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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另有其人

 

久久之后回过神来去0口袋,却发现手机早就坏了,屏幕上一个清晰的脚印,脏得刺眼。

冷着脸拿起床头柜上的固定电话。

“去,查清楚那nv人最近的行踪,一个细节都不许遗漏!”

帝g0ng会所。

平时紧闭的房门此刻大敞,从封遣的角度看过去,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尽收眼底。

房间内觥筹交错,一群青年在玩牌,除了封遣,每个人身旁都偎着妖娆nv郎,这是成年人的世界,放浪而荒唐。

封遣倚着沙发,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中的打火机,心思完全没有在牌上,目光若有似无地掠向腕上的手表,浓眉微蹙。

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不到三十分钟的路,哪怕是骑着乌gui,也该到了。

除非被事情绊住了。

除了几个要好的朋友,这些年童婳几乎不与外人来往,生活更是g净得近乎单调。

可以说没什么能够影响她,让她临时改定好的计划的。

除了封憬川。

封遣深刻的眉眼冷下去。

坐在左侧的荆柏非看着身边nv伴娇笑着将赢来的筹码揽进怀里,挑眉递过去一根烟,打趣,“这是输第几把了?怎么?没有nv伴,二少jg神没办法集中?”

“少他胡说八道,传出去二少还得跟小惗解释。”对面的殷佑直接将打火机丢荆柏非脸上去。

“谁那么无聊,跟去跟一个五岁孩子说这些?再说小惗母亲都走五年了,二少才三十岁,血气方刚的,不可能一辈子守着孩子过吧?”荆柏非抬手接住,直接丢回去,继续皮,“二少大白天神情恍惚,这可不多见,真不是太多年没nv人,想了?二少要真觉得寂寞,我不介意把nv伴让出来。”

说着,轻佻地拍了下怀里的nv伴,“快去,安慰安慰我们二少寂寞空虚冷的心,帮他醒醒神。”

nv郎早就垂涎看着清冷,却浑身上下都透着yu感的封遣了,闻言立即起身,绵若无骨的靠过去,“我也觉得冷,刚好可以跟二少相互取暖呢。”

“冷?”封遣睨着挨过来的nv人,眼底没有半点情绪,显得愈发地清冷,yu感十足。

nv人瞬间就被迷了眼。

没办法,这男人实在是太绝了,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身份地位,都是极品。

哪怕只是一晚的露水姻缘,她都觉得这辈子值了。

顾不上现场还有那么多人,她丢了外套就急急地往封遣的怀里坐。

“二少……啊!”

杀猪般的尖叫声响起,nv人被兜头浇了一整壶的热水,魂飞魄散地跌坐到地上,狼狈万分。

封遣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没有弯过去,拿过纸巾拭手,动作优雅得好似方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几个人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也知道封遣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单纯不喜欢被莺莺燕燕近身,根本没把这个小cha曲放在心上,把人打发走后就该怎么玩怎么玩了。

匆匆忙忙赶来的童婳却有点吓到,僵在了门口。

前世今生,她见封遣的次数虽然一个手都数不完,但印象里,他的确威严,难以接近,却是内敛有礼的,标准的矜贵公子。

童婳从来没有见过封遣如此不近人情的一面。

更没见过他参与这种纸醉金迷、哪怕多看一眼都忍不住面红耳赤的局……

童婳心里还残余着报复封憬川险些被卷进去的惊悸,说不上来自己此刻是什么感想。

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

封遣那样的人,只怕是不会愿意被晚辈瞧见这的一幕,尴尬。

她一刻也没多逗留,垂了眸后退,想趁着里头的人没察觉前离开。

动作太突然了,撞到经过的服务生,他手上的东西掉落,“乒乒乓乓——”摔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听到动静的几人齐刷刷地转头。

童婳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又惊又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本来就惧怕这个满是威严的男人,不知如何说服他替自己保守秘密,现在又撞见他在外头声se犬马,还怎么开这个口……

童婳捏着拳头,懊恼急了,甚至不敢再往里多看一眼。

她应该小心一点的。

封遣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面上没有情绪,双瞳却是寒的。

封憬川一次次出轨她能视若无睹,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甜甜蜜蜜地该shangshang,到了自己这里,连nv人的衣角都没碰到,就如此惟恐不及?

封遣的黑瞳越来越寒。

位置加转头的关系,荆柏非所有的视线都在童婳身上,看不到封遣的表情。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门外。

看见童婳的那一瞬间,双眼直接亮了,冲着她吹口哨,“帝g0ng什么时候改走清纯路线了?天使脸蛋,魔鬼身材,帝g0ng的老板眼光不错啊。以前没见过呢,小妹妹今天刚上班么,进来玩呀,哥哥保证不会亏待你的。”

殷佑狠狠地一脚踹过去,一边注意着封遣的表情,“瞎了?认不出来是谁?”

荆柏非眨了眨眼,这才总算是把人想起来,惊愕地叫,“靠!这不是封憬川的……侄媳妇?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来找二少的?快进来快进来!”

说着急巴巴就迎了出去拉人。

童婳本来就被房间内的发生的事惊得不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荆柏非突然窜出来,吓得她本能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脑子反应过来前,双腿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转身就跑。

荆柏非懵了,“嗳你别跑啊,我刚才就是嘴贱开玩笑的。”

封遣看着那道身影,手里的纸巾一丢,眸se已经寒得不能再寒,满满的冰霜。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扎得人浑身发毛。

几个人面面相觑,暗暗猜测着怎么回事。

妖娆nv郎越界g搭封遣都没动气,怎么侄子的妻子一来,封家二少的情绪r0u眼可见地y沉起来,明晃晃地动了气?

