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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幕(里)契约/人类一年四季都在发情期。

 

“哟,这不是新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pa0吗?完成度真高啊喂。”

当一个熟悉过头的高大男x人像映入他眼帘,另一个耳熟的nv声也几乎是同时响起,听上去毫无起伏,明显在yyan怪气对着那尊雪雕开嘲讽。

“枝川小姐!”新八下意识叫道,但很快发觉你刚才的话简直是槽点满满,“等等……这个明显不是吧?你为什么是对着阿银的雕像说?他在你心中就相当于那种猥琐大pa0吗?!”

“你在说什么啊,新八?这大pa0就是在攘夷战争中轰开了京都城门,令攘夷派得以进入京都市区对幕府联军发动激烈巷战的关键兵器。但在幕府援军赶到后,形势逆转攘夷派只得被迫撤退,还真是个令人怀念的兵器啊……”你将双手拢在厚实的羽织袖中,仰头望向那雕像眨了眨眼,说得仿佛真的发生过那场战役一样。

“真的假的?我怎么不记得那种事?”银时走到你身边,同样仰头看着与自己几乎是等b复刻的雪雕,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哎呀,好厉害,和我简直一模一样,完成度果然很高啊喂。”

“但这腿怎么这么长阿鲁?小银的腿明明要更短啊!”神乐也过来围观,开始发表反对意见。

“的确如此呢。”那过于完美的头身b,让你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是否出现了偏差,余光瞟向身旁的男人陷入沉思。

新八也颔首表示赞同:“看来有幻想成分在啊。”

“不,就是这么长吧?这作品看来能拿大奖呢!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对这个ga0破坏啊。”感受到你犹疑不决的视线,银时坚持嘴y道。

“真的?你在夸我吗?”雪雕作者小猿扭头望着心上人,喜出望外自己终于被夸了。

可他浇下一盆冷水,声线却开始隐隐发抖:“我没有夸啊,只是说出了真实想法!”

“呵呵,你就承认自己是在夸吧。”你不留情面地嘲笑他的自恋。

“这手的姿势怎么有点不自然?”新八注意到这座雪雕的异常之处,因为那两只手心都朝上,像是要托起什么东西。

“这就是那个啊……”小猿的脸上浮出绯红,跳上银时雕像上举的双手臂,沉浸在想像中被他公主抱的场景里不可自拔,“这就完成了……啊啊啊!”

然而脆弱的雪雕承载不住那重量,她才刚躺上去摆好姿势,两只手便折断了。

“小猿小姐!”你立即冲上去将下坠的nv忍接在怀里,防止人与雪地来个亲密接触,低头望向缩在你怀里有些被吓到的她,暗自松一口气。

“我没事……谢谢你,枝川小姐。”令你意外的是,小猿在你怀中的表情莫名显得十分娇羞,只听她朱唇轻启嗫喏道。

真漂亮啊,你心想着,将人轻柔放下地后报以她一个友善的微笑,并弯腰从雪中拾起掉落的眼镜,用手帕擦g净后帮忙戴上。

被你在心中夸赞的紫发美nv脸se仍是红彤彤的,一双杏眼透过镜片投来温情又柔软的目光。

你与她有过几面之缘,第一次是和宗信老师在路上和松平他们偶遇那时候,后来则都是在万事屋碰见,但都是看她突然从屋顶掉下来往银时身上扑。据新八说,她在某次委托后就成了迷恋银时的跟踪狂,总让他们头疼不已。

你对此毫不在意,安慰少年说这银发混蛋配不上小猿小姐那样的高规格美nv,但万一成了记得给你寄婚宴请柬,你要坐神乐定春那桌。

——难不成我之前在万事屋的那些话被她听到了?

接收到那目光你心生疑惑,觉得这大概是唯一的解释。

“阿银的手啊!!”而另一边,银时心疼捡起自己断掉的两只胳臂,试图把它们重新接回断面,“得快点修好!快点!”

你嫌弃白了他一眼劝道:“就这么断着不也挺好?就像那个断臂的维○斯,残缺的美才更有艺术感啊。”

反正再怎么努力也b不过我们店的作品。

想到和同事们齐心协力,忙碌一晚上堆砌出的大型g0ng殿,为了得奖大家都已使出浑身解数,妥妥的志在必得。

“不,b起缺憾美我更追求无瑕疵的美!”可银时挥舞着雪做的双手振振有词。

不听劝的结果是,他不小心把手掌挥到了阿妙x前,然后被一发强而有力的上g拳送上高空。

“哎呀,好奇怪。”出完拳阿妙还一脸无辜,“不知为什么觉得是阿银0了我,对不起~”

“可我又没真的0到……”银时瘫软在雪地上,委屈得低声下气。

“我说什么来着?不吃教训ai嫉妒自恋还嘴y的笨蛋。”你蹲在他上方,笑盈盈屈起食指,重重弹了下那冻红的额头,响声清晰得就像被叩响的门扉。

“好痛!”他捂着脑门大喊,终于肯承认自己犯下的累累罪行,“阿景我错了——!”

