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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这老天，笑自己是妖，笑命途多舛。
想到那张过分天真的脸庞，那双纯洁的浅蓝眸子，唇角常挂着的温柔弧度，与自己如同两片偶然相聚的落叶，在名为命运的大风中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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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仙镜。
灵山飞泉瀑下，清溪湍流，落英缤纷，清风柔熙。
“……天……天地……无量……急急如律令！”申公豹大着舌头，急的满头是汗，好不容易念出控制乾坤圈的法咒。
旁边地上躺着的乾坤圈却有违心愿，一动不动，可真叫申公豹恼怒。
“日月同生，千灵重元，天地无量乾坤圈，急急如律令——”另一道清朗平和的声音淡然道，原本装死的乾坤圈金属圈身立刻闪现着浓郁的仙气波动，耀目金光闪烁了三遍方才罢休，灵气十足地绕着来者肆意转动，像一条许久没见到主人的乖狗。
太乙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身披白袍，眉眼清俊，身为元始天尊大弟子的他没有久居高位的傲慢，唯有对略带语言障碍的师弟的关切。
“师弟，你虽修炼刻苦，但近日在控制法器上并无长进，这法宝器灵似乎与你有些隔阂。”聚神与乾坤圈器灵交流一番，检验着师弟修炼功课的太乙沉吟少许，道出自己的看法。
“师兄！我……我觉得这……这器灵看不起我！”申公豹有点愤懑地说，身为妖族修炼仙术对一些再细小不过的异常都会有隐隐的自卑，这该死的法器乾坤圈竟然狗眼看人低。他情急之下法咒的流利程度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乾坤圈颇通人性，听见申公豹当着它面向太乙打小报告，立即飞到他面前示威似得把自己变得金光闪闪。申公豹更是恼了，伸出爪子想抓住这个耀武扬威的家伙。
“别闹了，有空我再看看，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太乙叹了口气，长袖一扬，收走还在和申公豹置气的乾坤圈。
申公豹咬牙切齿地看着那该死的乾坤圈，脑海里转动的却是另一重隐秘的想法，师傅说让他两人共同联结乾坤圈，事实上只是冠冕堂皇地给太乙成仙大道铺路，不愿意让他这个名义上的二师弟面上难堪而已。不扳倒太乙师兄，他永远是那个被压制的二，师，弟。
“日月同生，千灵重元，天地无量乾坤圈，急急如律令——”与记忆中听过多次的熟悉温柔声音重叠，申公豹有些眩晕，是否是被囚禁的日子里白昼与黑夜颠倒让他错失了辨别梦境与真实的能力。
脖颈间束缚灵力的乾坤圈先他一步反应，真实火热的触感让申公豹睁大双眼，寻找着法咒的源泉。
距离他极近的暗处慢慢走出一个黑影。
“师弟，别来无恙。”
终章
来者纤细白皙的手掌托着一颗散发莹白光彩的玉珠，淡淡的白光照拂在他清俊温和的脸庞上，面如冠玉，轻挽道髻，两鬓华发轻轻垂下，风华绝代犹如谪仙之辈。
申公豹接触到那副跨越数百年时光岁月依旧熟悉的温柔眉目，心下大为震惊，“太乙！你本尊出关了？”同时心念电转，当年之事对他而言早已是旧时黄花，更不用提这些年他遭遇的种种是非对错，太乙今日来势汹汹必有其他因果。
被称作“太乙”的俊美道人微微一笑，薄凉双唇轻吐，“在下能有今日，全拜师弟所赐，混沌化身决得以大成。”
亲昵的话语仿佛还是当时亲近师弟的元始天尊大弟子。话音未落却是撕下了温和伪善的面具，抬足上前一步，洁白胜雪的靴子一脚踏上申公豹赤果的胸膛中部心脏位置，略一用力就能看见身下毫无防备的豹妖皱眉痛苦的模样。此番羞。辱不算完结，更顺势伸手穿过乾坤圈掐住申公豹的脆弱脖颈，清俊眉眼舒展开，竟是极为舒适的神情。
“师弟，我的好师弟啊……”故意拖长了尾音，太乙加重手上力道，足下更是死死压制住申公豹仅剩无几的灵力流动，眼神却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还特地在被凌。虐过分的殷红印记上多做停留。
嘴角上升起一个寓意深刻的微妙弧度，太乙松开手，压制申公豹胸膛的靴子略微抬起一点。心下大为古怪的申公豹得此机会，左右转腾着希望脱离太乙的控制。
“师弟任人浇灌的习惯了，见到师兄也要诱。惑一番吗?”殊不知太乙要的正是这样的效果，洁白的靴子尖若有所指地轻轻触碰申公豹胸膛久被蹂。躏的凸起之处，面上似笑非笑。
申公豹一时哑然失语，无从应付往日温柔体贴的师兄，碧色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还是说，其实很想要师兄的抚摸呢？”见申公豹沉默不语，太乙更是肆意妄言。
申公豹面上发红，在太乙脚下弓起背部像是一只发狂的大猫，双手成爪形，成凌厉之势欲攻击太乙。
太乙收回踏出的一足，衣袂轻飞，轻飘飘地躲过了申公豹骤然发起的迅猛一击。
“今日还有正事，他日必满足师弟的‘隐秘需求’。”太乙略带遗憾道，嘴角的笑意却更深。“呐，师弟的爱徒敖丙今日镇压炼魔狱海百年之期恰好已满，而我还热心地告知他寻觅多年流亡不知去向的师傅下落，你说他会不会过来呢？方才我还感应到哪吒残余的真火气息，也通过乾坤圈与其的关联告诉他你要被带走，这可真是一出好戏啊！”
申公豹迅速消化着太乙所说的话语，听到敖丙要来见他还是一怔，心跳漏了一拍。
这时，两道属性不同的强大气息同时来到此处，散发冰蓝光华的是一位身披银甲，眉目如画，依稀看出当年温柔的冷峻将士，旁边赤炎滔天的则是一头红发，桀骜不驯，风华绝代的少年仙人。申公豹身旁的太乙默不作声，抚掌而笑。
命运，再次给予申公豹选择的权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