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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商陆终于能用出魔法的时候,尼尔斯的纸鹤终于飞到了他面前,他没管傻得一直往床上撞的魔法造物,粗暴的割开身上缠着的束缚带和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枷锁。

“安否?”纸鹤终于碰到他的皮肤后传出来尼尔斯贱兮兮的声音。

“否。”商陆充满怨念的回。

纸鹤无火自燃,尼尔斯的虚影投射在他面前,对面那人看着商陆凄惨的样子不顾形象笑的前仰后翻,“你翻车了?我说怎么几个月没动静。怎么搞上角色扮演了?让一个普通人关住。”

“天杀的,龙池身上有我种的保护印记,我之前可能告诉过他我的弱点。”

“哎呦,那你是真让搞了?要不要再来一段唯美的爱情来抚慰你受伤的心灵。”

“滚。”商陆挥手打碎了投影,起身环视这间呆了几个月的屋子。

里面设施很杂乱,他这边还算正常,大部分都是医疗器械和他也认不出来的专业设备,另一边甚至摆着一个笼子,摆满了各种情趣用具不知道为什么没用到他身上,总归不可能是龙池舍不得。

商陆并没有发现什么监控设备但被注视的感觉如影随形,他走到本该有个门的墙边,没看到一丝缝隙。

一想到龙池可能在阴暗的角落盯着他,商陆就懒得仔细去找什么机关,对着印象里的地方蓄力一击,墙壁波动了几下露出四分五裂的门来,他有些诧异这门居然没碎。

虽然之前杀龙池没杀成但这不代表商陆的魔法没有攻击性,不同的对象有不同的术法,哪怕在中魔时期大部分人用错了都没有效果,但商陆随便哪个都可以打出伤害,只是威力大小的差距。

比如刚刚那一击,曾经可以打穿防空洞,可如今只是把门打裂了甚至没有打碎。

难怪能大规模移民到太空,材料居然已经先进到这种程度。商陆一边感叹一边补了一下,满意的感受到外界的光撒在他身上。

这间房子貌似建立在一个矿场,位于山顶居高临下可以看见各种大型开采设备,外面不知道哪颗恒星的光,只有浓烈的白,照的一切细节纤毫毕现,照的他久不见光的双眼近乎失明。

商陆缓过来以后没多停留,随便选了个方向下山,按理来说这种地方交通枢纽大都在仓库附近,跟着那些工作的运输车走总不会出错,他现在只想回到住处去,捧着纪念他们爱情的麦穗戒指,缅怀他与德米特里的幸福时光。

下山过程中他注意到整个矿产没有活人,全都是机器在劳作。商陆脚步慢了下来,没人就有些难办了,他是很想回家,但在这之前他要先想办法回到他的住处,毕竟他现在身无分文,因为这些破事目前跨星球旅行也有些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出人意料的是他在仓库的门口看到了他以为找不回来的光脑,而此时辛恰到好处的给他发了消息。

“a1,178,674,091”后面附了一个文件。

“看看自己能回来吗,不能发定位我找人去接你。”后面跟了一个另一个文件。

页面上能看到文件的预览图,家的走狗佣兵团。”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个文员,“先拖,随时准备跑。”

忽然与奥利瑞尔的通信被强制切断,龙池的脸出现在大屏上。

“放了你们抓的调查员,我当今天的事没发生。”龙池言简意赅,态度强硬,商陆却只注意到龙池现在的脸格外年轻,像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瘟疫?”撒哈拉看清来人后回头看了一眼商陆,这小子看着老老实实怎么认识的全是狠人。

他放弃了带走商陆的想法。瘟疫造的东西基本全都违反星际公约,说是禁止生产,星际公约同样禁止星盗,他不也照样存在,这知道龙池会不会掏什么恶心东西。

“真晦气。”撒哈拉骂了一句,死男同浪费他一天的时间,连着看见俩变态,现在还得贴他一个太空舱。

他连那点消息都懒得惦记,向外面打了同意的信号,把商陆塞进太空舱,特地把氧气阀弄坏,扔垃圾一样扔出去就飞快溜了。

龙池很讲信用没让人拦他们,或者说只顾着捞随处乱飘的商陆了,龙池相当体贴,连商陆本来驾驶的星舰也一并捞了回来。

因为龙池捞的快,商陆没怎么遭罪,打开舱门的时候脑子异常情醒,看着龙池的嫩脸目不转睛,不自觉伸手摸了上去,与刚刚想起来的记忆重叠。

他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他了。

10

商陆总是错误估计现状,因着最初的记忆以为自己还可以移山填海,听了尼尔斯描述的家乡的选拔勇者的方式,自信满满踩着块木板就去了深海,不幸遇上雷暴天气,在大浪里挣扎的时候不慎撞到了不知哪里来的破船,毫不意外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鱼肚子里,胳膊没了一条体表还在被腐蚀,商陆对此心态平稳,打算恢复点精力再出去。

但鱼肚子先一步被从外面划开,龙池那张脸露了出来,干干净净,烨然生辉,毫不夸张的说商陆感觉像是天使降临,看见他手上的刀都愣了一下,脸上的谨慎掺了悲悯,圣母一样泛着光辉,看得商陆脑袋空空。

他不自觉伸手想去摸眼前少年的脸,却在触碰到之前停手,不忍让他染上污秽。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处处是疑点,海里莫名出现的船,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和他捕获的鲨鱼,过于干净的外表与不该出现的刀。可商陆当时哪里顾得上这些,他对龙池居然是一见钟情。

“你还活着?”少年脸上表情瞬间变成惊恐,没尖叫但声音也高了不少。

“抱歉吓到你了。”商陆下意识捏起嗓子,生怕惊扰了对方,他猜得到自己现在形象估计不怎么好看。

少年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脸上硬挤出温和却警惕问他:“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我叫章柳,”商陆被可爱到了,“如果没猜错我们在东海的一个小岛上。你也是遇到海难了吗?”