但在那之后,在阿妙的介绍下看见你们微笑酒馆堆出的宏伟雪g0ng殿,众人皆被狠狠震撼到时,之前被万事屋毁坏雕像的长谷川和桂突然出现,开始因疯狂的报复心理ga0起破坏。

整个活动的场面顿时演变成大家互相用雪球攻击的激战,谁家的雪雕也不能幸免于难。

“到处都在打架,已经完全乱成一团了……”阿龙无能为力地叹气道,“阿妙,阿景,怎么办?看这样子,只能放弃大奖了啊。”

“真是没救了。”你对这场注定要无人获胜的闹剧感到遗憾,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但阿妙仍不si心,举起一只雪做的乌gui扔进人堆:“开什么玩笑!我一定要拿到大奖!巴根达斯一百个,我们不是说好了大家一起分的吗!”

“一百个巴根达斯?喂喂喂,开玩笑吧……”银时这才知晓奖品内容,本就因胜算渺茫而失落的情绪进一步被击溃,“我可是听说会有很多奖金,才在这大冷天里拼命g活的……臭老婆子居然骗人!少给我瞧不起人了!”

他带着神乐抄起两团雪球和那根雪bang,冲进这场雪祭大战。

“啊……忘记告诉他奖品是什么了。”你终于忆起前两天那晚发生过的事,心虚ch0u了ch0u嘴角。

不过事已至此,好像做什么都已经晚了。

他又没问我,所以也不是我的错吧。

你如此想着,团起一颗雪球砸中了银时的背。

他在人海中转身向你望来,脸上是开怀的笑容。

一颗雪球回应似地向你飞来,你没有闪身躲开,任它在衣襟前散落成碎状的洁白晶t。

在江户经历的第一个雪季,就这样沸腾喧嚣迎来尾声。

坂本辰马x你,大概是你俩哪次喝多后的一时兴起。

房间的门刚关上,你就被一gu力量压向旁侧,背抵着坚y的墙壁。

根本来不及喘口气,模糊的意识还跟不上节奏。坂本辰马俯身,急切的吻已携着滚烫的yu念落下。

喝过酒,两人的温度都b平日里更高些。嘴唇微热,是一种令彼此都能感到舒适的阈值,以至于你们吻得忘记呼x1,直到窒息感占了上风才想起分开。

你大口呼x1,透过玄关上方暖h的灯光,隐约看得见墨镜后温柔的眉眼轮廓。

他在笑,嘴角上扬,像是藏了片星空的双眸直gg盯着你,急促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仍是你遥远记忆中的模样。

于是你也跟着笑,双手搭上他的肩,将人又向自己搂近了些:“不去床上吗?”

“因为我等不及了……”辰马说,垂脸埋向你的侧颈窝,“抱歉,阿景。”

虽是道歉,口气听上去却像在撒娇。卷发蓬松的刺痒感渐渐弥漫开来,挠得你心神难安。

先示弱,再伺机而动,这家伙很懂得如何获取他想要的。

你是熟悉这一套的,但此刻只想装傻,于是选择了沉默。

就这么安静相拥片刻后,他拽起你的手。两人一起向室内走去,并排倒在柔软的床上。

你们挨得很近,四目相对,互相抚触着对方泛红的脸颊。随后你g动指尖,将他的墨镜卸下,叠好放在床头。

“还是这样顺眼。”你说,支着身t从上方俯视他,醉意的视线沉入那片深蓝。

“你喜欢就好。”辰马笑道,爬起来伸手解你的腰带。

交叠的衣襟被慢慢扯开,从领口露出大片雪白的山峦与g0u壑,随着呼x1轻微起伏。抬手覆上右边的ruq1u,r0u感十足,令他忍不住用力r0u弄了两下。

粗粝的掌心摩擦敏感的尖端,激得你浑身发软,闭上眼睛,前倾倒向他的肩头。

脸上的笑容更深,他喜欢你的这种本能反应,手指在rujiang流连忘返,直到它变得有些发y。

“慢点……”你叹道,闷闷的声音,夹着喘息打在他耳畔,“好久没做了,你这样弄我遭不住……”

“好。”他认真应着,放轻了力道,另一只手抚过你的小腹,一路向下,“上次总有金时在旁边捣乱,今晚必须做到尽兴才行。”