几个人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不对。

封遣一语不发,手里的牌已经捏出了皱褶。

咕哝着封憬川妻子胆子怎么这么小,一点小场面吓成那样的荆柏非见状,腿一软,差点没直接跪到地上去。

这位从不参与这种局的爷大白天把几个兄弟薅到帝g0ng来打牌,看他脸se,不会跟封憬川的妻子有关吧?

那小姑娘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惹得封家的祖宗这么不高兴?

荆柏非额际划下一滴冷汗,陪了笑上前,“刚看她走路一拐一拐的,看着像是有伤,应该走不远,要不,我去把侄媳妇……”

砰——

封遣将手里的打火机往桌上一惯,声音刺耳。

房间内的气氛愈发地y寒刺骨。

在场的人都有些惊到了。

荆柏非更是满头大汗,求助地看向众人,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几个人齐齐摇头,都不知道封遣的怒火从何而来。

偌大的房间再一次陷入si寂,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沉默。

直到……

一道带着犹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小叔。”

童婳重新折了回来。

她的脸se好了许多,不再像方才那样惊愕,应该是做好了心理建设。

封遣坐在那里,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突然又来了兴致将散落的牌捡起,招呼众人坐下继续,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众人猜不透他这是什么路数,也不敢问。

不过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习惯了封遣说来就来的脾气,大家没纠结地坐下了。

气氛很快就缓和下来,房间内重新开始纸醉金迷。

只是几个人都有些忍不住,频频地朝门外看。

封遣目不斜视看着桌上的牌,声音淡淡的,“有事进来说。”

童婳抿了抿唇没动。

虽然荆柏非几人已经收敛了许多,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对几个妖娆的nv郎上下其手,把场面弄得有些不堪入目,屋里的气氛还是让她不习惯,浑身不对劲。

倒不是童婳矫情。

上辈子,婚姻破裂后,封憬川在外头寻花问柳,闹出的动静b这刺激多了。

来这里之前,她还在封宅免费看了一场真人秀。

然而那些事封憬川做的,童婳觉得合理,做到面不改se。

同样的事放在封遣身上,哪怕他并没有参与其中,她整个人都不自在极了,窘迫得像是和长辈一起看喜剧片的时候,屏幕上猛地跳出少儿不宜的画面。

童婳咬着唇,想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双腿却沉甸甸的,灌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进去。

是真的尴尬。

等了又等,也不见门口的人有动静,封遣眸se沉了几分。

他烦躁地丢了几张牌出去,“不是有非常重要的事着急见我?这会儿又不急了?”

封遣的声音很淡,长辈对晚辈的语气,没有半点情绪起伏。

童婳却听得喉咙发g,骨子里对封遣的天然畏惧又涌了上来。

她煎熬得不行,不止一次想逃,想到事情败露带来的后果,还是咬咬牙进去了。

封遣看在眼里,的眸se松动了一些,余光瞥见童婳刻意拉开、恨不得在两人之间划一条天堑的距离,又沉了。

气氛再一次凝滞。

荆柏非几人察觉到了不对劲,但谁也没敢吱声,怕哪句话不对又把人惹怒了,只幽幽地把目光投向童婳,猜测着她到底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惹得封家这位祖宗情绪起起伏伏的,b海上的风暴还难捉0——

封遣虽然x子冷,难以接近,但只要不主动招惹,犯他的忌讳,是不会对nv人盱衡厉se的,更何况童婳还是他侄媳妇。

童婳本来就紧张,被数双眼睛这么来回地探究打量,神经绷得更紧了,后背控制不住地生出一层薄薄的冷汗,连带着嗓音都发起哑来,“小、小叔……我、我能和您单独谈么?”

荆柏非是真的很想知道童婳哪里惹到封遣了,结果小姑娘一开口就要把人支走,完全没有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意思,不g了,“不是,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事是我们哥几个不能听的?这么见外可不好啊侄媳妇……”

刷!

桌上的烟灰缸猛地被推远,刺耳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震住。

荆柏非整个头皮都是麻的。

他怔怔地转头,看向五官被灯光剪影得异常锋锐凌厉的封遣,不知道这位爷怎么又动气了——

不是,几个人穿着同一条k子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来都是谁家有点事,几个人必定是第一个吃瓜的,从来也不曾见封遣有过意见,怎么到了侄媳妇这里,就成不能说的秘密了?

荆柏非愈发地好奇这两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他不敢问,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地0出手机来玩,一边竖着耳朵偷听。

可惜封遣没给他机会,微微一侧目,殷佑等人就自发地把人拖走了。

阖。

关门声很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童婳却还是止不住轻颤了一下,喉咙愈发地g涩起来。

她不舒服地轻哼了两声。

封遣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目光落向桌上的茶。

童婳一愣,还以为封遣渴了,赶紧上前给他倒水,“小叔喝茶。”

“……”封遣望着那双握着茶杯恭恭敬敬送到面前、白得有些刺眼的纤手,握着牌的大掌手背紧绷。

这nv人,是瞎了看不出来自己的暗示,还是根本就懒得揣测自己的意思?

除了封憬川,她眼里是不是完全容不下第二个人?

