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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爸”醉了

 

毫无疑问,翁小筠颠覆自我的表演赢得了满堂彩,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朝他发出惊叹兴奋的尖叫,这个身姿妖娆、荷尔蒙飞窜的人一点都不像是出自公检法系统,那小胯都扭出一条大河波浪宽了。

开玩笑,也不想想咱小翁同学以前是学什么的,中国舞!跳了十年!那腰杆又细又软,柔韧性满分,这优势走哪儿都是绝无仅有的,岂能是眼下这群平庸之辈能媲美的。

走下台的翁小筠又恢复之前那副含蓄模样,带着点不敢言说的期待坐回祁阔旁边。

祁阔似笑非笑的看他,坐姿舒展慵懒,一慵懒就显得性感,一性感就让人蠢蠢欲动,一蠢蠢欲动就情难自控,一情难自控就有点想放肆了。

“这是我读小学时候的歌,你也太老气了。”祁阔倒是收放自如,但身边这小家伙就……

翁小筠像是被包间里忽明忽暗的灯光给恍了神,一动不动的看着祁阔那坚毅且倍儿有男人味的侧脸,薄薄的嘴唇叼着根烟,把过滤嘴咬出咬痕,还裹着点唾液,在红蓝光线的交错下显得晶亮,光这么个小细节就让翁小筠翻出一身鸡皮疙瘩。

还有他交叠在一起的腿,真长,凸出的股四头肌彰显着蓬勃的力量,小腿下方露出一小截脚踝,连脚踝都那么好看,穿着皮鞋的脚尖还有节奏的一点一点的,看哪都这么祸害人,老男人犯规都不挑场合吗?

“我喜欢这首歌……”翁小筠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声音是哑的,莫名其妙。

“喜欢什么?”

“喜欢……”翁小筠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喜欢歌词可以吗?”他心跳好快啊,第一次这么勇敢的直面这个老男人的目光,当然也有酒壮怂人胆的原因。

祁阔眯起眼睛,悉出深邃的笑容:“我让你唱歌给我听,你就唱这种……我对你的心你永远不明了,我给你的爱却总是在煎熬,寂寞夜里我无助地寻找……”

“那个歌词与你无关!”明知是狡辩,但……他就是狡辩了,怎么着吧!

每次祁阔一看到翁小筠被他气的脸红脖子粗但又毫无办法的时候,他心情就特别好,一整天的压力和烦躁都会一扫而空,有些东西说不清原因,就是生来美好。

翁小筠不管生气、害怕、还是高兴,但凡他嘴角轻轻一抽,都会旋出一个漂亮的酒窝,就像嘴角边生出一朵小白花,看的人心醉神迷。

“祁老师~~~”一声谄媚的呼唤打破了二人勾魂摄魄的对视,吓得翁小筠极不自然的把头扭朝一边。

他一看,民一庭民二庭刑庭立案庭的人都一溜儿的轰过来,个个嘴里喊着老师手里举着啤酒,瞧这争先恐后的模样,是要给祁阔来个车轮战啊!毫无防备的翁小筠被这群人生生挤了出去,完全把他排斥在外。

也好,救他于水深火热中,再这么赤裸裸的跟祁阔对视下去,保不齐他一个饿虎扑食就把人扑到了,至于扑倒后要发生什么撕心裂肺的行为……他还在酝酿中。

“哦咦!小翁同学,刚刚你好骚啊。”范思哲不爱凑热闹,就爱往翁小筠身边凑。

“骚你个头!”翁小筠移到沙发尾巴坐着,一直不时的往祁阔那边瞟,那些人是不是搞错了,今晚的主场是何娉,不是祁阔,干嘛老灌他酒啊。

范思哲喝了几杯猫尿,尽显豺狼本性,平日法院书记员那点装出来的道貌岸然完全不见,浑身放荡不羁,像是被平时的工作压迫坏了,上这排毒来了。

“你那小腰扭得跟牵牛花似的,真好看,你怎么扭的那么软乎呀?”

翁小筠知道他喝高了,这么些日子接触下来也门儿清哇萨西是什么毛病,也不惯着这小贱人,一把将他凑过来的脑袋推开:“你要是跳十年中国舞也能扭出这大波浪。”

范思哲不气馁,连滚带爬的又过来了:“哎哟你教我扭扭嘛,教教我~”边说还边抓着他胳膊摇晃。

翁小筠忍无可忍垮下脸来:“哇萨西,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朝我发什么骚啊?”

“去你的,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哪能跟他比……”

“那就滚远点。”

翁小筠心不在焉的捞出根烟点起来,始终有意无意的关注着祁阔那边的战况,其它庭的虾兵蟹将灌酒祁阔还能滑头的推辞一下,没多一会儿何娉和他未婚夫也齐上阵了,愣是央着祁阔干了一整瓶红酒,看的翁小筠目瞪口呆,尼玛可别喝出事来,祁阔一把年纪了,可不能跟这群二十几岁的一起疯。

不过翁小筠也是瞎着急,他算老几呀,祁阔本人都来者不拒有求必应,他有什么发言权?

裤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掏出来看,是老爸。包间里乱哄哄的,他拿着手机开门走出去。

“爸,怎么了?”