“嗯。”你懒得纠正那个被叫错的名字,感受到他的手正挑开下方的布料,并拢的腿习惯x分开了些。

刚开始交往的时候,在床上该怎么做,大都是辰马教你的。至于后来,领悟随经验越来越多,有些事自然是无师自通。

他用指腹摩挲着y蒂,动作很轻很柔,耐心一点点消耗,但享受这个过程。

起初是下腹异样的酸胀感,你咬唇,半0的身躯微微抖动,酒后迟钝的感官终于被唤醒,甬道内变得sh润起来。

“xia0h漉漉的。”辰马用手指在x口和y蒂间反复碾过,技巧纯熟,同时侧过头,刻意凑近你耳边讲起荤话,“刚才还叫我慢点,明明自己也很想要吧?”

极富磁x的嗓音如有引力般,将你拉进汹涌漩涡。

“辰马……进来。”t内深处在那挑逗下难耐得要命,你睁眼,抬手附上他松软的发顶,身t朝他贴近,喃喃道。

顶灯只开了一半,洒向室内的颜se有些昏暗,令你本就朦胧的视线看不真切。但没关系,只要身t契合便好。

你们本就是因此才开始交往的。

两根手指并拢,稍用力地擦过y1nhe,缓慢cha进来。从喉中逸出微弱的sheny1n,你感到他的指尖刮过内壁,在温热的软r0u间四处探寻。

没花费太多jg力,顶着那处熟悉位置的敏感点,在这瞬间,他的肩膀也被你下意识咬住,留下一枚清晰的牙印。

“太深了……”松口之后,你仰头感叹,扭了几下pgu。那刺激令你有一刻的断片,身t凭本能作出下流的反应,像是在邀请。

“真se情。”辰马没打算就此停下,反而加快了顶弄的速度,修长的两指在汁水淋漓的r0uxue中进进出出,沉迷你逐渐失控的模样。

白驹过隙,十年之期。相遇的时节夏蝉喧嚣,自那以后,蝉时雨永未停歇。

雷鸣电闪,嘈杂的雨声盖过了心跳。你靠在摇晃船舱内忙里偷闲打着盹,他走过来,已经被晃得脸se憔悴,依然坚持着为你披上毯子,又捂住嘴,压下脚步悄悄离去。

后面的记忆又变得模糊不清,你从漩涡中挣扎着醒来,高涨的yuwang止不住地外泄,软r0u一下下收缩,x1shun着他的手指。

他从后轻轻拍打你的背,安抚着你慢慢镇定下来。

你缓过神,长舒一口气,将散乱的头发拢到耳侧,垂首看了看他的下身,只见那里鼓鼓的,仿佛忍了很久。

注意到你的目光,辰马笑了笑,抓住你的手向底下探去。

那根从内k中被掏出,在你蜷成一圈的掌心中向上立着,灼热的温度,兴奋异常。

“已经可以了。”不一会儿,他提醒道,脱了外衣,从口袋里0出一个套子,在你的注视下给自己戴上。

你吞咽口水,重新攀上他的身。他双手把住你的腰,你扶着yjg根部,对准自己的入口,小心地缓缓坐下。

刚进入时的异物感还有些明显,腿根也酸得不行。随着甬道被一点点撑开,你逐渐适应了那感觉,伸手搭上他的肩,空虚许久的唇舌主动贴上去索吻。

“唔……”听不清是谁的声音,分布在舌尖密集的交感神经传来阵阵欢愉,t内也被向上顶到最深处,跟着他耸动的幅度随波逐流,仿佛又回到那时的船舱。

拍打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内愈发清晰,间歇响起两人此起彼伏的喘息,节奏越来越快。