少年沉默良久,商陆当时以为他在害羞但可能是在想借口。

商陆指了指还裹着他的鱼,少年这才反应过来一样从他面前挪开,在商陆浑身腥臭味爬出来以后还往后躲了躲。

羞愧于此时糟糕的形象,商陆急匆匆溜走,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少年,“我去找点其他吃的,这东西难吃。”,然后才背着少年打量的目光跳进海里。

海水腐蚀伤口时商陆才发现自己身上估计没一块好肉,潜在水里悄摸凝了块水镜又在看清后被丑的马上挥散,用能调动的不多的魔力重点修复脸和一些裸露的皮肤,还颇有心机的留下一些会增添野性风味的伤口。

在龙池以为那人淹死时,他又出现了,矫揉造作,脸上没了那些丑陋的伤口,看着商陆刻意地展示自己的脸,他意识到了他有了可以利用的东西。

不动声色换上了以前在学校里卖乖时常用的表情,龙池犹豫着接过章柳递来的色彩斑斓的鱼,“这是什么?看着好怪。”

“鲙鱼,肉很嫩的,我做给你尝尝。”商陆被少年迷茫的求助的眼神看的飘飘然,自告奋勇包下了这顿饭。

他出去转了一圈假装找到了调料,可锅依旧没办法解决,最终做了他最不喜欢的烤鱼,在他料理捞上来的鱼的时候龙池在旁边认认真真看他的每一步动作。

“吃鱼要去鳞吗?”

“对,鱼鳞会影响口感。”

“原来如此,我都没有吃过鱼。”

商陆停下动作看了他一眼,龙池抱着膝盖蹲在他旁边看的认真。

“怎么会,中原也有河鱼吧。”

“我们那里只有富商会自己建个观赏湖,其他人是没有见过野生水的,更别说鱼了。”

商陆从来不知道世上有这样的地方,他暗自思衬他还有哪里没去过,自然没有看见龙池在他没回应后阴郁的眼神。

或许是异乡人,商陆遍寻不得答案胡乱猜测,他记得卡尔说过有片大陆全是沙漠。

“你还回得去家吗?”他有些好奇的问,这人的穿衣风格与武器明显不是本朝人,官话也说的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怎么流落到这片海岛。

龙池摇了摇头,斟酌着话语半真半假:“我的家现在属于别人,我出来讨生活,中途停靠在这个岛上,可是昨天仅有的交通工具毁在了海难中。”面上浮现恰到好处的忧愁。

“那你跟我走吧,我家底还算丰厚,看也你投缘。”

“好啊。”

“那么尊姓大名?”

“我叫龙池。”

11

龙池借着商陆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站稳了脚跟,这个时代还是记录里的封建时代,王朝迁都,时局动荡,商陆住在城镇却又活的与世隔绝,每天在自己院子里侍弄花草,说是辟谷连饭也不需要吃。

“章柳怎么感觉没什么正事?”

因为他天天来送钱已经混的很熟的书店老板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谁:“哎呦你怎么直呼章老爷名字。”

“我被他带回来的想了解一下他,他没说过他的身份,很厉害吗?”

“他的祖父和许州牧的义公是结拜兄弟”,老板表情忽然猥琐,最后四个字说的意味深长,“还是巨贾之家,当初去了海外经商,这代才回来,家财万贯又有州牧照应,哪里需要干什么正事。”

实不相瞒,龙池觉得自己有点仇富。怪不得章柳当时不回话,原来自己也是富商。

对章柳家产有了个底,龙池回去开始提出一些有难度的要求,他并不担心自己会被拒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章柳现在对他百依百顺。对于这种只看脸的肤浅的男人,他指使起来顺手的很,在他变心之前捞够好处才是最重要的。

出人意料的是章柳的无源头的爱持续了很长时间,并且表现出了他只在传说里听过的涵养,警惕锁住的门从来没人试图擅自打开过,昂贵的矿石和植株成箱送进他院子,他表现出喜欢的食物每隔一段时间就被捧到他眼前一次。

龙池对章柳有了改观,连他一向看不起的一见钟情也信了一点,开始若有若无回应章柳的好意,会关心他的花养的怎么样了,问他怎么天凉也不多穿点衣服,与以往谋利的手段类似但掺了点自己也没察觉的真心。

在这院子里蹉跎半年只探索周围实在过于不务正业,他试探着提出要出去走走。

他本以为章柳会一口答应,毕竟他没见过他与人常来往,宅子据说也是这几年才建起来的,除了他养的那些花,他不觉得章柳有什么放不下的。

可章柳依旧沉默了,被顺了许久的龙池柳有心会自己叩问自己,没心也不会画蛇添足觉得被逼迫。

这些手段龙池用的炉火纯青,他用这些骗来了慈幼堂的优待,赞助商的资助,同学们的零花,可他刚刚居然只想着不顾后果质问章柳。

结果如他所料,章柳同意出游,搞了一辆豪华牛车,带着一些金银细软和一枚印章就出发了。

龙池不知道为什么他谨慎了二十多年这会想要肆意妄为,但他好像知道了为什么古时人们热衷于星空。

从大陆上看星空与从星际列车上看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本该纯黑的背景有了不同的底色,配合月亮的光辉亮度变暗,每一天都是不同的画面。

对着手上的各种星相书籍找寻他有记忆的星球,看到所谓七杀星时,章柳的烧鸡烤好了叫他去吃,“来了。”

