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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_家教是高危险工作

 

写在最前面的作者小urur

是的我又重写了,如果发现和你记忆里不同很正常呜呜,谢谢陪我一起跌跌撞撞往前的你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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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羽,你有听见我说话吗?」

林文羽全神贯注望着手机萤幕,行事历上的代办事项密密麻麻,打工偏偏又几乎塞满所有空档时间,她苦恼地皱眉,好几秒後才反应过来有人叫她

日光从玻璃窗放肆泼进阶梯教室,身後同系的h曜初用原子笔轻轻拨了下她马尾,晃乱她马尾上yan光的轨迹,「要报告的人还是没出现,怎麽办?」

小组报告日负责上台的人没有来上课,群组讯息也没有读,林文羽叹口气,转头问道:「组长,怎麽办?有谁要上台报告吗?」

组长飘开视线,其他同学也纷纷保持沉默,h曜初正要开口,林文羽脑筋已经转完各种可能办法,冷静地开口:「我刚好负责统整投影片,对内容算熟,没有其他人自愿的话,就我来报吧。」

h曜初用原子笔卷她马尾,被她抗议地推开笔身,「谢了,报完一起吃午餐吧。」

「才不要,你ai吃的都好贵。」

「我请客。」

林文羽笑颜逐开,「谢谢大少爷赞助。」

报告很顺利,只是烧掉太多脑细胞,她饿得肚子直叫,幸好h曜初遵守诺言请客,她大快朵颐把整份日式定食扫进口中,不忘时时看向手机时间。

h曜初悠闲地细嚼慢咽,注意到她的视线,「要赶去打工?」

「上一个家教结束了,得多接点兼职来补。」

「我这边有个家教机会,教高三的,要吗?」

林文羽停下筷子,眼神闪闪发亮望向他,「要,教哪一科?家长有什麽需求吗?」

h曜初迟疑一下,「学生是我堂弟,每科程度很差,所以我婶婶要求b较严谨一些。但时薪开到一千五,如果你有兴趣,我介绍你去面试看看。」

「当然好,谢啦。」一听到这超过一般家教行情的数字,林文羽眼睛笑得都弯起来,吃完最後一口後,匆匆起身赶往兼职。

「对了。」

林文羽回过头。

h曜初吞下口中的食物,才慢慢说:「有些同学在说你态度很跩,都不帮忙系上活动,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她轻轻垂下眼,点点头。

前几天系上活动的筹办方因为人手不足来询问过她,但她实在已经接了太多工作和外务,更怕答应後却没有时间做好,只好选择婉拒,当下就感受得到对方不悦的情绪。

h曜初看到她的表情,连忙补上一句:「我只是怕你不知道所以和你说一声,不是要你一定要接喔,我知道你已经很忙了。」

「没事,谢谢你跟我说。」沉默半晌,林文羽也只能挤出微笑对他挥挥手,快步走离餐厅。

确认h曜初看不见自己後,林文羽脸上的笑容迅速滑落,她瘪着嘴,踌躇半晌,打开手机。

「喂?那个我排开时间了,活动我也可以支援喔。」

几天後,h曜初如约给她堂弟家的地址。地点在捷运站附近美轮美奂的大厦,警卫听到林文羽是来应徵家教时,笑得有些诡异:「喔,又来一个呀。」

他转身拨打对讲机确认访客身份後,将感应电梯楼层的磁扣卡递给她:「祝你好运罗,上一个来应徵的没有撑过一个礼拜。」

林文羽要踏入梯厅的脚步停滞一瞬,但想起一千五的诱惑,吞了吞口水,还是走进电梯。

她对着镜子确认仪容,为了兼顾打工和学业、还有y是接下来的社团活动工作,她每天都只能小睡几小时,困得她双眼下冒出大大的黑眼圈。

电梯门无声滑开,林文羽用力拍拍脸颊,振作jg神踏出去。

管家早已开门等候,将她接进客厅,小声道:「太太正在训话,你可能要等一下喔。」

不用他说,林文羽已经听到长廊深处越来越激烈的责备声。

「你这种成绩我要怎麽跟你阿公阿嬷交代?」

「我花钱帮请你了多少家教来,你连用心学都没有,你就是要我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

被骂的孩子肯定就是今天的家教学生,意外地,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嘴,任由妈妈的怒吼回荡在寂静中。半晌,林文羽听见拖鞋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房子里响起,朝客厅走来。

挽着高高发髻的nv子绷着脸坐下,脸上还残存刚刚情绪激动的红晕,声音却显得理x俐落,「你就是h曜初介绍来的?大学跟高中的成绩单都有带来吗?还有过去家教的履历表。」

林文羽递上文件,h母用挑剔的神情仔细看完,似乎还算满意地放下纸,双手抱x上下打量她。林文羽浑身不自在,听着h母缓缓开口:「先让你试教一个月,记得来我家不能穿低x上衣、短k或短裙,头发请紮起来,不可以涂指甲油。以上我说的话,都记清楚了吗,林小姐?」

