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训练(下)
一连好几天的训练,不是躲子弹,就是搬动後山的巨石,隼仁什麽话都没有特别说明,鸢达想了解自己的状况也无从得知。
练习结束後,隼仁放他在後山散步,他意外找到那一条河,就在後山的东北侧。
近日无雨,河的水量不足,有些鱼都困在其中一个水池中游不出来,他随手就抓了几条打算回去当晚餐。
鸢达又顺着河又往北走了好一会儿,发现有一条称不上瀑布的水流,自上往下,而水後头是一个洞x,深度不深,正透着一点光亮。
那就是逃出此地的路口。
鸢达注意到影子的角度改变,他赶紧拎着鱼跑回去基地。
「正想说你去哪了?」
「我抓了一些鱼,刚好水量不多,有一池鱼等着,我可是已经吃了五天的猪r0u了!」
他假装抗议的样子,却见雀莹沉着脸问:「你今天去了河边的上游呀?」
不知怎的,她的问话听起来让人格外有压力,也或许只是鸢达心虚。
鸢达晚上将发现的路径画了出来,他一样把纸塞进鞋底,一点一点地收藏着逃离的线索,并耐心地等待着空隙。
没想到机会来得非常快,鸢达庆幸着自己的好运,又暗自窃喜,终於可以回到山林了。
「乌禾要回来了,我得先回总部一趟。」雀莹在晚餐时间抛出了一个大消息。
隼仁只点点头说:「反正现在也没g嘛,这里交给我就可以。」
「鸢达你要好好训练喔,我很期待你成鸟的那天。」
雀莹笑得特别甜,突然被点名的鸢达也匆匆地点头。
成什麽鸟,他是人啊!
时至今日,鸢达已经失去对他们的信任了。
他的身t在某些部分确实有了变化,视力变好,不只看得远,动态视力也上升,力量也增大,敏捷度确实提升了。
但除此之外,他并未感受其他的异样。
而且也没有什麽鸟的特徵,这算哪门子的鸟人。
雀莹离开後,又带走一些守在外头的士兵,鸢达睡前特地确认基地剩下的士兵人数。
鸢达静静地躺在床上,直到过了午夜,月亮已经接近地平线,正好是站岗士兵轮班的时间。
他从窗户跳了下去,绕过校舍往第二训练场跑过去。
月光一点一点ch0u离,黑暗笼罩着他,他仅能靠着听觉找寻河的所在。
河反s仅存的光线,就在鸢达的眼前闪耀着光辉,他就快可以逃出这个地方了。
昨天下午下过雨,原本的小水柱成了真正的瀑布,如银河悬挂在山壁。
他闭住气打算就此穿过去,强力的水压打在他的肩上,不禁有些疼痛,他咬牙地撑着。
好不容易穿过那个洞x,他看见的却是一片新的聚落……。
天上有人正在飞翔,而他们正张着一对羽翼。
<良的碎念>
鸢达你啊!太单纯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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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怎麽回事?难道那就是鸟人吗?
鸢达张着嘴已经说不出话来,忽然有人抓着他的肩膀,他吓得差点叫出声,却立刻被摀住嘴。
他定睛一看,是隼仁。
「你要是叫出来,等等被发现,我可救不了你。」
隼仁驾着他的肩膀,b他走回洞x。
直到他们走出瀑布,隼仁才放开手说:「你要逃跑怎麽不调查仔细一点,真是的。」
「欸?你早就知道我要逃跑了吗?」
隼仁朝瞟了他一眼,又说:「毕竟这个路线我也很熟悉。」
忽然,鸢达打了一个喷嚏。
全身sh透透的两人不禁被晚风吹得不停颤抖。
「好了啦,先回去吧。」
「你不罚我喔?」鸢达又问。
隼仁叹了一口气,他挑起眉说:「你不是只是睡不着出来散步,然後不小心迷路了吗?」
话刚落,隼仁便往基地方向走去,直到他发现後头没有脚步声,又转身一看鸢达还愣在原地。
「你再不跟上,我就要请人抓你罗。」
「别啊!」鸢达这才跟了上去。
回到基地的路上,两人什麽话都没有说,周围只有风声,月光已经消失得无瘾无踪,鸢达看不见隼仁的神情。
眼前的人果然深不可测。
他们绕到基地的後方,循着鸢达脱逃的路线,一路回到单人间,原以为隼仁确保他回到房就会走。
他却站在房内盯着鸢达看,打探的眼神将他整个人都瞄了一轮。
「我今晚不会再跑,你快回去睡觉吧。」
隼仁却发话命令鸢达:「把衣服脱掉。」
「欸?」
「快点。」
鸢达被ga0得混乱,但也就默默地把sh了整身的衣服脱了。只见隼仁绕到他身後,似乎在确认什麽。
鸢达见他古怪的行为,下意识地反手0了自己的背,那里不知何时有了一大片的突起物。
「这是什麽鬼啊?」
「你的翅膀。」
「蛤!」
「你刚刚不是也看到在天上飞的人?」隼仁对他的惊讶见怪不怪的。
「所以我之後也会变成那样吗?」
「不然怎麽叫成鸟?」
鸢达暂且还在厘清现状,隼仁见夜已深,不打算再多做解释,他随手抓起床边的毯子将鸢达裹实。
「羽翼孵化时,特别容易发烧,你要做好保暖啊。」
叮嘱完,正当他要离去时,余光扫见鸢达预言又止的表情。
「你先休息吧,关於今晚的事情,我会再跟你谈,但别说出去。」
「啊还有该还给食堂的东西记得还回去。」
门被小心翼翼地阖上,鸢达像是被ch0u走空气般,整个人随意地倒卧在床舖。
好累。
果不其然隔天他发烧了,身t特别沉,尤其是背部宛如火在烧。鸢达看着天花板,脑袋无法运作,连思考今後的打算都提不起劲。
这一刻,他久违地想起战争前的日子,家里的床特别好睡。
生病时,妈妈会煮粥,吃完药还有甜食,爸爸严肃却会在夜里来0他的额头。
粗糙的掌心带来安全感,病一好,他又可以跟爸爸一起到公园玩传接球了。
一切明明那麽美好,却又如此遥远。
为什麽上天要让他独自活下来呢?