鸡是下午抓的野山鸡,用调料腌了两个时辰,现在烤的滋滋冒油,龙池还是有些遗憾那会被放跑的狼,“你下午为什么不把那个狼也抓了,我还没见过呢。”

“没必要,”章柳一边翻面一边回他,打算再烤一烤让摸了蜜汁的表皮脆一点。“我们道士不犯杀孽。”

龙池看着散发香味的鸡“啊?”了一声,商陆镇定自若:“这属于自然活动所需,你说的那个为了玩乐不可取。”

对于他的特异之处和新长出来的胳膊,章柳糊弄龙池说是因为他是修道之人会法术,感谢满大街的骗子龙池居然也真信了。

“给你起名字的人应该也有了解吧?”章柳忽然想起来什么,“关于星象这些。”

看着龙池有些迷茫的表情又补充:“龙池是很好的一颗甲级星,一般人也压的住。”

“这个名字是捡到我的人起的,他很快把我交给官府了,我没怎么接触过他。”

“那看你这么喜欢星象说不定也是和星象有缘。”章柳又想扇自己,他怀疑自己又戳到别人痛点了只能狼狈找补,对龙池也更加心疼,幸亏是在异乡长大,不然他连这个名字都保不住。

“我给你说说我今天认的星星你看对不对。”龙池直接张嘴接过他撕好递过去的鸡肉,含含糊糊给他炫耀,眼睛亮的发光。

“星纪、玄枵、大梁、实沈、鹑首、鹑火……你们是这么叫的吧?”龙池一个一个点过去,又跟章柳描述他所知道的星象,“我们管那些叫猎户座,那些叫仙女座,……,那片星星里有一颗星叫玫瑰α5。”

“玫瑰啊法五?”章柳重复了一遍这几个拗口的字,感觉自己渊博的知识没了用武之地,“它很特殊吗?”

“用你们的话他是我的命星,他的柳觉得龙池在妄想,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星象,但他依旧答应下来。

12

把一个十六岁少年养成一个英俊公子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章柳眼看着那张脸上他最爱的那种青涩逐渐褪去,锐利成了主色调,个子快窜到七尺,爱意不见反增。

只是四年的旅途也没有让人变得强壮一些,不管他怎么养龙池依旧瘦的摇摇欲坠,不经意间看见的胸膛肋骨根根分明,他变着花样投喂也没喂出一点肉来,唯一的变化就是那个怯生生的小崽子开朗了许多。

龙池对于章柳的过分关心十分无奈。

按计划他只会在古代呆两年,当初时间快到那段日子一边为将到来的分离痛苦一边每天晚上盯着天边不睡,可惜一切如常,本该出现的标志无影无踪。

慌了许久龙池才调整好心态,章柳被他的低气压吓得晚上睡觉都不敢进马车,看他平复了才凑上来问他怎么了。

想到之前内心的痛苦龙池觉得有些尴尬,虽然章柳不知道但他也尴尬,沉默看了他半天想起来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当初十六岁?”

“我摸骨龄摸出来的。”章柳老实巴交。

“摸骨龄?”龙池有些惊讶,他记得这玩意不是要拍x光片,“这也是道士的能力?”

“对。”章柳眼光真挚。其实不是,是许久以前的道士的能力,自从进入末法时代所有人被下放到这个时空,他们几个不知道为什么活了下来,其他的因为位面压制早就死了,世间不可能再有特殊能力者出生。

但这并不妨碍他胡诌,他们的柳总抱怨他养不胖,恐怕是因为他当初体型就那样。

也许长到24岁他就可以回去了。

困扰许久的事有了结果,龙池心情好了起来,开始有余力思考其他问题,比如章柳是不是不行,他俩认识两年了章柳从来没说过什么关于爱情的话,甚至告白也没有。

“你不是心悦我吗?”龙池直接问了章柳,章柳吓了一跳,后退一尺遥遥对他喊,“你还未成年,幼崽不要考虑这些。”

古人不都是十四五就结婚了这人怎么这么保守,龙池百思不得其解,喊回去:“我已经十八了。”

“二十才弱冠。”章柳异常固执。“到时候三书六礼我都备齐。”

龙池莫名暗爽,上前一步拉近了刚刚被退开的距离,大声喊好。

龙池不知道自己是本性低劣还是得意忘形,在明知道不会有以后的情况下草率与人定了终身,龙池觉得章柳对自己那么好他不应该伤害他,可拒绝的话说不出口,答应的话连脑子都不用过,他的灵魂好像都雀跃着同意对方的共度余生的请求。

章柳对于龙池问出这个问题相当惊悚,最开始的经历导致在他眼里和这种青春期的幼崽谈恋爱会被对方父母打死,哪怕现在社会变了,哪怕龙池并没有父母可以打死他,他也依旧被吓了一跳。

按照他的计划,先把龙池养的白白胖胖的,在他及冠那天和他表明心意,选个好日子走完三书六礼,在好友见证下拜天地成为夫夫,龙池骤然点破他们的关系哪怕他存了心思也羞愧的很,急急忙忙把不该说出口的话秃噜出去,完全打破了预想。

可看着龙池高兴的样子章柳又觉得计划就是用来打破的,只要高兴就好。

最起码他现在可以全心全意准备婚礼事宜,到时候与龙池结亲。

13

龙池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柳身上贴,撇了撇浮沫,喝了口章柳熬了一个时辰的鱼汤。

味道不错,景也不错,龙池看着章柳快凑到火堆里面了,求饶的眼神要把他盯穿时,清了清嗓子出声:“章柳过来,我的眼睛好像进沙子了。”