看着因为紧张惧怕几乎将自己绷成一条线的nv人,封遣的眸se又沉了几分。

四周温度嗖嗖地往下降。

哪怕垂着眸,童婳也能够感觉到封遣慑人的漆黑双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她慌得不行,心跳更是“怦怦怦……”擂鼓般一阵狂跳,好几次都要扛不住转身逃走,最终还是忍住了。

会不会重复上辈子悲惨的命运,就看能不能说服封遣了,她不能逃。

暗x1了口气吐出,压下心头的惶恐,童婳往前几步,将手里的杯子往前送,“小叔,你喝茶。”

她还是恭敬地垂着眸,没有逾越半步的晚辈模样,一眼没有抬头看他。

封遣的眸se已经沉得不能再沉。

他有些烦躁地抖出一根烟,听到她喉间压抑着不敢咳出来的轻哼,丢了打火机,接过送到眼前的杯子。

男人的手很大,指骨修长雅致,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微微发凉的皮肤,似乎还故意在她的指背上摩挲了一下。

童婳狠狠一悸,惊惶发颤地抬头,看到封遣夹着烟垂眸轻饮。

他眉目未动,原本就立t分明的轮廓在昏淡的光线下愈发地深邃,沉稳而威严,巍然不动的长辈作态,丝毫看不出来是做出刚刚那样轻浮举动的人。

所以,是她敏感了。

也是,封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占小辈便宜那样有背常l的事。

她真是被封遣慑人的模样吓魔怔了,才产生那么荒谬又龌龊的念头。

童婳在心底嘲讽自己草木皆兵,情绪慢慢平稳了下来。

封遣目光隔着食指和中指的烟,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

有反应就好。

他眉目微松,“要跟我说什么?”

童婳艰难地动了动唇,还是有些难以启齿,更多的是,是对封遣知道事实真相后反应的不确定。

不过已经到了这一步,她没有退路了。

童婳咬了咬唇,又在心底做了一遍心理建设后,蓄足了勇气,才开口,“小叔,我今天和憬川在封宅——”

啪!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封遣忽然将手里的杯子重重地阖到桌上,脸se一片y寒,下颚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

童婳本来就对这个男人有着天然的恐惧,被他这么一吓,连退了好几步,后颈一片寒凉。

光是提及发生在封宅的事,这个男人就已经如此生气。

童婳不敢想像,当他得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会发多大的火。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她真的,有办法说服封遣替自己保守秘密么?

要不,不报复了,直接跟封憬川摊牌离婚,离所有的一切远远的,去过自己平静生活?

可她真的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轻飘飘地放过封憬川——

上辈子,他把她害得那么惨,客si他乡、尸骨不全。

这样的血海深仇,说放就放,童婳会打心底看不起自己的。

可是……

童婳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

两人隔了好几步的距离,封遣甚至还慵懒地坐着。

哪怕如此,气势也慑人得厉害。

那是上位者特有的威严。

童婳心头的怯意又浓了几分,连指尖都是凉的,然而想到上辈子所受的那些酷刑,还是战胜了恐惧上前,“小叔,我知道自己的要求这个很过份,但是封憬川他……”

刷——

封遣霍地起身,越过童婳,冷冷地往前走。

童婳愣住,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门口,眼看着就要拉开门出去。

童婳赶紧追上去。

男人的背影僵直冷y,散发着让人心惊胆颤的低气压。

童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去就把人抓住。

封遣的身t一僵,低睨手臂上的手。

“松开。”

“小叔,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松开。”

“我保证很快,不会耽误小叔太多时间,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

话还没说完,下颚就被男人修长的手扣住,拖过去惯在墙上。

动作如海啸,急迫凶狠!

童婳甚至都没看清楚封遣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他的力气非常大,大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捏碎了。

童婳疼得冷汗都下来了,脸se一片惨白。

她没有呼痛,也不敢。

童婳不懂封遣的怒火从何而来,她甚至只提了封憬川的名字,连什么事都没来得及细说。

封遣冷眼瞪着眼前的nv人。

大白天的跟封憬川颠鸾倒凤被撞见,不夹着尾巴做人,反而大剌剌地跑到自己面前炫耀,甚至还要当面分享细节……

她就这么厌憎自己,哪怕不顾脸面也把夫妻之间的事当面说出来,跟自己划清界线?

封遣的太yanx跳得厉害,当下真想直接把人掐si算了。

si了,就不用这样牵肠挂肚了……

他沉眸,大掌一点点往下移。

她的皮肤娇neng白皙,他还没用力,就已经泛起了浅浅的红印。

封遣眼底一刺,松了手。

他的动作来得快去得也快,童婳还惊惧着的脑子来不及跟上,直接懵在了那里。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可怕的静默。

四周安静得连呼x1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过去多久,封遣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跟封憬川是夫妻,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旁人也没有资格说三道四。”他咬着牙,眉宇间全是渗人的寒意。

童婳脑子原本还懵懵的,闻言错愕地抬头。

封遣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大白天跟封憬川颠鸾倒凤的人是自己,心急如焚地找过来,是怕事情传出去丢脸,而不是看到了自己偷偷装监控?

会是自己猜测那样的么?

封遣什么也没看见?

童婳心跳快得厉害,但她不敢表现出来,怕空欢喜一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头的大石头落地,心绪平复下来,童婳忽然就没那么怕眼前的男人了。

但人还是紧张的。

一方,是慑于封遣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迫人气息。

另一方面,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

她暗暗吐了好几口气,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小叔具t是什么时候……回到封宅的?”

