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语晴，放学了！起床了！」趴在桌上的江语晴缓缓的爬起来，嘴角的口水还牵丝到了桌面上。
「欸这位小姐你等等还要去联谊，这麽不修篇幅可以吗？」卢钧煜无奈的看着她，虽然她长得可ai又会打扮，但那个邋遢的样子真的会让人倒退三分。
「林若不在这里就没关系。」林莳安无奈的撑着头看向江语晴，江语晴只是站了起来又伸了个懒腰。
「地址发给我，我要先去停车场骑车了。」听到江语晴说，林莳安快速抓住了江语晴的背包「你不陪我喝酒吗？」看着林莳安再次露出委屈巴巴的脸，江语晴这次则是坚决的摇了摇头。
「我晚一点还要回去找林若。」听到江语晴这麽说，林莳安也只能无奈的嘟着嘴放开她。「反正只有你的林若重要。」
卢钧煜尴尬的看向两人，接着便转为毫不在意的样子笑着「反正现在才大一嘛，之後三年还有很多机会一起喝酒出去玩啊！」
林莳安却毫不领情的摆弄自己的头发。
「地址发给你了，你先去骑车吧！」卢钧煜用手肘推了一下江语晴，江语晴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莳安，等等见罗！」卢钧煜看着江语晴离开教室，便坐到了林莳安身边看着她。
「每次找她出去就一直说林若来林若去的，现在好不容易要一起出去又再说林若。」看着林莳安有些不悦的脸，卢钧煜不禁笑了出来。
「那是林若对她很重要吧？难道你朋友有个这麽喜欢的人不好吗？」卢钧煜拉起了坐在一旁的林莳安。
「ga0不好今天也能遇到让你这麽喜欢的人。」在卢钧煜半推半请之下，林莳安才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在yan台余晖映照下，看着平时总是有许语晴在准备餐点的餐桌，现在却空荡荡的，林若不禁叹了一口气。
他实在ga0不清楚现在的人在想些什麽？他想了好几遍早上的对话，明明自己是打算鼓励江语晴的，她怎麽听完却是哭泣呢？
「所以说人类?」真麻烦，本想说出这样的话，但他却收起了这个想法，如果又这麽说的话，连慕晴听到他又再嫌弃人类一定会难过的吧？
曾经的他总是说着人类的坏话，连慕晴就会露出受伤的表情，所以他暗自下定决心再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现在的他却渐渐想不起连慕晴当时的表情是怎麽样的，那这种坚持还有用吗？
摇了摇头，林若还是不想再思考这些事。
「五点半了。」林若依稀记得今天江语晴两点就放学了，毕竟她每个礼拜只有星期一是五点下课，今天又不是星期一，平常的她都早早就过来帮他忙了。
原先只有自己的房子，现在总是充满着谈话与欢笑声，虽然基本上都是江语晴一个人说的很开心。
看着房间里的物品有条不紊的放着，在江语晴来之前总是一团乱，而以前的林若可是只有肚子饿才会吃东西，但在江语晴出现之後他变得早餐跟晚餐都可以准时吃，甚至时间一到就习惯的开始肚子饿了，明明江语晴才来到这里半年但这里却好像改变很多，连他自己也好像在改变了。
思考片刻，林若站了起来，「我只是要去散散步。」像是在说服自己，他边说边慢慢的往江语晴家里的方向走。
弯曲的小路，下过雨就会充斥泥泞的坑，胡乱生长的杂草总会割到脚踝，还有着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动物叫声，看着这一切，林若想起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踏出家门了。每个月孟伟敬开车上来载货物会顺便带给他日常用品，他基本上只会在家门口g着农活，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踏出去这一步了。
看着眼前的小木屋，林若依稀记得上次看到这个小木屋时还有些墙面跟地板是腐烂的，现在看来房东已经有重新整修过，整个小木屋已经焕然一新。
只是前面的空地还是长满了杂草，感觉还b之前林若看到的更高了点，明明江语晴这麽认真的打扫他那里的环境，但却对自己的周遭这麽随便。
正好林若看到了一旁老旧的除草机，便开始动手整理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夕yan照下的光已经慢慢只剩下黑暗，林若停下了手边的工作，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天se这麽晚江语晴都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什麽事？正当他这麽想时远处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非常缓慢的光点靠近在他眼前。
「啊?你好。」车子停了下来，但是下车的除了看起来已经睡着的江语晴还有一个男生。
「我是江语晴的同班同学，卢钧煜，今天我们聚餐，她喝醉了。」他吃力的拖着後座的江语晴，一手撑起她，另一手帮她拿下头上的安全帽，看着他们两人林若只是皱了皱眉头。
「我是林若。」没有过多的解释，林若说。
