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竹马对她有意思
“没睡好?”
化妆师小颜整理着箱子里的必备品,看走进商务车一脸困倦的nv人。
姜榆踢掉脚上的拖鞋,往座椅上一摊。
“要不是为了拍日出转场,现在我还在我大床上g思我的春秋大梦呢!”
“得了吧。”小颜确认遍没有遗漏的单品,朝助理兼司机李记打了声招呼,“可以走了。”
“就你那二两野心,能成就什么春秋大梦,你现在的粉丝才不到一百万,先冲刺一下百万阶段再说……吧。”
小颜突然磕磕绊绊的,不太确定的抬了下自己的无框眼镜,“姜小榆,你……”
“你偷人了?”
“偷什么人?”
姜榆掀起沉重的眼皮朝她鄙了一眼,对方直接上手掀开她单薄的外套。
“你别告诉我这一片紫红se的斑点是你半夜做春梦掐出来的啊!”
“噗嗤!”前头李记笑的嘴都拧成了麻花,姜榆气不打一出来,抬脚踹向她座椅。
“小孩子把耳朵闭起来,偷听什么?”
“被我说中了?昨晚梦的是谁?温景逸?”
“小颜,你做化妆师可惜了,应该去做娱记,娱乐圈少了你暗了一片天地啊!”
“别贫,快跟我说说,到底谁有这么好的福气?”
“……”
小颜一路上si缠烂打,姜榆装成了木头,si活没有透露半个字。
也不是她不愿意说,只是说了按小颜那个刨根问底的程度,不得把人家祖孙三代给问个底朝天。
这次拍摄的是一个转场,短视频的效果就是将一两个冲击力大的动作加上慢动作效果,配上卡点音乐达到某种氛围。
小颜给她戴上短发发套,眼神不住往下瞟,“得亏你这前半场是长袖水手服,否则我还得给你遮x口。”
姜榆挠了下耳朵,强制让自己的眼睛开机。
昨晚闹的晚,等她到家已经快三点,还没睡着又被拖上了车,现下能睁眼都是她的极限。
“你想好怎么跳了吗?”
小颜拉开车门,外头y沉沉的,四点多的天还黑着,日出还不知道几点,她得在日出出来前拍完前半场,还要做妆造,时间很赶。
“战国袍是吧?”她扭头看了眼车后座搭着的衣服,理了下脑海的思绪,“就宿命感呗。”
她光着脚丫跳下车,差点没被冰冷的地面冻到弹起。
“真……t……冷。”
“咳,注意形象……”李记扛着大灯从车后头绕过来,“姜榆姐,这灯摆这行不?”
“你先摆着,待会儿相机里看下效果。”
姜榆搓着手调试机位,又让李记拍了几段看灯光位置。
黑夜里打灯无非是让身影加上一层滤镜,所以她连妆都没化,只上了个氛围感假发。
小颜裹紧棉外套,蹲在一旁看姜榆下腰,“小榆这个腿,我真想让她上个保险。”
李记收到姜榆的手势按下相机暂停键,笑嘻嘻搭话,“那我投腰成不成?”
小颜被气笑,捡起脚边石子朝她砸去,“真当姜小榆是某只低cha0gu了你!”
姜榆停下身姿,哆哆嗦嗦往相机处跑,连拍了几条,在一个长长的喷嚏之后,终于结束了上半场。
简单的舒展双臂加后下腰,r0u合古典舞元素的两个动作,她就拍了近半小时。
小颜给她披上外套,推搡她去车里翻看视频。
“离日出不到半小时了,啊啊啊,我的妆!”
