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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逃跑

 

车刚停稳,宁竹安就打开车门窜了出去,用“落荒而逃”来形容也不为过,甚至还差点左脚绊右脚摔倒。

“真是个傻子。”

权御起初还以为嚣哥是在跟自己说话,但看他视线仍飘向那道已经消失在门后的背影,便心领神会地没有开口。

谭有嚣回过神的瞬间,余光瞥到手边的位置多了个折叠整齐的纸块,他拿起来打开一看,上头画的赫然是条去往武桥区的简易路线,旁边还整整齐齐罗列出了地标x建筑。

宁竹安方向感不太好,所以在画的时候尽可能给自己留了些方便。

他莫名其妙笑了下,将纸张撕得粉碎。

宁竹安回了房间就开始四处找水漱口,实在找不到就只能对着空气连呸好几下,恨不得把舌头扯出来擦擦才好。

真是个变态!

想着今晚要逃跑,她习惯x把手揣进兜里,结果这一0,她才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画的地图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影。她不信,连k子的口袋也翻出来看了遍,结果当然是除了空气还是空气。

她突然卸了力,瘫坐在床边。

一直到出花苑前,那张纸都还是在的,现在看来它大概率是落在谭有嚣的车上了,要是被他捡到……

宁竹安猛地一拍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从这儿逃出去,至于地图什么的她依稀还记得些——早知道不把手机直接丢掉了。

她先将门反锁,然后拆掉了窗帘和床单,系在一起后的长度应该足够她从三楼下到一楼。

分针秒针照常转动,十二点刚过,宁竹安就蹑手蹑脚地开始行动。

到底是只在电视里看到过这种做法,换成自己来g,小丫头多少还是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确认绑牢靠了,宁竹安深x1口气,颤颤巍巍地翻过围栏,si攥住绳条开始缓缓往下挪,因为害怕,她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这个高度如果摔下去肯定会骨折的吧。

而那绳条像是存心要呼应她的恐惧,竟然不受控制地直晃荡。起初,宁竹安还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可越来越大的幅度让她惊觉出这分明就是有另一个力量在作怪。

于是她试探着往底下瞄,和穿着藏青se真丝睡衣的谭有嚣大眼瞪上小眼,脊背瞬间凉了。

“这是要去哪儿?”男人一手捏烟,一手拉住绳条尾端晃着玩“给我表演杂技?”

宁竹安没心情去管谭有嚣话里的揶揄,她现在位置卡的尴尬:往上爬,她胳膊没力气;往下爬,她还不如就在这儿挂着。

谭有嚣洗完澡后站在客厅外的走廊上ch0u烟,思索着nv孩儿会如何逃跑之际,一根花花绿绿的绳条就垂到了自己面前。

他的表情没在y影中,很不耐烦地冲人说道:“赶紧下来。”

“我不!”

又跟他犟?

没关系,他谭有嚣有的是办法治nv孩儿的小x子。

见男人不说话,宁竹安再度低头看去,却发现对方手拿打火机作势要把布料点燃,且此时已经烧着了一角,吓得她立马服了软:“我下来就是了!”

她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挪动下来,殊不知谭有嚣的耐心已经告急,快到底时直接握住了她的脚踝往下一拽,让人直接砸进了怀里。

宁竹安个头不大,全身还都软得很,所以即便这样也并不疼,只是眼下她挣扎个没完,不过是被自己用胳膊箍住了腰,就哼着像是又快要哭出来:“你放开我!”

小丫头反应越大,谭有嚣捉弄的心思就更甚,左右她刚刚是想逃跑,受点惩罚也理所当然,省得之后在他面前还分不清谁是大小王。

“想去武桥找你爸?”他果然捡到了那张纸。

男人的手从她宽大t恤的下摆溜进去,在那滑腻如同上好绸缎的肌肤上不紧不慢地触0着,留下淡淡的、无人知晓的红痕。

那只手还有逐渐往上移动的趋势,宁竹安反应过来后,羞耻地用小手掐住男人的胳膊让他停下,抖着唇骂道:“谭有嚣你个——”