“太、太快了……不行……”你断断续续道,汗珠止不住地滑落,身t朝后仰,指节攥紧,抓住皱成一团的床单。

于是他听话地放慢了速度,俯下身去,t1an吻你饱胀的rujiang。

身下的刺激感有所缓和,但从x口又袭来新一轮的绝顶快感,你敢肯定他这么做是故意的。

饶是平日里看上去傻乎乎的家伙,在床上也总是变了个人一样,想尽办法欺负你,满溢而出的占有yu将理智吞噬殆尽。

而此刻你毫无办法,恍惚间想起他做出告别决定那晚的夜空,璀璨星河晃得刺眼,叫人怅然若失。

其实直到最后,也没有人提分手。无人知晓是否会再见,只是如此相信着未来。

坂本辰马是唯一一个会与你谈起未来的人,在什么都尚未厘清的时候,他就问过等一切都结束后,你想去做什么。

你似乎记得当时的回答是,重开道场当个剑道老师。

意识开始飘飘然,t内充盈累积的cha0水终于高涨过堤,你与他同时颤动着身躯,拥抱着升上顶端后,又缓缓一同下坠。

你停下来,急促的呼x1变得缓和。他再次凑过来,亲吻你变得g涩的唇瓣。

“要喝点水吗?”待温存的余热消散,他退出你的身t,你向后倒在床上时,听见他在上方发问。

你点点头,紧接着感到身旁的重量一轻,很快便从不远处,传来玻璃碰撞的清脆声响。

一杯清水递到唇边,你支起身接过,凝视一会儿透明杯身内摇晃的yet,仰头饮下一半,另一半则被他饮尽。

辰马将空杯放在闲置的墨镜旁,拉起被子将两人的身t盖住,坐到你身边发起了呆。

“总感觉还没尽兴啊。”他突然朗声说。

“我累了。”你困顿打起哈欠,翻了个身背对他,“留到下次吧。”

“真没办法呢……”他从后拥住你,嘴唇擦过耳根,略一思索后笑道,“不过这样也好。”

至少还有下次,在那不确定的未来中存在着确定的某处,永远为他而留。

你猜测他大概是听懂了这话,便安心合上眼,睡意渐深。?

本话主要出场角se:伊丽/终哥/桂。

寒冷而清净的冬日早晨,在见惯了这座城凌晨五点模样的你眼中,与往常并无任何不同。

毕竟昨夜为向即将远赴另一星系谈判的坂本辰马践行,你喝过不少酒。后来经历的事仿佛大梦一场,从陌生的酒店床榻上缓慢清醒时,梦境就已凌乱散落。

被送行的人莫名其妙不见踪影,唯有身上残留的浅红暧昧暗示自己,在那间房中似乎的确发生过什么。

于是你心事重重地走过河堤。

直到这时,你忽然想起在睡梦中似乎听见过属于陆奥小姐的声音,只是给人的感觉过于冰冷,冰冷中透着愤怒,b她平常的声线都要再低个二三十度,责骂不停。

再然后,窝在你身旁蒙头大睡的卷毛被拽下了床。

“糟了……”回忆至此,你心中懊悔暗道大事不妙,迟钝抬手附上昏沉的额头,从口中呼出一团白蒙蒙的雾气。

不过也并非第一次喝上头后乱来了,在这一点上你早已习惯,任人如何阻拦也屡教不改。

戒酒是不可能戒的,将那份懊恼抛向天外,你很快便开始故作轻松地自我安慰。

待眼前漂浮的那团模糊逐渐散去,你注意到一个无法忽视的东西立在路边而驻足——

啊……好大一只……白se的……

眼睛呆呆的……头上的黑se长发……是假发?

唔……假发?好像在哪里见过……我家橱柜里吗?

等等,这眼熟的家伙叫什么来着……明明很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算了,名字怎样都无所谓吧……

——倒是给我想起来啊喂!

“嗨。”

你站在那团巨大的、戴着假发同款黑se假发的白se宇宙生物前,与站在纸箱里的它大眼瞪小眼,主动开口问了声好。

既然是以前认识的家伙,总不能装作视而不见。而且装它的纸箱上还用马克笔大写加粗地写着「请把我捡走」的瞩目标语,落魄至此反倒有种诡异的幽默感。

——只是那头黑长直假发让你心中冒出无名火。

你甚至开始怀疑里面是否藏了个人,难道是谁的变装恶作剧?

正准备伸手扯下那头看不顺眼的假发时,它举起白板回应了你的招呼:

「枝川阁下,早上好。」

“啊,早上好……”

「请问您最近有见过长这样的人吗?↘」

“……”

短暂沉默后,你黑着脸无情扯下它的假发,冷漠答:“没见过。”

然后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脚下逐渐加速。

现在你终于忆起它是谁了。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替那个笨蛋天然呆养宠物!先不论看起来就很奇怪,那可是和被幕府通缉的攘夷派一伙的,带着它抛头露面有麻烦的可是我啊!

