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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为什么,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我抱住她,“自私的是我。”

“不!为什么泠懿你总是这样认为?!我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你可是我的偶像啊。而且,我不是你的朋友吗?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也不和我说。”

“”

“是庄馨月吧。你喜欢她吧?”

“”

“可她根本不爱你啊!”

“不,她”

“你知道她说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吗?她说她根本就不爱你,她只把你当炮友!”

“不要再说了”看着她声嘶力竭地尝试说服我,我却害怕了,我不想去认识到那些其实我早已认识到的现实。

“不,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我不相信你会是愿意听她话的那种人,她是抓住了你什么把柄吗?”

我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辩解,她却抓住了这一瞬的沉默,“所以是这样是吧?我不相信她这样的人没有把柄供你可抓,你不是这样的人,告诉我,我去帮你解决掉这事情好吗?不要再让她伤害你了,我会陪着你的,好吗?”

“不,我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即使她不爱你?”

“”

凌霄的胸脯剧烈起伏,她紧咬着下唇来抑制自己对泠懿那复杂的情绪,怒意、悲悯,爱慕、无可奈何,“我来帮你好吗?”

“别!”我尝试拉住她,但是她甩开我走了。

庄馨月视角↓

我从没想过会再见到她。

“虞祁?”

她的嘴角微微抬起,眼神在我身上流转,“你还记得我。”

“你怎么会来这里?”

“等会再说,要上课了吧?”

上课铃打响,班主任,或者说昨晚还和我同床共枕的人走了进来,看到虞祁已经坐在我身边甚至和我说起话了明显有些愕然。虞祁被请了上去自我介绍,她只简单说了下自己的名字和喜欢西方文学然后就下来了,一幅羞涩内敛的样子,和做爱时那淫荡的模样简直判若俩人。

她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我的房间,我走到厨房冰箱拿出两瓶福佳红。我帮她翘了晚自习,我去找泠懿说要请假的时候她一直低着头没有看我,沉默但很爽快地给我说会帮我和老师说的。我其实本来想逗逗她的,但不知怎的感觉有点不爽,还是没有鸟她。泠懿啊,你不可能不知道当你更新推特的时候我一定会看到,你无非就是想把主动权交回给我手上,想要我在意你嘛,但抱歉,我可不吃这一套,我是你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在乎你。回到现在,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旁书架上密密麻麻的cd和黑胶,她看不懂,只是当消遣罢了。她没有犹豫就接过了我递过的啤酒。

“被爆出来了?”

“嗯。”

“那你的叛逆成功了吗?”

“嗯。”

“滋味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崩溃了,但我也没好到哪里去。我说我能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但实际上还是不可以啊。”

“你自己其实早预料到了吧。”

“是也不是。我料想到这代价落实到实处要如此这般代价,却没想到我远没有我所料想的那样坚强。”她一口喝下近半瓶。

沉默。

“我其实有一点没搞明白。为什么你是来文科班?你看上去像理科学霸吧。”

“庄馨月,你还记得之前你是怎么说我的名字的吗?”她没有在意我转换话题,她似乎已经看开了。

“大概记得,我说,你的名字看上去挺正经的,不像这样的人。”

“是啊,你的名字也看不出像是一个t不是吗?我已经无所谓了,我现在不想被这一切所束缚了。他们也已经放弃我了,反正有弟弟。我想怎么做他们都无所谓,只要我不要出现在他们眼里他们就谢天谢地了。他们现在怕是巴不得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吧。”

我拂过她背上深色的淤青,她面色平淡,似乎毫无痛感。

“不痛吗?”

“麻木了。而且,要是你来打的话怕不是更狠?”

“你倒是乐观。”

沉默。她拥进我的怀里,把头靠到我的肩膀上,感受到她微微地抽到,我没有戳穿她的意思。身体的抽动逐渐演变为无法抑制啜泣和泪水的涌出。

“喂,我能做你女朋友吗?”