话还没说完,谭有嚣突然亲上了nv孩儿的脖子。

男人起初还只是单纯地用唇瓣轻碰:“我个什么?”紧接着,他一把扣住宁竹安的后颈,朝着她颈侧大动脉的位置咬了下去。

这一口相当狠,nv孩儿没忍住叫出声来,疼得打了个微小的颤。

舌头贴在细neng的脖颈上,谭有嚣细细感受着那处清晰跳动的脉搏,口腔内微咸的铁锈味让他兴奋不已,全身的血ye此时几乎都涌向同一个地方,y着,将k子顶出个弧度来。

二人近得完全没了距离,宁竹安觉得自己像是被条蟒蛇缠住,而且……有什么yy的东西正硌在她的腰椎处,越是挣扎那感觉越是明显。

“谭有嚣!你b那群人还无耻!”

又被叫了大名的男人低笑着松了口,嗓音有些哑,呼出的气t里带着点儿血腥气,蹭在颈间又激得小丫头一抖:“我这就无耻了?”

宁竹安不说话,但呼x1声却因为羞恼而变得粗重。

他不着痕迹地将身子贴得更紧,嘴里说着宁竹安从未听闻过的w言hui语:“那我现在是不是得把你扒光了扔沙发上c一顿才算恰如其分?”说着,衣服里的那只手还玩笑似的拍了拍nv孩儿的肚子。

宁竹安的呼x1急促而紊乱,抖得几乎站不稳。她想挣扎,恐惧却麻痹住了四肢,沉重到完全不听使唤,指甲无意识地在男人手臂上留下了几道划痕。

谭有嚣对这样的反应很是满意。

道歉不会让人长记x,但恐惧会。想让一个人听话,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他对自己所作所为的下场提前感到害怕。

成年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她这个未成年的小nv孩儿呢。

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宁竹安忍不住扭头开始生理x地g呕,眼泪滴答滴答往地上掉。

“下次要是再被我发现你不老实,”男人手指轻抚过那处咬痕“宁竹安你就乖乖陪我shang吧。”

他松了手,目送着nv孩儿丢了魂似的落荒而逃,然后缓缓垂眸看向自己的下身——k子里的x器y邦邦地挺起个轮廓,他刚解决,现在竟然又对着宁竹安起了反应。

“建工集团的影响太恶劣了,”许宜春摘了眼镜,r0u摁着眉心“让他们先停工吧。”

“好,我现在就通知下去。”

正说着,司机猛地一脚刹车将车停在路边,指着前方结结巴巴地说道:“有、有人拦车。”

许宜春重新戴上眼镜,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大概是一整个摩托车队,不止前头有人骑在摩托车上挡路,其他方向也陆陆续续来了人,将白se的小轿车团团围住。

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是大晚上,莫不是要打劫?冯霖略显慌张,问道:“市长,怎么办?”

“无妨,先看看他们要g什么,你随时准备报警就是了。”

这时,有人客气地敲了敲车窗玻璃,许宜春便把车窗降下一半。

“有人要我给市长先生送个礼。”头盔下的声音沉闷而不清晰,他利索地从摩托车的边包里拿出个手提箱,递了进去。

“他还让我转告您‘您夫人的弟弟他替您收拾了,这点薄礼还望市长先生欢喜笑纳’。”

原来是送礼的。

不待许宜春回话,对方已经转身骑上摩托车带着一众人等呼啸着离开了。

“这……也没告诉我们是谁送的啊。”冯霖觉得奇怪,现在送礼竟然还有不自报家门的吗?

男人也同样疑惑,他打开手提箱看了眼,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

红se纸钞码的齐整,中间空出来的位置却放着一个染了血的密封袋,里头像是条什么东西的舌头。

结合方才那人说的话,许宜春对所谓的“收拾”有了些猜测。

他合上箱子,平静道:“回去之后看来有必要找找送礼的这个人是谁了。”

没有愤怒,甚至也不悲伤。

但只有许宜春自己知道,他心里头正在狂喜。

宁竹安毫无征兆地发了烧,把来喊她下楼的萨婉吓了一跳。

萨婉看着眼前从头粉到脚的nv孩儿,不需要专门去0就知道烧得实在不轻,随后nv人的视线缓缓从她的脸颊落至脖子,无意中发现了她颈侧那泛着一圈青紫se淤痕的牙印。

不用想都晓得是谁g的。

所以昨晚谭有嚣和这个漂亮的nv孩儿发生了什么吗?