“真是的,假发到底在ga0什么……”你边走边抱怨。

知道桂小太郎不是会做出随意弃养宠物这种事的人,你猜测他大概正遇到什么麻烦而暂时无法脱身。

——被抓起来了?这种事新闻肯定会大肆报道,然而近日一点相关消息都没有。另一种可能是身受重伤行动不便,但以他的实力,被敌人伤到无法外出的几率很小。

轻轻摇了摇头,目前掌握的线索还太少,无法做进一步推断。

你想得太过入神,而那只名为伊丽莎白的生物在你身后,迈着两只鸭掌亦步亦趋跟了一路。

悄悄回头扫一眼,它呆滞的眼角居然还闪着泪花,明晃晃的,有点可怜,也有些滑稽。

不知是被晾在大街上,为寻找主人风餐露宿了多少天,原本洁白的玩偶服都沾上许多明显的w渍。

内心一阵挣扎,你最终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它。

它也停下直直望着你。

这场面别提有多怪异,大概是路人看了都直摇头、新八看了会暴风式吐槽的程度。

耳边仿佛已经响起令人头疼的吐槽声,你强忍宿醉后突然增强的反胃感,对伊丽莎白勉强挤出一丝难看至极的微笑:“想认我做你的临时主人吗?只是给你个地方暂住,等假发回来后……”

然而话音未落,它就飙着眼泪朝你奔来——

“等等你先别过来!我……”

然后,惨剧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瞬间发生。

“啊啊……对不起,我不该耍帅的。”你颤巍巍地拿起手帕擦拭嘴角,有些抱歉地看向被你吐了一身的可怜玩偶,离魂般幽幽感叹,“我们之间的默契还真是糟糕呢……伊丽。”

低头看看惨不忍睹的玩偶服,它颓唐地一pgu坐在地上,泪飙得更凶了。

虽是发生过这样那样的意外,你成为伊丽莎白临时主人的这几天以来,状况还算平稳。

为了不被警察一眼就认出来,你让它外出时戴上nv士假发、涂上口红作伪装,从外表看上去就像是它们一族的nvx形象——在那个“变装小太郎”的耳濡目染下,这种事对它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当即接受了你的提议。

在这期间你与伊丽莎白通过板上文字的交流,知晓它来自宇宙的莲蓬一族,对过去的记忆不甚清晰,来地球是因为被坂本辰马当作宠物送给了桂,随后便一起开始了攘夷活动……

这只谜团重重的宠物b你想象中更好养活,因为它的饮食习惯与桂很像:清淡的荞麦面、饭团等食物就能简单打发掉一顿。b普通宠物更具优势的是,它还会主动分担家务活和协助你工作。

唯一让你在意的一点是,它玩偶服之下的本t,怎么看都是个长满腿毛的邋遢大叔。

——所以说,还是尽快把它还给原主人b较好。

思绪回到现在,你从便利店的冷柜中取出一盒牛n,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去结账吧,伊丽。”你把牛n放进它手中的购物篮,往收银台走去。

见收银台前正有个人在结账,你便远远排到他身后等待。

刚开始你并未在意,只是心不在焉地望着旁边的货架思索假发可能会躲到哪里去,但十分钟悄然过去,你猛然惊醒,望了眼墙上的时钟。

——到底还要等多久?!

前面的收银台上分明只放着一个便当,从加热到结账根本花不了这么久才对。

然后你走近才发现,身前顶着夸张橙se爆炸头、半张脸被面罩遮挡的怪人,从刚才起就一言未发。注意到那身黑se制服,你想起曾在真选组见过他,后来是土方和冲田告诉你,这个只会说“z”的寡言男子名叫斋藤终。

——坏了,真选组。

若是平常也没什么,但如今身边还跟了个通缉犯,你迅速从伊丽莎白手中抢过购物篮,对它小声道:“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待它藏进便利店的卫生间躲好,你才敢笑眯眯地走上前去搭话:“你好,斋藤先生,好久不见。”

“z!”他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动,看你的眼神露出惊喜。

你一眼便明白他刚才正烦恼着什么,转头对同样苦恼着的店员说:“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想请你帮他热一下便当。”

“z。”斋藤感激地对你点点头,从店员手中接过热好的便当,却没有如你预想般离开便利店,而是安静站在一旁等你结完账。

你攥着购物袋心生疑惑:“还有什么事吗,斋藤先生?”

他没有回答,锐利的双眸时不时瞟向便利店玻璃门外人来人往的街道。

——执行任务中?

松弛的神经变得紧绷几分,联想到桂已经多日行踪不明,你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说起来,最近在街上巡逻的组员确实b以往要多。

此地不宜久留,你一面在背后向卫生间的方向b了个手势,表面依然镇定自若道:“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