小颜咋咋唬唬的,双手并用,和着一堆调se盘就那么在她脸上抹。
姜榆完全没有刚刚工作时有jg神,闭着眼就快打出呼声。
战国袍是红se的外裙,袖口很大,她得先画完妆然后做头型。
做完一切,江边已经能看到水亮se的白光,从地平线缓缓往上蔓延。
姜榆来不及穿鞋,推开车门就往下跑,日出不等人,她必须一遍过。
晨光乍起的那刻,她踩着汲踝的江水向后探身,及腰的长发擦过江面,带起几缕被光照亮的水珠四处飞散。
袖袍微sh,颇有一种“远方再无故人消息”的破碎感。
红se丝绸发带被清晨的微风刮向一侧,她静静的站在那,雾蒙的天夹杂着金h的微光,整片水天一线仅存着她的背影。
“加点bg我能脑补20万字nve文。”小颜呜咽了两声,像模像样的擦拭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得了吧!”姜榆拆开发髻上的假发,摇了摇脑袋,“这次假发好重,头皮都被扯痛了。”
“能不重吗?你下腰都下水里去了。”小颜心疼地0着半包头的假发,“这回去我还得给假发重新洗一遍,不然下次得炸毛。”
“我好困……”姜榆不想听她放那些p话,捂着耳朵就想躺着睡下。
“睡啥睡,起来……”
“姜榆。”车窗外沉闷的敲击声打断小颜的唠叨。
姜榆一脸怒容按下车窗,“你最好有事,否则我让你见不到今晚的夕yan。”
温景逸先是怔愣,随后看着她笑出了声。
这一笑把姜榆给笑清醒了。
这男人真神他妈好看,好看到她心里只能喊出两个不入流的卧槽。
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样子,丹凤眼微微上扬,削薄的嘴唇一g,简直能要掉颜控的半条命。
不过……
姜榆老脸一拉,“大早上化这么jg致的妆给谁看?又去泡妞了?”
“我能泡谁啊?这不想着泡你,你不同意啊!”
温景逸抛开帅哥光环,在她眼里就是渣男一个。
起码在这几年里,她就没见他身边断过nv人。
“我想你尿也不是90度,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水蒸气让你看不清自己了呢?”
他没理会她的调侃,将手里拎着的吃食递了进去,“看群里知道你今天来这拍摄,刚好路过就顺带给你带了点早餐。”
“谢了!”姜榆没客气,收下来就准备大快朵颐。
他买的还不少,三四个人吃都不一定能吃完。
姜榆塞了个小笼包进嘴,眼尾大红se眼线挑的很高,被她一个挑眉铺出了邪x。
“还不走?”
“不邀请我进去一起吃点?”
她偏了下身让他看清车内空间,乱糟糟的衣服随地散着,还有不少头饰和首饰,能坐下她和小颜就已经很勉强。
温景逸自是知道她的意思,耸了下肩转身离开。
小颜神经兮兮的凑到她耳边,“温景逸一早就来了,你刚拍没多久,我就看到他车了。”
“他对你有意思,考虑下呗。”
姜榆拿起豆沙包就往她嘴里塞,“我对你也有意思,要不你考虑下?”
“啊唔唔嗯求之不得。”
姜榆自然知道温景逸是什么意思。
还是孩童的时代他就喜欢追着她跑,从一开始的各种无厘头捉弄,到后来莫名其妙的顺从。
她还记得有一年暑假,她躲到他家看电视,被电视剧里nv主用的一款电脑给迷上了。
温景逸的爸爸很有钱,但仅限于他爸。
他很穷,兜里掏出来的y币还是她借给他的。
但他看出来她喜欢那款电脑,偷偷00把他小姑子留在他家的名牌包包给卖了,买了电脑送给她当生日礼物。
本来姜榆是应该开心的,但开心不到两秒,他爸就一边ch0u着他的pgu,一边找上门来讨要电脑。
那电脑的盒子贼大,挡在两个p大点孩子中间,就像他俩永远跨不过去的g0u渠。
温景逸从小就是帅哥,小学就有人往他ch0u屉里塞情书,他很臭p的当着她面读上面黏糊糊的我喜欢你。
姜榆忍着一身j皮疙瘩听了一年又一年。
她应该是有过心动的,在初中情窦初开的年纪,她有过看到他就脸红的阶段。
可那是她最不好看的阶段,她来了例假之后就开始爆痘,加上家里一些事和学习上的压力,她开始脱发。
头发就是人的脸面,她也是个ai美的小姑娘。
在看到温景逸和其他nv生走的很近之后,那点微乎其微的好感就莫名的断掉了。
毕竟那段时间,他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她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但对她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
这点异样直到大学她重新变好看了才终止。
那时候她就明白,温景逸就是个看脸的中央空调,四处散热,只不过她收到的热风是在一年复一年的循环。
“温景逸这人桃花不断,又ai玩,谁ai上他谁倒霉。”
姜榆咽下喉间的包子,呷了口豆n,“我还记得我大学那会儿抢选修课,他有电脑,我要自己抢的话还得去网吧,就让他帮下忙。”
“他揽着当时的nv朋友信誓旦旦的和我说没问题,我说我要语言学,一定要给我抢到。结果你们猜他抢了个什么?”