“姐姐……有退烧药吗?”宁竹安没注意到萨婉微变的神se,她现在头晕,脖子也疼得厉害,自然而然就将nv人的肩膀当成了唯一的依靠,把脑袋枕了上去。

“我难受。”

听着那有气无力的低声絮语,萨婉莫名感到一阵说不清的愧怍——她刚刚竟然下意识把这个小nv孩儿代入到了敌对的位置。

于是她弥补似的0了0宁竹安的发顶,柔软而顺滑,像是天生温润惯了的人会有的发质,跟他们的完全不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种不一样,她的任何揣测都会是对nv孩儿的侮辱。

“床头柜里好像有,”萨婉起身把药翻找了出来“给你,吃了就下来吧。”

说完,她便先行离开。

她思绪万千,但在看到沙发上的谭有嚣时还是同往常一样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并没有开口提宁竹安脖子上牙印的事:“嚣,昨天找过来的是禁毒支队的,说是有个外号叫老鸦的人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我这儿。他们走后我又问了花苑的几个姑娘,你猜怎么着?”

这时的卖关子带了点挑逗的x质,男人任由萨婉用食指g起他的下巴,配合地问道:“我认识?”

“老爷子手下有个小头目叫潘龙,这老鸦就是他的人呢。”

“原来是他……果然是个不老实的。”潘龙在谭涛身边的存在感一般,而谭有嚣能对这号人有印象,完全是因为在回国后的接风宴上潘龙代替老爷子给过他一个下马威。

萨婉还想说什么,就看见男人的视线移向了别处,顺带着握住她的腰把她从腿上移了下去:“该走了。”她转头看去,瞧见了将外套帽子戴在头上,抱着个背包的宁竹安。

宁竹安觉得自己是看错了药的剂量,吃了之后竟然要b之前还晕,踩在地上也像是踩在棉花里,轻飘飘的。她忍不住在心里又骂了谭有嚣好几遍,但身子还是老实地跟在他pgu后头出了别墅。

“等一下,”萨婉还是叫住了她“之后要是遇到了什么事,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吧。”

遇不到当然最好。

nv孩儿花了几秒的时间来反应,蒙了层雾气的眼里闪出些光亮:“姐姐,谢谢。”她们彼此间都有些话yu言又止,剩下的分别便陷入了无尽的沉默里,思来想去,宁竹安总觉得要留下个念想才好,就从纤细手腕上摘下条白绿相间的绳链,郑重地递到了nv人面前。

“我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给你,这个是我在家的时候自己编的,然后……你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

缀在绳链上的铃兰花让萨婉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少nv时代,那时的她也还是个会做手工送给密友的小nv生呢。

nv人看了眼不远处等着的权御,接过手链,略微思索一番后将尾指上的银se戒圈摘下,放进了宁竹安的口袋里:“好好收着,去吧。”

宁竹安点点头,深x1一口气,朝着副驾驶的位置走去——她不想和谭有嚣靠得太近。

男人显然不会让她如愿:“宁竹安,坐到后面来。”

nv孩儿握着副驾驶的车门把手沉默几秒以表示抗拒,可到底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几秒过后她还是乖乖回头打开了后车门。

谭有嚣就喜欢看宁竹安这副不情不愿却无可奈何的模样,方才又隐约瞧她面se红得厉害,便直接抬手拉下了小丫头的帽子,没什么规矩地托起她滚烫的脸颊在手里掐捏起来:“发烧了?红成这样。”

连抱着包的手都是通红的。

nv孩儿本能地皱起眉,但因为退烧药的副作用起了困意,现在眼睛都没力气睁开:“嗯……别碰我。”这句话b起应答更像是微弱的呢喃,落进男人耳朵里时跟小动物的嘤嘤声没什么区别,娇得很,让人的思绪不自觉又回到了昨晚。

想起昨晚的事,谭有嚣松了手,转而撩开她堆在颈间的长发,没轻没重地往伤口上一摁。

原本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宁竹安疼得猛然睁开眼,下意识去捂脖子,没注意到男人的手还未收回去,热乎乎的小手就这样按在了谭有嚣的手上,将蛇脑袋遮去了大半,紧挨着血檀木的佛串。

血se的珠子将二人微小的皮肤se差衬得明显,谭有嚣在宁竹安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先一步捉住她的手,调侃道:“宁竹安,年纪轻轻不学好,这么想0男人的手?”