他假模假样捂住眼睛,得意的看着那个年轻人精致的脸上满是气急败坏。

章柳是个颜控,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见不得美人难堪,只会躲不会拒绝,龙池气过几回,撸着袖子上去干预时才发现只要给个台阶,章柳无条件偏向他,哪怕他和最开始营造的人设判若两人,哪怕他的要求要么无理要么胡扯。

比如这个年轻人,他们出去觅食时顺手救下的落到陷阱里的人,自恃美貌上来勾搭男人,看不懂脸色一样贴着东躲西藏的章柳,自从被解救过章柳尝到了甜头,不堪其扰的时候会求助他,可龙池总是气定神闲,非要等到他被逼的无处可逃,能反抗别人下了他们面子最好,可惜他要是那种人就不会把他捡回去。

“我的天,明天进城就把他送走。”章柳小声跟他抱怨。

龙池还没来得回话就听到那边那个人噗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哀求他们:“公子你就收留仆吧,仆愿意为您和池公子当牛做马。现在这世道仆是真的活不下去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说着又膝行过来给龙池磕头,“公子我并非有意插足,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您这么美应该也知道咱们这种容貌在这时代是活不下去的,之前有家父庇佑得以苟延残喘,如今没了依靠怕是见不到明年的桃花。”

那边那人呜呜哭着,这边两人面面相觑,“外面乱到这地步了?”因着龙池主要收集记录各种天然的材料,除了补给会靠近城镇,其他时间都在人迹罕至的深林里,上一次见人还是四个月前。

“现在到处都在打仗,我父亲因着我的容貌带着我进了山才勉强逃脱一劫,可我父亲去世不久后就有人找上门,我走投无路想起来有两位的菩萨心肠的公子,这才投奔于二位,还请大人怜惜。”一直呜呜哭着的人抢话抢的快,颇有种誓不罢休的劲头。

章柳没管那人满口胡言,忧心起花大价钱请的建的水运仪象台的老师傅,也不知送那镖师靠不靠谱能不能安全送到,他还等着回去结亲的时候给龙池一个惊喜。

两只细瘦的手指摸进了他的怀里,章柳被狠狠拧了一下差点跳起来,他回过神看龙池露出不满的神情,“你不会真想收留他吧?”龙池阴森森问他。

“没有没有,”章柳连声否认,转头对着那年轻男子说:“那是你的事,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我们但以后这类事不要再提。”

说完就把那人哀求当耳旁风,殷勤端起碗喂到龙池嘴边。龙池的脾气被他养的越发大了,对此他却甘之如始。

商陆最开始没有想过和下界的人类谈恋爱,野蛮未开化,还自命清高把大地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初生的智慧用来抱团屠杀其他种族,或者说为了报团生出了智慧,他每次去下界转看见人类都是在屠杀异类或者自相残杀,只是为了满足个别人的野心。

随着世界规则彻底变化,上界或许是消散了或许是关闭了,所有人被放逐到下界,人族大部分爆体而亡,血肉滋养贫瘠的土地,小部分幸存,生出来的后代毫无灵气,精怪神智消散,化为普通动植物,商陆成了旧时代的遗物,孤独的游荡在世间。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耐得住寂寞的性子,打破了自己的观念去融入人类群居地,震惊的发现那群野蛮的生物自发开始约束自己,他们管这个叫向道。

或许秩序出现是历史的必然进程,但他依旧惊奇于他们与高阶生物的相似性,其中虽然美化了一部分杀戮但更加适配于人类本性,商陆这才承认人类是有灵气的种族,开始正眼对待。

但他依旧清楚人类的恶劣,良善是人类后天习得的。他喜爱良善聪慧的人。龙池会怜悯他以为的尸体,会用自己的优势换取想要的东西,但也会把他视为自己的东西不许别人靠近,谨慎是一种美德,但忘记后天养成的谨慎恰恰说明了龙池信任他,他把龙池养的接近刚出生的孩童只会觉得自豪。

14

尽管端着碗喂饭两个人都很难受,但他俩还是这么喝完了一碗汤,龙池看着锅里还剩下不少的鱼汤有心直接倒了,又觉得没必要,起身离开只甩下一句你看着办。

章柳拿了一副碗筷放在年轻人面前抱歉的笑了笑:“见谅,池哥儿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吃饭,你要吃的话可以用这个。”

年轻人早就哭的没力气吱声,看了看章柳毫不犹豫去追另一个人的背影,又看了看面前的木质碗筷,到底饿了许久倒出来一碗喝了,本来有些不满但一口下去惊为天人,他家道中落之前也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对着那个作天作地的池公子愈发嫉妒。

几年的旅途让马车里塞满了东西,章柳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寄回去一部分东西,但马车里依旧满满当当,章柳掀开帘子钻进去的时候龙池正翻出来针线往他的衣物上缝他的名字。他已经缝过许多回了,章柳的里衣上面写满了龙池二字,现在拿着他不过一指粗的抹额找合适的地方。

章柳啼笑皆非凑过去,小声问:“咱们该准备返程了,我已经找人布置,两个月回去刚好是你生辰,咱们大婚,如何?”

“你说的三书六礼呢?”

“早都走完了,我求了一个大儒当你长辈,之前你只顾着看你的矿石没听见是吧?”

