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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车载收音机滋滋啦啦唱歌,放着一首新上线的摇滚乐,芝华听不惯,拧眉切了频道,听见nv主播正在播报天气情况。

今天下午到凌晨,将迎来初雪。

芝华叹了口气,倘若下雪遇上晚高峰,返回的路上定然水泄不通,她需要尽快找严丁青签完字,赶在下雪堵车前返回市区。

好在去时道路通畅,上午十点左右,城市里的车流低峰,芝华开了一个小时,抵达严丁青所在的影视城。

她很久没开长途车,踩得小腿胀痛,坐在驾驶座锤腿肚子,车窗被人轻轻敲了下。

“这么准时?”严丁青站在车外,把车门拉开。

冷风呼呼灌进来,把副驾驶那叠a4纸吹得翻起,像洗牌般哗啦响。

芝华按住纸张,重新放回托特包里,但严丁青已经看见封面的五个墨黑大字“离婚协议书”。

“你来是为了这个。”他有些落寞,深x1一口气平复情绪,“去住宿楼谈吧,这边来往工作人员太多。”

说话间,十来个搬着道具的场务从车前经过,确实不是谈私事的好地方。

影视城环山而建,为了不影响拍摄,也为了僻静的睡眠环境,几栋住宿楼建得很散,藏在山林隐蔽处。物业不让私家车上山,只能坐大巴或观光车上去。

芝华嫌这样浪费时间,她有些心急想了结这件事,又劝慰自己,等了多少日夜,终于走到这一刻,不苛求最后的几十分钟。

大巴车里鸦雀无声,司机这一趟只拉了他们两人,刚启动时向芝华打趣:“严太太来探班啦?”

芝华应付地笑,然后把脸转向车窗。

司机瞧出氛围不对,估0着夫妻俩吵架,便不再搭话。

车里静得针落有声,芝华和严丁青都不知该说点什么,年轻时候他们不是这样的,他们以前谈天侃地,不记得从何时开始,他们之间变成无话可说。

二人一路沉默走进严丁青的房间,里面杂乱堆着设备,严丁青挪开两个沉甸甸纸箱,腾出落脚进去的空间,翻找冰箱问她:“喝点什么?”

“不用了,字签了我就走。”芝华抱臂站着,觉得房内空气有些y冷。

“有必要这么急吗?”严丁青合上冰箱门,看她冷得缩着身子,便按开屋内暖风,“我们不是说好了等对赌结束?”

芝华想了想,也许是她当时没说清楚,导致严丁青理解偏差。

“我说的是对赌结束以后公布离婚,不是说等到那时才办手续。”她把协议书翻出来,在满当当的书桌上挤了块空余,轻轻放上去。

也不知严丁青是否听清楚,他笔直站着,良久没有言语。

“是为了程濡洱?”他似笑非笑问出这句话,眼里的笑意很勉强。

“一定要找一个理由吗?”芝华抿抿唇,手按在离婚协议上,“你知道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和你结婚,他只是一个催化剂,即使没有他——”

“果然,还是他b较有钱,做什么都轻而易举,连破坏他人婚姻,也轻而易举。”严丁青语气酸涩,听不进芝华的话。

“你为什么总要纠结于金钱?我们成为朋友的时候,你也不如现在富裕……”

“可你确实ai上了百亿富翁。”

芝华语塞,忽然觉得不想再说。

“你把字签了吧。”她拿起那叠纸册子,在空中扬了扬。

“你以为程濡洱这样的人,对感情有几分认真?”严丁青充耳不闻,孜孜不倦说着自己的理解,“你以为他会娶你?”

“严丁青,我们现在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这就是一件事!我为你付出的并不b他少!你这么相信他,你以为他知道你以前的事,会和我一样接受你吗?有几个像我这样接盘的?”

房间陷入si寂。伤人的话一旦说出口,就是嵌进木头里的钉子,是点燃争吵的引线,让一切覆水难收。

“类似的话,我听我的父母、你的父母说过很多遍,我没想到最后轮到你来说。”芝华的双眼逐渐黯淡,如烈火熄灭后的废墟。

“对不起,芝华,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仓皇解释。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不是吗?”芝华无所谓地笑了笑,“你觉得你为我牺牲了许多,心理上的、物质上的,你觉得你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维护婚姻,你觉得这是ai我的表现。扪心自问,你真的ai我吗,怎么会有人在出轨以后坦然说着ai,把妻子送出去以后坦然说着ai,这算什么ai?”