小丫头只是身t不舒服,该无语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无语,她闭了闭眼,呼x1都跟着停顿下来,良久才轻声开口回嘴:“谭有嚣,你睁眼说瞎话小心烂舌头。”烂舌头?谭有嚣想了想那场景,不屑一顾。

“厉害啊,”他的拇指摩挲起nv孩儿的掌心“谁教你这么骂人的?”

宁竹安不回话,卯足了劲想把手ch0u回来,可男人是存了心地要逗这个病号,所以每次都故意在她使劲的时候收力,再又突然往怀里一拉,总之就是si活不肯撒手。

终于,nv孩儿受不了了,她现在晕得厉害,实在不想继续浪费自己为数不多的t力,于是头一回向谭有嚣说了些软话:“我以后不骂你了,现在让我稍微休息会儿吧。”

那双眼不瞪他的时候格外乖顺,此刻因为困意更显得懵懂,哪怕是身陷泥潭,那张小脸也依旧b他见过的任何一张都要纯洁、无害。

如果宁竹安不是沈寰宇的nv儿,而是妓nv或者其他的什么人——谭有嚣百分百在昨晚就已经将她吞吃殆尽了。

可她偏偏就是一个警察的nv儿,而不是妓nv或者其他的什么人——谭有嚣在昨晚只能自己动手解决。

想到这儿,他顿时觉得自己是失心疯了,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在骤然间冷下了好几个度。

不过是个半大不大的小丫头,有什么资格来影响他的情绪?

谭有嚣缓缓松开nv孩儿的手,面上挂着的笑容里不见一丝真情:“你想不想见沈寰宇?”

车最后停在了某条老街里的面馆前,宁竹安一眼就瞧见了里头正在埋头吃面的爸爸。

“阿御,你留在车上,”谭有嚣睨了眼背对着他的nv孩儿“我自己去见他就行。”

于是宁竹安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迈着双长腿走进了与他自身气场完全不符的餐馆,气定神闲地拉开椅子坐到了沈寰宇对面。

沈寰宇将剩下的面全部吃进嘴里,ch0u出几张餐巾纸随手一擦,这才抬了头:“你b我想的要早到几分钟。”

“沈警官可真难约,我想见你一面都只能在这种地方。”谭有嚣笑起来,托着下巴坦然接受对面男人习惯x投来的审视目光,微眯起眼时没了冷意,倒真装出了副温良的模样。

男人没接茬,只是点了点自己的手表:“局里还有事情,我大概只能陪你聊个十分钟。”连续几日没有空闲时间的连轴转,他此刻已是疲态尽显,只能靠着r0un1e眉心来勉强打起些jg神。

见状,谭有嚣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圆形的小铁皮盒子,轻轻推到他手边:“沈警官,您现在大概需要这个。”

沈寰宇不可避免地愣了,随即连神se都缓和下来,一把将盒子握进了掌心。在别人眼里,那只不过是个老牌子的清凉油,但对他而言却是有着别样的意义。

每次收假临别前,妻子都会往他的兜里放一盒——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用过了,一来是难买着,二来是怕睹物思人。

“谢谢你了。”沈寰宇难得没太严肃。

就像是在游戏里给角se送礼刷好感,在利用别人之前他当然得先取得信任了。

这还得多亏宁竹安是个ai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东西的,倒也不枉他废了一整晚的时间去翻看她手机里乱七八糟的随笔。

铺垫也做完了,谭有嚣开始说正事:“沈警官,我哥的工地还能继续动工吗?”

“市长要考虑影响的话大概率会让你家停工个半年左右,但主要还是得看民众们是什么想法。”

沈寰宇抬了抬眸子,略微思索一番措辞:“毕竟现在网上都在说你们谭家人是黑社会。”

现在再看,宁竹安那双眼睛是像极了沈寰宇的,但因为没有阅历的沉淀,也凶不起来,所以看着总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是因为那个nv人在工地跳楼的事?”