“啥?”小颜一脸好奇。
“无脊椎动物与语言学。”
“这没啥毛病啊!”
“是没毛病,我去了才知道,原来是和鱿鱼聊天,和语言学八杆子都打不着。”姜榆拉平嘴角,露出个无奈的笑。
“噗嗤,温景逸是耳朵打鸣了吧!”
“才不是。”姜榆翻了个白眼,“他是只顾着给自己抢交谊舞课去了。”
转而她又笑出了声,“选交谊舞的基本都是奔着能搂nv孩腰去的,但nv生根本抢不到,他去了才发现全是男生。”
“哈哈哈,我大学选修过定向越野,结果就是校园藏宝,给我们个地图让我们满校园找东西,还有时间限制,跑得我累si了!”
小颜一边大笑一边吐槽。
李记也眯起眼回忆,“那也没有我们t育课离谱,大二那年我们考的钻木取火,连木棍和引火麻丝都要我们自费购买!生起火才过关!”
“什么学校,说出来让我避避雷。”
“不是吧姜榆姐,你还打算再回大学吗?”
姜榆扯了扯嘴角,没有搭话。
江边离公司有点远,等到了地方姜榆正好睡了一觉。
才下车就撞见她最不想见的人。
沈夏沫,一个b她粉丝多出三十万的全能型博主,曾经靠仿妆出圈,有段时期还和温景逸组过cp,具t谈没谈她没求证过。
但是自从cp拆散后,她对她就莫名有了敌意。
“姜榆,你真可以啊,把公司的化妆师和助理都用成你私人的了,这要是t0ng到老板那去,你脸上可不好看!”
姜榆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面小镜子仔细照了照自己的小脸,“嗯,白里透红,好看着呢!”
“你,我懒得和你说,我要用车!”沈夏沫挤开她,扶着车门就要往上爬。
姜榆急忙赶在她喋喋不休之前推了把李记,“赶紧把我东西收拾下来给沈姐腾位置。”
李记年纪虽小但手快,一众来面试的里面她就看中了她,话也不多,指哪打哪,也不怎么八卦。
“姐,都拾掇完了。”
李记捧着一大包衣服站在她身旁,小颜早揣着她的nv儿化妆盒溜之大吉。
姜榆朝冒着热气的商务车后视镜挥了挥手,笑看着她扬长而去。
温景逸就站在对面,手里捧着两杯咖啡,看到她收敛起的笑容时还扬了下眉。
“不要以为请我喝咖啡我就能原谅你,ngdang野王。”姜榆叼着x1管,踩着人字拖往公司赶。
出外景没有提前报备的情况就是上班还得打卡。
「打卡成功。」
「谢谢。」
姜榆挑眉,有些奇怪,“你打过卡还偷溜下去买咖啡啊?”
“这不看你早上没睡醒,怕你等会儿上班犯困。”温景逸手里捧着另一杯,一直没往嘴里送。
“谢谢你,大暖男。”姜榆0出工牌挂上脖子,慢悠悠走到工位上坐下。
“啊,姜榆姐来了,让我们去找她借一件她年度最ai的化妆品吧。”娜小a举着手机朝她靠近,嘴里还絮絮叨叨说了几句。
姜榆x1哝了下鼻子,在她打招呼的瞬间扬起职业笑容,“嗨!”
“姜榆姐,借我一件你今年最ai用的化妆品吧!”
娜小a也算是星野公司的老员工了,一直在美妆里来回蹦哒,但一直不温不火。
最近靠着各方知名博主的出境,涨了七八千粉丝,开始动不动就蹭他们的流量,也不管他们是在拍摄还是素颜。
就b如现在,她真的懒得敷衍,从ch0u屉里随便取了一只眼线笔递给她。
娜小a将镜头拉向眼线笔,整个画面都只有她的手和笔的logo。
远离镜头的姜榆沉下脸,温景逸递了支口红过来解围,“她一个糙人哪有什么化妆品,我给你。”
“哇,景逸哥这支口红看起来好jg致啊,是那个定制品牌joyful吗?”