<良的碎念>
之前老师在课堂上,有说可以找主题曲,结果已经到第六回,我还是没找到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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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想过《恶魔之子》,但故事似乎没这麽庞大。
原本想说奇幻的歌,可以找aazarashi看到《境界线》,结果是86的?
还有世界末日的《最高到达点》是海贼xdd
真的是逃不出动画的oped呢!
最近在看《战栗杀机》动画,推推!
模糊的视野中有透亮的光,外头已经天亮了。
鸢达支起身子,才发现隼仁坐在一旁打盹,脚边还放着水盆与毛巾。
鸢达并不想吵醒他,正小心移动自己,忽然隼仁睁开眼睛,瞳孔变得细长,转瞬间又恢复浑圆。
那双眼让鸢达格外熟悉。
「你醒了?」
「抱歉,吵到你了。」鸢达想到对方可能照顾自己整晚,一阵愧疚感油然而生。
只见隼仁摇摇头说:「没事,我有睡一会,等等食堂阿姨会煮粥给你,你今天再多休息吧。」
话一讲完,隼仁起身要离开,却被鸢达抓住衣角。
「你不先把昨晚的事情说清楚吗?」鸢达不敢看隼仁,他怯怯地说,像是在害怕些什麽。
「但你……?」
「我现在脑袋有b较清楚了,烧也退了不少。」鸢达还是紧紧地揣着隼仁的衣摆。
「那好吧,等你翅膀长好,就代表你已觉醒了,就算到外面也不会因为异能而失控,所以不用担心。」
「到外面?什麽意思?」鸢达有些惊慌,他不解隼仁的意思,难道是要将他放回野外了吗?
「你不是想回去吗?」隼仁歪着头问。
「是这样没错,只是这麽做是可以的吗?」
「如果你想的话,我就跟雀莹说你没捱过si了。」
鸢达却陷入一阵沈思,他不再像当初那样坚决离开。
回去了,然後呢?
日子只是回到以前那样,失去的不会再回来,他得独自一人消磨着无止尽的孤独。
「留下来势必要上战场,上战场就要杀人,你懂那是多麽恐怖的事吗?」
鸢达被这麽一问,想起不久前他也杀了一个人。
即使那个人已经不像人了。
「杀人很恐怖的,他的血会溅到你的脸上,明明是热的,但人却si了。」
隼仁讲述这段话的神情非常平静,彷佛没有生命的机器在复诵着。
最後鸢达松开了手,他垂着头说:「让我想一想吧。」
语毕,隼仁也离开房间,阖上门的那瞬间,他隐约听到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那家伙总归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食堂阿姨的粥煮得特别简单,却富有诚意,少许r0u末,还有一点的葱,嚐起来有gu温暖蔓延开来。
鸢达的眼角还泛着红,他不是那麽ai哭的人,但他也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满足了。
他望着窗外的景se,风吹过草木摇晃的样子,一切看起来相当和平。
鸢达再次睁开双眼,他才发现自己又睡着了。
他下了床推开门,门外不是冷清的走廊,而是客厅,爸妈就坐在那里。
爸爸正看着报纸,是妈妈先发现他。
「起床啦,要不要吃点水果?」
爸爸也收起报纸,对他说:「快来啊,今年雨水少,水果都很甜。」
「对不起……。」鸢达边说边跑了过去,他跌进爸妈的怀抱,嘴不停地道歉。
爸妈虽然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但还是0着他的头,温柔地安抚他说:「是不是做恶梦了?」
如果空袭来的那天,他没有跟朋友跑去河堤玩,就不会跟他们分开。
可是他活下来了。
这里才是梦。
鸢达离开他们的怀抱,他一把抹掉自己的泪说:「爸妈,对不起我得走了。」
爸妈透出欣慰的笑後,便像停格画面般留在原地。
突然一阵强光袭来,将一切全都吞没。
再次睁眼,他对上房间的日光灯,而隼仁的掌心贴着他的脸。
「你没事吧?」他皱着眉问。
而鸢达却回:「隼仁,我不逃了。」
<良的碎念>
结果我今天找到适合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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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ckbirdsggthedeadofnight,
takethesesunkeneyesaosee
allyourlife,
youwereonlywaitgforthisonttobefree
深夜里鸣着唱的黑鸟,
双眼深陷却依旧奋力想看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