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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去追回这个傻傻爱了她这麽久的痴踢!

 

她与柳筱定认识正式交往的时间只有一个月,可她们却已经共事了五年。

柳筱定,既是nv友,以及她的下属,这样的关系本就复杂。然而过去柳筱定追求她的时候,彷佛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只要她眉头一皱,柳筱定立刻知道她要茶还是要卫生纸,甚至连她生理期来的前几天,都可以在办公桌上预先摆好巧克力或玫瑰花茶。她以为自己跟她是心有灵犀,在商场上并肩作战如行云流水,却不知原来这些都是柳筱定细心如丝的牵挂与灌注。

她完全没有消息,这下换h嘉ai慌了。

尽管她外表自信内心却感到焦虑,不知如何挽回柳筱定的心,只能想着先见到柳筱定再说,谁知她不在家,打她电话也没人接……

不行,她不能乱想,柳筱定有多麽痴迷她,这点她最清楚,她不能再乱想,只要她低头认错,柳筱定一定会——

「来来来,我们这间套房最适合学生跟上班族住了。」

就在h嘉ai还在等待之际,突然间看到远处来了一个穿着大花衬衫的中年男子,挺着一个啤酒肚,大嗓门地招呼着後面两个戴着眼镜,背着包包如大学生的两个男学生。「我这房子十坪,离捷运站跟市场都很近,食衣住行都很方便,水电网路自付,网路线跟洗衣机都有,算在台北市是很不错的房子了喔!我带你们看看!」

中年男子正准备掏出钥匙开启柳筱定家门,h嘉ai立刻向前阻止,快速说道:「不好意思,我记得这间房子是我朋友住的,我正在等她回来,你们应该不能进去吧?是否有什麽特别的情况?」

那看似房东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h嘉ai,随即懒懒说道:「你朋友?她没告诉你她搬家吗?我是这间房子的房东,原本租这间房子的房客,突然提前退租了,所以我急需寻找新的房客来入住这间房子。」

「甚麽?」h嘉ai被这个讯息给震撼住了,柳筱定退租?然而她毕竟是有过社会历练的人,随即又镇定地说道:「请、请问她有没有说她要搬去哪?」

「她说要去日本了,说要去念书,好像是今天的飞机。」

房东没好气地叨念着,一面将钥匙cha入门孔之中,「真是的,我最讨厌这种半途毁租的,现在还得找承租的……」

日本?她要去日本?

房东的话像是一把利刃,剪断了最後h嘉ai跟柳筱定的联络方式,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h嘉ai焦急地向内望了望——果真如同房东所说的,里头已经清空得一乾二净,只留下一堆牛n糖包装!

「唉唷!这前房客是怎样?对牛n糖有特殊癖好啊?」两个男大生看到眼前的牛n糖盒,都好奇地围观着。

「但是没有打开,都是全新的?这前房客是对牛n糖有甚麽情有独锺的原因吗……」

状况外的房东也被这些数量庞大的牛n糖盒给吓到了,连忙向h嘉ai说道:「这、这……我也不知道,喂,小姐,你不是她朋友吗?不然这些你拿走好了,小姐-—」

那一瞬间,h嘉ai好像心里有什麽东西,被连根刨了去。

不行,她要去追回这个傻傻ai了她这麽久的痴踢!

h嘉ai根本不管房东说了些甚麽,立刻离开了柳筱定的租屋处,急急忙忙狂奔跑到路中间,挥舞双手示意向她驶来的计程车停下,只见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的确让计程车立刻急煞,发出了尖锐的响声!

「喞——」

计程车司机立即摇下车窗,一脸惊恐的胡渣司机大吼着:「小姐!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h嘉ai也顾不得被骂,只是疯狂地往後面开门坐进去。「司机,麻烦你,松山机场!」

胡渣男司机翻了个白眼,冷冷地说:「小姐,现在是下班时间耶,你要我从塞车的人cha0里用飞的腻?」

「给你!不用找了!」

只见h嘉ai立刻掏出了一千块丢给司机,催促他朝松山机场的方向狂奔而去。

她不能失去柳筱定!

***

时间到了。

柳筱定缓缓地从候机椅上站了起来,看了看表,拉着她的手提行李箱,准备往出境入口进去搭机。

到了日本以後,她就重生了。

这句肯定句,一直支持着遍t鳞伤的她,她要离开,离开後就没事了。柳筱定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句话,彷佛就像是要催眠自己一般。

「筱定!」

就在这个当下,突然间h嘉ai的声音再次响起,柳筱定一抬头,只见是十分狼狈地h嘉ai,正在朝她奔来。

平常总是乾净、t面,贵气的h嘉ai,此时头发凌乱,双颊红晕,可以看得出她刚刚在奔跑时发生了些许意外——丝袜破了,白皙的膝盖红肿了,她最ai穿的红底高跟鞋鞋跟断了,一跛一跛的,还是义无反顾地往自己所在的方向奔来……

那是她熟悉的h嘉ai吗?

不是。

那麽这是梦吗?