“那还不快回。”龙池毫不心虚瞪他。

“好好好。”

柳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副木质碗筷烧了,把所有东西收拾回车上后依旧怜惜的看着那个年轻人:“我不管你是谁叫来的,进城后自己离开。”

年轻人没想到自己早就暴露,刚要装傻就发现那两人已经依偎着上了马车,那个池公子掀开帘子探出头,笑盈盈的对他说:“充当下车夫,作为你的命的报酬。”平常章柳用他一直理解不了的法术赶车,现在有了外人不好施展,那就让这个外人弥补。

赶回章府时正是盛夏,院子里那几株花章柳走前请了三个花匠看管,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枯了,光秃秃的花枝立在一片葱郁之中分外扎眼。

龙池心虚的看了章柳一眼,章柳没什么特殊的反应,过去折下一根残枝收进袖子里,转过身来一起如常。

“抱歉我没想到它们会枯。”龙池主动低头道歉,忐忑的等着他的回应,他记得章柳整间房子只在意这几束花。

冰凉的手指摸到脸侧,龙池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迎上了柔软的唇,龙池震惊的感受着他的亲吻,虽然浅尝辄止,但这是他们这么多年唯一的过界接触。

“没关系的,我强留了它这么多年,早知道我最终留不住它。”

他看着还想说什么但被很快反应过来的龙池堵住嘴,软舌勾着他的舌头一起纠纠缠缠,发出啧啧的水声。

天知道龙池有多激动,章柳之前把他当未成年,老古板到不越雷池半步,他试着勾引过许多次都是媚眼抛给瞎子看,衣服敞的快掉了章柳给他拉上怕他着凉,还不忘点评一句怎么这么瘦以后得多吃点。

手顺着被扯松的领口伸进去摸他饱满的胸肌,不像他的瘦骨嶙峋,章柳身材极好,虽然是个花架子但足够养眼,龙池觊觎许久但因为章柳不主动自己不好意思上手,这时候摸到了爱不释手,亲完靠在他怀里平复呼吸的时候也没拿出来。

章柳快被他捏出反应了,不想拒绝龙池,只能委屈的往旁边躲却徒劳无功。“你松手,咱们婚期快到了,忍一忍。”

一忍又是五天,龙池走流程时都有些心不在焉,提前一天去另一个院子,被章柳迎出门,和章柳并驾齐驱招摇过市,最后给两位大儒敬茶拜天地。

章柳没有招待他那群远道而来的朋友,也就没有看见一个老头死死盯着他的惊疑目光,拥着龙池入了后院把应酬留给管家和几位朋友,他一向不管闲事没人提出异议。

在进新房之前他拉着龙池来到锁了许久的偏院,龙池以为他又要逃避差点发脾气,章柳牵着他的手一起推开那扇门,他眯着眼睛辨认出这里摆了一台水运仪象台的模型。

“我在城外建了一座水运仪象台,可惜太远今夜我没法带你去看,我知道你喜爱这些,我会尽我所能支持你,不止这个,还有你喜爱的一切,那么你可不可以爱我。”

龙池直接用行动代替语言,拽住章柳的手一路小跑回婚房,潦草喝完合卺酒把人一把推到了床上。

新人一直任他施为,直到扒掉他衣服之前龙池都没想着做到这种地步,看见赤裸的爱人时忽然失控,从腰带里摸出来藏了许久的东西,一枚闪闪发光的红宝石舌钉。

红宝石的银托上有他名字,许多个,透过宝石耀武扬威。他柳并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龙池拿着在他面前展示了一会,拽出他的舌头宣告,“我要把它订在你舌头上。你只要一张嘴别人就知道你是我的。”

没有等他反应,龙池直接拿着那东西扎穿了他的舌面,安上了底座。

剧烈的疼痛让章柳有些反胃,口水混着血水止不住往外淌,龙池抓着他的舌头不放他连嘴都闭不上。

还是得给他种个保护印记,章柳无奈的想,刚刚他差点没控制住攻击对方,要是不小心把人轰没了他哭都没地哭。

龙池不知道刚刚自己差点死了,兴致勃勃欣赏刚打上去的钉子,“你会感染吗?”

章柳摇了摇头。

“那可以给我咬吗?”龙池放开他的舌头去撩衣服下摆,小龙池精神的探出头。

“现在???”章柳试图给他展示还在流血的舌面,却不想龙池直接用行动代替语言,压着他的舌头顶进他的口腔。

只靠手工没办法把宝石打磨的非常光滑,到处都柔软的口腔里夹杂着坚硬的有棱角的宝石,刺激着敏感的柱体,龟头被干呕的喉管挤压,龙池强压着冲动等章柳适应。

等感觉到章柳缓过来甚至有心情用刚打的舌钉划过他的冠状沟时,龙池决定不装好人了,扣住他的后脑猛烈的动作起来,章柳努力的放松让爱人可以插的更深,到最后几乎每一下都是深喉。

龙池最后几乎全部埋了进去,章柳的鼻尖已经碰到了他小腹,他不管不顾直接射在章柳的食道里,章柳咳得不停还记得收好牙齿没有碰到他,他敢肯定章柳不是柳的下一步动作,等了许久听见章柳疑惑的声音:“就完了?咱们不洞房吗?”

“你不来?”龙池垂死病中惊坐起。

“你来吧。”章柳扫了一圈他的瘦弱身材,怀疑他要敢操龙池就敢死给他看。

龙池有些受宠若惊,他长这么大柳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你是下位?不像啊。”他一骨碌爬起来压在章柳身上,有些好奇的问。

“我都行,但你可能受不了。”早期是因为瘦小的人孕育他的血脉必死无疑,被他操上一顿也得养许久,他深爱对方宁可克服天性,后来哪怕他不可能有血脉了,也习惯成自然,反而成了他的性癖之一,壮点就随心了,这种干巴的动都不太敢动。

“你想多了我很结实。”龙池有些闷闷不乐,但不会错过机会,刷一下从床帘上撕下来一条布把人的手反绑在腰后。

“起来点。”龙池拍了拍章柳的屁股,指使行动不便的人挪成他想要的姿势,脸埋在被子里屁股高高撅起。

床头摆着的两盒脂膏,龙池拿起来仔细辨认,一盒普通圆盖子,一盒刻成牡丹花的形状,他打开闻了一下,味道是一样的。

“这俩有啥区别?”

