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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攥得很紧:“这些花……”
他想问你从哪里弄来的,又想问你什么时候出去的,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冒出来。
手腕还被盛辞握着,眼前是绽放摇曳的昙花,在朦胧的夜色上,花瓣层层迭迭,洁白又圣洁。
开了两个小时的车,花大价钱从养花人手里买的,盛辞脸上表情很淡定,垂眸看着沈朝暮看着花,回不过神的样子。
天色很晚了,整个世界都被浓重的夜幕笼罩,盛辞盯着沈朝暮的侧脸:“出戏了?”
沈朝暮迷茫地抬眸。
他还没有换回自己的衣服,还是白天的装扮,盛辞虽然很不想承认,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有一点在意。
抬手在沈朝暮脑袋上揉了揉,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手上却微微用力把他的头髮揉乱了,淡定解释道:“怕你觉得他太好。”
他是谁?
沈朝暮感觉自己的思绪都被盛辞的话扰乱了,结合盛辞前面那句“出戏了”,这个“他”似乎也不是很难理解……
【大胆猜测,这个他不会是锦衣卫吧??】
【盛辞你连自己的醋都吃吗?朝朝一晚上都没出戏,不许他想别人吗?哪怕那个他是你扮演的都不行?】
【花费时间特地准备惊喜哄他开心,就是让他隻想你是吧?!】
怕你觉得他太好。
落在他耳畔的话,让沈朝暮微微出神。
因为他一直没有出戏。
怕他觉得那个扮演出来的人物太好,难以走出来,特地准备了惊喜。
是惊喜吧?沈朝暮不确定。
他感觉心臟在怦怦乱跳,没有想起那些不甘心时,他面对盛辞还能勉强说服自己,是因为拥有这个时间段记忆的自己仍然没有放下他。
可记忆慢慢回笼后,他意识到这三年里他还是喜欢着盛辞。
面对这装满一整个后备箱的花,朦胧的夜色中,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沈朝暮脑袋中突然涌出一股欲望,很深很深的欲望。
他想重新追盛辞。
他想……重新和盛辞在一起。
这股难以言喻的欲念像一直盘旋在他的心里,静悄悄的,毫无存在感,可一旦被发现,就会一点点酝酿,在他心里形成粗壮的枝干、扎根,最后再也无法拔出。
三年的时间,沈朝暮以为自己会遗忘的,可他非但没有走出来,反而还在危险来临的那一秒,因为这些记忆让他感到痛苦而选择了暂时遗忘。
大脑对创伤的自动保护。
相比起那迟早会走过来的半年,遗忘的这段记忆,更像一场看不到尽头的慢性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