“不能”

“你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

“不,你有。”,她用手臂遮住眼睛擦拭泪水,抽了抽鼻子,一口喝完剩下的酒,装作无事发生,“能给我讲讲她吗?”

我转过头去看了看她,眼底浸着哀伤,面容却是名为成熟的面具。我不想回答,长叹一口气,走到厨房。我住的楼层其实也不是特别高,但厨房的小窗位于那种楼栋间间隔的地方,形成的风很大,我倚靠在冰箱旁。打开门,温暖的黄灯亮起,但里面却是琳琅满目的各种冰冷的啤酒,我拿起瓶迷失海岸的叁倍,102的酒精度,还得是美式的口粮过瘾,于我而言福佳红只是香精汽水罢了。

我什么时候也变得脆弱了?我莫名想起自己滑稽地剐蹭着麦克风,就为了小狗的一句喜欢。真是搞笑啊,明明只是想找一个长期炮友的,怎么我却会动了感情。我是喜欢她吗?我搞不清楚,或者说我不想搞清楚。不知不觉中,半瓶已经下肚,其实迷失海岸也很拉,毕竟也就十几二十一瓶,主要是风味很多,而且瓶子很好看,但102vol的酒精是实在的,下肚后脸颊渐渐烫了,小窗里吹进的冷风也降不了多少温,我只能拿起还有些许冰镇的瓶子贴在脸上。我为什么喜欢酒精,一开始只是因为想试一下父亲喜欢的东西,后面则是已经离不开了。我已经厌倦了那些量表、药物、继父虚假的关心了,我很清楚自己扭曲的心理和精神状态,没有人能替我解决这些问题,所以我选择酒精。但那只是一开始的我,我后面早就戒了酒瘾了,但我现在又喝了起来了,为什么呢?

我其实找到了解决我问题的方法了,但这个方法不完美。我转动着啤酒杯,看墨黑的酒液在里面打转。也许,她会是一个好的倾述对象?毕竟,我不用担心她会怎么样。

“那我就给你讲讲吧。”我坐到她身旁,她转过头来。我又闷了一口,这瓶的日期不是很新鲜,氧化后的风味已经扭曲了不少,变成了怪味的麦芽绽放于舌蕾,但这却恰好适合我那独白回忆。我给她讲起了我和泠琅的故事。

“那再然后呢?你现在已经不喜欢她了吧,那你现在喜欢的是谁呢?”

“我现在没有喜欢的人。”

“是吗?”她没有戴眼镜,没有那厚镜片的隔绝,那眼神看起来是那么的矛盾,稚气下的疲惫与老练。勉强来说,我们都从事过第叁产业的工作,但我们提供的服务以及我们的思想无疑是有着天壤之别的,但在对于人性的洞察上,我们却都练就有一番并不值得赞扬的并不值得赞扬的老练。我竟一时无法回答她的问题,是的,其实我自己也很清楚。

脑海里不由浮现起她的样子,她左胸的那颗痣、她披散着的秀丽长发、她白皙瘦削的胴体。看到我沉默,虞祁轻笑一声躺倒在沙发上,“晚饭怎么解决?”

“外卖。”

我买完饭回到楼下,草丛边一直毛色黯淡的白猫蹦了来,蹭着我脚边。我嘴角不禁微微扬起,放下饭,抱起那只猫。它毫不怕人,看着我,手在两侧轻轻晃动,我知道她在找我讨吃的。我从楼道的隐蔽位置掏出给了她一点一包藏着的猫粮,看着它吃起来,我才上楼。

有人说我像一只猫,准确来说,我觉得更像是一只流浪猫吧。无处可归、无处可依,我不愿意称我住的地方为家,我更愿意称其作“收纳我众多收藏的房子和我睡觉的地方”。

“今晚在我这睡?”

“嗯。”

“你现在是在学校住宿?”

“是,当然如果你能收留我就更好了。”

“抱歉,我不习惯但你和别人可以住。”“有什么发微信给我”

“嗯。”

我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她的安全词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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