封遣闻言,脸ser0u眼可见地冷下去,每个字都冰冷得如同寒芒,“怎么?没早些到封宅,现场给你们助兴,觉得遗憾?我倒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癖好。”

“那个人不是……”童婳下意识地张口解释,想到说出真相要解释一大堆,还有可能要把偷装监控的事牵出来,才能够将一切圆起来,y生生忍住,改口道,“小叔还没告诉我具t是几点到的封宅……”

换作平时,童婳早就打住离开了。

毕竟冲着封遣喋喋不休地追问,是需要勇气的。

可事关重大,她不敢马虎,必须得到确切的答案,确定封遣是真的什么也没看见,才能够彻底地放心。

封遣下颚线条绷紧,原本就沉厉的双瞳又黑了几分,每个字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封憬川让你问的?”

跑到另一个男人面前问这种问题,封憬川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迷药,让她不顾脸面到这种地步?

“不是,这件事跟封憬川没关系,是我自己……”

童婳解释。

才开了个头,就被厉声地打断。

“滚出去!”

“小叔,这对你而言只是一句话的事,你能不能告诉我——”

手腕被地猛地攥住。

封遣再一次捏住她的下颚,把人惯到门上。

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居高临下,b迫过来。

两人靠得非常近,近得童婳鼻间全是男人清冽的气息,闻到他落在脸上的呼x1。

前世今生,除了新婚之夜那晚,她在男nv之事上一直没有什么经验,更不曾与哪个男人以这么暧昧的方式离得这么近过,和封憬川都没有,更何况是跟封遣这个长辈。

童婳紧绷着身t,连睫毛都抖得厉害。

眼下的情况,太诡异了。

也太不合适了。

凝神,童婳迅速地调整好自己的心绪,捏着拳头准备把人推开。

下一秒,碰触到男人薄薄衬衫下结实贲起的x膛,和高得吓人的t温,触电般缩回了手。

才一动,攥在手腕上的大掌就加重了力道。

童婳甚至能感觉男人修长的指一点点陷入皮肤的摩挲动作。

不断加升的皮肤温度让童婳耳根一下子就红透了。

她没想到封遣的t温会这么高,b沸腾中的水还要灼人几分,多靠近一分都有可能被融化。

童婳慌急了,脑子昏沉得厉害,完全无法思考,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封遣是长辈,他们不能这样!

必须立刻脱离眼下的尴尬!

可是封遣的手就撑在脸颊边,高大挺拔的身躯将所有的路都堵了,她根本没有任何逃离的可能。

只有一个办法,把人推开。

可童婳的胳膊沉甸甸的,根本抬不起来——

方才那一下短暂的不合宜碰触,就已经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了,她哪里还敢再动手?

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封遣赶紧发现两人这样是不对的,主动拉开距离。

然而童婳等了又等,都不见封遣有任何动作。

他就这样沉沉地立在那里,眉眼y鸷而凌厉。

对于这个男人,童婳本来就畏惧,现在他彻底黑了脸,她的心愈发慌乱得厉害。

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源源不断地传来。

童婳已经紧张得不能呼x1了。

封遣却还是那副巍然不动的样子。

怎么办?

童婳彻底没了招。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越来越诡异压抑。

就在童婳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时候,封遣有了动作,手臂往下移的同时,身t往前倾。

随着他的动作,两人的距离再一次拉近。

近得童婳清晰地听见了封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看到他根根分明的浓密睫毛……和,慢慢欺过来的唇。

“小叔!”她惊叫着往一旁撇脸,攥住封遣x口的衣服,用力地往外推,不让他靠近自己。

男人和nv人在力量上天生就有悬殊,童婳那点力气,哪里是封遣对手?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们是小叔和侄媳妇,封遣这是在做什么?

他怎么能……怎么能……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小叔……”看着丝毫不打算停下来的男人,童婳红了眼眶,更加用力地推搡。

为了摆脱眼下叫人难堪的处境,她已经顾不上害怕了,疯狂地踢打起来,所有能想到的招,都朝封遣身上使去。

然而不管她怎么折腾,封遣都不为所动,继续往前。

“小叔……”童婳看着男人已经距离自己不到五公分的高挺鼻梁,心底的绝望如同cha0水般疯涌而来。

她闭上眼,做好了殊si一博的准备。

封遣要是敢做出越界的事,她就……

啪答。

门把被转动声音响起的同时,走廊有些刺眼的光照了过来。

童婳一怔,封遣已经直起身。

他站在一步之外,眉眼依然冷得怵人。

“不用专程跑到我面前来分享细节,我对你和封憬川闺房之事没有兴趣。”他道,一字一句,每个字都冒着寒气,“滚出去!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三遍。”

海森提着药上楼的时候,荆柏非正好放完风回来。

殷佑等人有事先行离开了,荆柏非其实也有事,不过他这个人八卦,没见证完全过程睡不着,所以才又折回来。

两人都以为会看到其乐融融的一幕,毕竟离开的时候封遣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多年好友,还是能看出来他心情b刚到帝g0ng的时候明显好了许多。

结果却冷飕飕的,小侄媳妇不见了踪影,封遣黑沉着脸站在窗户旁ch0u烟。

云雾缭绕中,封遣本就深刻的轮廓愈发地凌厉。

这是……谈得不愉快,闹翻了?

也是,封憬川在新品发布会的当口闹出轨,丑闻直接霸榜各大平台热搜,把新品发布会搅h了不说,还害得公司gu票跌停板,任谁都不可能给好脸se。

就是可怜了童婳,小姑娘明明什么过错也没有,却要被推出来挡刀,替丈夫来求封遣帮忙善后,承受封遣的怒火,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荆柏非叹气。

这是封家的事,他本来不想cha手的,余光扫到现场狼藉一片,沙发都歪了,还是没忍住,多了一句嘴,“你没跟人动手吧?封憬川惹出来的祸,有什么损失也该算到他头上,这事跟小侄媳——”

封遣一记恶狠狠地眼刀,荆柏非所有的话就都消失在了喉咙里。

这是要把火烧到自己身上的节奏啊!

