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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良和用这句话安抚住了自己,强迫自己思考起另一个问题:“如果是师傅遇到这种事,师傅会如何应对处理呢?”
还有魔族的偷袭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在这个局势微妙的节骨眼来呢?
同楚摘星一样,韩良和的权谋课也是孟随云教的。
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奢侈些。因为韩良和上的全是时效性极强的实例、孟随云处理方式一对一讲解加上相似案例实践的精品课。
所以她很容易就拽出了线头,逐渐冷静下来,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开始梳理一切。
一想到魔族,韩良和的思绪就不自觉地飘向五年前的安个午后。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懂礼数,知进退,情绪正常,条理清楚,逻辑在线的魔族。
虽然那位魔族是广义范畴上的“自己人”。
“大师姐,久违了。”在一片肃杀的环境中,容貌寻常,勉强能称得上清丽的女子先一步盈盈拜下,嗓音温柔,透着一股深切的怀念之意。连覆盖半张脸的妖异深黑色花纹都变得灵动活泼,显出和蔼可亲来。
那时的韩良和终究是年少,饶是已经提前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见此情景也不由被恍了一下心神,握旗的手不由松了松。
“的确是许久不见了,上次在冥府你我恰恰错过。我实是没想到,此次居然是师妹你亲自来迎。”孟随云神色如常的还了一礼,脸上多了些微不可查的笑意,然后伸手在韩良和脸前晃了晃,驱走了在她心头盘踞不散的些许魅惑之意。
“仁空,不要发呆,快来拜见你陈师伯。”
韩良和有些懵,实没想到会是如此局面。但师伯都叫她道号了,正提醒此事不可辩驳,于是没有多言,很恭敬地行了一个宗门后辈之礼,口称拜见陈师伯。
陈茹像个再寻常不过的宗门长辈,笑眯眯的抬手让她起身,半是埋怨半是嗔怪地对一板一眼的孟随云说道:“大师姐你这话说的,倒像是在责我不懂礼数。
我虽不是亲传弟子,但宗内亦未曾亏待我,诸般礼仪也学得全乎。大师姐您都不惜麟趾,屈尊来此,我怎可安坐帐内,避而不见?
若我真这般作态,阿余必是会不理我的。说不得还要杀下城来,斥责我一番呢。”
韩良和听着阿余这个亲昵的称呼,想起方才在城头山看见的玉佩,脑中线索如电闪过,并迅速拚接,突然就反应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师伯是谁了。
难怪师伯敢带着自己来见她。
“那祝师弟倒是本事见长,我要对他刮目相看了。”两个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就是省力,不过三言两语就尽去生疏,孟随云的脸上也多了笑模样。
“这是祝师弟托我带给陈师妹你的,他说现在各有其主,囿于立场,不好相见。来日方长,自有相见之时。”
陈茹接过草形玉佩,神情中多了几分真实,不复先前的飘忽,缓缓描摹着玉佩上的图样:“阿余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