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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你好我叫斐洛汀”它说

 

等九人走远至看不见,两位管家走到斐洛汀面前,请他跟他们去见主人,不过需要戴上一个黑头套。

他们请斐洛汀坐在一把木椅上,摘下头套。斐洛汀花了几秒适应眼前的亮光,抬头,光源来自顶部一盏灯,散发出的亮光好似阳光透过窗户射入这里。房间呈圆形,有七层,每层大约三米高,各层有三个楼梯口,周围全是书架,几乎摆满了书。在斐洛汀旁边有一个小书桌,桌上摆了几本书,一个笔筒,几张草稿,还有一把椅子有坐垫的椅子在斐洛汀面前。

“我在岛的内部。”斐洛汀没有回头看两手撑在栏杆上,从第五层往下看的奥杜埃斯。

“你能猜到出入口吗?”奥杜埃斯说。

“你的声音很好听,和我的家乡很配。出入口嘛,是一个能在短距离实现瞬移的机器。入口由两位管家保管,出口,我认为在你手上。它不大,可以随身携带。在岛的内部,有一个供人生活的空间,原本的出入口被封了,从那时起,你就住在这里。”

奥杜埃斯确认了一件事,坐在这里的“弗雷”不是真的弗雷。他先前收到船长的消息说好像听到某种重物落水的声音,于是立即操控着水下探测器去看看是什么。他看到一具尸体在被一群鱼啃食。他用声波吓退了鱼群,凑近观察尸体,放大探测器拍摄到的画面,一个想法逐渐出现。

“有人剥了他的皮??????它要来这儿?”奥杜埃斯联系上管家和仆人们,要求报告可疑行为。

他站在斐洛汀面前,低头看着这个人,伸手用力摩挲它的脸,看到它的脸起了褶皱,接着撕开一个口子,露出底下的皮肤,在这层皮的衬托下显得很白。接着,斐洛汀站起来,在奥杜埃斯的面前脱下这层人皮,连衣服一起,都化为了皮的一部分。

“我还希望在全员死亡时我们再见面。”斐洛汀打了一个响指,地上的皮瞬间烧没了。

“能告诉我你的目的吗?”

“为了在我的特殊时期不给家乡添更大的麻烦,以至亲人和同胞最终同意永久禁止我回家,我才会来这里。”

“你想做什么?”奥杜埃斯一直放在背后的右手上出现一把枪。

“我正在治病。”斐洛汀耸耸肩,“要不那九个交给我?我这次倒不会把人全杀了,不久前刚杀光了一个镇子的人,药效还在??????来点辅助药物也不是不行。”

奥杜埃斯默许了。

斐洛汀重新穿好假皮,表演原地消失。

等了一会儿,奥杜埃斯在第一层书架区一个角落里找到一本泛黄的小册子,里面有几篇小故事。

九人一直团体行动,无一人落单,晚上睡觉会三人一组轮流守夜,他们还有弗雷的枪。斐洛汀要一个一个解决还是很容易的。它上次用神经毒气杀光了一个镇子的人,扛着火箭筒对着丧失理智的人类一通轰炸。

第一次直接大开杀戒,被车子撞飞碾压了好几回。人们把我碎尸,焚烧,冷冻,腐蚀,弹雨,爆炸,辐射,还惹来了警察,部队,滋味真不好受。斐洛汀为自己的首次治疗打分,零分。

“这次用你怎样?”它拉几下刚编好的小蝴蝶。

九人每晚背靠背,靠着枕头山,开灯睡觉,看守的三人在三个方向,各拿着一把上膛的枪。斐洛汀趴在楼梯栏杆上问他们会不会精神崩溃,他们没理它。

“兜着形象有意思吗?”斐洛汀带着一小桶磨牙饼干去白天被它弄塌陷的地方。

它翻花绳翻出一只蝴蝶,吹一下,“蝴蝶”飞入黑夜中。手上拿着一块饼干,边吃边跳下去,往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走,摸到一扇铁门。九人发现这扇门后打开过,发现是用来祭祀的房间,里面有个通道通向上方,不是什么秘密藏身处。管家和仆人说这个房间在他们搬来前就已经存在了。

它站在黑暗中聆听着周围的声音:以前这里是个社区,经常作为海上补给站和中转站。后来海底火山爆发,虽然没造成什么影响,却使周遭出现无法预测的漩涡,船只难以航行,甚至发生沉船,人们几乎同时突然放弃了这里。小岛曾经一度是影视剧的拍摄取景地和一些人的素材,灵感,因为无人打理,杂草树木疯长,建筑颓废,等人们习惯这种风格后,彻底没人来这里了。现在这座岛在地图上只有危险、漩涡二词标注。几年后,一个人到达这里,觉得是个居住的好地方,于是划为私人领地,成了现在看到的样子。

斐洛汀摇了摇头:“还以为会有什么妖魔鬼怪,结果就这。奥杜埃斯倒还不错。管家和仆人是仿生人,程序里有部队的训练内容,这需要点内部支持。对我的治疗没用,回头看看能不能和奥杜埃斯上床。”

经过大半天的寻找,奥杜埃斯根据那本小册子上的内容又找来其它几本,只为了其中的几行字或几句话,模糊的照片,一闪而过的影像。

它不怕被人看到,它不在乎。

除了斐洛汀,没人能看到蝴蝶,但它是斐洛汀的小蝴蝶,黑色的,翻花绳出生的,所以它要装作人们能看见它、感觉到它的样子,潜伏进屋子里,躲在暗处,躲在盆栽后面,贴着墙和天花板匍匐前进,发出只有斐洛汀能听到的嘀咕:也就这种时候很团结。