「喔～你就是林若啊！」卢钧煜恍然大悟的看着眼前的林若，林若只是挑起眉没有说话，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卢钧煜用力的摇了摇一动也不动的江语晴。
「起床了！江语晴！你不起床会後悔。」眼看江语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卢钧煜像是想起什麽，将目光看向林若。
「可以麻烦你照顾她一下吗？」卢钧煜说完後马上把刚刚靠在他身上的江语晴往林若身上推了过去，「喂?」因为过於突然，林若紧紧的抱住江语晴深怕一个重心不稳两人都会跌到。
此时卢钧煜已坐上摩托车「我先走了！」没有等林若回应，他就快速的骑走。
林若看着怀中的江语晴，红润的脸颊、纤长的睫毛，还有?一身的酒气，林若嫌弃的紧皱眉头憋住气，他讨厌酒味。
林若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把江语晴拖到了门口放了下来，却发现她的口袋只有她自己的手机，早上背着的包包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江语晴。」林若无奈的蹲下身子摇了摇靠着墙壁依旧在睡觉的江语晴，而她依旧睡得不省人事，似乎什麽事都没办法叫醒她。
眼前是一片纯白se的空间看起来无边无际，江语晴慢慢的走在洁白的地板上，往事突然涌上心头，这里她曾经来过，距今为止的好几百年前，她曾来过这。
叮突然一个声音从她身後出现，江语晴猛然回头，一头牛就这麽凭空出现。
就跟上次一样。
「为什麽我会在这里？」江语晴害怕的看着那头牛，那头牛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过了许久，牠才缓缓地张开了嘴。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帮你解除你的惩罚，让你可以变回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江语晴先是从震惊转为疑惑的看着牠。「那林若的惩罚呢？也可以解除吗？」
「只有你。」那头牛没有犹豫的回答道，不等江语晴回应牠又继续说「你可以考虑一下，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随後又是一个叮的声响，牛又突然消失不见，仅留下江语晴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为什麽只有我？」江语晴轻声问道，但诺大的空间却静的只有她自己的声音。
她不禁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事情，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但在这里发生的事却深刻在她的脑海里，不论轮回了几世她都清晰的记得。
那天突然下起了大雨，连慕晴与林若牵着彼此的手，两人快步的跑着，跑到山壁旁突然一个细小的声音从她身旁响起，接着毫无徵兆的一颗大落石击中她的头部，随後听到了一声叮她便没有了意识，再次醒来眼前已是一片白se，还有一头牛紧盯着她看。
连慕晴震惊的爬了起来，看着四周只有一片白，寂静的空间像是要把她吞没。
「林若?。」她害怕的呼唤着他，却无人回应。
那头牛缓缓的朝着她走来，突然牠张开了嘴缓慢的说着「时间?到了。」
连慕晴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牛。
「牛?说话了？」那头牛又再次紧盯着她看。「你的时间到了。」
想起了刚刚自己被落石砸中，她突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凶多吉少，但此刻她最关心的依旧只有那位神明大人，便询问起眼前的牛。
「他已经不再是实习神明的身分，两年前他抛弃了他应该守护的村子、杀si了不该si的人，还犯了大忌把他的力量用来复活在已si的你身上。」
「那他会怎麽样？」连慕晴惊恐的询问，豪不在意眼前的牛的身分。
那头牛思考了一会儿，便又开口：「作为惩罚，他将不老不si成为非人非神的存在。」听到牛这麽说，连慕晴松了一口气，当时的她丝毫没有发觉这个惩罚是如此的简单、却又如此的残忍。
「而你，明天开始将会忘记这一切，会有新的生活开始?」
没有等牛说完，连慕晴便开口「等等，拜托你让我永远待在他的身边，我夺走了他的力量，我也甘愿受到惩罚。」看着连慕晴坚定的眼神，牛缓缓的开口「不论变成什麽东西只要在他的身边你都愿意吗？」连慕晴完全没有犹豫的点头。
「不论你变成什麽，你都将无法和他相认，若是被任何人知晓你的存在，你将幻化成水永远无法转世，而他也会忘记你的一切继续生活下去，这就是你、也是对他的惩罚。」听着牛这麽说，连慕晴马上同意了，只要能在林若的身边就够了。
「希望你?不会後悔自己的决定。」最後牛这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