林文羽回以礼貌地微笑点点头,现在完全懂h曜初那句委婉的「我婶婶要求b较严谨一些」到底是什麽意思。

h母犹豫几秒,补上最後一句,「还有,今後不管是谁问起你我儿子真实的课业程度,就算是h曜初问的,你都不准说,知道吗?如果被我知道你乱说话,家教会马上终止。」

林文羽不太懂她为什麽会特别强调,但在她威压的眼神下,还是点点头。

h母向前倾身,一字字低声说:「我的孩子脑袋一定不会输人,他只是不够努力。只要学习成绩可以提高,你要怎麽教他骂他、甚至要t罚都可以。」

林文羽被最後一句话吓了一跳,但h母已经站起身,示意她跟上,「照我们约好的,今天就开始试教吧。」

来到紧闭的房门时,h母没有敲门,直接转动门把推开门。

「h曜曦,今天如果老师又跟我说你没认真上课,晚餐就不用想吃了。」

h母重重带上门出去了,林文羽站在门口,房间深处的少年转过头避开她的视线,侧颜线条优美秀丽,明明是一张很好看的脸庞,忧郁却如乌云压在眼角眉梢,y沉了整张脸。

房间凌乱不堪,四处散落木屑、se笔和被r0u成一团的图纸,靠墙的架子随意放着不少小摆饰。林文羽小心翼翼跨过杂物想走到h曜曦身边,还来不及穿越这片混乱,他已率先开口:「出去。」

林文羽停在原地,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h曜曦依然没有看她,手指紧紧攒着桌上的图画纸,「我叫你出去,没听到吗?」

林文羽有些受伤,深x1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跟小孩子的无礼计较,「今天我只是来试教,你如果不喜欢我的教法,结束後可以选择不继续。」

「不用浪费时间了。」

「我不觉得这是浪费时间啊,」见少年咄咄b人,林文羽乾脆在脏乱的地上找了个角落坐下,试图先拉近一点关系,「你堂哥曜初有告诉我你程度b较弱一些,但我会帮你把进度补起来。」

这句话却像碰到h曜曦的什麽逆鳞,他瞬间激动起来,「你懂什麽?少自以为是,出去!」

林文羽还在惊愕中,h曜曦已经大步过去拽着她站起来走向门口,力道太大,林文羽失去平衡踩到地上的y物,顿时痛得扭曲了脸。

变故发生太突然,h曜曦反应b她快,半跪下来把她脚下的物品移开,但鲜红已经从白袜底部无声染开,林文羽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踩到一把小小的刀具。

「你不要动,我去拿医药箱。」h曜曦紧紧咬着唇,快步走出房间,林文羽听不到他向h母说了什麽,但不一会就听到高亢的怒骂刺进耳里。

「我就说你那些垃圾早该丢掉!」

h曜曦很快拿着医药箱回来,h母跟在後面,林文羽怕他被骂得更惨,连忙忍痛堆起笑容,「h妈妈,是我不小心踩到的,不关他的事情。」

h母哼了一声:「不用帮他说话,我自己生的我最了解,他就是ai玩那些没用的雕刻东西。」

林文羽这才明白架子上的小摆饰其实是h曜曦的作品,小心翼翼看他一眼。

即使听到h母的批评,h曜曦仍面无表情低着头,在h母的怒视里拿出双氧水。林文羽不好意思让他帮忙,自己脱了袜子处理,幸好伤口看起来不算深,只是长长一条看上去有些怵目惊心。

草草消毒包紮後,林文羽坐着仰头看他们母子,故作轻松道:「没事,小伤,我们继续试教吧?」

h母又念了一顿才离开房间,林文羽笨拙地踮着伤脚移动,h曜曦绕过她,把书桌周遭的杂物踢开,好让她可以安稳坐上书桌旁的椅子。

林文羽打开带来的讲义和试卷,h曜曦无声在她身边落座,手不断转着笔,绷紧的脸庞依然神se冷漠。

「我们先来做点简单的暖身,让我知道你真实的程度,我b较好安排进度。我们从数学开始吧?」

h曜曦望向林文羽推给他的试卷,面se惨白,良久才不情愿地开始写。

林文羽在他写出歪扭算式试着解题的时候一边观察,越看越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教好。他似乎根本没看懂题目,写出来的公式都不相关,更别说数字几乎都代错。

她想过h曜曦程度很差,却没有想到会差到这种地步。

这份试卷非常简单、只是一些基本观念的选择题,但她左等右等,h曜曦就是写不完。眼看试教时间快要用尽,她只好主动开口:「写不完没关系,我们先从你完成的部分一起看看。」

h曜曦抿着唇没回答,捏着笔的指节微微泛白。

林文羽开始核对答案,皱紧眉确认了两次,才终於接受如她所猜测,整份问卷几乎都是答错的。

望着h曜曦低头不语的侧影,她的心一点点凉起来。

到高三这个时间点基础程度还这麽差,补救的可能微乎其微。林文羽藏不住失望的表情,h曜曦瞥她一眼,忽然说:「去跟我妈说你不能教我吧。」

「为什麽?」

「因为没有用,我学不会的。」

林文羽盯着他,暗暗猜想他究竟失败过多少次,才能如此平静地说出口?