“花盖子里的放了东西,助兴。”

“就它了。”龙池愉悦的打开那盒放了东西的挖出一大坨送进他的身体。

上好的脂膏化得很快,一部分往里流一部分被挤压着流出穴口,龙池玩乐一般试图用手指堵往外流的东西,发现堵不住又添了一根,模仿性交一样抽插反而带出来更多,股间一片水光淋淋,大腿也没能幸免。

“看起来真像你流水了。”龙池调笑的话响在章柳耳边,章柳只觉得这药效真好,现在后面已经泛起瘙痒,空虚的他想随便找个东西塞住,跟别说龙池时不时用曲起的指节刮擦他的敏感点。

“那你还不用你的鸡巴堵住。”他偏过头把脸露出来,一边急促的喘气一边毫无心理负担的开口求操。

龙池感觉气血分为两股,一股直充脑门,另一股窜到下半身,阴茎涨得发疼。看章柳平常的样子可看不出来他这么骚,顾不上还没怎么扩张硬是挤了进去。

“嗯……”章柳感觉自己心跳都停了一拍,他都没和小龙池打过照面,从不知道原来那东西是这般的大,碾平每一处褶皱,不容拒绝操到了最深处。

尽管龙池有意温柔但他从来都是粗暴风,没装多久就开始随心所欲,一边操一边左右开工,把眼前的屁股拍的啪啪作响,享受着骤然紧缩的肠道。

身后的快感太过猛烈已经接近于折磨,腰没了力气往下塌,反而把屁股撅的更高,更像是在迎合龙池,显然他也这么以为,本就动作更加剧烈,几乎每一下都是全进全出,章柳还没来得及庆幸终于止住了药效就被操的受不了,开口求饶:“池哥儿轻点,要被操坏了。”

一开口章柳就知道完蛋了,这时候说这种话没有任何用处除了被操的更狠,他的腿已经跪不住了不受控制往两边滑开,又被龙池捏着腰提起来猛干,最后眼前一白射出来的时候终于感觉到龙池也被他绞了出来。

“撒开我,脖子疼。”比起什么腰酸他脖子疼的更厉害,手被反绑起来他只能用肩膀撑住身体,想要呼吸就只能扭头或者抬头,不管哪个对脖子负担都很大。

龙池看着完全没有任何不适,精神奕奕的解开他的手然后凑上来帮他按脖子。摸着摸着手就又往下走,章柳昏昏欲睡,感觉不对时已经迟了,下一秒熟悉的阳具再次操进了他穴口,力度丝毫不减甚至更胜一筹。

“你,完蛋,了。”章柳断断续续骂他:“我一会儿,操死,你。”他是真没看出来龙池这么能干,哪里需要他让。

龙池掐着章柳脖子又一次射到了他体内,在章柳爬起来的时候顺从的倒下,这反而让章柳犹豫起来,看着龙池的身子不敢动手,最后眼不见为净把自己眼睛蒙住了。

他只用神识勾勒出他的脸,这样心理负担没那么重,俯下身去跟他接吻,在找到龙池的唇舌后重新封闭了视觉,和一个头做爱也太奇怪了。

手一寸一寸摸索着身下人的肌肤,停留在龙池胸前挑逗他的神经,两点红樱被逐个把玩,反复揉捏,龙池的呻吟来不及飘出去就被黏腻的亲吻泯灭,所有的反应被无视,直到那片皮肤发红发烫作乱的手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继续向下摸索。

“我现在看不到,你是给我递润滑还是我用你自己的东西?”章柳抬起头平复呼吸,小声问龙池,没等他回答又重新堵上他的嘴,刚刚的伤口现在已经愈合,舌钉在两人唇舌间搅动,龙池想选柳就没打算让他回答,往下压了压腰让两人下半身贴在一起,反手插进自己的后穴往出勾龙池射在里面的精液。

精液混合着融化的脂膏潺潺往下流,淌过他的会阴滴落到龙池的囊袋,章柳刚从自己穴里出来的手指又插进了龙池穴里,撑开一个小口子让混合液体进的更深。

章柳的技巧显然更加丰富,还没正式进来龙池就被他玩的干性高潮,前端要射的时候被章柳捏住了根部:“你怎么只顾着自己爽,我还没操呢。”

“那就,快进来啊。”

“我看不见找不到,你帮帮我嘛。”龙池觉得章柳的担心不无道理,浑浑噩噩被牵引着自己把肉棒塞进后穴,章柳不自己向前挺他还得往下缩自己把东西吃进去。

像是奖励他一样,在他吞到底的时候章柳放开了捏着他根部的手,已经有些稀薄的精液落到了他的胸膛上。

埋在身后的阴茎没有管他在不应期,慢慢的转着圈研磨他的敏感点,龙池爽的直抖但并没有换来身上人的怜惜,章柳只感觉到那口穴咬的很紧很舒服。

最后龙池差点昏过去又强撑着一口气清醒着,章柳的花样换的快他几乎没有适应的时间,美名其曰射太多不好每次在他高潮前停下,他早就想昏了又怕章柳吓到以后想操人会去操别人,终于结束的时候感觉时间都不流动了。

“你还挺能抗。”章柳摘下布条发现他还醒着有些惊奇。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沐浴完我送你个礼物。”刚刚他还想着半夜爬起来种上保护印记明早给他个惊喜,谁知道折腾到这会儿。

“什么东西?”龙池睡前看着肩上的印记疑惑,这是章柳刚刚用血在他身上画的,颜色画完就变了十分不唯物。

“我的保护印记,这下所有法术都无法伤害到你,尤其是我的。”

“画这个干嘛?”

