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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差

 

2012年8月,厘城市二十三中已经迎来开学。

开学当天,正好进入到三伏天中的末伏,yan光从清晨便开始炙烤大地,亮得让裴希仅仅是迎着晨光站在c场上,都有点睁不开眼。

“……我作为二十三中的校长,代表全t师生,向郁庭知同学表示热烈欢迎!”

台上校长正在慷慨陈词,台下学生不断窃窃私语。

“看看,我们校长今天多高兴,牙豁子都快风g了吧,也不知道在乐呵什么。”

“一中二中那些重点都还不着急,我们一个普高,别的b不过就b开学早……真是无语。”

裴希昨晚没睡好,有点犯困,突然被人从后面戳了两下。

她打着大大的哈欠回头,泪眼朦胧间就看好友肖怡宁悄悄把头探过来,问:“希啊,你知道这个郁庭知是谁吗?”

她嘴张得正大,口齿不清地回:“谁啊?”

“听说,是从一中转来的大神,”肖怡宁瞄了眼正在往他们这边瞪视的班主任,低下头佯装若无其事:“刚王湘她们跟我说的,说这个哥巨牛b,初二的时候就过了北大少年班的选拔……”

跟升学率都是命根子的二十三中不一样,一中是不容置喙的省级重点,竞赛选手的摇篮,每年全省通往清北的保送名额基本都被独揽。

在一中,即便是中游,挑出来放到其他学校那都是拔尖的,但显然,这位大神在拔尖里,又是独一档的断层。

“这种大神能到我们这来?花钱挖来的吧!”

也正因如此,肖怡宁这番话才引起了旁边马格的侧目,yyan道:“我们学校平时对我们抠搜的,合着钱都花这上面……”

马格还没说完,就被班主任一个眼刀子给b退,缩回了头去,“c,不说了。”

肖怡宁和其他几个nv生顿时幸灾乐祸地窃笑起来,裴希热得有点发蔫,笑不出来,眯着眼往讲台上看,就看校长已经从侧边下去,把位置让给了真正的主角。

“各位老师,同学好。”

取而代之的,是如柏木般修长挺拔的少年。

他应该是刚办理了入学,还没来得及领校服,就被喜出望外的校领导殷切地推上台来发言,身上宽松的白t被风吹起,鼓鼓息息,前额碎发凌乱,眉眼锋利。

“我是郁庭知。”

少年音se偏低,却不冷,清澈而不乏颗粒感。

裴希周围所有的熙攘在这几个字落地的瞬间被清空归零。

她隐约听到肖怡宁在她背后,咬着牙,一字一顿地“沃c”了声。

马格受不了的声音立刻跟上:“这么激动?要不赶紧转理科,等开学考火箭班去呗!”

上一秒,裴希还在想学神的名字是哪个停,哪个之,被马格这么一句话压过来,立刻回到了现实。

八月虽然已经开始上课,但还不算正式开学,只算是暑期冲刺,等到九月开学,届时还会有一场分班考试,到时从班级到座位,全凭成绩说话,分数jg确到小数点后一位。

虽说她本来就不在重点班,普通班里几个班也都大差不差。

但要是和肖怡宁不在一个班,以后吃饭和放学要一起走,万一老师拖个堂,还要麻烦肖怡宁等她,怪不好意思的。

晨会结束,回教室的路上,马格还一直贱来来地跟别的男生学肖怡宁刚才那声“沃c”,气得肖怡宁拉着裴希的手一个劲地往前走,之后一整天都没再跟他说话。

但怕什么来什么,晚自习时,裴希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班主任叫于蕾,人如其名,是个雷厉风行的nv人,四十出头,眉眼上挑,因为看人时极具压迫感,被同学起外号叫鱼雷。

进到办公室,裴希低着头走到于蕾的办公桌前,才小声叫了句:“于老师。”

“嗯,来了?”

于蕾平时对学生以疾言厉se着称,只面对像裴希这样一看就乖巧又怯懦的nv孩时稍有软化,但提问却依旧一针见血:“昨天的0底小考卷子刚发下去了,你对你的分数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裴希当时在做那套卷子的时候就知道成绩肯定好不了。

她有些沮丧地咬了咬下唇,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就听路过的男老师笑着调侃了一句:“于老师,裴希这才退了几分啊,看给你紧张的,不愧是得意门生啊。”

裴希还没来得及循着男老师的目光看过去,就先闻到一gu陌生气息。

清冽而g净的木质香调。

像月光下的林荫道。

“毕竟郁庭知又不可能到我们班上来,”于蕾抬头看了眼,立刻以玩笑回应玩笑,“我当然是b不上王老师春风得意了。”

优等生永远都不知道哪来那么多时间从容。裴希推测郁庭知应该是在晚自习开始前,回去洗了个澡,当下头发半g,耷在眼前,在两人目光短暂交错的瞬间,才慢吞吞地抬手,随便地理了理。

“什么春风得意啊,不跟你开玩笑了,来,郁庭知,那个就是我的办公桌,以后有什么事随时来办公室找我。”

王老师嘴上否认,实际笑得鱼尾纹都挤出花来,带着郁庭知往办公室深处走去。

裴希自觉地往里让了让,两人擦身而过。

“我记得你是从来没参加过竞赛对吧,虽然像你的条件,已经能被少年班招生,清北是没问题了,但是你就不想挑战一下自己吗?”