见伊丽莎白在接收到讯号后成功从后门溜走,你也作势准备离开。

“z?”擦身而过之际,斋藤忽然伸手拉住你的袖口。

“诶?外面很危险?”你听懂对方的意思,有些惊讶,刚想接着问什么,却见他先你一步冲出店门。

连刚热好的便当也来不及吃,被孤零零地遗留在柜台上。

“斋藤先生……你的晚饭!”你慌忙拾起便当揣进购物袋,紧随其后向外跑去。

冲田总悟注意到,自己管理的一番队最近有个队士行迹相当可疑,有时会悄悄独自外出,执行任务时也经常开小差。

在上次抓捕桂小太郎行动失败的那晚过后,他请来专门负责处理队内叛徒的三番队长,斋藤终大哥帮忙调查。

队内人员与攘夷志士暗中g结即是si罪,若是被当场抓获必须就地处决。

斋藤终长期以来便是从事这项工作,他所在的三番队也因此被称作“沉默的部队”。

是个合适而恐怖的称呼,尸t们可不会说话。

攘夷派首领桂小太郎已经失踪数日,现在正是群龙无首、最容易激发事件的危机时刻,若是队内首先出现叛徒,对他们真选组将是致命一击。

——而对这项内情还一无所知的你,碰巧撞上了正在执行调查任务的斋藤终。

随着太yan即将西沉,你和斋藤无声的盯梢与追逐,最后在贫民窟的破败巷尾走向终点。

“没想到您在真选组是做的这类工作,真让人意外。”刺鼻的新鲜血腥气仍萦绕着感官,你俯视正蹲在地上收拾现场的三番队长,缓慢地开口说道。

“z……”他背对着你垂下头,情绪莫名有些低落。

“若不是他们要对路过的平民出手……”你忆起刚才撞见交易现场差点无辜被宰的倒霉路人,温声安慰道,“而且他们身上还带着炸弹,不快点解决的话大家都活不成。”

你弯腰捡起地上来不及爆炸就已经被砍成两半的炸弹,帮忙装进回收袋中。

——攘夷派内有人趁桂小太郎不在,想通过内鬼往真选组投放炸弹,若能g成便可迅速提升自己的地位。

过于异想天开了。

你轻蔑扫过地上第二具冰冷的尸t,心想没了假发的攘夷派还真是一点都不成气候。

“z。”斋藤终起身,肩上扛着断气的前真选组队员,对你点了点头,示意任务已经结束。

如果有机会,他本不希望让你目睹自己斩杀叛徒的景象——但这便是他最真实的模样,也是他的日常工作,无论如何也无法隐藏。

而你只是将装着早已凉透便当的塑料袋,递到他空闲的一只手中。

斋藤终睁大双眼,意外看你。

“就算是工作也不要太拼命啊……总是饿着肚子还怎么挥剑?”你笑得游刃有余,r0ur0u他蓬松的爆炸头予以告诫,有种公司前辈训导后辈的气势,“下次记得把饭带上。”

“z!”他浑身一颤,脸上终于浮现出笑意,脸se微红地回应你。

「斋藤终的日记:○月x日,今天,任务终了。遇见了枝川小姐,认真吃了晚饭z。」

“我回来了,伊丽!”第二天清早,你推开一夜未归的家门。

没有动静。

并未见到如往常般会在厨房做着早饭等你回来的白se宠物,你疑惑环视四周。

客厅里没发现被人闯入过的痕迹,你走进卧室。

“伊丽……?”

“不是伊丽,是桂!”

“给我从柜子里滚出来啊假发你这混蛋——!”

……

“失踪这么久好歹也给大家知会一声吧?”

你这个大将不在,位置都要差点给别的废物夺走了——这句话你并未说出口。

只要桂小太郎还活着,攘夷派就不会出事,至少这点你是足够信任他的。

“可是几松阁下的恩情我不能不还……”

“你还不如承认是喜欢上她了。”你喝了口茶润润气到g涩的喉咙,回他一个“我都明白”的眼刀,“从小就喜欢天天往寡妇家跑的家伙……”

“阿景,我对几松阁下绝对不是……!”被揭露黑历史的武士涨红了脸。

“知道了知道了。”你敷衍摆摆手,开始下逐客令,“快回去找你的宠物吧,这些天的寄养费也给我结一下。”

“寄养费?”桂小太郎当场呆住。

“你不在的这些天都是我在帮你养宠物啊。”你不耐烦地接话道,“不然我进门时为什么要喊伊丽莎白?”

“对、对不起……给师姐添麻烦了,在下这就去打工赚钱……”

说完桂小太郎便一脸心虚地夺门而出。

“假发,你给我站住——!!”

“在武士之国自古以来的传说中,有一种名叫‘海坊主’的妖怪——其特点为大且圆滑的无毛头部,身长约五到六尺。据说,如果被挡住去路的渔夫们不能给它足够的鱼,它就会掀翻他们所搭乘的船只。因此当海坊主在海上出现时,对渔夫们便预示着大难临头……”

“提问!”神乐叼着醋昆布,举手打断你的。

“怎么了,神乐?”视线从《百鬼夜行》的书页上移开,你将手中指向文字的笔搁置在桌面。

“为什么海坊主是个秃头呢?它吃鱼是想长头发吗?”