“怕你死。”

16

所谓旧识找上门时章柳正陪龙池玩发情期游戏,成婚半年后龙池终于知道了章柳对于生命进程的概念,幼崽期,生长期,成年期,成年后每年有固定的发情期。

“正好春天到了,你该发情了。”龙池说的一本正经,他对于章柳当初等了四年这事依旧耿耿于怀。

“我没有发情期,只有需要繁殖的生命有发情期。”章柳无奈,他只是闲谈中聊到了想跟他科普一下。

“你可以有。”龙池掏出来搜罗稀罕东西时收到的媚药晃了晃,“一个月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更喜欢遵从本性,药物他是真不喜欢,可看着龙池露出久违的委屈神情,又连忙改口,“随你便。”

龙池明目张胆的把药下在每日的茶水里端给章柳,兴致来了自己也喝上几口,没事就找个角落拉着他进去做爱,龙池的恢复速度比不上他,后穴总是肿的他不忍心碰,多数时候挨操的都是章柳,他疑心自己要是个普通人这会儿肛口已经合不上了。

院门被叩响,侍从在外面喊着说:“公子夫人,云岭岛来人,说是公子的旧相识。”

正缓慢往里塞的玉柱被猛地推进去,章柳身子一下就直了险些叫出声,“知道了,带到正厅等着。”他忍着嗓音的颤抖对外喊。

外面的人识趣离开,章柳夹紧了腿不让在啃他大腿的人多动。“可以了,有重要的人找我。你也歇歇。”

他今天实在感觉龙池要被操烂了,好说歹说给人用了药玉,为此还答应自己也带一个,结果龙池塞的时候不老实,一下的事被他拖了一上午,他腿张的都酸了也没玩完,此刻哪怕来人他没啥印象他也要说重要。

龙池最后亲了他大腿内侧一口,那里已经被咬的全是牙印,他满意欣赏了一会儿大发慈悲放人离开,“带好不许拿掉。”

章柳站起来的时候差点腰一软跪地上,他拿给龙池的只有一指粗,龙池给他塞了个三指粗的,碾压着敏感点照顾到每个角落,光是放进去就受不了更何况带着走。

“你确定?”章柳说话都飘,他看不见但龙池看的清楚,脸颊上一抹飞红一看就是被人欺负过的。龙池纠结的很,最后翻出来一盒傅粉盖住了所有异样,这还是上次女装搞磨镜py的时候剩的,此刻正派上用场。“我相信你。”他没心没肺鼓励对方。

章柳走到正厅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侍从打发过没打发走,那人坚持等着。

“章怀。”

章柳刚跨过门槛,听见以前的名字下意识望向声源,一个老头等在门旁,从他看过去的时候表情变得奇怪,面部肌肉抽搐着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师兄知道你再娶了吗?在为他盖的宅子里面。”老头颤着声音,责怪中刺出兴奋,章柳皱了皱眉,想起来为什么他觉得那身怪衣服眼熟。

许林有一个小师弟年轻时酷爱这种打扮,说是隐世家族可穿的比谁都张扬,曾有人开玩笑说成州里所有鲜亮颜色的布都被计家买了。按年纪算今年该一百二十多岁了,他没想到居然有人能活这么久。

“我不是祖父,计前辈您认错人了。”章柳装出懵懂的样子,以后辈姿态回话,迫不及待坐到了主位的下首,坐下的时候体内的玉柱被带的乱晃,他一遍应付计泽瑞还得一遍忍住异样,难免出了纰漏。

“也是,子木师兄去了九十二年了,你们收养的小乐生的儿子都六十多了,你会再娶也正常。”老头不信他狡辩却也不像刚开始为他师兄打抱不平的样子,嘿嘿笑着,依稀可见曾经鲜活少年的影子,“不过章大哥怎么你还是老样子没变呢?”

“你认错人了,没有人会一直不变。送客。”章柳装镇定赶人,谁知道计老头的身手异常敏捷,窜到他面前时章柳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侧颈一痛,熟悉的亮光闪现。

是问灵石的光,曾经用来测新生儿是否有灵气的,只有有灵气的会被留在上界,尽管很少但没灵气的无一例外被送到下界,不是因为歧视而是活不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是仙,”计泽瑞癫狂的大笑,说的话比起请求更像是恐吓,“章大哥你救救我吧,你有办法的吧,我还不想死,师兄那么疼他泉下有知也会难过。”

“章大哥我这半年顺着你当初的路线一路打听,你孤身一人是怎么生出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孙儿,你只是不愿意帮我。”

章柳冷了脸,懒得再装:“没人可以不死,皇帝也不能,你为什么要异想天开追求这些,我记得你们师父可豁达的很。”

计泽瑞终于不笑了,脸上爬满了不甘:“我和他们都不一样,皇帝算什么,我们计家先祖也是仙人,我是仙人后代,血脉纯净,我凭什么不能长生。”

仙人后代?章柳反应了一下,应该是当初有人不接受世道变了自己弄了个隐世家族,他们后人也自诩仙人后裔,哪怕没有灵气,哪怕与他们看不起的凡人没有差别。

“我帮不了你。”

“你只是不想帮。”

“那永别吧。”章柳对这种贪心的人没什么耐性,反手一道魔法打过去,世上再无计泽瑞,仙人后代死时与常人也无甚分别。

17

“咱们去北境寻访我的朋友吧,路上还可以游玩。”章柳认真的问龙池。

他无法确定计泽瑞有没有后手,想来是有的,他们的师父是一位真正的智者,教出来的许林有文韬武略,智绝天下,小师弟差也差不到哪去。

龙池本来因为他擅自拿出去生气,在翻他的宝贝们找东西准备惩罚他,听了却头也不回笃定的说:“你是惹了什么麻烦了吧?”