娜小a完全将姜榆抛之脑后,接过那支口红乐开了花,“听说joyful的系列口红请的设计师echo是设计珠宝的,这款口红算是他头一个化妆单品作品,国内一上架就抢疯了。”
温景逸温和的笑了笑,细碎的绒毛没打理,懒洋洋的遮住右边半簇眉毛,眼尾向上弯起,像把钩子撩拨人心。
“这是新的,送你了。”
切,中央空调。
姜榆挽起还没打理得头发,刚小颜拆得急,连梳都没梳通。
手里的眼线笔直接成了簪子,卡进她细长脖上的乌发里。
娜小a还在絮叨,温景逸的目光却直接落在nv人露出的白皙脖颈上。
“开会了!”
宣推部总监赵东鹤拿着资料朝着业务部喊了一嗓子。
业务部很杂,视频制作部、网红管理部、知名博主部,以及商务拓展部都在这一块。
公司专门将八楼清出来给这最重要的部门办公,而会议室却在十楼。
开会是不需要部门每个人都去的,但赵东鹤特意点了下她和温景逸。
姜榆了然,这是看不得他们的空档期,趁《重生之我在总裁家当保姆》还在连载,势头正火,想将他们后续的剧本给定下。
温景逸朝赵东鹤打了个手势,扭头看见姜榆在踢拖鞋,嗓音压低了几分。
“上次去盐湖拍摄弄的伤还没好?”
“嗯……”她蹬进帆布鞋,连袜子都没穿,将后脚跟处的鞋帮拉起来,“过来人忠告,千万别把脚泡盐里。”
“切!”温景逸跟在她身后往电梯走,嘴里的嘲笑滚了又滚,“谁跟你一样,明知道那是盐湖,还光着脚丫往里跳。”
姜榆懒得和他争辩,热狗永远都有理,毕竟他旺旺叫是在给她聚财运。
进电梯时她没站稳,身子刚往边上歪温景逸就搀扶住了她的腰,不等她张嘴说谢谢,一颗不大的水果糖被强制塞进嘴里。
“早饭没吃?”
啥呀,她就崴了下脚。
姜榆抬起头就看到温景逸的眉头皱的很紧,他的眼窝很深,偏外国人的眉骨,显得鼻梁很高很挺。
他在她面前一直都是笑着的,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
见她一直看着他,他突然g起唇角,痞里痞气地调侃,“你这么看着我,不会是ai上我了吧?”
得,刚堆积起来的半毫米感动。
姜榆站直身t懒得理他,hanzhu嘴里的糖。
水蜜桃味儿。
“早饭要记得吃,你有低血糖不知道吗?”温景逸仰着头絮叨,像极了自言自语,“要不是你妈妈以前让我照顾你,我都怕你活不到现在。”
“温景逸。”姜榆沉下脸,拉过他的手掌将糖果吐了上去。
电梯恰好开了,她看都没看他,扭头出了门。
温景逸抿了下唇,将手里的糖果递进嘴里,“真的是,一说你妈妈就生气。”
会议室稀疏隔着几个空位,姜榆只是一个破打工的,不是什么领导人物不配往前挤,低着头拉开末尾的椅子。
刚坐下,温景逸就贴着她旁边座位顺势而坐。
她扭头没看他,翻着自己和新的没两样的笔记本。
临侧椅脚拖在瓷砖上发出尖锐的刺耳声,姜榆抬头看,就看到他们的老总拉开她这边末尾顶端员工椅。
不是,你老板椅在那头啊!
赵东鹤立马起身给他拽老板椅,反观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笑的还无b尴尬的姜榆。
嗯,天差地别。
她算是明白赵东鹤为什么能爬上总监的位置了。
江川也没客气,坐上老板椅后朝在座众人招手。
一窝蜂的,零散分散的众人纷纷往前坐。
这下不仅仅是和老板对视的压迫感了,连带着被包裹的束缚感也层层叠叠往上涌。
姜榆拿起笔低头听着汇报工作,笔尖在纸张上画了两道。
江川突然将椅子往她这边挪,她惊了一跳,条件反s盖住笔记本,周围si一样的寂静。
姜榆回神,原来是财务部在汇报上季度营收情况。
ppt在每个人脸上倒印出或大或小的字t,她一偏头,就撞进江川玩味的眼里。
江川年纪不大,三十来岁,事业有成,光一辆跑车就能抵她一辈子工资。
她来这公司也有两三年了,碰见他的次数是屈指可数,她对他的认知都建立在小颜的八卦上。
b如他今天出席某场合身边是哪个知名网红,再b如他被偷拍到某某照片,挽手的是哪个当红明星。
总而言之,就是和温景逸一样的花花肠子。
但姜榆还是佩服他的商业头脑,他总能jg准的嗅出哪一个是下季的爆点,哪一个是雷点。
有些人生来就是当老板的,而她生来就是给这些资本家做牛做马。
姜榆拉平嘴角,这会儿反而无所谓的拉开压在笔记本上的手,江川清楚的看见本子上只写了一个字——烦。
上头那一连串数据才是他该关心的事吧!