不是。

曾经,柳筱定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h嘉ai对自己热情奔赴的梦境,不知已在脑海里回想过多少次了,但柳筱定万万没想到,是她si心看透时才会梦想成真。

「我,我们重新来过,好吗?对不起,不要离开我……」

h嘉ai在她离境之前总算见上她一面,大家都对这样的狼狈频频投以注目礼,但面对她的狼狈,柳筱定却显得十分冷静。

「你跟秦紫萱告白的事,我全部听到了。」柳筱定不想浪费时间,更不想让自己有任何心软的理由,她要快速开门见山,要大破大立。

那一瞬间,h嘉ai的面容变得惨白,「你听到了?」

「你不用再勉强跟我在一起,我们分手吧。」

她们之间,究竟算甚麽?

彷佛就像是一个无极限的回圈,柳筱定的目光一直注视着h嘉ai,而h嘉ai却只盯着秦紫萱,每一次不顾一切去付出,换来的却都只是无尽的寂寞。

「我们就这样算了吧。」柳筱定得费好大的一番工夫,才能从自己嘴里宣告出这句口是心非的决定。

「我不想这一生都卑微的求你ai我。」

她说完这句话以後,也不等h嘉ai反应,便快速地拖了行李箱,前往出境的入口。

「筱定!啊!」

h嘉ai没有想到她会这般回应,她立刻又拔腿向那个快步离去的人影奔去,却忘记看左右人cha0,还被别人的行李箱绊倒,摔得惨痛。

莫回头。再转身就是自求毁灭。

柳筱定的眼泪从眼角流出,没时间抹去,因为她的自尊胜过了ai,用最狠心的方式全盘皆弃,只有加紧脚步快速走入离境的自动门里,唯有将心里那最深的痛留在国境之内,她才能加速复原被掏空的自己。

这辈子她不要再这麽掏心掏肺ai一个人了;真心真意不等於珍惜,也不等於同等的ai情,很多时候真心真意换来付诸流水的实例,不需再多添她一个苦情人。

「小姐,您没事吧?」

机场的警卫看到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赶紧友善地向前帮忙,h嘉ai跌坐在一旁,泪流满面,她的眼妆花了,黑se的眼线在眼泪流出的瞬间变成了她jg致脸妆的裂痕,一条条黑se的泪痕都是她心里的痛,她的执着让两个人都两败俱伤,而她错在太晚领悟,太迟感动。

她从来不曾了解柳筱定究竟喜欢什麽。

那被弃置在租屋处的牛n糖,就说明了一切。

柳筱定不喜欢牛n糖,但她却默默地收下了,还攒了一屋子的糖,却舍不得丢,那是她对h嘉ai的感情,可当柳筱定si心了,那屋子里的糖,便全部都被抛下了——

至此,她们相隔两地,痛失所ai的心,又是一段行屍走r0u的封印。

然而柳筱定不知的是,在她离开後的三年内,那个趾高气昂的小朱,联合他的亲戚,一起亏空了h嘉ai的公司,卷钜款逃亡到国外……

没有最ai她的柳筱定,h嘉ai一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

三年後,冬天,台北――

h嘉ai坐在办公室内,麻木地看着眼前的落地窗,窗外风雨交加,雷电交错的戏码彷佛是对她心境的一种映照。窗外的天空变幻莫测,电闪雷鸣似乎在宣告这场风暴的强烈来临,如同她心灵深处的动荡。她透过玻璃窗望向狂风暴雨中的城市,彷佛看到自己命运的狂暴波涛。起先那雨丝如针,一条一条划过了乾净的玻璃窗,然而随即成了一颗颗豆大的雨珠,最後在北风的强力吹拂之下,变成了雨球。

「对不起,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爸爸的医疗费用,一定会在今年年底前全部缴清。谢谢,谢谢……」

h嘉ai口气低得不能再低,处处都得委托别人帮忙,这语气与过往她不可一世,豪掷千金的形象完全不同而语,收起电话之後的她,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钱不够用,是真的会让人崩溃的;她第一次尝到了阶下囚的滋味。

此时此刻,她还能相信谁?

小朱卷款潜逃事件成为了远富拍卖集团的噩梦,使她陷入前所未有的深渊。

h嘉ai紧皱眉头,眼眸中充满了对人心的不信任。她原本对公司的同仁充满信心,深信不疑,可会计陈部长和小朱,竟然合谋内外g结,掏空了公司的资产。陈部长一直是父亲的得力助手,甚至是父亲年轻时期的老班底,因此她无法想像,在这场危机中,怎麽也没有想过,原本看似忠心的部属,在碰到钜额资款之际,仍会鬼迷心窍,恶鬼运财。背叛令她对人x产生了质疑。这不仅是一场公司的风波,更是她对人情的深刻反思。她感到自己置信心於人的盲目竟是如此脆弱,这令她的心灵如同被重重摧残。

对於这一切,h嘉ai始料未及。

父亲因这次意外打击,不仅丧失了公司的所有,更是让他陷入了极度的愤怒之中,甚至引发脑中风的威胁。父亲进了疗养院,口不能语,身不能动,日日流泪,回想起父亲过去对她的期望,她心中充满愧疚。在与警方和律师的密切合作之余,h嘉ai还必须应对父亲住院的紧急状况。为了应对这场灾难,她毅然决定出售了家中的所有财产,将身边所有具有价值的物品变现,就连她最ai的淩海涵画作,也都不复存在。

电梯豪宅变卖,名牌衣服变卖,高跟鞋变卖,能卖都卖,为的是庞大的债务跟父亲的病,她住在一间八坪大的小套房,上下班便成了捷运公车,如同公主变成灰姑娘。就连秦紫萱愿意借钱给她,她也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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