陈瑾端得一副卷轴,俯身递给陆成。只见他打开那卷轴后,面色铁青,眸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臣……不知世上竟有如此巧合……”

“巧合?”褚弘乾道:“爱卿何以下此论断?”

他语气平静,似无波澜,却听得陆成汗如雨下,连忙道:“是臣一时糊涂,妄自臆断,还请陛下赎罪……此人确实蹊跷,臣定会调查清楚……”

褚弘乾瞧着跪伏在地上的陆成,轻笑了声,阖上的眸中掩住阴戾的寒光:“念卿劳苦,只是旧事之责,总还是要旧人来追的。”

“臣明白。”

陆成见褚弘乾闭上眸子,恭敬行礼退下。

待人彻底行至殿外,垂立在一旁侍候的陈瑾见褚弘乾手指摩挲着那副画像,神色眷恋,轻声问道:“陛下,可要叫人去安伶堂将沈伶,请,来?”

褚弘乾语气突而温柔,带着无限的宠溺,“不必,叫他歇着吧。”

他目光流连在那副画像上,“若宥儿的王妃真与他有关联,如此缘分,我倒该亲自引他去安伶堂见他一面。”

他俊朗的眉宇带着浅笑,然而岁月沉浮,却让着天颜之上沉淀出一股慈悲和怜悯,犹如佛堂神明,高堂坐立,无喜无殇,大慈大悲。他抚摸着手下的画纸,画功技艺非凡,色彩却十分单调,除美人皮制成的画纸本身所带凝白玉肤之底色外,唯有红黑而已。画中人明眸善睐,神色清冷,宛若一株孤高的墨兰,由墨笔勾勒的五官却只能还原出万分之一的风华。而画中人鲜血研制的红墨未因日久年长而暗沉发黑,铺染的一身大红嫁衣依旧泫然夺目。

一幅美人图,除上几滴上好的徽墨外,所用之纸墨,皆取于美人之皮肉鲜血,让褚弘乾每次见此画都觉是美人亲至,爱不释手。

旧忆翻涌,目光显出些几分痴狂的九五之尊此时却如同虔诚的信徒低下头颅,吻在美人的额头上,喃喃道:“洵安,你想见见他吗?”

端王府管家薛峰,出身秀才,做事谨慎细致,精明强干,干得是管家的活,却有着礼部的规制得体,户部的事无巨细,工部的精妙天工,刑部的明察秋毫,吏部的知人善任,兵部的谋划决断。

他自褚承宥搬出皇宫自成府邸,便被招揽进府中。两年来,以一己之力将整个端王府打点的井井有条。

褚承宥作为一个以勤奋实干称名于朝野的皇子,自然十分欣赏这位管家的做事能力。然而在一些事情上,也会对他的过于精细而哭笑不得。

譬如,每逢他外省公干,每隔一日,薛锋便会将府中之事,事无巨细地写进家书,不远千里送至褚承宥的手中。

若在以往,褚承宥会选择看也不看,可这次却刻意叮嘱随从每日去驿站查看取信。

此时,褚承宥一边坐在开封府后堂处理着赈灾事宜堆叠的文书,一边听着侍从读着两日前从京城寄来的家书。

皱着眉耐心听完了府中往来门客,例行开销,下人例银发放金额,新换的门卫轮班值房时间表,府中院子新种了多少棵树,又因倒春寒死了多少株兰花,褚承宥终于听到自己关心的话题。

“王妃昏迷一日一夜,高烧已退,现苏醒。经太医诊治已无大碍,精心修养即可。”

褚承宥翻起文书的手略微一顿,紧抿的唇角松了松,又听那侍从念道:“另,四殿下闻王妃身子不适,特送来三根百年野山参及数盒补品。”

褚承宥咬了咬后牙,冷道:“丢出去喂狗。”又补充道:“再告诉薛锋,叫他准备好双份的补品,在我回去之前盯着谢园吃完。”

“是,殿下……”

看着自家眼前怒火中烧的主子,侍从汗毛直立。犹豫了片刻,继续道:“王妃苏醒过来,歇了半日,便托下人取来纸笔练字,但因之前未曾有人教导习字,进度迟缓。求问殿下,是否需要寻一位先生教习?”