她仰头看起了天花板,脑海里已经开始在想中午要吃什么了。
江川打断财务总监的汇报,“这些我在邮件上都看过了,广告商的尾款都到位了吗?”
他按例朝各部门发问,简单了解些基本情况,话锋顺势一转,“最近有几本新本子还不错,我谈了个广告商,打算投资我们下一部短剧,前提是要姜榆来出演。”
姜榆手上旋转的水笔吧嗒往下一点,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咕噜滚了一圈,恰好滚到他身边。
“宣传的产品是口红,姜榆,你选一下本子吧。”
江川捡起那支笔,学着她在食指和拇指指尖转悠。
几大摞带塑封的剧本啪的一下摔在她面前。
姜榆一脸懵b,有些难以置信的打开自己手机。
没错啊,还是71万粉。
嗯?好像涨了几百个?
但也没到能自主选本子的地步吧……
“温景逸和姜榆的剧现在正火,下部剧……”赵东鹤话没说全,小心翼翼打量着江川的脸se。
后者停住手中转笔的动作,“可以。”
“就这个吧。”姜榆拿起其中一本放到江川面前,剧本她都没看全,只是看这个名字挺有意思。
“散会吧。”
江川没看她挑的哪本,直接宣布了散会。
姜榆这才收回本子靠在椅背上仔细看了下剧情。
内容有些老套,但看得出来写剧本的人用了点心思,光在人物刻画上就理出不少重点。
会议室一下子空了,温景逸看她看的认真也没打扰。
等姜榆看完了整本故事,耳边突然听到一声轻笑。
“姜榆。”
“?”她一脸问号,抬头看见江川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嵌在老板椅里。
见她看过来,他站直了身t,而后朝她弯腰,“告诉你个冷知识,右肩膀到脖子的距离等同于左肩膀到脖子的距离。”
他伸出左手在她肩上测量,又转到左肩,最后落在她左胳膊上。
冷知识她没太听懂,但这落下的手势她是看明白了。
合着根本不是什么广告商要捧她,而是这江老板想要潜规则啊!
她提起嘴角,一副皮笑r0u不笑的模样,无b冷静地拨开他的手,“江总,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这个冷知识,左巴掌拍在脸上的痛感,和右巴掌拍上去的一模一样。”
江川看着nv人冷脸摔上会议室大门,掏出嗡震的手机放在耳边。
“挺有趣的。”
“放心,我不会欺负她的。”
剧本名叫《下山》。
姜榆饰演剧中的nv妖,温景逸饰演小道士。
导演还是那个拍重生管家的方导,配角定好后,姜榆要了两天假回家休息,剧本围读也就暂定在两天后。
他们这种在短视频上连载的短剧故事都很短,一集几分钟,最多也就十来集,拍完大概也就不到十天的样子。
看剧本场景切换多,她怕累,工作的时候总是过于投入,导致平时很没jg气神。
用尹伊一的话来说,她就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行尸走r0u,只有工作能唤醒她的多样人格。
和剪辑师敲定了早晨拍的视频最终发布版本,她打了卡准备下班。
温景逸看她收拾东西,也紧跟着收东西走人。
她打着哈欠犯着迷糊,在电梯里眯着眼打车。
温景逸甩着车钥匙故意撞向她肩膀,“我说七秒鱼,困成这样需不需要哥哥送你?”
姜榆艰难地从手机上抬头,瞄了眼他手里的钥匙,好家伙,又换了辆豪车。
她蹭的一下睁大眼,捂着嘴装惊讶,“温哥哥,这又是拿来追哪个nv生的?下这么大血本,这得两百多万吧!”
