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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埃及的大暴乱

 

因提夫听到这句话,被吓得蹭的一声!从奴隶们抬着的黄金王座上站了起来!

他立刻就要走下来,正面的,面对自己这位最大的竞争对手,他挥手,奴隶们颤颤巍巍的要蹲下来,用自己的身体组成阶梯。

芬尼斯大声的呵斥他们:

“你们的身体来自原始之丘的尘埃,阿图姆在用眼泪创造你们先祖的时候,并没有给你们创造奴隶与贵族的阶级。”

“请站起来,每个人的身体都是原始之丘的尘埃,并没有分别!”

这是埃及的造人神话,原始之丘诞生了第一位神灵,原始太阳神阿图姆,他的眼泪滴落在原始之丘的尘埃里,形成了一个个人类的先祖。

虽然这个神话的本来面目并非如此,因为阿图姆就站在这里,但是他并没有反驳或者说什么,因为现在芬尼斯只不过是借助这个神话,来向眼前的这些奴隶传达一种公正的道理。

但是奴隶们为王者服侍的已经太久了,芬尼斯的呼喊,并不能让他们产生反应,他们依旧充当着因提夫王的阶梯,看到这一幕,因提夫露出了微笑。

“我之前以为你是一个可怕的竞争者。”

“现在看来,原来是一个怀带着美好同情心的愚蠢之人,第九王朝的梅利伊布拉王就是这么教你的,要让奴隶们学会平等?”

“你终究是不懂,狮子们生下来的时候也有平等,为什么狮子一定会有一个王?”

“这就是种群,强者统治弱者,并且建设起伟大且不朽的世界,这荣耀与每一粒尘埃同在,难道我不是为了埃及的伟大,不是为了埃及的荣耀而建设起来这片世界的吗?”

“奴隶之所以是奴隶,是因为他们犯了错事,是有罪孽的,他们的先祖成为奴隶,后代也世世成为奴隶,这是为了偿还他们的罪。”

“奴隶们所建设的成果,会成为彰显法老威严的不朽碑文,这难道不是他们的荣耀吗?身为罪人却能与法老分享光荣,沐浴在至高光辉下,这已经是他们所能得到的最好结局。”

芬尼斯质问他:“那过去古王国时,所有的奴隶,都是有罪的吗?”

“六十年大饥荒的时候,人们生活不下去,所以投靠贵族成为奴隶,他们活不下去也是有罪孽的吗?”

因提夫看向贵族们,贵族们此时也定了定神,有一个贵族道:“你在说什么,大灾荒的时候,是我们手里有粮食,我们拯救了他们,他们成为奴隶,是为了对我们进行报答!”

“你们说是不是?我们是在做善事,你居然敢拿这个来指责我们?”

那些奴隶们纷纷附和起来,他们觉得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但是芬尼斯再次质问:“那么你们的粮食从哪里来的呢!”

“你们有那么多的粮食,请问这些粮食是哪里来的?那是从庄园,是从田地,从奴隶和劳工和民众的房屋里夺取过来的。”

贵族点头,狡诈的说道:不对,所以我们从民众手里取来这些东西,现在又重新还给他们,有什么错的吗?”

“我们是通过合法的手段得到的粮食,难道我们有罔顾埃及的规矩吗?”

“难道我们不让他们活下去,这也是错了吗?”

贵族又对奴隶们嘲笑般的喊了几声:

“奴隶们,你们看啊,这位来争夺法老之位的人,居然不想让你们活下去呢!”

“奴隶们,看看这位伟大的竞争者,还能说出什么样的怪异言论吧!”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句话居然能如此理解!

贵族的这番无耻言论,让芬尼斯震惊无比,完全看清他们的嘴脸,当然天下的贵族都是一个样子,并不是说十一王朝的贵族就比第九,第十王朝要好多少。

六十年大饥荒中的那些对奥西里斯所立下的忏悔文,全部都是为了给自己这副嘴脸开脱。

面对对方那种讥讽般的态度,芬尼斯并没有愤怒,她看向因提夫:

“我要对所有人说话,你不会连语言都惧怕吧?”

因提夫嗤笑起来,然后挥手:“所有人,看着她!”

“看着这个愚蠢的争夺者,听着她会说出什么话来,都抬起头吧!”

于是奴隶们胆战心惊的抬起头来,芬尼斯的脸深深的在他们的眼中留下印记。

而芬尼斯,她此时已经不再看那个贵族,也不再看因提夫,她深吸口气,面向所有人。

“现在,我不是在对某一个人说话,我是在对所有的埃及人民说话!”

“粮食是你们自己种的,但你们自己吃不到粮食。”

“器具是你们自己制的,但你们自己用不上它们。”

“贵族们用各种名目,来让你们顺服于他们的统治,以士兵作为武力,镇压你们的肉体,用法老的威严与众神的力量,来控制你们的灵魂。”

“社会资源摄取的不公平,贵族拥有土地和资源并自认为是神的意志。而低下阶层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下,由于整个社会资源的不公平导致了你们的生存更难,所以你们就成为富人的牲畜和奴隶。”

“你们的物品被他们拿走,有些东西本属于你们,但他们可以以各种借口,钻律法的漏洞,因为律法本就是为他们而设置的。”

“他们说,奴隶应该干活且是不自由的,应该连猪狗畜生都不如,于是你们就真的相信,自己连猪狗畜生都不如了。”

“他们说,奴隶的东西都是主人的,然后以武力来威胁,修改律法来操纵,于是不听话的奴隶都被打死,而贵族不会有罪,于是所有人都知道,原来奴隶是应该被打死的。”

“他们说,自己在六十年的大饥荒中,分发粮食,拯救了无数人的性命,他们为此而为自己唱诵赞歌,立下碑文,想要不朽,想要在死后得到奥西里斯公正的审判,他们也想长眠在芦苇原!”

“他们凭什么长眠在芦苇原!”

“古往今来,想要把人从自由之人变成奴隶,只需要做两件事就够了!”

“剥夺工作的权利、剥夺他们的财产。第一件事是取消他们的收入来源,第二件事是取消他们持有财产的权利。当经济无法独立,人也就不具有为人的自由和尊严!”

当这句话出来的时候,那位贵族的脸色瞬间大变,而奴隶们,在此时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豁然开朗!

不是他们不愿意工作,而是他们成为了难民。

于是贵族们告诉他们,你们给我们当奴隶,我们给你们吃的。

这些吃的,本也是他们的税收,而这些税收,达到了恐怖的二分之一。

古埃及政府的财政收入,主要依靠农业税,并且还有一个丰收税。

且农业税税率为50以上,即农民必须将收获的一半以上的粮食交给政府!

这种税率,如果在古代的东方诸夏,或在古美索不达米亚,都是绝对不可想象的,哪怕是古往今来最厉害的昏君,也会高呼牛皮!

所以,从最开的时候,贵族们就不需要这些民众去工作。

他们只需要当奴隶就行了。

奴隶们和劳工们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贵族们的脸色则是随着芬尼斯的声音越来越难看,变幻无常仿佛六月的天空,并且开始呼喊起来:

“不要再让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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