「试都没试过,怎麽可以先放弃?来,我们从第一题一起练习看看吧。」

h曜曦咬着下唇,像是恨不得落荒而逃,林文羽装没看见,放慢速度开始说:「第一题问你的是这个三次多项式的最高次项系数是什麽,你知道最高次项的意思吧?」

他绷着脸摇头,咬紧嘴唇时,还残留着些婴儿肥的脸颊不自觉鼓起来。

是挺可ai的,可是林文羽完全没欣赏的心情,她教到一半就发现,h曜曦连题目的意思都没看懂,只好从头把题目中出现的名词一一讲解。

这一讲没完没了,连考卷都不用检讨了,光是讲解基础观念就花了林文羽大半时间。夜se悄然爬上窗沿,直到y影遮住h曜曦的半边脸庞,她才蓦然发现b约定的试教时间晚了快两小时。

「不好意思没注意到时间,今天就到这边吧。」

林文羽说了太久的话,声音有些沙哑,开始收拾桌上散落的讲义和试卷,没有问他还愿不愿意让她教。

她到最後一题也没有教会他,这场试教惨败收场。

起身时她忘记脚伤,踩下去才痛得龇牙裂嘴差点跌倒,h曜曦即时伸手,指尖搭着她的手腕,把她扶稳。

并肩而立时,林文羽才发现男孩有多高,她得努力仰高下巴才能看清那双清秀的眼睛,圆滚滚的,有点像仓鼠。

只是仓鼠不会有那麽压抑的神情。「抱歉。」

简洁的两个字不知道是针对弄伤她,还是针对刚刚糟糕的表现,林文羽正想说没关系,男孩却又接口:「你下次不用来了。」

林文羽最後一丝赚到时薪一千五的希望也破灭了,她什麽也没说,只是点点头,轻轻ch0u开手腕,一跛一跛走出房间。

她很有礼貌地告诉h母h曜曦不愿意让她教下去,h母猴急地连声追问:「那他的程度到底如何?」

林文羽实在想不出婉转的说词,如实告知後,h母像失去所有力气,瘫在沙发上。

她有些於心不忍,补了句:「每个孩子擅长的不同,或许曜曦就是适合课业以外的领域」

h母打断她:「他堂哥功课那麽好,大家都说他妈妈b较会教,我每次听到都很生气,我知道h曜曦不笨,他只是不够认真而已。」

林文羽yu言又止,要接受自己的孩子是平庸的,对父母来说肯定很困难。

但这样的强迫,真的能让他变得更好吗?

「你明天开始只要有空就每天来教他,出钱的是我,由我决定还要不要继续。」

林文羽吓了一跳,「但是,每天的话对学生的负荷太重了」

「我说了,是由我决定重不重。你要不要赚这个家教费?要的话就配合我。」

林文羽默默闭嘴,h母没有再说什麽,神情疲惫地ch0u出大钞给她,挥手让管家把她送出门。关门前,她又听见h母高八度的斥责声。

她脚步沉重走出大楼,回头望向背後繁星般的灯火,那个少年所在的地方没有光,黑暗连同h母的斥骂把他紧紧裹进去,找不到逃脱的出口。

後来的每一天,几乎都是这场惨烈试教的重复。

林文羽几乎每天都会到h曜曦家里,和他一起关在房间两小时,和无止尽的学科奋斗。

考卷讲义堆积如山,h曜曦闷不吭声照她的引导学概念、做习题,但无论林文羽如何使出浑身解术,他的程度都差到像是故意找碴。

这天是期中考前最後的冲刺复习,接下来就会休息到考试结束。林文羽满心焦急,想把握机会让他凄惨的分数往上提高一点,可惜学生完全不配合。

「这题运用的观念我不是讲过了?是哪里又不懂?」

当h曜曦又一次答不出重复的题型,林文羽不自觉脱口而出,又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

「抱歉,我今天太累口气不好,你哪边不懂,我们再试一次吧。」

h曜曦低着头没有回答,圆滚滚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采,林文羽有些於心不忍。

「不然我们休息一下吧?」

h曜曦冷淡道:「不用了,我不想多浪费时间。」

林文羽气得咬紧牙,又第一百次提醒自己,不能跟高中小孩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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