翁展意也没什么事,只说他在学校的交流讲座下个周末在学校进行,问他来不来,翁小筠都把这事忘了,老爸的学术交流讲座筹备了大半年,现在学校终于把场地和预算批下来了,他当然要去捧场。

确定这事后,翁老父亲不忘叮嘱儿子“少喝酒”“早回家”“早睡觉”,翁小筠一一有口无心的爽快答应了,直到电话挂断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公用卫生间。

既然来了,翁小筠就顺便放个水,放完水刚从隔间出来,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踉跄的闯了进来。

“祁老师……”

祁阔步伐飘忽,一步大一步小,身子也跟着摇晃,他跌进卫生间,两手杵在洗手池边,垂着头像在匀呼吸。

“祁老师,你喝多了?”翁小筠看着仅跟自己一池之隔的祁阔,试探着问。

祁阔没有说话,继续深呼吸,鼻腔喷出来的气音很重。

“我送你回包间休息一下?”

“别,不能回去了,”祁阔顿了几秒,喷着熏人的酒气说:“送我回家,我头痛……”

送暗恋对象回家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心潮澎湃的馈赠,翁小筠也不例外,但是……

“我背包还在里面……哎哎哎!”话还没说完,前一秒还扒拉在水池边的祁阔就跟条泥鳅似的滑地上了。

都醉成这个a样,翁小筠肯定是没法惦记自己的背包了,只能搀起这条泥鳅歪歪斜斜的往外走,搞得他也跟喝醉了一样,两个人就像被大风刮得风中凌乱的树枝,跌跌撞撞的消失在k吧。

祁阔本来就高大体壮,加上喝醉了像条咸鱼干一样把整个身体都挂在翁小筠身上,翁小筠仅仅把他扶出ktv就去了半条命。

在路边拦了出租车,翁小筠试了几个角度都没能把笨重如熊的祁阔塞进车里,只能求助司机搭把手,帮他把人扛上后座。

翁小筠上了车,报上祁阔家住址,把祁阔几乎折叠的身子捋直,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浓浓的酒精味扑鼻而来,看来就算是喜欢的人,喝醉了也照样是臭的。

祁阔静静的靠在他肩头,难得的显露出无害的一面,眉头稍稍拧在一起,平时看谁都带刀的眼睛就算闭上了,也有种随时准备出鞘的锋利感,祁阔与生俱来的侵略性没人能抗拒。

就在翁小筠沉浸式意淫时,祁阔吸吐纳气间冷不防的吹了个泡泡,“啵”的一下泡泡就破在唇边,尽管只有一秒钟,但这跟本人极具反差的小动作让翁小筠觉得祁阔超可爱,起码这一瞬间很可爱。

他突然有感而发的问了司机一句:“师傅,你说爱情究竟是什么?”

司机师傅大概是对这类喝完猫尿醉的一塌糊涂就开始感慨爱情人生的乘客已经司空见惯,朝后视镜睨了一眼醉醺醺的两个人,淡淡的说了一句:“去医院还是派出所?”

翁小筠:“……”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祁阔家小区门口,翁小筠给了钱架着咸鱼干继续往小区里挺进——司机师傅无论如何再也不肯搭把手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好在祁阔在车上摇晃了一阵后似乎清醒了点儿,好歹能睁开眼睛走两步路了,翁小筠暗自庆幸,要是他就这么把祁阔背回家,明天一准得腰椎间盘脱出。

祁阔连摁指纹锁时手指对了几次都对不准,还是翁小筠掰着他大拇指对准了才摁开的锁。一进门祁阔就闷着头直冲卫生间吐去了,老男人真的不抗造啊。

就在他犹豫着是不是该买点醒酒药的时候,手机响了,这回是范思哲。糟糕,翁小筠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是接电话为由跑出来的,结果一出来就没回得去了,哇萨西肯定是兴师问罪来了。

“喂,怎么说?”

范思哲那边果然是一片动次打次的电音声,像在蹦迪,他用近乎惨叫的音量对着电话吼道:“我的筠儿!你他妈打国际长途呢,一个小时还不回来!”

“我、我……”借口还没想全乎,卫生间里就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龙叫,所幸哇萨西那边够乱,不然他都不知该怎么解释:“我爸肠胃炎犯了,在家里上吐下泻,我回家照顾他来了。”

对不起啊祁叔叔。

“你爸?”范思哲将信将疑:“这么巧?”

翁小筠打开手机外放,跑到卫生间门口:“你听听,现在还吐着呢。”

祁阔抱着马桶非常配合的拉长脖子又吼了一嗓子,谢谢您嘞!

对面那一嗓子确实撕扯的够给力,天花板都给震折了,范思哲无话可说,只能幽怨的问:“你真的不来了?”

“不来了,帮我把背包带回去,明天找你拿,我得去伺候我爸了,再见。”他直接挂电话,不给哇萨西婆妈的机会。

对啊,他钥匙都在包里,今晚怎么回家?他也没带身份证,开不了酒店,所以……他的视线转向跪趴在马桶前的祁阔。

妈的,还是先把“我爸”伺候好吧!

祁阔吐够了就自己摸索着走进卧室,就跟家里没人似的倒床上就睡。

翁小筠看卫生间吐得一片狼藉,马桶都堵了,围着一圈污秽的臭物,他差点也没吐出来。摁了十几下抽水键把祁阔的晚餐冲走,捏着马桶刷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他丝毫没洞悉到自己体内深藏的人妻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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