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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卿回想起近来种种甜蜜,马上反悔了:恋爱还是要谈的。
她守着柏奚的行李箱到天黑,只等来一条短信:【我回去了】
回哪儿?
裴宴卿用柏奚的身份证查了航班,十分钟后柏奚乘坐的飞机就会起飞,回到内地。
裴宴卿立刻打她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翼划过深沉的夜空,灯光在云层里闪烁,裴宴卿从窗前收回视线,慢慢地退了回去,跌坐在床沿。
裴宴卿在香港继续待了三天,等到白狄宗下葬,连夜飞回滨水。
她已经做好了和柏奚回到最初的心理准备,就当游戏读檔,从新手村重新开始,但是她没想到的是柏奚不再给她机会。
客厅柏奚喜欢窝着看书的地毯收了起来,几本书也妥善地归在书架上,书签放回原处。
房间里两人混在一起的洗漱用品分开,只剩下属于裴宴卿的那份。
她房间柏奚留下的所有痕迹都被抹去得干干净净,就像她差一点就要交给裴宴卿的那颗心。
裴宴卿:【晚上回家吗?】
柏奚:【在家】
裴宴卿:【没看到你】
柏奚:【在我家】
裴宴卿:【怎么不回来睡觉?】
柏奚:【没做好见你的准备】
柏奚手按住红酒的瓶口,忍住了倒酒的衝动。她怕她喝醉酒,又会想见她。
她当然感受得到裴宴卿对她的心意,就算有遗产的原因,那也隻占其中的一部分,或许是很少的一部分。更甚者,真的如裴宴卿所说,她和她结婚只是因为喜欢她。
可是柏奚做不到,她没办法不去想。
可能吗?一点点的动机都没有吗?那可是唾手可得的几个亿。
“遗产”仿佛牵扯出她经年的沉屙,伤筋动骨,血肉淋漓。
她日夜纠缠的梦魇,乃至于她不长的全部人生的不幸,都和这两个字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偏偏是这样?又是这样?
为什么是裴宴卿?
柏奚擦去眼角的泪珠,把酒放回了酒柜里。
不要再牵扯了,清醒地结束这一切,没有挂碍,平静地迎接又一次突然转折后的人生,像死水一样生活。
她不该对任何人抱有期待。
可裴宴卿太好了,好到她再一次贪恋,忘记梦境被戳破后的痛不欲生。
柏奚:【裴小姐,我与你先前的约定全部作废。如果你不能接受现在的关系的话,我们约个时间,签署离婚协议】
柏奚和裴宴卿的约定,有结婚最初提过的“把对方当妻子”;后来心照不宣的,对彼此忠诚,婚姻期间绝不背叛;乃至更细节的“互相给彼此吹头发”,逐渐渗透进对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