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相认

莫高卓未留意这一变故，醉醺醺地往后一躺。莫虞取了酒店送来的热毛巾帮他擦脸，许是多喝了两杯酒，父亲今日格外好说话：

“你是女孩子家，我和你妈妈以前都不希望你抛头露面的，既然有宁家的女儿带着你，那你先去看看吧，放假了就当去玩玩也好。”

望到对面的方舟，莫高卓按了按太阳穴，指着沉静的少年对莫虞和蔼一笑，道：“不过你可以带着你同学一起嘛，爸爸我也有意资助他读书，你们是同龄人，正好互相熟悉熟悉。你们好像是一个月生的？方舟你是哪天出生的？”

“10月26号。”

莫虞笑意未舒，眼皮凝滞了下，只听旁边的莫高卓颇有兴致地道：“嚯，这么巧，你跟小虞同年同日生。”

“是。”方舟藏着锋芒的视线盯向莫虞片刻，而后低头莞尔道：“虽然同日出生，但论理我是男生，应该我照顾虞虞……妹妹。”

椅子脚划拉出刺耳一声，莫虞猛地站了起来。

众人顿时都看了过来，莫虞在一圈注视中手指揪紧桌布，稳住慌乱的心神：“谁是你妹妹了，别乱喊！”

突然被呵止，方舟脸上明显地讶异一下，微有失落地慢慢垂下头。

周围的长辈只当莫虞反应这么大是在害羞，笑着给无形僵持的二人解围：“这么有缘分的事情，莫董又喜欢，大小姐不如和方舟认个义兄妹好了。”

“这个提议好，年轻人多接触就熟悉了。”

莫高卓乐见其成，从上首站起来，拉了莫虞的手伸出去，又示意方舟把手搭上来。

“方舟啊，小虞是我们当掌上明珠宠大的，不懂外面的人情世故，你不要跟她见外，多照顾包涵她才是。”

方舟颔首，目光扫过莫虞：“自然，我会‘好好’对大小姐的。”

莫高卓没察觉这话的深意，满意地点头，又转头对莫虞道：“你不许欺负他，要把人家当哥哥尊重，知不知道？”

莫虞感觉到手指上传来清晰的捏握感，任是心中再汹涌的不满和反对也只能忍了下去，微一咬牙根，顺从地低头应了好。

“我知道了。”

她模样乖巧，但到底是没叫出口那声“哥哥”。

借着上脸的酒精，莫虞微红的眼角看不太出来异样，她自己却是如坐针毡地再也在这待不下去，等话题从这件事上转走，立即找了个理由离去。

一出包厢，她背抵着包厢门，脚下骤然脱力一般，滑了下去。

夜风通透寒凉，眼泪却滚热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