荆柏非想日行一善没错,却不想把自己搭进去,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封遣主仆二人。

封遣心情不好,海森就算着急,怕网上的新闻再继续发酵下去,自家boss名下的公司很可能被牵连,也不敢开口打扰,恭敬笔直地站着。

四周一片si寂,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直到,封遣摁灭手里的烟转过身来,“封憬川又g什么了?”

“被记者拍到跟代言人……”海森详细汇报了不久前的事。

所以,她心急火燎地找过来,不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想借着跟封憬川在封宅颠龙倒凤的事暗示自己要保持距离不能越界,而是想求自己替封憬川善后?

封遣眉眼微松。

“封总,要派人处理吗?”

封遣没回答。

他抖出一支烟点上,低低地吐出一口雾后,才缓慢地抬起头来,“童家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海森一愣,没想到自家boss会突然问及这个来,但还是恭敬地回答,“憬川少爷两年前就跟童小姐同父异母的妹妹童贝g搭上了,不过一直藏得很好,没有任何人发现。今年童贝大学毕业,想到封氏工作,憬川少爷没同意提了分手,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找童贝了。属下看着童家那边的意思,是要闹到封氏,b憬川少爷给名份。”

姐妹俩都为了他要si要活的,封憬川倒是有本事。

封遣吐出一口雾,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让人把照片发到网上,不用给封憬川留脸面。”

“是。”海森搁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去安排了。

封遣伫立在那里,望着满满一袋子的药,脑中是童婳跌跌撞撞离开时一瘸一拐的纤瘦背影,和满是伤痕的掌心。

凝着眸沉默许久,还是拿出了手机。

童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帝g0ng,又是怎么坐到长椅上的。

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播放的全是封遣强势b近的画面。

指尖更是挥之不去男人x膛隔着衬衫传来的炽烫温度。

童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当封遣的轮廓从脸颊旁掠过,拉开门的那一刹那,她的脑中竟闪现出多年前的新婚之夜那晚,攀着封憬川,被他被一次次重重撞在门上那一幕,一遍又一遍。

哪怕已经离开帝g0ng半个小时之久,也没办法完全ch0u身出来。

童婳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

就算封遣的行为不恰当,可他是封憬川的小叔,她怎么能产生这样龌龊的联想?

童婳用力地甩头,想要将这种可怕的联想甩掉,可那男人喷洒在颊边的浓烈气息,却如影随行,根本没办法摆脱……

童婳脸se都白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拿出手机,把与封遣有关的联系方式都拉黑。

看着空白一片的屏幕,她纷乱的心绪总算是慢慢平复了下来,不再胡思乱想。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童婳狠狠一颤,下意识就抬头往帝g0ng的楼上望,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封遣神通广大到能够突破黑名单的封锁,自己才刚做的那些小动作,就被发现了。

下一秒,看清屏幕上的号码,整个人又放松下来。

不是封遣。

是封氏的座机号。

封憬川办公室的专线。

大概是和凌秀妍的j情曝光闹太大了,无力处理,又准备把所有的责任与过错都扣在自己身上了。

就像无凭无据往自己头上扣一个新婚之夜出轨罪名那样。

那个男人,就这点本事了。

看着不断闪烁的手机屏幕,童婳甚至都怀疑,新婚之夜出轨、孩子被打成孽种这件事,是因为封憬川先在外头有了人,怕自己追究,才先发制人地反咬一口的。

可惜她上辈子实在是太傻了,被封憬川强势一压,就信了,以为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为了挽回他处处委屈求全,毫无底限地退让,到头来把自己送入了绝境。

嘲讽扯了下唇,童婳没有立即接听,起身走出去好远,直到看不见帝g0ng,才按下接听,“封憬川,既然敢做,就要有胆量承担。”

“童小姐,是我。”线那头沉默了几秒之后,才传来清脆温柔的嗓音,不是封憬川,是封憬川的秘书薛莉。

童婳怔住,没想到打电话的是薛莉,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抱歉。”

封憬川和凌秀妍的事闹得人尽皆知,昔日好丈夫的形象碎了一地,让人yan羡的婚姻也在一夕之间不覆存在,薛莉能够理解童婳的愤怒,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地叙述自己要说的事,“您之前问法人代表变更的事,我已经问过了,董事会那边的意思是要先召开gu东会,确定新的法人后才能开始走流程。”

童婳静默着,脑中浮现的是自己从烈火酒店出来后给薛莉打电话的事。

还想起了上辈子公司因为封憬川私下挪用公款、导致资金不足工程质量出问题,闹出人命事故,封憬川将她这个法人代表推出去顶罪,也想起了自己震惊茫然问封憬川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他对警察说,封氏是奉公守法的企业,绝不允许有人顶着封氏的名号做伤天害理的事,要求警方从重处理的丑恶嘴脸。

童婳到现在都忘不了全公司上下看着自己那不敢置信的眼神,和遇难者家属歇斯底里冲上来,狠狠敲在头上那同归于尽的一棍子。

尽管已经隔了一世,童婳也依然能够清晰地回忆起那锥心的疼痛,和耳边响起的,头骨开裂的声音。

对了,封憬川当时的反应是什么?