严丁青看着她,哑口无言,又忍不住辩解,“我那是一时鬼迷心窍……”

“我承认你付出了不少,你在你父母的反对下娶了我,你在我父亲破产时拿钱救济,你顶住了被敲诈的压力,所以你想让我感恩戴德,让我在感激和愧疚里侍奉你一辈子。”芝华闭了闭眼,声音疲累,“你想要怎样,我还给你,多少钱都可以。”

耳边静了一阵后,却只有他的冷笑。

“果然是跟了蔚海,拿了不少钱吧。”严丁青神se古怪地嘲弄。

芝华听得呼x1一停,双脚生冷,心里压不住的恶寒,拼命咬住下嘴唇又松开,避免像他那样说出更失控的话。

罢了,今日不是签字的好时候,她收起协议书,绕过严丁青打算径直离去。

与他擦肩而过时,没想到严丁青会突然发怒,粗鲁地扯住她的胳膊。

芝华整个被摔在墙上,疼得双眼发懵,听见他咬牙切齿地说:

“你想还给我?行,我不要钱,你陪他睡了几次,就还给我几次,很公平吧?”

严丁青猝然开始撕扯芝华的衣服,衬衫纽扣蹦开,噼里啪啦砸在地上,他冰冷的手贴上来,掐住芝华瑟瑟发抖的腰,近乎野蛮地扯她的k子。

脑内一片空白,芝华感到山崩地裂,惊愕得失去思考能力,心脏吓得快要爆开,身t却本能表现出恐惧,歇斯底里地挣扎。

一片混乱的动静里,芝华拼尽全力去推,但身前是铜墙铁壁,毛骨悚然的崩溃感令她止不住尖叫。

泪水和汗水挤到一起,身t像一块被绞住的毛巾,流动的血ye被y生生绞出去,窒息感锁住她的咽喉。

扑扇的飞鸟振翅声、

咔嚓快门声、

鞋底摩擦水泥地面的沙沙声……

一切与梦魇有关的声音,像溃堤的洪水涌进脑海。

她忍住想呕吐的冲动,拼尽全力拿起桌上玻璃杯,砰的一下敲在墙上,在严丁青拉开西k拉链的刹那,捏住手上的玻璃碎片抵在二人之间。

“放开我!”芝华抖得不成样子,泪水把视线糊成一片,掌心扎破的血腥味盖住其他所有,刺激着二人的嗅觉。

严丁青陡然一顿,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看着她滴答坠血的手,贴着她脖颈低低笑出声来,“芝华,不管你信不信,我后悔过。”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后,严丁青忽然松开手,任芝华虚脱地滑坐在地上。芝华知道她该站起来出去,可她有种被梦魇压住的窒息感,光是维持呼x1已经jg疲力竭。

有电话打进来,严丁青按下接通,停几秒断断续续笑起来,和对方说:“巧了,我也正好想见程老板,有些东西要拿给他看看。”

他挂断电话,打开书桌ch0u屉,里面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拍摄道具。

几秒钟翻找后,严丁青把失魂落魄的芝华架起,不由分说按在椅子上,用道具手铐把芝华的双手卡在椅背上。

“你疯了吗严丁青?!”芝华无力地挣扎着,木椅在身后嘎吱作响。

“付钱的事,还是蔚海出b较好。”严丁青闲庭信步走回书桌旁,把离婚协议书一张张撕碎,扔进脚边垃圾桶。

“上次我出轨被拍,程濡洱要价一百万。这次家里那几张勒索照片,你猜程濡洱愿意出多少钱买?”他拍拍手上的灰尘,似乎完全冷静,颇有耐心把衣服整理好。

大门开合,落锁声转了两圈,芝华被完全关住,在深山孤岛上,回到曾经孤立无援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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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是个躲风的好地方,他手里只剩最后五百块,但离下月3号还剩十几天,住不起50元一晚的小旅馆。

收拾背包从旅馆出来时,他听见早间新闻末尾播报大雪预警。

偏偏在今天,在他流落街头的时候,温度骤降像刻意对他的惩罚。也许他该找个网吧包夜,不过再等等吧,天黑以后再去会b较便宜。

一个月10万已经不足以补他的赌债窟窿,他盯着一间店铺的霓虹招牌失神,决定下个月找严丁青多要10万元。

万一严丁青不同意怎么办?他短暂地忧心,随后忍不住笑出声,严丁青怎么敢不同意。

他坐在商场内的板凳上,正在宽阔的人行走到中间,前面一排玻璃墙内,摆着三个塑料模特,套着几件价值不菲的成衣。

玻璃墙上擦过两个人影,从他身后经过又倒回来,拍住他的肩问:“你是赵阿平?”