男人点了点头:“虽然她生前发的视频在鱼的x1盘x1住,宁竹安眯起眼喘得厉害,原本推阻的小手不知不觉就cha进了男人的发丝间,无意识地揪着:“好疼……”

直到在两边的小r上都留下了几圈牙印,谭有嚣才捋着后脑勺处凌乱的发丝直起腰来,哼笑着拍了拍nv孩儿滚烫的脸颊:“宁竹安,老子头发都要被你扯掉了。”随即他又掐捏起左边那团痕迹累累的n豆腐:“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这么小。”

他都怕给捏碎了。

“那你去找别人吧,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做那种事情。”宁竹安抬起胳膊遮住眼,话刚说完便哭了,房间里只剩下她小声啜泣的声音。

眼泪不仅没让谭有嚣心软,这说出来的话反而还把他给惹生气了:他谭有嚣难道是什么很脏的东西,能让她踢皮球似的踢来踢去?还去找别人,她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很特别的角se吧?

“没有那个必要,”谭有嚣扯开nv孩儿遮眼的手臂,啜泣里掺进了一声模糊不清的冷笑“今天要是不他妈把你给c了,老子就跟你姓。”

ps:今天忙着收拾东西,就先写个前戏吧。。。

说着,谭有嚣解开了身下的浴巾,捏住宁竹安的膝盖把她两条腿往上推起又分开压至两侧,正淌水的sichu被牵扯着敞开道小缝,x器就y挺挺地贴了上去,顶端正因为兴奋往外渗出粘ye。

宁竹安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她认命似的扭开头,嘴唇咬得si紧,明明还没开始她就仿佛已经饱尝了所有痛苦,在男人身下颤得像被雨珠砸得破碎的浮萍,她最终选择抬起手臂遮去眼里的光,在吞吃人骨的黑夜里静默了,连哭泣声都藏住,被折去翅膀的蝴蝶飞不走,逃不了,最后只能丑陋地si掉。

这副样子看得谭有嚣想笑——被气笑的,动作便也狠了。

,实际上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我也想揍他。”

“这有什么。”沈寰宇脚步停顿,抬眼看了看头顶上快速滚动着把天压得很低的灰se云层,明明上午还yanyan高照的江抚马上又要沐在新的雨里了,没办法,这个季节的天就这样,总毫无预兆地说变就变。

“让你录音你录了吗?”

“谭有嚣的?”洛川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放心,录了。”

“去医院。”

走进病房时,李讨旁边的椅子上正坐着个短发的中年nv人,应该是来陪护的妻子,她一手端碗,一手拿勺,边喂边抹泪,在见到沈寰宇和洛川后她立马把碗放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往碎花的短袖上胡乱抹了抹手,被生活压得向下撇的嘴角怎么努力抬都抬不起来:“二位警官,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是来找李讨的,可能需要您回避一下。”洛川微笑着和她握了握手。

nv人大概是不太放心,频频看向自己那算得上是半身不遂的丈夫,狠狠咬咬牙才往门口走,沈寰宇贴心地替她打开病房门,同时注意到了她一高一低的跛脚。

李讨的脖子好了些,至少能小幅度地转动,他扭过脸来,问道:“警官,今天找我啥事啊?”

“上次你不是说只听过那位谭老板的声音……”沈寰宇等不及似的在后面一拍洛川的背,后者无奈地止住铺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出录音给他听。

“这个你听着耳熟吗?”

李讨眼睛转了转,反复听过几遍后才给出答案:“没听过,应该和那个给我派任务的不是同一个人。”

并不意外,他们家的人如果真要安排这种事,怎么会蠢到直接自己下场,只是这样的话又得重新找理由才能把谭有嚣请进局子里来,实在头疼得很。

氛围一时间僵住了,李讨打量着二人的神se,试探x说道:“警官,其实我有事情瞒了你们……我是因为赌博欠债才被威胁的,上回怕罪加一等就没敢说实话。”

又是赌博。

他们这些个沾过赌的就和魔怔了一样,无论自不自愿,威不威胁,事后总要祸害点人才觉得爽利。

“赌场在哪儿?”

