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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的困惑》◎Ⅲ在努力就好

 

曾经在校报的采访中,我回答过,对于立海大的部员,我是在像对待恋人一样认真呵护的。

话虽这么说,我却完全不知道呵护恋人究竟是怎样一种t验,因为部员们对我,似乎充满了敬畏,ai戴,甚至有一点儿害怕?

这样扭曲复杂的人际,使得我无法理解柳莲二弃权的决定,即便对方是立海大下一任支柱,是我们抱有很大期待的未来。

毕竟对于立海大来说,胜利就是一切。

对我也一样。

真田曾经很认真的问我,“全国大赛结束时,你说希望打一场快乐的网球。为什么现在仍然如此执着于胜负?”

那时候,我觉得流淌在真田血ye里那gu武士jg神的正义感蒙蔽了他的双眼。

“网球原本就是一场关于胜负的游戏。”

你必须想赢,非常非常想赢,才有可能取得胜利,只是可能。

我永远也忘不掉那人退役时,送给千千万万走在网球路上的少男少nv们热切的忠告。

所以我想赢,只要拿起球拍,我就要赢。

所以当他对我说,在努力就好,愤怒胜过疲惫,难得的感到有些失控——

“你从来不考虑对手的感受吗?”

被那样随x的态度对待,被那样敷衍的b赛搪塞,做他的对手,一定很让人恼火吧。

我猜。

那个夜晚他刚从浴室回来,那个时候他的眼前还氤氲着雾气蒙蒙,那双眼眸里满是婴儿蓝的澄澈,那道声音,如惊雷贯耳。

“网球的结局,是一场胜负强弱的角逐。

“但网球,从来不只关于胜者。

“浩浩荡荡的梦想生涯,多的是悲叹、妥协和放弃。

“胜者固然值得铭记,他们激流勇进,迎难而上——可是网球,需要两个人才能打。

“一个叫ner,一个叫loser。

“两个人一起,才叫做一场完整的网球。”

和他的谈话总是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我忍不住思索致使柳莲二放弃名额的原因,他的实力如此,本应留下。

他说的,两个人的网球,才叫做完整的网球——那么柳莲二的网球,一定还包括了赤也。

怀揣着这样的推测,我等到了败者组的归来。

他们穿着传闻中的黑se外套,更加黝黑的皮肤,结实的臂膀,我知道流言说对了,他们变得更加强大,这一度让我充满期待。

如果说柳莲二的网球关乎着他和赤也,那么我的网球是否该容纳真田的存在?我这样猜测——迹部认定手冢是他一生的对手,所以他的网球里,传承了手冢的意志,强大的承担着责任。

同样的,从四岁起,我们亦将彼此认定为重要的对手,是不是我的网球里,也还有一个真田?

败者组回归的sao乱中,我偷偷拉上真田躲到无人的场地,期待着宿命的对手带来一场完整的网球。

可结果却那样令人失望。

真田带着7-1的失败离开,历经千锤百炼,提升了技术和t能反馈回来的,却是7-0的惨败。

绿茵场上,我站在这头,他倒在那头。燥热的夏季天空悬着亮白的日光,锋芒在我们之间划过一道绚烂的箭矢。

总牢牢戴着的黑帽子跌落下来,歪倒在一边。

我想起他离开的午后,yan光也是这样热烈。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海棠仍然不是手冢的对手,忍足谦也还是打不过白石,而不二裕太,依然距离他太远太远……

说到底,原来我们都找错了对象。

我翻过围栏,在月明星繁的天幕下找到他们的身影。他坐在石阶上仰望星辰,白石站在他的身后,一颗流星从夜空坠落,擦出明亮的尾迹。

很久之后,我才从菊丸那里得知,手冢离开的那天枫叶正红得淋漓,天边是血se夕yan,他独自在空荡荡的球场上一拍接着一拍,面对不存在的人,打着不存在的球,完成了一场不存在的b赛。

拼命的,歇斯底里的,甚至流下了眼泪。

也许,他和我一样,都错误的把对方当作拼凑出完整网球的永远的那个人。

网球不能容忍将就。

如同一幅完整的拼图,每一块都有自己量身定制的位置,谁也无法取代。

他开始改变,不再追逐幻影。

他说离别总能令人成长,原来网球不止是一场刺激的游戏。

他看着远方,昼夜轮转,红日初生。

他回过头来,四目相接——

“我找到了哦,网球的灵魂。”

团t替换赛结束没过多久,远征军归来。教练们出乎意料的安排了二军与一军的对战,这让我们兴奋不已。

与强者对决,总令人心cha0澎湃。

我见识到认真起来的入江前辈怎样打败了秋庭红叶,幻化成菊丸英二的仁王雅治居然也能和大石秀一郎达成同调,原来柳莲二和乾贞治的双打配合的可以这样好。

远山金太郎还是那样耐不住寂寞,一定是他先挑衅了袴田伊藏,才惹得对方出言不逊,结果不用想也知道是网球决胜。

好在远山金太郎赢了下来,才让白石长舒一口气。

最后,还有我。

梦境,对于不破铁人来说也许会演变成一场梦魇,不止令他,也让我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

还能做到更多……

缠绕着胶带的球拍触碰着汗水浸sh的手心,源源不断的传递来更加强大的力量。

我能做的更好。

与不破铁人的b赛,清晰的传达出这样的讯息,刹那间,我似乎看到了他说的‘网球的灵魂’——

在我和不破铁人之间,蔓延,流淌,绵延不绝。

后来在公共用餐区,我对他说了自己的感受,他听得认真,歪着头唇边挂着熟悉的浅笑。

迹部是无意间路过的,不过我猜他一定不是无意间听到的。他诧异的看向我,锐利明亮的眼眸闪过一丝迷离。

“本大爷也有过这种感觉。”

迹部停下来,回忆起手冢离开红枫满林的那个日子,“在和入江前辈b赛的时候。”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迹部,浅笑逐渐放大,化为唇边一抹悠然的温柔,“你们看到了网球之神哦。”

神神秘秘的口吻,神神秘秘的目光,神神秘秘的话语。

可是我和迹部,我们都相信了。

不是懵懂,不是纯真,不是盲从。

纯粹的一如最初。

那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

你冲向网前,降低身t,回旋,用扣杀回击扣杀。

你直起身t,背景恍若有大片繁花纷飞,花瓣飘舞。

你握着球拍,意气风发。

葵吹雪。

你这样向我们宣告。

摒弃一味防守的网球,由风之反击技转型而来,一个全新的,重生的你,一个手握风之攻击技的你。

一个不一样的你。

“我找到了哦,网球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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