“我杀了人家老祖。”章柳心虚坦白。“隐世家族,有点本事。”

“那你还不快跑等什么?”龙池把手上东西一摔,火急火燎开始喊人收拾东西,计泽瑞中午来的,他俩傍晚走的,一些名贵物品被装箱等着送到城外另一座宅子里,喜欢的随身带着,没带什么多余的金银细软,舒适的好像只是出去郊游。

代表家主身份的印章被龙池抛来抛去,这个印章可以从随便一个城池的章家旗下铺面调到大量财富,成婚的柳献宝一样送到他手上。

棋盘上的形式已经非常严峻,章柳犹豫着放下一颗白子,放下的一瞬间就知道了结局,黑子无情的堵住了他最后一条生路,一颗颗白子被捡起,只剩下三两残兵。

“耶!”龙池接住落下的印章,兴奋的挥了下拳,他从最开始什么都不懂到现在逼得章柳节节败退花了整整三个月。

“你不要放弃的那么快,救一救你的棋,有点意气嘛。”龙池自诩高手开始指指点点,章柳棋路飘忽刚开始把他唬的昏头转向,后来才发现他只是看被围了救不回来就干脆放弃另起,好胜心也不强摸透以后十分没劲。

但他依旧兴致勃勃的跟章柳下棋,时不时还会用星子摆成各种星系来跟他讲解,他发现一贯博学的章柳在这方面可以说一问三不知,章柳面前当惯了文盲的龙博士对此乐见其成。

章柳笑着任他数落,没有狡辩什么,忽然面色一变,没管黑棋白棋一起搂到一旁的棋罐里,掀开门帘冲了出去,不久后脸色白了一些回来了。

龙池熟练的举起青铜棋盘挡在身前,看见他进来才放下,“又来了?没受伤吧?”。

章柳晦气的点了下头。

他当初猜的不错,根据侍从传来的消息,柳对于不太穷凶极恶的人不想杀生,打晕了还得把他记忆替换了,他本就被天地压制的厉害,这种精细操作让他虚弱的很。

龙池递给他一个暖炉,章柳看着比他强壮身体脆的他都害怕,“如果你能回到过去你会选择不杀那老头吗?”

“会吧,可是没有人能回到过去。”

“何出此言?”

“时间不会倒流。”

“万一会呢?万一有时间旅行者呢?”

“不可能。”

“行吧。”龙池难得被章柳噎住,几乎想告诉他自己就是时间旅行者,还是闭了嘴。章柳不知道以后自己会出大丑,还在引经据典表明时间流逝不可挽回。

即使在上界,时间也是唯一无法被掌握的东西,他可以跨越几万公里,可以捏个储物空间,可以移山填海,可以催生万物,但连他也触碰不到时间权柄,没有人能掌控时间。他坚信不可能有时间旅行者。

龙池不想听他持续否定,怕自己笑出声,一把推倒了章柳,自己翻身把他压在了这个超豪华牛车的小榻上。

裤子被很快扒了下来,章柳身下凉嗖嗖的,识趣闭了嘴,龙池看着老实玩的花的很,而且相当沉迷于做爱像是要把四年欠的补回来。

初秋的山林温度已经有些低了,章柳打了个寒战,龙池抬头看了他一眼终于抽出在他体内作乱的手指,捞起他的两条腿压在他胸前,冷酷发号施令,“自己抱住。”

两条腿被抱在胸前,腿间泛着水光大咧咧暴露在空中,章柳感觉自己好像翻了壳的王八四脚朝天。龙池回身拿起刚刚潦草扔在那里的棋罐,哗啦啦倒在了他腿间。

陶瓷做的棋子冰凉,砸在脆弱的地方不疼但奇怪的很,章柳忍着没出声,感觉到温热的手慢慢把四散的棋子划拉到小腹,掉在榻上的也被捡起来堆在一起。

“稳当一点。”章柳听见龙池说,接着枣木做的棋罐被放到了胸前,一枚白子被扔进去和原本就在里面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还没问黑子放哪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一枚冰凉的棋子被塞进了他后穴。

推棋子进来的手指带着棋子到最深处,出去的时候还按了那敏感的腺体,他强稳住颤抖的身体意识到龙池提的要求有多无理。

龙池动作不紧不慢,塞的时候手指总是使坏,后来快塞满了还不顾他的感受往里硬挤,放久了的已经被捂热但新的依旧凉的刺激,章柳被吊的不上不下,感觉到小腹上最后一颗被扔进棋罐里时几乎要喜极而泣。

七十四颗,他柳小腹绷的紧紧的不敢动,只能无力的被龙池前后一起压榨,他有时感觉自己被当成什么性玩具,但热恋中的大脑来不及想什么不对劲甚至有点爽。

玩完已经月上中天,章柳缓过来开始收拾残局,被弄脏的棋子单独放起来一会儿去沐浴的时候洗了,脏的地方擦干净,懒得穿衣服裹了个袍子,开着隐身魔法就抱着人去了水潭边。

他坐在潭边的石头上等不小心加热太过的潭水温度降下来,龙池坐在他怀里难得安静无神看天。

“还在找你的四颗红星?”

从柳,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远超他本来拥有的。

18

在到达北境之前他们先遭遇了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不像之前那些零零散散的江湖人,章柳一看就知道是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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