电光火石间,他以为是赌场来要钱的人,扭头莫名其妙问:“不是说好了每个月4号还钱吗?我这一年何时拖过。”

两人居高临下看着他,又互相看一眼,气氛静得很诡异。

经年累月东躲西藏,令他对危险格外敏锐,登时想站起来跑,肩膀却被钳住似的,一动就要折断。

“跟我们走一趟吧。”两人把他架起来,装作g肩搭背,不让路人看出端倪。

“你们是警察吗?”他惊恐万分,差点哭出来。

其中一人忍不住嗤笑,听得他筋骨瑟缩。

“别折腾了,安静点,不要浪费老板的时间。”

离十二点只差两个小时,程濡洱已经等得不耐烦。他们连夜翻了好几个月的监控,发现每月3号,严丁青工作室附近,都会出现一个鬼祟的男人。于是拿着监控截图,一层层追问下去,问到一位赌场打手,得到了他的名字赵阿平。

二人找到他下榻的小旅馆,老板娘说赵阿平前脚才走,不确定往哪个方向去。他们便走街窜巷地寻,一个无业游民能靠什么打发时间,无非是吃喝玩乐。但赵阿平手头拮据,不可能出现在声se犬马的场所。

街头北风凛冽,商场是个躲风的好地方,赵阿平必定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俩脚步不停,逐层逐层地找,看见坐在白se长条板凳上发呆的赵阿平。

“蒋先生,我们大概找到那个人了。”

他们将人反捆,推进汽车后座,迫不及待打电话回去。赵阿平在后排挣扎,看在他们眼里,是一叠扭动的十万元现金。

筑云会所挂着歇业招牌,寻常上班的服务生全部休假,只有李摩一人留守,肃杀的冷意扑面而来。

里面站了不少人,都是各个工地上面熟的兄弟,头挨头挤在一起,齐齐朝门口看。

“蒋先生,这个就是赵阿平。”

他们俩把人推进去,意外地看见程濡洱坐在沙发上,慌忙站直身子鞠躬喊,“程先生好。”

房间只有一扇窗,高高悬在左上角。排风扇扇一圈圈地转,房里光亮被切成挤到条纹,依次从赵阿平眼前闪过。

程濡洱掀起眼皮看,指间夹着一支雪茄,火光猩红,燃烧声像炙烤一块r0u。烟雾往上,浮过他晦暗无边的眼眸,钻进排风扇里,像y生生被切碎。

“是你每个月找严丁青要10万?”

光听程濡洱的语气,无法判断他的意图。因为他实在平静,慵懒地陷在沙发里,漫不经心x1一口,吐出的烟雾全扑在赵阿平脸上。

“我、我……”赵阿平下意识想否认。

“不要说谎。”程濡洱笑意很淡,搁下雪茄后,开始脱手腕的手表。

“是我。”赵阿平意识到,撒谎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已经被带过来了。

“你用什么勒索的?”

沙发轻微晃动,程濡洱站起身,脱下黑se大衣,开始卷衬衫袖口,紧绷的小臂肌r0u攀着暴起的青筋。

这一连串动作,不是什么好兆头。赵阿平努力地想,他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位大人物,终于想起那个叫梁芝华的nv演员,程濡洱曾花五百万买下她的项链。

“一些、照片……”他声音颤抖,吓得浑身冷汗。

那时赵阿平还嘲讽严丁青,夸严丁青不做亏本生意,一年给出去120万,转头严太太就连本带利赚回来。

很显然此刻他被带过来,是因为勒索严丁青。所以,程濡洱为了梁芝华,才替严丁青出面解决麻烦?

程濡洱极轻地扯了扯嘴角,与其说那是笑,不如说是发难的前奏。

“你们俩出去找李摩领赏。”他转身到桌旁,拿起桌上一只钢制长棍,在手中掂了掂,“除了裕生,剩下的人都出去。”

挤满房间的人很快散空,那双黑se皮鞋,正一步步向赵阿平跪着的膝盖靠近,他感受到浓烈的si亡气息,丧魂落魄向后躲,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程先生您……我不找他要钱不就是了,万事好商量。”赵阿平压住心头恐惧,飞快地说着。

长棍骤然抵在赵阿平肋骨,迫住他剧烈起伏的x口,他忽然连呼x1也不敢,战战兢兢仰头看程濡洱,看到他脸上可怖的笑。

“还不承认?”程濡洱脸上已经明显的不耐烦,垂眸b问他。

长棍往里压了几寸,皮r0u被压得塌下去,呼x1时一丝丝ch0u痛。赵阿平惶然无措,冷汗打sh衣领,壮着胆子回了一句:“我、我已经承认了……”

赵阿平忽然被一脚踹翻,反捆于身后手咔嚓一声,那是骨折的声音。他疼得双眼发白,叫声却卡在喉咙里。

空荡的房间里,程濡洱扔下钢棍,掐住赵阿平的咽喉,提起按在墙上。

“还不承认?”他又重复一遍,似乎是最后通牒,“八年前,你做了什么,自己说。”

“八年前……”赵阿平艰难喘气,脑海里灵光一闪,才听明白程濡洱的意思。

“ctaade严丁青!不愿给钱就算了,还他妈栽赃我!”他拼命蹬着腿,惊恐万状地嘶吼,“是他跟你说的?taade后面的事儿我都不知道!我能承认什么?!”