褚承宥想起他离开前那次争执,直白道谢园为窝囊的白痴时,那人蓄满泪胆怯至极的样子,兀自有些不悦,他转念一思索,挑了挑眉道:“不必,习字之事,我回去亲自教他便好。不过老师,确实有必要寻上一位。”

褚承宥眉间因公务堆积和莫名妒火而积攒的愁云一扫而空,阖上处理完的公文,行云流水地写了封信,封好递给侍从道:“现在就去把这封信送到驿站,寄回府中。”

摆了摆手催促侍从快些去办,他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继续埋首于案牍。而一脸疑惑,挠头不解的侍从走出府门,乘着快马朝驿站的方向扬长而去。

听闻薛管家说褚承宥为自己寻了教习的老师,谢园每日翘首以盼。

他在心里无比感谢褚承宥,也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起早贪黑,每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照着书架上的一本诗集,在宣纸上练了又练,恐基础过差让老师嫌弃,再不肯教自己。

在谢园因滋补过度断断续续流了两天鼻血之后,他终于盼来了自己的老师。

一身素白长服穿戴整齐,理了又理。谢园板正地坐在书案前,一双杏眼亮晶晶的,紧张又兴奋地瞧着门口。

然而进门的却是王府的侍女。

“王妃,嬷嬷已经在卧房等您了,请随奴婢来吧。”

谢园不解地眨了眨眼,“啊,要去卧房吗?习字的话,是不是书房更好一些啊?”

那婢女想开口解释,却有些难以启齿,只冷冷道:“是嬷嬷的意思,请王妃随我来吧。”

“好……好的。”

谢园虽然疑惑,但听闻是老师的意思,匆忙答应了。

谢园跨进卧房,便见三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已在房中候着了。

看着老师等候自己,谢园登时内疚慌乱起来,上前鞠躬道:“诸位老师安好。对不起,让您们等我……”

三名嬷嬷具来自宫中,平日侍候的后宫妃嫔和显贵姬妾。她们对这位蛊惑了四皇子,又被许配给七皇子的谢府双儿庶子早有耳闻,此次出宫是又是承七皇子所托,以训教而非教导服侍之名而来,心中难免在心中鄙夷轻视,但仍维持着表面的礼数。

为首的嬷嬷扬了扬下巴,眼神冰冷自下而上打量着谢园,道:“王妃客气。老奴姓徐,其余二位是王嬷嬷和邱嬷嬷。既然王妃到了,那我们便开始吧。”

“好。”

谢园心中忍不住雀跃,乖巧答到。

却见三个嬷嬷转身走向屏风里,他慌忙跟上,只见屏风后方,多了一张藤木躺椅,上铺一层柔软的貂绒兽皮,扶手和尾部镶着四圈铜环,瞧上去样子古怪。而一侧的矮桌上放置了一个雕花木匣敞开着,里面摆满了不知做何用处的工具,却让谢园莫名恐慌害怕。

“开始教习之前,需要先检查下王妃的身体各处所长所短,以根据具体情况进行接下来的训练。就请王妃脱光衣物,躺到椅子上吧。”

谢园愣住,不禁后退两步,他小心翼翼问道:“嬷嬷,不是要教习写字吗,为何要脱……脱光衣物?”

徐嬷嬷嘴角勾起鄙夷的笑,道:“老奴不知王妃所谓习字是何时。我们三人是乘了七殿下的指令,来训导王妃房中术的,还请王妃配合,不要为难老奴们。”

房中术。

谢园视线再次落在木匣中奇形怪状的工具,心中升腾起莫名的恐惧,僵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然而徐嬷嬷面上阴寒的表情却早已有些不耐烦。

戒尺敲在躺椅的扶手上发出沉重的声响:“若王妃不配合,那便让剩下二位嬷嬷帮着吧。”

说罢,其余两人便行至谢园身前,作势要扒光他的衣物。

难以名状的羞耻和难过让谢园护住衣领,恐惧地要闪躲。

几个嬷嬷身经百战,手下调教过的,刚烈和脸皮薄的人不在少数,所谓应对之策,自然软的硬的都有。

而多年周旋与深宫后院,早已练就的人精似的本领,自然也能看出眼前的双儿是个不受宠又性子软的。因而并未同他客气,见谢园几番闪躲,其中一个粗身壮硕的嬷嬷寒着脸不做声,抬手便扇在谢园的脸上。

她虽是女子,力气却很大,将谢园扇倒在地,口中尝到腥甜的血气,白皙的侧脸留下掌印,高高肿起。

谢园被这一掌打得眼前发黑,却在晕混之际,被二人利落地架到躺椅上,四肢被扶手和椅尾上的铜环扣住,动弹不得。

“老奴们既是七殿下请来训教王妃的,承了命令和任务,自然也是同七殿下那里讨了训教权力的。王妃若是再挣扎反抗,耽误了教习的进度,休怪老奴上一些真正的惩戒,到时候,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皮肉之苦了。”

说话的功夫,谢园全身已经被扒得赤裸,嘴巴被塞了棉帕说不出话来。他本还在摇着头挣动,听闻徐嬷嬷的话,几分不忿和抵抗也终究化成绝望,心底被恐惧和难过塞满,不再挣动了。

徐嬷嬷见他这样子,清了清嗓子,话软了几分,却带着几分劝诫和威胁:“男女敦伦,开枝散叶,乃是妻子之责。王妃既已嫁于皇家,自然更要懂得这个道理。殿下既然请老奴们来,自然是对王妃在床上侍候人的功夫有些不满意的。人妻要以夫为纲,不仅要在家事上贤惠淑德,在闺房更要知情知趣。殿下在外为国事日夜操劳,若回到府上看见王妃像个木头一样,不得放松欢心,岂不是平白添堵。‘’

“七殿下仁义清正,年岁也小,府上才没有其余侍妾。现下让老奴来教习,也是还眷恋王妃,想给王妃个机会。王妃不感恩戴德地刻苦精进,想着如何讨夫君的欢心,岂不是不知好歹吗?难不得真要看着七殿下纳了其他美人为妾,将王妃冷落在后院再不召见吗?”

