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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随身银针在赵睦手指上扎一针,放出点黑色血,赵睦头疼恶心症状才有所缓解。
镇上只有一家公门客栈,不听在这里打听到了吴子裳,伙计以为他们是慕名来看病,不仅热心给了吴子裳小医馆地址,还让他们抓紧时间去看病:“今个除日,若是晚,吴大夫就关门回家过年啦!”
客栈伙计想要赶紧关门回家过除日,他家里有父母妻儿在等待,所以他说若是看病去晚吴大夫就回家过年了,可他不知道,吴子裳在此地孤身一人,其实并无除日值得过。
她住小医馆后面,是租赁医馆是顺便多租下一间屋子,睡觉做饭都在这里。
今日除至,一大早到傍晚没人来看病,年节之上医馆是禁忌之地,人们认为若是除至看病则接下来整年都会多灾多病,除至到年初一这两天人们也是不扫地、不动剪刀不洗衣服,据说这样就可以祈求接下来一年不用再像上年般劳苦。
吴子裳独个在医馆门口贴对联,她自己买红纸裁来写的,糊了浆糊,踩着高脚凳自己爬高去贴,至于两边齐不齐,左右歪不歪,全凭她自己拿把市尺量。
没有人帮忙照样可以贴好对联,无非就是多花点时间,无非就是上下凳子时格外小心,不敢大意受伤,否则将会更加不好处理。
贴罢新对子,眼瞅着日将落地平线下,冷风愈发刺骨,卖年货的要赶着最后时间清理货物,吴子裳提着菜篮子到菜场转悠,从头转到尾,隻买了两根莲藕和一捆芹菜,连半两肉都没有。
她不用准备年货,买多还吃不完,破五后菜场便又开始营业,买多浪费。
从菜场回去,天已彻底黑,百姓们纷纷开始点炮仗爆竹迎神过年,吴子裳一个人,无人说话,无人搭腔,自己平静地洗菜,切菜,煮菜,调菜,她把莲藕做了,调味时还放了辣椒,特别辣。
等她做好饭,坐到小小医馆里准备开吃时,敞开的医馆门外进来个人,提着原木色大食盒,进门便开始衝她笑,是陈知遇。
“就知道你要将就着过,”陈知遇走进来,食盒里色香味俱全的菜逐一往桌面上摆放:“作为你为数不多的朋友,我隻好勉为其难来和你分享美食咯。”
吴子裳脸上有微笑,眼底情绪难明辨,热情招呼陈知遇坐,又拿副碗筷出来:“要来不早些来,我今个整日都闲,半个病人影都没踏进来过。”
“咦?不是有个病人来过么?”陈知遇往碗里盛着海鲜粥,好奇道:“下午在码头附近见的他,晕船厉害,找大夫,方才过来时我还又见到他,坐在路边歇息,我同他打招呼,他说已经来看过病了。”
“有么?”吴子裳出门买菜前,的确有个人在门外问了她两句关于病症的问题,遂好奇:“兴许是来过?你见到的那个人长啥样嘛。”
“挺俊的,”陈知遇想了想,形容道:“个头高高,很瘦,眉毛长长,眼睛很好看,黑黑的,看向人时似乎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