站得远远的,置身事,生怕往前一步就要被遇难者家属迁怒。

其实这件事最荒唐的不是封憬川的反应。

而是自己——

当时的她,都已经血流不止,瘫倒在地神智不清了,想的竟然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庆幸封憬川没有被牵扯进来。

简直可悲又可笑。

在心底冷嗤一声,童婳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我知道了,就辛苦你了。”

这一世,她不会再给封憬川当替罪羊,事后被哄几句,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傻乎乎地继续对他si心塌地。

只是……说到gu东大会……

童婳有些不安地攥紧手里的手机,“所有gu东都会出席吗?封遣……”

“国内国外公司虽然同属封氏集团,但是分开运营的,公司更换法人代表这种小事,封总不需要亲自出席。”

那就好。

童婳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她真怕会在gu东大会上遇到封遣。

如果可以,童婳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封遣了。

在产生了那些乱七八糟、把封遣代入为新婚之夜和自己共度良宵的男人的旖旎画面后,童婳是真没脸,也没有勇气再见封遣。

好在几年前就因为与封憬川闹翻从封宅搬出来自己租房子住了,若是住在封宅,和封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真的会无地自容。

只是一想到那个男人,童婳就浑身不自在起来,耳根又一阵一阵地发烫,声音都控制不住地发哑,“gu东会定在什么时候?”

“原本是两天后,不过公司刚出了些状况,安排到下周了。”

公司出了状况?

是封憬川出轨的事吧。

童婳在心底笑了两声,面上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你安排就好。”

挂断电话,童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耳根的烫意散去,才拦下一辆计程车,去公司。

这个当口提出变更公司法人,gu东那边多半会以为她是因为封憬川的出轨闹脾气,不会轻易通过。

更何况还有封憬川这个拦路虎。

退一步讲,就算gu东们相信她是认真的,封憬川也没有阻拦,决议通过了,一套流程走下来,也需要时间。

童婳心里不安,怕出纰漏,更怕封憬川知道自己的举动后有所防备。

上辈子她满脑子都是情情a1a1,丝毫不关心其他的事,这导致哪怕重生一世了,都对封憬川是什么时候在资金上动手脚的,又是什么时候把和那些对他不利的资料清理掉的,一点记忆也没有。

所以,得事先做好防范,在封憬川把那些贪墨的证据销毁之前,把它们拿到手。

这样,哪怕法人代表变更的事受阻,事故发生的时候,自己也不会完全处于被动,毫无还击之力。

童婳不是没想过从源头解决问题,将事情曝光了——

因为封憬川的私心陨落的,可是几条活生生的人命。

可无凭无据的,眼下又是在封憬川闹出丑闻的当口,她若真那么做了,董事会只会觉得她是在闹脾气胡说的直接无视吧。

到时候没帮上忙,反而惊动封憬川,加快他销毁证据的速度,别说救那些人,就连她都会自身难保……

童婳也想过提前给那些遇难者示警,可上辈子她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带走的,出来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相关的资料都清除g净了,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当时的她是真的蠢,封憬川一句“不是什么开心的事,过去的就过去了”就糊弄得sisi的,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以至于,经历了牢狱之灾,受了许多苦,都不知道当年受难的是谁。

这种情况,她要怎么预警,向谁预警?

退一万步讲,就算自己知道受难者是谁又怎么样呢?

要怎么跟那些人说?

直接冲到那些人家里,说自己是重生的,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她要是真鲁莽地这么做了,只怕是会被人当成神经病处理。

眼下这进退两难的处境,童婳是真的一点招也没有,只能横着心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可想到那些无辜受难的人,和他们背后那一个个破碎的家庭,她还是心神不宁的厉害,搁在膝盖上的手捏得指骨都白了。

另一边。

车内。

后座。

封遣寒着眸坐在那里,脸se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冷。

前座的海森不用回头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家boss的不悦。

海森不停地抹额头,已经是汗流颊背了。

从帝g0ng出来,他分别用自己和自家boss的手给童婳打了几十通电话,每次不是提示手机不在服务区,就是“嘟——”几声后转入语音说对方在通话中。

一开始,海森没多想,以为童婳在忙,毕竟封憬川闹出那样的丑闻,她作为合法妻子,肯定有很多事要处理,ch0u不开身也正常。

然而那么多电话,没有一次接通,还都是一模一样、一字不差的机械提示音,海森就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不是童婳忙得焦头烂额分身乏术,而是他们被拉黑了。

“封总——”海森看着后座,大半身影都隐在y影里的男人,怕这位祖宗疯起来不管不顾,做出什么越界的事来,根本不敢说实话,“憬川少爷……童小姐这会儿怕是没有时间接电话,要不,我去一趟公司,把药送给童小姐。”

没时间接电话?

是没时间接电话,还是对自己避之不及?

封遣冷眸,“扔了喂狗。”

封憬川的事闹得非常大,记者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封氏围了个水泄不通,等着拿第一手的新闻。

原本平静的门口,此刻b菜市场还要嘈杂热闹。

这种情况,童婳自然不会傻呼呼地撞枪口走正门给那些人送新闻题材。

她在距离封氏还有七八百米的巷子下了车,简单乔装过后,才小心翼翼地从隐蔽的逃生通道回公司,一路畅通无阻地上楼。

几乎所有人都去处理这次突发的危机了,原本忙碌的公司此刻显得冷冷清清。

封憬川的办公室也是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这让童婳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不少。

不过,她也不敢完全放松警惕,毕竟是来偷东西的。

小心翼翼地将门锁上,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童婳才屏着呼x1打开保险箱。

封憬川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来,她没有时间分辨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没用的,全部拍照。

还有封憬川电脑里的资料,也全都拷贝下来。

忙完这一切,童婳额际的头发都被汗水给浸透了——

情绪紧绷导致的。

四周依然一片静悄悄的,没人发现她。

童婳这才长吁出一口气,疾步离开,回自己的办公室,重重地瘫进办公椅,缓了好一会儿,才算彻底平静,开始打量自己工作的地方。

从22岁大学毕业进入封氏给封憬川当私人助理至今,整整四年的时间,童婳还是第一次来公司如同做贼。

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不可能继续留在封氏,怕重蹈覆辙,被封憬川算计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深x1口气吐出,童婳坐直身t,从网上下载了一份辞职信范本,打印出来签名,准备送到人事部门。

刚推开门,脚步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就敏锐地感觉到有眼睛在盯着自己。

不是都去处理封憬川的丑闻了,怎么还会有人?