所以叫团灭!小蝴蝶哼哼。

它悄悄地飞到一个人手边,翅膀轻轻拍一下,睡梦中的人开始做噩梦。小蝴蝶今晚的任务完成,它落在斐洛汀肩上,过几天的晚上继续工作。斐洛汀说它消极怠工,应该一次性全灭,罚它这次没有香草味的棉花糖吃。小蝴蝶扑腾着翅膀发泄不满,噗了好几声,变成一个线团滚进斐洛汀的衣领里。

斐洛汀把线团拿出来拉扯:“正常情况下,人做了坏事,他都不会愧疚,死都不会。哪怕他意识到错了,引起的反应只会更加心安理得地继续做下去。那位做了噩梦,接着疑神疑鬼,另外几个大概率会把人做了。他们会察觉到是有什么在捣鬼,揪不出来。这种做法不见得多好玩,下次别做了。”

我没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老板。小蝴蝶可恨自己不能卷铺盖走毛线。多亏它是个无欲无求的小蝴蝶,不然谁还能替它的未成年、隔一阵子发一次病的老板做事?它觉得自己很伟大。

剩下八人把公馆拆迁成废墟,烧了,在另一地段搭建了一个临时住处,野外生存技能全部合格。他们与管家仆人们保持距离,主动和斐洛汀谈话,希望能帮忙。斐洛汀说反正最后都是个死,你们这么积极保命干什么,应该好好忏悔一下,也许人家一听,高兴了,就放了。八人看着躺在海滩上的斐洛汀,知道别指望他会帮忙。一个月过起来很快,八人这么认为,只要他们时刻警惕,一定能等到船来的那天。

如果斐洛汀没来,也许他们会有人活着看到船,但斐洛汀来了,它嫌弃小蝴蝶不够敬业,小蝴蝶想要斐洛汀夸它,然后它可以放假,所以,他们都不会活着看到船。

醽曲小馒头:斐洛汀小铃铛在治疗期一直是自娱自乐。

小蝴蝶由一根线编成,它将自己解开,绷直拉几下,拨动一下,确认自己很结实很锋利,能瞬间毙命八个人。迅速做出行动,在每个人的脖子周围绕了两圈,收紧,一点机会都不给。小蝴蝶把尸体当成彩灯挂在已排空水的坑壁上,示意斐洛汀开灯。斐洛汀抓住线的一端,将小蝴蝶抽出,顺手扔进海里让它洗洗再回来。在扔出后,斐洛汀把小蝴蝶收回了,但看上去小蝴蝶真去洗洗了。

奥杜埃斯得知斐洛汀把九人全杀了。他坐在椅子上,感觉有种说不出的不自然。原本奥杜埃斯是打算在最后一天将十人杀了,理由很简单——

“你想杀人我没意见,但方式我看不上。”斐洛汀摊开双手,“十个人唯一的联系是他们来自同一个国家,住在不同的地方,可以说是毫无联系,而我恰好知道哪种情况下能将这些连在一起。你从。”

“解说部分不用了。”奥杜埃斯打断它,“因为你的出现,我现在要重新思考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接下来要和你做爱。”

“?”

打个比方来形容现在的状况:一道数学题在你面前,根据仅有的条件,你得出了几个数字,而你却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它们进行下一步,从头又进行一番计算,你可能又得到另外几个数字,或者没有,还是卡在那里,不知道如何联系已有的数字,只能坐在那儿干想着。

斐洛汀摆摆手:“没必要想出个所以然来。如果你知道我能做到的事情,恐怕你脑子不够用。回到正题,我接下来会和你做爱,没什么好担忧的,我不会做着做着就把你杀了,我之前有过和岁数大的人做的经验。你想准备的话,我给你二十分钟。”

奥杜埃斯在手表上按下仿生人自毁键,他现在能想到的只有这个,至于沉没小岛的程序,他不清楚是不是该按下。

嘀。斐洛汀按下了。

一艘潜艇浮出水面。斐洛汀坐在舱盖旁,顺手打开,考虑到年龄,没把人拎出来,而是自己下去,按住往上爬的奥杜埃斯,只让人胸部以上露在潜艇外面。它让人抓好潜艇外部的金属杆,摸着人的屁股说还挺翘的。奥杜埃斯随便它怎么弄,反正他不会有什么损失,他现在只思考接下来该做点什么。除了斐洛汀搞得奥杜埃斯中途不得不停止思考,好让身体释放,完全没把斐洛汀放心上。

他伏在那儿喘气时,斐洛汀说一点都不好玩,这种人一点都不好玩。它这次还算好心地帮人清理干净,穿好衣服,之前搞公开开到最后连块布都没给人家。它说我看你年轻的时候好玩,但我不会回去找那个时间的你,或是让你变回去,好玩的一抓一大把。

斐洛汀随便选了个方向离开:“给你足够的时间和资源去外面看看,你会变得好玩点。我为什么要给你呢?一堆人和你一样,没有突出的特点,即使突出,也不是世间仅此一次。一直全都很无聊??????所以你还活着做什么?”它还是把人杀了。

醽曲小馒头:斐洛汀小铃铛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十人列为失踪人员,警方和民间没有人关心此事多久,除了特殊情况。

游玩的地方有时会出现和福洛克塞一样的天气,斐洛汀会在这时找个地方躺下,多半是长椅,枕着衣服睡觉,周围人以为它是一位体面的流浪汉。

睡醒的斐洛汀两手抓着裤子攥成拳,坐了一会儿,穿好衣服,起来,朝着没人的地方走去,它要去下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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