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
时间是一切事物最大的推动力。
女人是一切变化的最大因素之一。
在不知不觉中,它改变一切,改变了城市,也改变人,上辈子自己没办法实现的东西,难道这辈子还是一样的下场,生命是否早已命中注定?
不知不觉,楚阳走到了一个小巷子,这边出奇的安静,人也几个,左右四顾了一下,看到了几个十字架,还有什么“真主”之类的字样,还有几幅抽象的西方油画。
仔细看看,终于发现这边原来还是一家基督教堂。
有点东西。
楚阳实在没想到,这个小城市还会有这么一个地方,看得出来这个教堂已经衰落,设施残旧,也不知道怎么维持下去的,楚阳有些好奇,就走了进去,看到有一个头戴黑色头巾的女子正双手合十在祈祷。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教堂的堂主。
她很是虔诚,嘴里念念有词:“神啊,求你赐给我平静的心,去接受我无法改变的事,赐给我勇气去做我能改变的事,赐给我智慧,去分辨两者的不同,不为明天忧虑,享受每一个时刻,把苦难视为通往成功的必经之路,把失意当做磨练你意志的磨刀石……”
就这么一段话,有点像鸡汤,但是楚阳听得很是入迷。
把苦难视为通往成功的必经之路,把失意当做磨练你意志的磨刀石,很有哲理的话,想不到这个基督教,还能说出这么高深的话。
虽然自己不信。
过了一会,女子放下头巾走了出来,竟然是个光头,脸很白,人而且还挺好看的,表情很平静,很祥和的样子,她看到楚阳,轻轻吐了一句:“你也是来求主的吗?”
楚阳赶紧摆了摆手,回答:“不是,我路过。”
女子露出一个可以让人平静的微笑:“有什么事,可以跟主说说,主会眷顾你的。”
楚阳心中只有一个信仰,那是不可动摇的,但是也不会说对其他信仰有什么鄙视,上次跟黄叔叔去佛教,也觉得有点收获,所以还是很尊敬地回答:“我不是忠实的信徒。”
女子不以为意,来了一句:“你来了到这里,就说明,你跟主有缘分。”
“我不相信缘分这个东西。”楚阳心里觉得可笑,难道你还要感化我不成?
女子也不急不燥:“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楚阳:“谁都有不开心的事。”
女子抬头看主:“其实人都是苦人儿,都需要一个神话,人在这个神话里面就会无坚不摧,可以战胜一切邪恶,这个神话就是主。”
楚阳没想到她还真的想要把自己发展成为信徒,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有任务的,只能回答:“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就是自己的主宰,自己就是唯一的意义之源。”
没想到,楚阳也会跟一个基督教的信徒在讨论哲理。
楚阳也没想到,自己说出这句自己都不曾相信的话。
女子还是不慌不忙:“人如果真能为自己的主宰,那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死于非命,痛苦活着了,人是在太脆弱了,它脆弱到连自己的生存都很难保证,人需要到自我生存之外的空间去寻找活着的依据,主就是我们在这世间依据。”
“你有毒。”这个女子声音有一种魔力一般,几句话就把楚阳的坚定的道心搞得乱七八糟,楚阳受不了,赶紧拔腿就跑,一直跑出整个巷子。
但是这个声音是从自己的内心发出来一样,一直无法消除,也无法验证。
楚阳跑了几步,又回头,可是却发现连基督教上面的灯,都熄灭了。
再也找不到那个女子。
好像从未存在。
楚阳庆幸自己跑得快,不然自己就可能永远留在里面。
活在可怜与可悲中,活在虚妄和空虚中。
我必须与现实发生有效的联系。
不能这样下去了。
所以楚阳决定了,要把过去的自己全部杀死,要把自己的头颅再一次低下,自己要重头再来,要给那些看不起自己人一记狠狠的耳光。
目标也已经很明确。
第一步就是到市里去,去那边占一个坑,只有在市里,自己才有可能东山再起。
多么神奇的力量
这些天,楚阳上班都是无精打采,心里一直都在密谋着上市公司的事。
不过自己也不能操之过急,一切都要等时机的到来。
今天中午楚阳刚从饭堂吃完饭出来,就碰到了谢总。楚阳还没说话,谢总已经很懂事和蔼且略带热情地问道:“楚阳,好几天没见你了,近来工作怎样了。”
楚阳前几天听莲姐说他现在很不满办公室的人写的稿子,估计也开始想念自己了吧,不过楚阳心里对他的感觉已经没有当初的尊敬,很稳妥地回答:“还好,飞机班挺舒服的,我很满意。”
谢总好像马上就展露笑容:“那就好,那就好,楚阳我是真的不舍得你,现在办公室那群人真是操蛋,写出来的东西加起来都没你的好啊。”
谢总边说还不经意地碰了碰楚阳的肩膀,似乎还想和楚阳建立友好的关系。
楚阳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别扭的感觉,甚至都有点抗拒地回答:“谢总过奖了,我这个水平,是没有什么资格服务你了。”
谢总也有点可惜,目光带着无奈:“楚阳,你先好好干,后面有机会我肯定会提你的。”
这种话听听就好了,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其实在一个地方,下去了再想起来,绝地是很难的,这就是等于是领导承认自己的错误了。
不过谢总这样的表态也给了楚阳一点点安慰,至少说明谢总的心里是有愧于我的。
今天老乡皮革厂的陈益请客吃饭,专程给楚阳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