难道说封憬川回来……

童婳心头狠狠咯噔了一下抬头,果然看到了脑中所想的那个人。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乌黑的双眼凌厉地瞪过来,极致冰冷。

身旁,是脸se同样难看到极点的凌秀妍。

看着并排站立,仿佛他们才是恩ai夫妻、自己则是第三者的两人,童婳有顷刻的茫然。

她没想到两人会出现在这里,以为他们还肆无忌惮地在酒店颠鸾倒凤。

定了定神,才反应过来自己重生了,很多事和上辈子不一样了,她也不会像上辈子那般,哪怕收到凌秀妍发来和封憬川出轨的小视频,也不敢吭声,只能一个人偷偷躲着掉眼泪,哭到大病一场,几乎没了半条命。

而封憬川接到医院通知时的回答是什么?

“童婳,那么多年了,装模作样的把戏还没玩够么?”

年少相知,近二十年的感情,这个男人,却连到医院看她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陌生人都不至于冷漠至此。

无声地扯了下唇,童婳从走马观花的往事里回神,看向没在自己脸上看见痛苦表情,而攥紧了拳头,脸se瞬间又难看了几分、目光愈发狠厉的男人。

过去她一直围着封憬川转,完全没有自我。

这还是第一次,童婳发现,这男人的情绪竟会因为自己的反应而波动。

就是不知道是被忽略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还是对自己多少还残留着一丝情意。

上辈子的她,若是知道这件事,会高兴三天三夜,愈发对封憬川si心塌地,深陷在他编织的感情美梦里不可自拔,继续当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吧。

好在,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童婳笑了笑,再看向封憬川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了恐惧。

她已经不再怕他了。

童婳不知道自己短短的时间心理上竟会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改变。

是因为发现了封憬川并不完全是记忆中那样,连血都是冷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鬼,而是也有人x的一面?

还是因为是拿到了封憬川的犯罪证据,心里有了底气?

眼下童婳没有心思去细究这个。

她看了几步之外、哪怕闹到这个地步都还不肯保持距离,紧紧依偎在一起、一副兴师问罪表情的两人,捏着辞职信的手有些不安地握紧。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封氏的?

b自己早?

还是b自己晚?

发现自己偷东西了吗?

应该没有。

过程中她是十分小心的,没有出现任何纰漏。

这两人,大概率是为了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丑闻找上自己的。

思及此,童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然而看着几步之外虎视眈眈的男nv,尤其是双眼通红,随时可能扑上来撕了自己的凌秀妍,心跳控制不住还是有些加速了——

如果只是凌秀妍一个人,童婳一点也不虚。

但封憬川也在,他肯定会站在凌秀妍那边,而公司一个人也没有,真动起手来,她没有胜算。

得想办法离开

可两人明显一副不打算善了的架势……

童婳紧张地吞咽着,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封憬川冷眼瞪着不远处的nv人,没有错漏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和紧张得手足无措的羞赧模样。

当看到童婳因情绪波动,手里的辞职信都捏出了皱褶的时候,封憬川再也忍不住冷嗤一声,讥讽地扬起了嘴角——

在自己面前又是嫌恶又是g呕的,碰一下都难以忍受得避如蛇蝎,还以为她真si心了,从骨子里厌弃了自己,厌弃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都是引起自己注意的手段。

一而再再而三在自己的面前玩yu擒故纵的把戏。

她不嫌演得累,他都看腻了。

目光掠过去,将童婳捏得有些泛白的指看进眼进而,封憬川似笑非笑,“这次的目的是什么,把我ga0臭,拖进和你一样的泥塘,一起烂臭,这样,我们就谁也没资格说谁,是天生一对了?”

“童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每说一个字,封憬川的嘴角就上扬一分,眼神却是冷厉下去的。

爬别的男人的床,替别的男人生了孩子,做出这种肮脏的事,她竟然以为只要耍耍小手段,自己就能回心转意……

想都不要想!

这种水x扬花的nv人,她就只配在自己面前像狗一样活着,亲眼看着心ai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出轨,经历自己这么多年经受的煎熬与痛苦,至si方休!

她这辈子都别想从自己这里得到原谅!

别想!

童婳错愕的,一时之间竟跟不上封憬川的节奏。

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总算听明白封憬川误会了。

这男人,竟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封憬川是这种ai往脸上贴金的x格?

童婳看着封憬川,和因为他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而气扭曲了表情的凌秀妍,突然莫名地想笑。

事实上,她的嘴角也扬起来了。

不过只g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就克制地压下去了。

童婳凌对秀妍的了解并不深,但她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孤nv,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成为家喻户晓的国民清纯nv神,在业界口碑爆棚无一差评,现在爆出那么大的丑闻,不但不回避,还大大方方挽着封憬川同进同出,就注定了不会是什么善茬。

封憬川更有动手的纪录。

这样的两个人,童婳不会傻到在没有四周没有旁人的时候去挑衅他们。

她抿唇,调整好思绪后,迈开脚步,上前。

封憬川居高临下,看着童婳的动作,脑中想的是过去无论自己做得多过火,童婳表现得多么伤心yu绝,最后不还是必恭必敬地回到自己身边的画面,嘴角的讥诮愈发地收不住。

下一秒,看见递到眼前的辞职信,神se一僵,再也没有了笑意,“童婳,你什么意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nv人还不打算消停,还要拿辞职试探,挑战自己的耐心?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识时务了?