“你还记得你以前那辆自行车吗?也是两百多,两百六还是两百七来着?”温景逸压住缓缓打开的电梯门,示意她先行,“虽然差个万,但都是两百多,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嗯……”姜榆应和他,“何止是两百多一样,我那自行车也有四个轮,你的车也有四个。”
她转念一想,“不对,你车还有个备胎呢!”
温景逸撇撇嘴,很想拿个胶带把她嘴给封上。
回去的路上姜榆都在补觉,温景逸将车里的温度调到22度,一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打扰她休息。
车停在她小区附近路边,他停了有十来分钟,也看了她十来分钟。
打小就觉得她静态好看,长大了还是这么觉得。
姜榆这家伙自小学舞,仪态好,加上皮肤白高鼻梁,谁见到她不得背地里夸一句好看。
印象里,她好像也就丑了那么几年。
温景逸手越抬越高,距离她侧脸上那根非常识时务的发丝只有2?3厘米,窗户突然被人敲响。
叩叩叩三声,极有规律。
姜榆瞪着被惊醒的大眼睛,先是和他四目相对,再望向他几乎快贴到脸上的手,眉头紧紧皱起。
“保温杯,你手举这么高,是想打我吗?我知道我长得b你好看,但你心思也没必要坏到这个地步吧……”
温景逸啪的一下将手掌拍向自己的嘴,扭头打开他那侧被敲的邦邦响的车窗。
一身h绿se反光背心带着头盔的铁骑探过头来,语气强y,朝他呵斥:“这里不让停车!赶紧开走。”
姜榆坐直身子看向窗外,“你也真是的,送我不送到小区门口,差你那点油费了。”
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赶紧开走吧,等会儿开罚单了。”
温景逸朝铁骑点点头,“这就走。”
他一脚油门发动车子,余光却在看到朝姜榆走近的男人时猛的顿住。
呲啦一声,百万豪车在某只脚下发出难听的尖叫。
已经超过他的铁骑见他倒车,也跟着往后倒。
“喂!跟你说了这里不让停车,你再这样我要贴罚单了啊!”
“你贴!给我车窗全贴满!”温景逸大手一挥,尾灯闪了两下,留下一脸莫名的铁骑。
嗯?来生意了?!
姜榆等着车流过去好过马路,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声音很柔,压在车流声里,她不太确定。
紧接着那声音响在头顶上,是那种带着醇厚浓郁味道的烟嗓,有点哑却不沉。
和昨晚在她身上反复重复一个动作的男人声音一模一样。
她转身,厉砚挟着淡笑静望着她。
七点的城市路灯按时点亮,昏h柔和的灯光一下将他乌黑的碎发打上光。
姜榆不得不承认,他和年少时一样,让她心悸。
“有事吗?”
厉砚笑意更沉,“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她没说话,但眸子里明显有着打量。
毕竟昨夜二人才翻云覆雨过,年纪小的时候他可没说过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昨夜为ai鼓掌时边鼓边喊她的名字,ga0得特别深情。
现在跑来找她,难不成……
她0了下口袋,只0到一张前天买早饭时找零的三块铜板。
这拿来做服务费是不是显得她太小气了?
姜榆做了一番思想挣扎,还是从兜里掏出了那三个y币。
厉砚掏兜的手一顿,视线落在nv人白净的手心,结合她刚刚五彩纷呈的脸,表情差点没崩盘。
他努了下嘴角恢复平常,从口袋里拿出昨晚那包纸巾,“想什么呢,我是来还你纸巾的。”
就这?
“一包纸巾而已,没必要跑这么远,你酒店不是离得挺远的吗?”
嘴上这么说,姜榆还是把那包纸巾收了回去。
“其实还……”
“七秒鱼!”
厉砚和姜榆同时回头,温景逸赶忙理了下跑乱的发型。
“你不是走了吗?”姜榆顺着他的头飘向马路边停放的汽车,有着反光背心铁骑在一旁上蹿下跳极其好认。
只是那一车窗白白的条子是……
温景逸咳嗽两声,往她看过的方向跨了一步阻挡住她的视线,“车坏了,我找人来拖了。”
“坏了?刚不还好好的吗?”
“哎呀,坏了就是坏了。”
温景逸打哈哈想敷衍过去,装作才看到厉砚,故作惊讶道:“这不是厉砚吗?这么多年没见了,现在在哪高就?”
