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
陈妍看了眼范燕，没有多问就跟着杨柳走了。
出门往工作室走，陈妍还是忍不住问道：“范姐是不是和曹哥闹矛盾了？”
杨柳道：“这是范姐的私事，我不好说，等她想说了自然会告诉你。不过，她最近心情不好，你多陪陪她，和她多说说话！”
陈妍点点头，很快就到了工作室。
龚芳芳今天是独自过来的，正弯腰在看两位刺绣师傅在合作绣一副双面绣。
看她的神情，完全可以看一天，根本不需要杨柳来陪着。
见杨柳过来，龚芳芳笑着直起身，跟着杨柳去了待客室。
陈妍亲自去泡了茶过来，然后便去忙自己的事了，如今的工作室忙得很，她手里带了七八个徒弟了，只等着这批人能帮忙了才能轻松些。
龚芳芳叹道：“我现在觉得在学校教书还不如你这样自由些，你甚至比刘韩过得更加潇洒自在。”
杨柳笑着客气，但心里是认同的，刘韩管着那么多人，事情肯定多，压力也大，但她的工资却并不高。
“每个人追求不一样，她是有使命感在身的女人，我这种只求自身平安的不能比，格局就小得多！”
龚芳芳哈哈一笑：“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大多都是有些使命感，我们都想让我们的国家变得更好，更加富饶，也能让我们的国际地位更高些，虽然我们的能力有限，但萤火之光多了也能驱散一些黑暗啊！”
不愧是老师，一来就是民族大义、国家富强这样的口号，让杨柳这样的普通人觉得有些汗颜和稍许尴尬。
说完，龚芳芳收敛了开玩笑的神色，道：“我们国家起步晚，好些东西都落后国外发达国家很多很多。我也看过刘韩提交的关于办国际服装节的计划，说实话，我是深受触动，但不得不说，如今我们的实力不太够，还是缺人才啊。”
杨柳还是不太清楚龚芳芳此次前来究竟何意，便附和着点点头。
“杨柳，你是个有能力的人，但你不该把自己固步自封在这个小小的工作室里，虽然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计划。但我还是觉得，你的才华应该能为我们的服装业发展做点贡献才是。”
这顶大帽子压得杨柳有些喘不过气来，连连摆手谦虚几句。
当初刘韩说龚芳芳是想让她去当老师，杨柳虽然兴奋了一下，但也没有多当回事，可现在听来，龚芳芳大概是想说那件事了！
“龚老师，你太抬举我了，有什么吩咐你就直说，再弄点帽子我这脖子都要断了。”
“我就直说了，我想请你去给我的学生讲讲课。但我跑了一段时间，没有办法帮你办到客座教授的身份。”
杨柳心知事情不成了，但也没有多少感觉：“之前听刘厂长说过一次，既然如此，虽然遗憾但也没有办法，不过还是多谢你对我的看重。”
龚芳芳想了想，道：“可是还是想厚着脸皮为我的学生们争取一下，你看，能不能我以私人的身份给你一份客座教授的工资，但对外是做我助理？”
她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虽然期待但也有些不好意思。
杨柳想了想，还是摇了头：“我大约不太有时间去学校!”
虽然失望，但龚芳芳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听刘韩说过，她请了你几次去她厂里做事，你都拒绝了。”
杨柳道：“不过，随时过来欢迎龚老师来工作室指导，有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讨论，我这里带了两个徒弟也是有些教案的，也许能有些能帮到龚老师。”
这便是答应帮龚芳芳做教案，这足够让龚芳芳高兴了。
龚芳芳笑容可掬地感叹：“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刘韩这么看重你了，能得她大力夸奖的人可真不多，这么多年，除了韩乐丰，恐怕就是你了。”
杨柳急忙摆手：“我可不敢和韩乐丰相比，我就是个没有大追求的普通人。”
龚芳芳也不多说，只是浅浅笑着。
聊了会儿，杨柳邀请龚芳芳参观工作室，这下才是真的让龚芳芳大开眼界。
等到龚芳芳要走时，已经天黑了，杨柳请了龚芳芳去外面饭店吃了饭，两人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杨柳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可龚芳芳有杨柳缺少的理论知识，两人都有些互补的意思。
送走龚芳芳后，杨柳回家，见范燕已经关了门睡觉，便也没有去打扰。
而林志宇还没有回家，也许是曹祥忠的事影响到了杨柳的心情，所以对于晚归的林志宇有了胡思乱想的心思。
晚上十点，杨柳坐在客厅里看书等林志宇，听见有人敲院门，便过去开门。
门外是喝醉酒的林志宇，因为曹勇今天在家里处理家务事，所以送他回来的杂志社的一名年轻的小伙子冬阳。
杨柳伸手去接林志宇，但显然根本接不住林志宇，于是两人合作一起把人往屋里搀扶。
把人送到床上，杨柳这才对冬阳道：“辛苦了，把喝醉酒的人送回来不容易吧！”
冬阳今年才毕业，还没有学会圆滑和世故，听见杨柳道谢，忙面红耳赤地摆手说不辛苦。
杨柳见他的模样，想起了以前的林志宇，也是这么不善言辞，转头看了眼睡得昏天暗地的林志宇，无奈一笑。
转身送冬阳出门，本想请他坐下喝点水歇一歇，冬阳拘谨得很，着急着要走，杨柳便用袋子装了几瓶可乐和几个苹果让他带回去。
冬阳推辞不过，只得接了，出了大门还朝杨柳感激一笑，随后便踏着月色和胡同里昏黄的灯光离去。
杨柳关了门，去打了水回屋给林志宇擦洗脸、手，又脱了袜子，这才上床睡觉。
次日天微微亮，林志宇醒了，迷迷糊糊地便把身边的人搂了过来，手也不老实地钻进了杨柳的衣服里。
昨晚杨柳没有睡好，林志宇好几次喊着要喝水，杨柳只能起来给他倒水，所以没有睡好的杨柳火气便有些大，一掌拍开林志宇作乱的手。
林志宇见杨柳生气，也不敢再造次，且有些着急上厕所，便讪讪笑道：“我不打扰你睡觉，先起床了。”
等他洗漱好过来换衣服，杨柳也醒了，但躺在床上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