你眨了眨琥珀se的双眼,仅犹豫一秒便开始胡说八道:“……这个嘛,我想大概和人类差不多,已经变成秃头的话,无论吃什么,毛囊nv神也不会再来眷顾的哦?”

“那海坊主可真是个坏大叔阿鲁!回到家肯定也会被老婆孩子们给嫌弃的!”神乐从心中涌出强烈的正义感,尖锐评价道。

“哈哈……是呢。”

——远在另一星球的某秃子打了个大喷嚏。

“星海坊主,您没事吗?”

“……我没事,可能是第一次来这里狩猎,有些水土不服吧。”整张脸都掩藏在护目镜和面罩下,男人x1了x1鼻涕,突然有种想哭的错觉。

那天是神乐来你家上课的日子。

自从有一次陪着她去买东西,她在路上拉着你悄悄说,想请你教她读书写字以后,每周有一天她都会借着出去玩的名义,跑到你家听你讲习。

银时和新八都还被她蒙在鼓里。

为什么要学?想给人写信。

给谁?给家人。

给你那个混账兄长吗?她摇头。

为什么要偷偷00做这件事?——你没有追问。

对于青春无敌的花季美少nv,有些事情就不必刨根究底了。

于是你带神乐回了趟家,将自家书架摆到面前随她挑选,《百鬼夜行》便成了她第一部感兴趣的读本。

你有些惊讶,一个小nv孩竟会对这类书籍感兴趣——但后来想想便说服了自己,志怪故事从古至今都是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否则也不会代代流传下来。

打完哈哈,你拾起笔,接着一字一句地,替她将故事读完——

“也有人说,海坊主是很大的一支妖怪族群,经常在海上对所遭遇的船只作害……因此这个妖怪的形象,可能是来自于对海盗的妖魔化。”

“哦……”少nv似懂非懂地点头,随后像是联想到了什么,好看的湛蓝se双瞳开始放空,出神地陷进沉思当中。

很少见她这个状态,与平日的活泼截然不同。你什么也没说,起身将已经合上的书本放回原位。

——直到对方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这一次却透着犹疑,听起来犹如栖息枝头细声低鸣的雏鸟:“阿景姐,你会害怕它们吗……?”

“当然不会。”指尖轻柔从书脊滑落,你以为她问的是妖怪,有些愣神,“小神乐为什么要这么问?”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阿鲁。”她的声音又恢复了正常。

你猛然察觉到什么,匆忙转身。

可神乐已经站在玄关前与你挥手道别。

那天以后,隐隐盘旋在心中的异样感,终于在今日得以验证。

本是与神乐约定好的讲习日,她却迟迟没有现身。在等待时打开的电视,紧急播放起“异形劫匪挟持人质”的新闻现场。

从电视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异形,你已经完全被包围了!放弃无谓的抵抗,乖乖出来投降!”冲田总悟手持小喇叭,不断朝银行内发出警告,“不然你在故乡的老妈会哭的哦!”

你流下冷汗吐槽:“故乡的老妈是什么啊……那到底是怎样的异形?”

之后便是由假扮“异形老妈”的近藤局长引发的一连串乌龙。

真选组这边的混乱没持续多久,当银行的玻璃门后现出一个黑影,冲田下令,队员们将火箭pa0筒整齐瞄准。

“预备——”

你r0u了r0u疲惫惺忪的眼角。

再聚焦时,门口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人。高的那个撑着一把巨大的夜兔伞,矮的那个,分明是你在等的人。

“好啦别闹,跟我走吧!我去买栗子泡芙给你吃?”

“放开我啦!我不要和你走在一起阿鲁!”

“和老爸一起走有那么丢脸吗?哪里?到底是哪里觉得丢脸?具t说清楚,老爸会改进的!”

“不……”你盯着那颗发际线几乎已被判si刑的圆润灯泡,“那个无论如也改不了的,快点si心吧。”

随后露头的,是一颗毛茸茸的银se卷毛脑袋。

“对不起——可以帮我买一个栗子泡芙吗?算了,我还是改成水果泡芙好了,你觉得呢新八?”

啪。

你当即按下关机键。

深呼x1一口气,你抱起双臂重整思绪,回忆起上次讲习时神乐说过的话,大概理解她为何会那样问你了。

母亲早亡,还有个那样丢人现眼的老爸,再加上不听话的兄长……夜兔的家庭问题如若处理不当,可是会出人命的。

今晚上班前,得顺路去趟万事屋看看。

一年到头都在下雨的cha0sh街道——那就是我们住的地方。

魔窟里聚集了那些只能生活在y影下的人,从旁人来看,这样肮脏的地方当然适合废物来居住。

“我不想再看到妈咪一个人受苦了。哥哥他都不回家,爸b你也是……我感觉好寂寞哦。”

“妈妈的病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哥哥他也快回来了。在此之前我会拼命赚钱,妈妈就交给你来保护,当初不是说好的吗?”