“刚回国,现在在一家商贸公司做小职员,混得不太好。”
他前半句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后半句却明显是在和姜榆撒娇。
温景逸心里暗暗啐了口,忍着不快扯出个皮笑r0u不笑,“你以前就是学霸,现在到国外镶了一圈金回来,肯定混的风生水起。”
他顿了顿,像是炫耀一般揽住姜榆的肩膀,“不像我和七秒鱼,几年了,才混成家喻户晓的短剧cp。”
“对了,你还没看过我俩拍的《重生》吧?有机会我发给你看看,顺便给七秒鱼涨涨粉。”
厉砚直视着他,他不甘示弱回瞪。
二人身高不相上下,空气中的火花都不用拐弯。
厉砚陡然笑出了声,柔柔的对着他胳膊下娇小的nv人道:“姜榆,我手机没电了,可以去你家充下电吗?”
“你跟来g什么?”
姜榆反手就要关门,温景逸长腿一伸,手脚并用抵住门,“我手机也没电了。”
“……”
姜榆掏出手机递给他,“打给你爸司机,叫他来接你。”
“我不记得他号码。”温景逸不敢推太用力,怕伤着她,但手中力道一点没减。
姜榆松手,后退,划开手机屏幕,“那我打给你爸。”
称着这空档,温景逸猫着腰钻入门后。
“你打吧,反正他来了也是脱我k子打我pgu,你小时候可没少看我p……唔!”
姜榆一个弹跳捂住他口无遮拦的嘴,朝站在鞋柜边的厉砚尴尬笑了声,“有内k的。”
厉砚原本不当回事的心情陡然急转直下,眸子里沉着别样的黑。
“瞎说!你把我看……唔唔光唔……”
“你再说一个字,我立马网曝你,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一个真心的nv朋友!”姜榆拧了把温景逸的耳朵,将他推出怀里。
后者r0u着揪红的耳朵还想反驳,在看到她x口处被自己压得皱皱巴巴的衣服时乖乖闭上嘴巴,耳廓却越来越红。
难怪刚刚脸压到的部位好软好香,失策了,怎么没蹭蹭呢?
他还在门口懊悔,那两人已经进了客厅。
姜榆租的房子b较大,原本是和尹伊一合租,后来尹伊一谈了男朋友,而她工作又忙,也就一直没再找房子。
三室两厅两卫,在寸土寸金的地方租金贵到她r0u痛,若不是押了半年租金且还剩大半年的租期,她早就请假麻溜搬家滚蛋了。
姜榆去找适合他手机的充电线,厉砚就站在客厅里看房子布局。
主卧带独卫,侧卧和书房并联着,公共卫生间在客厅靠近yan台的位置,进门右转便是厨房,很生活化的布局。
yan台很大,画出半个弧形往外延展。
整个屋子有些空荡,能看得出生活气息不重。
“随便坐。”姜榆给他手机cha上电,又转身去厨房烧水。
厉砚看着她拿起餐桌上的电热水壶进厨房,而桌面还遗留着水壶cha座时心里咯噔一下,跟着她身后迈进厨房。
果不其然,姜榆在转燃气灶的点火器。
“姜榆!”
厉砚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单手护着她的头拿开电热水壶。
看到并未有火的灶台,他低低松了口气。
幸好燃气灶没电了,不然就她这样烧,厨房非炸了不可。
姜榆整个头埋在他x肌里,鼻尖长长x1了口气。
他身上是喷什么香水了吗?味道好闻到她想就这么睡过去。
平缓的呼x1从他x口处传来,厉砚笑着将下巴搭在她头顶,“累了?”
“嗯。”她偏了下头,寻了个舒服的t位,两手拽着他风衣两侧,也没抱他,就是上半身和他搭在一起,“还不是你昨晚太……”
她突然睁开眼猛的推开他。
厉砚踉跄着站稳,嘴角噙着玩味的笑,眼里流转的光像锁定着十拿九稳的猎物,“太什么?”
姜榆扭头躲避他明目张胆的眼神,“没什么。”
厉砚也不继续追问,拿起水壶去池边仔细清洗表面浮尘,又灌满水到餐厅cha上电。
姜榆放松身子正准备出去,和回来的厉砚撞了个满怀。
她脸霎时红透了,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
厉砚也不知是口g还是怎么,又重复昨晚让她失控的动作,姜榆口g舌燥,转移目光想压下心里的那团火。
“我来找你是有点事,他在外面我不方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