谢园听着她的一番话,却是怔住。他想起洞房之夜褚承宥的不悦和嫌弃,胸腔像被人揪住一样难过。湿润的杏眼蓄着的泪水自火辣胀痛的侧脸滑落,蝶翼般的长睫垂下,他闭上眼睛,绝望地点了点头。

“王妃明白就好。”她说罢,冲另外二人使了个眼色。只见其余两人分别从匣中取了个白玉制成的细长小棍,站在谢园的两侧。

“王妃既已嫁进王府,成亲前自是做过身子检查的,面貌身量自是没问题。”

“但空有一张脸自是不足的,在床上,男人们看重的自有其他。王妃经了洞房,自也通晓了其中妙处。”谢园听她一本正经地说着,回想起洞房之夜痛苦中带着奇妙快感的缠绵,脸上似要烧起一样。

“在床上侍候男人,除却前后两处妙穴,胸乳,口手亦是重点。亦有些贵人极爱把玩足、腿等,需要根据特定情况开发调教。前期我们便暂且一放,只教习双穴酥胸和口手功夫。”

徐嬷嬷嘴上讲解完毕,取了笔和册子,道:“这便开始吧。”

她说罢,谢园便见王嬷嬷拿起尺子,在他光裸的胸前比了比,又伸手抓揉了两把。

两只柔嫩的雪兔在粗糙的手掌下被暴力地揉捏,浅粉的乳首被两指掐捏着挑逗,谢园口中不禁溢出一声柔媚的喘息,酥麻的感觉自胸乳顺着脊骨在体内乱窜,小腹紧绷生出酥麻之感,连带着雌穴也生出几分痒意,让他不自觉蹭了蹭腿。

因平躺而平坦的乳肉被拢在王嬷嬷掌心掂了掂,看着谢园脸上晕起红霞,秋水般的眸子绞出水,王嬷嬷松开手掌,道:“乳肉贫瘠,不过胜在白如初雪,胸型唯美,锥形而微挺,倒也看得过去。”

“乳晕大小适中,颜色红润粉嫩,乳首突出不内陷,敏感易挺,易动情。且评作中上等吧。后续需用秘药涂覆,虽乳量难以像女子般丰厚,却可使乳首更加敏感多情,乳肉生香,权作找补,亦可讨贵人欢心。”

徐嬷嬷仔细听着,颔首表示同意,一一记在册子上。

“唔……”

谢园从不知,原这胸部却有这般标准和门道,只觉这般评价入耳,脑子羞耻地晕沉,全身热得发烫,只不知怎的,身前的阴茎没被碰着却是情动地立了起来,一股淫水自花穴中淌出,湿了腿心。

一项检查完毕,不等谢园从诡异的快感中缓和,绞紧试图藏着住私处羞耻反应的双腿便被人撑开。

眼见那挺立起来的粉嫩阳根,和身下被黏腻春水打湿的貂皮,三位嬷嬷并无讶色。

隐秘的淫性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在他人眼下,若不是口中塞着棉帕,谢园几乎要羞耻地咬断舌头。

湿热的下体一凉,谢园全身不禁一颤,湿漉漉的眼睛长睫扑簌,他迷蒙地向身下望去,只见邱嬷嬷手中持着一只长夹,顶端是两片玉片,将花穴上的两瓣肉唇撑开。

而王嬷嬷此时却是蹲下身子,目光直直看向谢园被翻剥而开的淫穴,持着玉棍探入其中。

冰凉的玉棍入体,虽远不及男根般雄壮可怖,冰凉的触感乍一进入紧窄的妙穴,却让方才情动地痒意有了几分慰藉,填了一些无妄生出的空虚感,使谢园不由从嗓子中泣了一声,却似裹着糖霜一般娇媚可人。

王嬷嬷手腕转动,带着玉棍在嫩屄中来回挺动。初经人事的嫩穴含着玉棒吞吐,谢园只觉穴中饱胀酸麻,不由绞紧,似得了玉露般伸出小嘴要咬住一般,阴蒂也在这般情动中战栗着凸起,呻吟和喘息细密撩人,头颅却是似受不住这般挑逗恩惠,难耐地摇着,发丝散乱在长椅上,似墨色的裂锦般柔顺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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