有好几次,他留下这几句话,就离开了这脏乱不堪的地方。

结果直到妈咪去世,他也不曾给我一个温暖的家。

什么“星海坊主”——爸b的称号听上去很威风的样子,其实是因为大家都在害怕他吧?

就跟海上的渔夫们惧怕海坊主一样,用这样的名字来形容怪物。

夜兔的身上流淌着野兽的血ye,不是被排挤,就是被人利用。如果不是小银救了我,我也差点走上坏人的道路……

而那些运气差些的,有的当了雇佣兵,有的当了宇宙海盗……运气更差些的,不是在同类相残中丧生,就是被人压榨战斗到si。

——“地球对你来说,实在是太拥挤了……那我们就在此道别吧。”

而现在,连小银也不肯面对我,只留下这句冷淡的解雇令。

他大概是被我抓狂后大肆破坏的样子给吓坏了吧。

假如阿景姐当时在场,对我的态度会不会也有所改变呢?她和小银一样都是地球人,所以一定会支持我跟爸b走的吧?

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照顾,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临近傍晚,你按响万事屋的门铃。

“不好意思,我们不订报……”门拉开的瞬间,懒洋洋的声音戛然而止,“阿景?”

方才散漫的红瞳紧紧聚焦在你身上。

“银时,我是来找神乐的,她人呢?”你忽略眼前僵直的身躯,歪着头朝屋内张望,但不见如往常般朝自己奔来的小小身影。

“今天她老爸来地球接nv儿,我就让她跟着他走了……不不不不对,先不说这个,你这身旗袍是怎么回事?!神乐刚走就想来应聘nv主角吗!阿银的标准可是很严格哦……”

坂田银时还在0着下巴自顾自絮絮叨叨,而你只是凛声道:“我真是看错你了,银时。”

“——我把离家出走的nv儿还给她老爸,这叫做错了吗?”

你仰头看向倚着门框的他,直面那副有些严肃的表情。

“‘我会守着这棵树到最后’——神乐在你失忆时,是这么说的。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她有多么重视这里……有多么重视你吧?”

可他沉默着偏过头,躲过你探究的视线,望向远方的红se夕yan。

“其实我对于亲子这些,并不是很了解……我只是觉得,让她能一直呆在家人身边,b呆在我们这种破地方更好吧。”

晚霞染红忧伤的侧脸,他的声音也渐渐低落到谷底。

——没有的人b拥有的人更渴望吗……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这一次,你的确是让神乐伤心了啊,大笨蛋。

眼看木已成舟,你摇摇头,却也不打算继续责备他,而是问:“她是明天出发吗?”

他挠挠后背,打了个哈欠:“大概吧。”

“那我明天去送送她。”你颔首道,抬手挥了挥当作告别,担心他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又特意补充一句,“闹别扭也要有个限度,别太伤心了……”

霎时间,手腕被对方握住,稍一用力牵引,让你撞进他宽阔的怀里。

“银时!”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你惊呼。

另一只手从后掀起厚实的羽织,向深处0索进来,在由yan红旗袍g勒出的纤细腰线附近停下,缓缓抚0着。

浓重而温热的气息打在耳边,试图蛊惑:“这就要走了吗?穿着这身来关心我,师姐也太没有自觉了吧?”

“我没有在关心你……现在店里是旗袍强化月,这是我的工作服。”你拧眉,压低声音发出警告,手指悄悄伸进开衩,触上大腿外侧的刀柄,“你敢弄坏一个试试?”

但身后的那只手丝毫没有危机意识,变本加厉继续乱0。

微热的su痒感从身t相触的地方蔓延,向全身上下窜流。

你心中暗骂白痴,想着上班就快迟到,起手拔刀,刃尖指向对方咽喉,g脆利落。

坂田银时只得放弃,举双手投降,嘴上还si不悔改:“啊啊……这次是我大意了。”

你收起刀,后退与他相隔一步远。

“我会让她给你写信的……再见。”最终没能骂出口,只留下这句话后离开。

“我才不稀罕那家伙的信呢!等下她什么时候会写信了?!喂——你解释清楚再走啊!”

——真是个怕寂寞又喜欢嘴y的臭卷毛。

听着追在身后喋喋不休的渐弱喊声,你很想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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