程濡洱听得皱眉,冷眼看了赵阿平几秒,忽然松开手,脸se格外吓人。

“蒋裕生,严丁青在哪里?”程濡洱闷声问,满眼杀意呼之yu出。

“在郊区影视城。”

“让他自己滚过来,或者我让人把他‘请’过来。”

蒋裕生听得寒毛卓竖,立马拿出手机给严丁青打电话。

“严导你好,程先生希望你现在滚到筑云会所来。”

电话那头倒没有惊慌,反而x有成竹,听得裕生愣住。

挂断以后,裕生吞了吞口水,原话说给程濡洱听:“严丁青说他正好有些东西要给您看。”

程濡洱听见,十分不屑地一笑,坐回沙发里,ch0u出一根新的雪茄剪开。

“芝华还在她父母家吗?”他一边点燃,一边问,火光映在他y沉的脸上。

“我现在去问一下。”

裕生推门出去,房内只剩奄奄一息的赵阿平,劫后余生地缩在墙边喘气。

烟雾再次弥漫,程濡洱双腿分开坐着,手肘撑住膝盖,俯身b视赵阿平,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令人胆颤心惊。

“你最好祈祷这件事与你无关。”程濡洱淡淡说。

作为一个烂赌之人,赵阿平见过许多催收的打手,全是一眼可见的穷凶极恶,却没有一个如眼前的矜贵男人这般,让赵阿平觉得自己真正站在濒si边缘。

几分钟后,裕生推门进来,房里终于不是si气沉沉,赵阿平心里稍微好受些。

裕生说:“梁小姐从她父母家离开后,往严丁青所在的影视城方向去了,应该是去签离婚协议。”

“派人去接。”程濡洱猛x1一口,声音被熏得沙哑。

在房内静坐几分钟后,程濡洱忽然起身出去,嘱咐外面的人再收拾出一间空房,他要把严丁青和赵阿平隔开审问。

墙上钟表的时针转了大半圈,还不见严丁青赶到,程濡洱烦躁不安,不住地催裕生:“他要是不敢来,就让人去直接抓来。”

话音刚落,听见楼下有人匆匆赶来,隔着木门说:“程先生,严丁青到了。”

程濡洱抬眼,声音低沉道:“进来。”

木门打开,室内暗cha0涌动,任谁都能一眼瞧出,这是个用于审问的场所。但严丁青竟然从容不迫,手里拿着一封牛皮纸袋。

“抱歉,回家拿了点东西,来得迟了。”严丁青扬起手中的纸袋,扔到程濡洱脚边。

纸袋落在地板,滋滋往前滑,撞到程濡洱的皮鞋,砰一声停下。

“我的太太想和我离婚,拜您所赐。”

程濡洱不响,神se不明看着严丁青,看他到底想上演什么戏码。

“上次我出轨被拍,那些照片你要我一百万,现在你看看这些照片,能值多少钱?”严丁青昂了昂下巴,示意程濡洱拆开那封牛皮纸袋。

闻言,裕生走过去拾起,正打算拆开,被严丁青出声阻止:“程先生,我想你还是自己拆开b较合适。”

严丁青确实在挑衅,因为他相信,只要程濡洱看了照片,必然会对芝华丧失兴趣。从始至终,严丁青都不相信,金字塔顶端的上位者,会对一个已婚nv真情实感。

房内安静数秒,裕生把纸袋递到程濡洱手里。

封口线被一寸寸ch0u开,鼓鼓囊囊的纸袋沙沙震动,破开的口子里露出几张照片的边角。

程濡洱ch0u出来一张照片,忽然震住,一贯云淡风轻的脸,似乎被顷刻之间打碎。

“我为了这些勒索照片,付了不少钱,现在我的太太想离婚,那我这些钱是不是打水漂了?”严丁青不紧不慢说,他认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就是想让程濡洱看见芝华的不堪,打碎程濡洱作为男人对芝华的痴迷。

没有哪个男人,看见这样的事情,能不心存芥蒂,严丁青对此十分坚信。

然而程濡洱却反手将照片压回去,极慢地抬起头来,并非震惊或失望,他眼里正聚起无声的怒意,说出让严丁青惊骇不已的名字。

“把赵阿平带过来。”

顷刻间,严丁青眼神震动,走钢索的心陡然失去平衡。

怎么会有赵阿平,程濡洱怎么会知道赵阿平!

这完全在严丁青计划之外,为了藏住他和赵阿平的联系,每个月给赵阿平的十万元,严丁青都避免通过银行,而是大费周章地用现金。

没想到程濡洱竟然早就知道,并且找到了赵阿平,这说明程濡洱甚至在看到这些照片前,就已经知道芝华的遭遇,却仍然要见严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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