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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流萤:“我的萤火虫饿了,不过是把它当晚餐呃。”
胸口传来一阵绞痛,像是被什么冰凉的东西侵入身体,她低头一撇,一道绚烂的白光不偏不倚正中肋骨之下,且见仙尊手里握着斩天,也就是她拿着那把剑,刺进了她的身体。
钟流萤蹙眉,那剑没有刺到心口,却比刺进她心口还要疼痛,她眼眶倏然红起来,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在质问她:“师尊,你竟为了她为了她要杀徒儿吗?”
贺连衣捏着剑的手微微颤动,她看着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弟子,一时难以捉摸。
明明她是最为天真无邪的那个,看上去最为单纯,善良,背地里竟起了害人的心。
连衣摇摇头:“不,是为我收徒不善,教出了你这个阴暗之人。”
钟流萤哪里听得她这么说,隻抬起头,满眼的泪痕滑落:“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缓缓抽出剑,往后退一步,眉眼宛若落了层冰雪:“钟氏弟子流萤,因偷学禁术,违反门规,险些酿成大祸,此番行为屡教不改,自即日起,本仙尊与你师徒情谊,就此断绝。”
钟流萤捂着胸口,鲜血点滴不断从里流出,她却不觉得痛,隻扑腾一声跪在冰上,那一声似脆骨裂开,仿若要把这黑河的冰川瞌碎一般。
“师尊,不要。”
她摇着头,眼泪似流水不断:“我错了我错了,我不会再犯了,师尊。”
她扯着她的裙摆,声音哽咽起来。
剑尖的血滴滴落在地上,一点点融化开,好似冰天雪地开的几朵红梅,是那么娇艳夺目,令人痛心。
贺连衣目不斜视,言语冰冷:“玲珑若有什么闪失,我便要你,拿命来偿。”
她用力扯出裙摆,只是刷拉一声,恍若有什么被撕碎,那声音令人震颤。
她紧了紧怀中的人,头也不回地,踩着命剑消失在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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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衣满心烦忧,隻挂念着玉玲珑的安慰,她从魔域回合欢宗,仅用了一晚上便到了。
日出时方才到宗门,合欢宗里里外外的弟子们正在做晨练,弋椛那整齐的粉衣修士宛若军训,两排刀剑刚拆着招,见她二人回来,立即看了过来。
众人见了她浑身鲜血,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宗主,顿时纷纷跪成一排,不敢出声。
贺连衣抱着她径直朝合欢殿走去,不忘吩咐了众人:“去把郑医修找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