竞赛,挑战。

这些陌生又遥远的词汇,与裴希这边的小考、退步,形成如同两极的反差,听着面前的于蕾恩威并济地表达着自己的失望与期许,裴希愈发蜷缩,就听那边的少年轻描淡写地说:

“我还行,主要是我爸妈不让。”

不让?什么不让。

裴希还没反应过来,中年男老师已经先憋不住笑了:“你爸妈不让你参加竞赛?你这借口倒是还蛮新鲜的,没听说过。”

整个办公室的氛围因为郁庭知的一句话而松快下来,于蕾跟着笑了两声之后都有点找不到训人时的感觉了,无奈朝裴希摆了摆手:“回去把卷子先订正了,明天早自习我讲之前检查。”

刚才于蕾叫她过去的时候,晚自习本就快结束了,现在回到教室,里面的人已经走得gg净净,只剩下天花板上几条白炽灯管随风晃荡。

肖怡宁正好负责值日,已经在收尾了,见裴希进来立刻把扫帚一扔,扑上去:“你可算回来了,鱼雷叫你去g嘛啊,不会发现我暑假作业抄了你的吧?”

“那怎么喊我,不应该喊你吗?”

裴希强打起jg神笑了笑,走进教室拿起书包往肩上一甩:“她是觉得我这次0底考得不好。”

肖怡宁b裴希考得还差,闻言呵呵两声:“明明全班b你分低的至少一半以上,她是真的ai你。”

两个小姑娘很快结伴出了学校,等到和肖怡宁在回家路上告别,裴希才想起0底考的卷子忘拿了,还在教室的桌肚里放着。

按照于蕾的x格,今天特地嘱咐过的事情,明天早自习的时候她肯定会检查,裴希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往回走去。

这个时间,二十三中只剩下宿舍楼那边还亮着,教学楼这边早就熄灯了。

裴希跟保安大爷借了钥匙,一路呼哧带喘地跑上去,才发现教室后门压根儿没关。

已经挺晚的了,她来不及匀口气就往后门走去,所有动作却忽然被教室里一声喘息打断。

教室里有人。

裴希经过一阵小跑上楼,当下汗黏着衣服,紧贴在她的身t上。

粗沉的喘息声又迅速加重这铺天盖地的暑热气息,将她包裹笼罩在里面,动弹不得,只剩x腔如擂战鼓。

霎时间,万物无声。

空气中的燥热伴随着接二连三地沉闷地喘息如火山喷发般爆开,裴希就直挺挺地站在门旁边的墙后,半晌,才总算找回些许知觉,稍微探出身去,往教室里看了一眼。

后排中间的位置,整个教室最黑的地方,窗外落进来的月光也没搭上,好似被人特地拦腰截断在中间。

少年整个人的身t都半融在那gu浓郁的黑暗中,一只手握着腿间那根微微上扬的x器来回撸动,动作不大,但在用力,小臂青筋隆起,蜿蜒至手背处。

发隙间清冽的气味沾染上yuwang独有的荤腥气,染进风中,形成了化不开的烈x荷尔蒙,黏着在裴希的呼x1之间。

……是谁?

她的心跳彻底失控,紧张得身t都动弹不得,只能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郁庭知从教室里余光看出去,倒是藏得挺好,看不见人,只露一点白se鞋尖,在他目光扫过去的时候就像是兔子尾巴似的,被慌张地藏了起来。

来了啊。

手机屏幕的光g勒出少年锋利的侧脸,和与行为完全不搭调的,极为淡漠的神情。

他一只手仍泰然自若地拿着手机,两条长腿在察觉到门外的人时反而更加ch11u0地张开,膝盖蛮横地撞到旁人的课桌,桌腿摩擦地面,刺耳的声音划开沉闷的夜,将门外的人又吓了一跳。

什么声音?!

她再朝里看去,手机屏幕的光线不受控制地晕开,由深到浅,铺在少年身上,无处安放的长腿从课桌下放肆地伸探出来,侵占到了过道上,被掌控在手心的yjg在影影绰绰中坚y地摇动着,将三伏夏夜的sh热又浓墨重彩地描上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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