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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耿氏只是略惊讶,年侧福晋身子向来不好,怎么现在跑去骑马了?

这个年氏是给四爷灌了什么迷魂汤不成,进府才半年就把四爷牢牢把在自己院子里。先是准年家进府探望,现在又带出去骑马游玩,怎么什么好事都是东院的,一点甜头都不给她们分一分。

钮祜禄氏捏着料子的手握紧了又松,松了又攥紧,最后愤然甩开料子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抛下耿格格独自回屋了。

钮祜禄氏的性子回到屋子里不知道得发多大火呢,就看跟在她身后的素荷快要崩溃的表情就明白了。

耿氏也不准备热脸贴个冷屁股,转身也回了自己屋子,这个点五阿哥该睡醒了。

年若瑶痛痛快快跟着四爷玩了两天,跑了不少地方,回到府上只觉得神清气爽,哪儿哪儿都得劲。

傍晚天气有些燥热,大黄不知道躲在哪里睡觉躲懒不肯出来。春玉和红泥伺候着四爷和年若瑶换了身干净衣裳,两人才在东次间坐下。

红泥照常端了点心送来,金丝枣糕上面撒上一层桂花蜜,一口咬下去甜到人心坎里。

和年氏待在一起的时候多了,四爷也发现了她格外爱吃甜食,劝她少吃点容易坏牙。

偏偏年若瑶道理多,一脸认真的和四爷解释吃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高兴的时候吃一点,不高兴的时候更应该多吃两块。

四爷无奈,准备让苏培盛私底下和她身边的两个丫头说一声,免得年氏吃多了真的牙痛才后悔没忌口。

这段时间四爷除了待在前院书房,其余时间都在陪着自己。反复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后,年若瑶觉得自己现在也算是盛宠,和四爷提了一句想要个小厨房的事情。

趁着有这个脸面,不过分的要求可以适当的提一提,万一哪天失宠了再想着提高待遇就来不及了。

正如她所料,四爷极其爽快地答应了。

自己现在大多时间都宿在东院,偶尔夜里饿了再从大厨房叫东西也麻烦,干脆在年氏院子里设个小厨房,满足年氏贪吃的性子也方便了自己。

屋里,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气氛颇好。

这时一向稳重地春玉匆忙走进来,也顾不得扰没扰到二位主子,开口道:“主子爷,侧福晋,福晋那边派人来请主子爷去南院,说钮祜禄格格身上有些不好。”

四爷急得蹭地一下站起来,回头看了眼听愣了的年若瑶,放缓了语速道:“爷先过去看看,晚点再来看你。”

说完,四爷带着苏培盛匆匆忙忙地走了。

等人都走后,年若瑶的脑子转得飞快,她和钮祜禄格格除了在正院请安的时候见过面,私底下没有任何交集。仅有的几次照面都能看出来钮祜禄格格面色红润,身体应该很不错。

这次钮祜禄格格身上不好是人为还是意外?

后院拢共就这些人,排除了四福晋和自己后,其实每个人都有嫌疑。

自己脑瓜子推算不出来的事情年若瑶也不强求,乖乖待在东院等消息,这个时候除了四爷夫妇俩谁再往南院凑,谁就是头脑子不好使。

过了有一个时辰,张荣昌那边打听到消息说四爷和四福晋光太医就请来好几拨,各个都表情凝重,钮祜禄格格身上见红了,怕是肚子的孩子不大好。

四爷还吩咐,让后院众人都待在院子里不得随意走动。

年若瑶立刻让人关上院子大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这时,照顾大黄的小五子进来禀报:“侧福晋,大黄让三阿哥抱走了现在还没送回来。”

年若瑶这才知道今天自己和四爷一起出门的时候,三阿哥非要把大黄抱走玩一会儿。小五子纵然心里不愿意也不敢拒绝三阿哥,不论三阿哥的生母是谁,这三阿哥是实打实的龙子凤孙,这些做奴才的得罪不起。

等到傍晚终于盼到侧福晋回来了,可主子爷在旁边站着小五子也不敢来递话,谁知道这件事在主子爷心里算大算小?

万一让四爷误会他们东院故意告三阿哥的状就不好了。

谁知道等了半天外面情况更加复杂,小五子怕外面太乱,再有不长眼的踩到大黄他的职业生涯也到尽头了,赶紧进来禀报。

张荣昌一咬牙,说他出去转一转找找。

年若瑶直接拒绝,张荣昌是自己身边的得力大太监,现在钮祜禄格格那边情况不明,东院的人再出去未免太惹眼。

正说着,守门的李长顺在廊下道,李侧福晋派人把大黄送来了。

屋里,年若瑶和春玉等人才松了口气。

李氏知道三阿哥把东院上下宝贝的不行的小狗抱来后,差点气晕过去。

三阿哥如今九岁在众人眼里算是个小大人了,还这样不分轻重贪玩,做事不考虑后果,让四爷知道了作何感想。

赶在前院落锁前,李氏连忙派人抱来被三阿哥藏在屋子里的大黄,命腿脚快的嬷嬷送去东院,这个时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钮祜禄格格那边的事情结束了,自己再找机会和年氏赔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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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祜禄氏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保不住了,四爷嘴上不说心里确是难受的。明明之前的脉象还是好好地,现在钮祜禄氏虚弱到脚不能沾地,四爷当即黑了脸,让苏培盛去查。

后院发生如此大事,四福晋乌拉那拉氏觉得自己失职,当天晚上从钮祜禄氏院子里出来后,自请在佛堂为钮祜禄氏肚子里的孩子诵经祈福,也算变相的闭门思过,方便让四爷彻查此事。

四爷对四福晋道了声辛苦,算是默认四福晋的做法。

四福晋回到正院连衣裳也不换直接进了佛堂,身后的严嬷嬷叹了口气,劝解道:“这件事不是您之过,您虽是嫡福晋掌管王府后院,可众人各有各的心思,您能约束她们的行为举止,却约束不了她们心里的想法。”

严嬷嬷是四福晋的奶娘,心疼四福晋这段时间要吃斋念佛,日日跪在佛像前身子骨再好的人这一遭下来都得憔悴不少。

“福晋,您听奴才一句劝,万万不要事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四福晋挺直的脊背略有松动,微微侧首看着严嬷嬷,语气极为疲倦道:“这次是我让四爷和额娘失望了。”

四福晋强撑着,今天得知钮祜禄格格身子不好的消息后她一面派人通知四爷,自己先赶过去镇住场子。熬到半夜身体已经极累,然而更累的还是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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