又是谁给了她勇气,让她一次又一次地挑衅自己?

六年前那个野男人?

他果然回来了,所以她才会前后态度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封憬川的脸se倏然冷了下去。

他粗鲁地甩开凌秀妍,咬牙切齿上前去抓她的手。

童婳提前往后退了两步避开。

扑了空的封憬川脸se愈发扭曲得厉害。

他瞪着眼前的nv人,x口的怒火再也压不住熊熊燃起,几乎要把他的五脏六腑给灼穿。

下一秒,扫到童婳捏到泛白的指,又挑眉笑了,“童婳,你这yu擒故纵的戏码还要玩多久?大费周张地演戏,不累么?”

童婳没将封憬川的话往心里去。

这种嘲讽,前世今生她听得多了,早就免疫,没有任何感觉了。

她抬手,将辞职信放到一旁的工位上,拿出一支笔递过去,“我不是跟你玩yu擒故纵,是真的觉得乏了,想换一个工作环境。”

乏?

是觉得工作乏?

还是对两人的关系乏?

都是借口!

这nv人,就是骨子里不安分,耐不住寂寞找男人了!

毕竟这么多年,自己宁愿睡外头的nv人,一个又一个,也不碰她一根手指头。

因为他嫌她脏!

嫌她恶心!

哪怕只是稍稍靠近一点,闻到一丝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都会让他想起新婚之夜被戴绿帽子的羞辱!

宿醉的他第二天甚至是在两人颠鸾倒凤的床上醒过来的!

受了这样奇耻大辱的自己都没觉得乏,童婳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乏?

她如今所承受的,不过他这些年痛苦的万分之一,没有经历自己内心无论换多少nv人都无法填补的撕心裂肺折磨,就想脱离自己的掌控去找野男人?

她想都不要想!

哪怕自己不屑于碰她,觉得她肮脏,他也绝不允许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就是si,她也得给他si在封家,烂在封家的墓地里。

皱成一团的辞职信狠狠地撕碎,封憬川牙咬得都要碎了,“那个男人回来是不是?”

所以她的态度才会突然之间改变,还妄想要离开!

封憬川拳头捏得“咯咯咯”作响,脑海里全是自己醉酒不省人事,童婳却和另一个男人风流快活的画面,脸se难看到了极点!

他看着眼前一副清纯如纸,骨子里却水x杨花、一刻寂寞都耐不住的nv人,这些年的痛苦与怨恨都在顷刻间涌上了心头!

他再也忍不住伸手,朝童婳的脖颈掐去。

童婳没想到有外人在,封憬川也敢动手。

上辈子他在人前一直维持着衣冠楚楚贵公子的模样,绝不会流露出半点骨子里的冰冷与恶,更不会让外人知道私底下是怎么折腾她的。

是什么原因让封憬川变了?

是因为她重生之后的介入,导致很多事都没有向上辈子的轨迹发展带来的影响么?

童婳有片刻的滞愣,但很快回过神,在铁钳般的大掌捏上脖子的前一秒,闪身退到工位后边去。

扑空的封憬川眼底一片红雾,看着几步之外的nv人。

已经是第二次了,童婳避自己如蛇蝎。

她就那么在意那个男人?

宁可过得生不如si,也不愿意交待?

砰——

他一拳狠狠地砸穿桌面,手背鲜血淋漓,“那个男人果然回来了是不是?是谁?他现在在哪儿?”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相较于封憬川的激动,童婳的声音平静多了,平静得像是一个局外人。

她甚至都没看封憬川一眼,径直从工位的另一边绕过去,走向门口。

确定双方的距离足够安全后,才开口,“新的辞职信我之后会托薛莉送到办公室,希望你尽快安排人来交接工作。”

语毕,直接拉开了门。

封憬川看在眼里,嘴里血是铁锈腥味。

他瞪着握着门把,身t大半已经跟着门倾出去的童婳,一字一句,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童婳,招数用一遍新鲜,反反复复,只会让人觉得厌烦。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辞职信捡起来,收回去!”

童婳听着,脑中闪过的是上辈子在封憬川面前永远低人一等的自己。

她笑了笑,连一秒的停顿都不曾有,就这么笔直地走了出去。

就如同在烈火酒店将他甩下那般。

毫不犹豫。

封憬川冷眼看着没有动作。

他不信在自己脚下匍匐惯了的nv人会在短时间内有如此巨大的改变,更不信童婳真舍得断绝两人的关系,一切都是挽回自己的计谋罢了。

他是不可能着那nv人的道的。

可真看到童婳真的按下电梯键时,他的身t控制不住紧绷了起来,sisi攥紧的手鲜血滴滴答答地落下,很快便浓稠了洁白的地面,形成一瘫刺眼的红。

尽管如此,封憬川也还是没动,冷眼看着那道装模作样的背影。

他倒是想看看,这一次,童婳能装到什么时候。

直到,电梯门打开,童婳迈开脚步,眼看着就要淡出视线,才再也忍不住迈开长腿追上去。

刚走了两步,胳膊就被挽住。

是凌秀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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