“舟、舟汇区小学旁边。”

沈寰宇和洛川在彼此的眼睛里都瞧见了一抹光亮,于是立马严肃了,非要叫他说个详详细细不可。

话既然已经说出口,李讨也不敢再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道:“那地方叫希望文具店,有三层。一楼是普普通通给小孩子买学习用品的地方,二楼是不需要门槛的棋牌室,而真正的赌场则开在了它的地下仓库里。”

“开在文具店里的赌场”,这个说法听起来很像恐怖片的标题,想想自家孩子在jg挑细选卡通橡皮的时候,嚼着小零食把油往衣服上擦的时候,骄傲炫耀作业已经写完的时候,楼上楼下的大人们正扑在牌桌边一轮一轮地消耗金钱和生命,也确实算得上恐怖了。

“这竟然还有门槛?”

“嗯,怎么没有,”李讨颇有些沾沾自喜了,在这种并不值得骄傲的事情上“老板那儿有记录,只要是在二楼赢钱金额达到十万的人,就都可以去地下室玩大的……”

沈寰宇二人是越听心情越复杂。

原来这赌场ga0了个类似会员的分级制度,先ga0出噱头,靠着人本能的好奇心和赌徒薄弱的自控力来不断刺激他们在二楼的棋牌室里小赌,一次一次又一次,运气好的凑够个十万,被夸着捧着请到地下的赌场,不光赢的钱翻了几番,好像连自己都变得高人一等起来,然后就是小输、大输、满盘皆输,已经陷进去的赌徒们肯定无法接受这种一下从天上掉到地下带来的落差感,总认为赌运会在下一把来个触底反弹,等最后看到欠条上一连串的“0”后才痛哭流涕地清醒,其实天早就塌了。

他们会就此戒赌吗?不会,他们只会再次把生家x命交给赌博。

房子、车子、父母的养老金、伴侣的存折、少一个也能活的器官……用所有不是靠运气得来的东西去为运气买单。

以借养债,以债养赌,无数个“0”都填不满人x贪婪的窟窿。

“刚刚出去的那是你妻子吧,她知道你赌博的事吗?”沈寰宇问他。

“不、不知道,我从没跟家里人讲过。”

“那你为什么要赌博呢?”

每每询问起犯人类似的问题,沈寰宇的思绪就忍不住飘回自己那还不需要把唯物唯心分得清清楚楚的学生时代,“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唐朝慧能大师说的话时常出现在对主观唯心论的探讨中,书本上,考试时作为错误选项被排除在外,但白纸黑字y是让他看出了温度,毕竟人的内心世界关联着道德,1un1i又源自个t的良知,总觉得算半对,不能一bang子打si,悄悄想想也还能当个心理慰藉。

李讨支吾不语,那点得意早在警察目光的b视下跑出窗外,令他自惭形hui地闭上眼,包括吴麒的si。

如果没去赌博的话——

“警官,如果你们要去查那家赌场的话,得等到舟汇小学开学才行,假期时间那儿的老板不会营业的。”

他心里有愧,能做的只有这些,不说捡条命回去,但求si后别把他打下十八层地狱。

“嚣哥,你跟她讲那么多没关系吗?她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权御所知的计划里并不包括对方要和警察的nv儿不清不楚,所以他疑心谭有嚣受了什么蛊惑,竟然愿意把以前在泰国时的经历当成故事似的讲出来,怪得很。

谭有嚣笑而不语,在黑丝绒的盒子里挑拣着戒指,这个太花,那个太宽,没几个喜欢的,大部分也不适合他,最后勉勉强强才选出俩最素的普通银戒戴到食指和中指上,虎口的地方不知何时多出了半圈牙印:“这设计师审美堪忧,以后再送东西来直接给我扔了。”

“用来给薛兰的那条项链还不错,”权御接过他递来的盒子“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对宁竹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看男人冰冷的脸上难得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谭有嚣忍不住哂笑出声,随即往后仰靠到椅背上,眯起眼对光端详着那两枚戒指:“长得不错,就是x格b她爹还奇怪,有点像我小时候捡到过的一条小土狗,逗逗她还行。”

谭有嚣说是这么说,自己也知道这话里的扯淡程度,也明白权御的担忧,毕竟哪有逗着逗着逗到床上去的,那还是个半大的小丫头呢。

要说喜欢,肯定没到那个份上,除非他今年也十六岁,但显然不可能,何况他自己也理解不了何为喜欢,何为ai,这方面大概还是宁竹安更有天赋。

她怎样都美好,怎样都洁白,像香格里拉山脉上化不掉的积雪,wuhui攀不上去,只能看她泠泠地待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末了不忘骂上一句,怎么这么清高。

没错,谭有嚣突然想通了,问题就出在这儿。

他对宁竹安讲的故事真假对半分,有杜撰出来夸大其词的部分,也有羞于言说一两句话带过的部分,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以前的确过得很下贱。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作为畜生们的孩子也是畜生,这其实叫天经地义,可凭什么必须得是他?

天堂离自己太远,于是只能当山脚下腐烂的泥泞,仰着偶尔从山顶处漏下的光,繁殖出最恶毒的细菌。

宁竹安有错吗?当然没有,她只是个b较幸福的普通人罢了。

但男人看不惯的恰恰就是这点,有时还觉得她傲慢,简直恨得牙痒,既然落到了泥里,就不应该还是gg净净,一尘不染的样子:“人生还真是不公平,所以我想让她变得跟我一样脏。”

权御听谭有嚣已经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多嘴,反正这么久以来不管他做什么决定自己都会无条件地支持,哪怕最后真喜欢上了宁竹安,他能得到幸福也是好的。

“您里面请。”

守在外面的保镖此时打开了包间门,踩着恨天高的nv人扬着下巴走进来,臂弯处挎个jg致的名牌小包,一身黑se的吊带裙,扭得摇曳生姿,连头发丝都是新烫过一遍的。

“薛助理,您来了。”谭有嚣恭恭敬敬地站起来,替她拉开椅子,随后递给权御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很快离开了包间。

“哎呀,”薛兰嗓音娇嗲得刻意“谭小少爷今天单独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呀?”

谭有嚣笑意不减,却是在忍着强烈的厌恶:“自然是有求于您了。”

男人把桌上的礼盒推到薛兰面前,打开,里头是条坠着钻的细项链:“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给您,可千万别嫌弃我的品味啊。”其实这条谭有嚣也觉得丑,不过转手拿来当赠礼敷衍敷衍,嘴上还是要夸,真称你,真适合你,不着痕迹地溜须拍马,把nv人哄得直乐,喜滋滋地就准备把项链戴上脖子。

但看着谭有嚣,她动作又停顿了,拢着发丝将项链放回盒子里,嗔怪地埋怨起自己新做的美甲如何如何影响生活:“哎呀,真是一点也不方便,能不能麻烦小少爷帮我戴上啊?”

“行。”

男人答应得果断,拿起项链绕到了她身后。

“您不晓得……谭涛身边的年轻nv助理原来是潘龙的姘头,靠他牵线搭桥才攀上了高枝,两个人现在还藕断丝连着没断,再说了……那nv的水x杨花,见到好看点的男人就走不动道……您不妨去试试g引她?”

现在看来老鸦当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似乎都是实话,那么也不枉他还要在这儿扮演个男b1a0子哄人高兴,否则回去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薛兰不知道此时身后的谭有嚣脸上表情如何y毒,只以为他也和谭涛似的轻贱,但颈后温热的鼻息竟让她萌生出了一种作为上位者的快感。

毕竟她在谭涛那儿需要随时照顾一个身材发福、五官走样的中年老男人脆弱的自尊心,生怕不小心做错什么,整天谨小慎微,连在床上都得演戏,要对他那同样萎缩了的男x特征装出有多折服的样子。

如果不是为了填满自己空荡荡的口袋,谁会愿意去给别人当玩物。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说的是人之常情,每个人都有的俗,超脱在其之外的那是圣人,少见,至少不会降临在这个包间里,大家都在沼泽里打滚,各有各的无奈,所以谁又b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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