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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

 

自进了齐国公府后,月姨娘除了在齐老太太跟前吃了些瘪,又因为齐老太太的默许而流了几个胎儿外,便没有吃过旁的苦。

齐衡玉虽对她有不满,可却从来没有与她正面交锋过一回,甚至于不曾掺和到她和李氏的倾轧相争之中。

以至于让月姨娘犯了一个致命般的错误,她忘了齐衡玉在外头是何等杀伐果决的人,也忘了内宅里的阴私手段在绝对狠厉的手段跟前不值一提。

齐衡玉甚至不需要握住切实的证据,只从段嬷嬷嘴里审问出了来龙去脉,便雷厉风行地处置了月姨娘。

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纵然她在齐正跟前有数以万计的手段可以施展,可齐衡玉却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让她连哭也没地方哭。

进暗寮的第三日,牙婆对月姨娘再没有了耐心,她花了好些银子才从罗婆子手里买下了个模样、身段都不俗的女子,往后自然要让这女子“物尽其用”,好生为她赚钱才是。

牙婆让人给月姨娘洗了身子,并让她换上了一身薄不蔽体的藕衫,催她去学那些妖妖冶冶的艳舞,今夜里先赚回几两银子才是。

月姨娘本是不愿,可挨了打之后又只能屈辱地应下来牙婆的要求。

这几夜她仿佛身处炼狱,无人时便偷偷落泪,悔恨着自己不该与杜氏等人沆瀣一气,明明双菱已死,只要段嬷嬷咬死了不供出她,齐衡玉又怎么会寻到她这里来?

悔恨之后,便是深切的哀伤。

若是长久以往地活在这暗寮里,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被人肆意凌辱践踏,倒还不如死了干净。

月姨娘寻思过好几回,只是想起自己的麟哥儿和齐正,便又生生地吞下了眼前的耻辱,秉着一口气等待着齐正来救她。

可她等啊等,却没有等到齐正的半个身影,反而是等来了齐衡玉派来的死士。

彼时她正蜷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身上的衣衫遮不住伤痕累累的身躯,形容狼狈至今,哪里有昔日光华照人的模样?

那几个死士甚至不给月姨娘求饶的机会,遵循齐衡玉的吩咐,一刀割了她的喉,让她再也没有机会回到齐国公府。

直到断气的那一刻,月姨娘的脑海里才后知后觉地浮现了自己这寥寥草草的一生,先是半生颠沛流离,而后是遇上了齐正。

她以为自己攥住了齐正的心,以为自己握住了荣华富贵。

可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空。

婉竹却是不知晓月姨娘的死讯,她一连几日都在陪着如清和如净玩耍,心里还隐隐担忧着齐老太太会出言把如净抱走。

她从齐衡玉嘴里知晓了陛下要处置显国公府的消息,而“罪证”则由齐衡玉一手缔结,短短一月之内,显国公便被套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富贵显赫的世家大族一夕之间崩塌了个彻底,显国公入狱,男丁们被判流放两千里,女眷们入教坊司,陛下惩治显国公府的手段比对辽恩公府还要再狠厉几分。

京城人心惶惶,多少世家大族都担心着自己家也会步辽恩公府、显国公府的后尘,不敢去揣度陛下的心意,便只能把希望寄托到了齐衡玉身上。

他如今就是陛下手里的一把刀,锋利无比,稍有不慎便会搁下一块皮肉来。

各家都送了厚礼上门,齐老太太却称病不迎客,无论什么厚礼都不肯收,倒是齐正在私底下收了好些世家大族送来的厚礼。

他本想着只收三成的礼,将来齐衡玉去抄家时为那些人家求一求情。

只是不巧的是,他收受重礼的消息却被人送到了高进手里,高进与齐衡玉一同在玄鹰司当值,都争抢着玄鹰司司正一位。

如今陛下对齐衡玉百般信任,高进本就心存不虞,如今捏到了齐正的把柄,便砸重金让御前总管将此事捅到了陛下跟前。

心软 “婉竹是他的解语花。”

齐衡玉却是一点都不在意高进背后的手脚, 一来是高进所在的世家乃是后起之秀,在京城之中并无什么分量。

二来是陛下本就不喜结党营私一事,齐衡玉越与玄鹰司的同僚们合不来, 陛下对他就会越加放心。

至于齐正私收贿赂一事, 陛下则全然不放在心上, 反正这些银两最后都会留到国库中, 如今在谁那儿则一点都不重要。

齐衡玉在陛下的安排下处置了显国公府,下一个目标则是安国公府。

只可惜安国公与先头的辽恩公、显国公都不一样,他在年轻时便立下了赫赫战功,为陛下的江山抛头颅、洒热血。

当初陛下也十分信任安国公, 赏了他世袭爵位, 赐下御赐府邸、黄金万两,甚至还将安国公的胞妹收进了后宫,封了贵妃的位份。

安国公为人慷慨大方,又骁勇善战。从不结党营私, 压权欺人,且他也并未犯下任何贪污的丑事。

在一定程度上, 安国公可以被称之为是个一等一的好人,且还是个为国立下无数战功的好人。

齐衡玉在金銮殿听旨的时候太子李雍也陪立左右,两人本是在坐而论道, 冷不丁听得永明帝要处置安国公的话语后, 李雍率先惊讶出声道:“父皇可要三思啊。”

安国公在民间名声赫赫, 多少百姓把他当成了盖世大英雄, 即便是要给他泼脏水, 也要谨而慎行, 一个不慎便会激起如潮民愤。

齐衡玉倒是不敢有什么言语, 只是在走出金銮殿时面色凝重, 直到回了莲心院,瞧见自己的妻女后才笑出了声。

他如清玩闹了一会儿,听婉竹说起儿子的趣事,体悟了真切的人间冷暖之后,才觉得压在心口的重担释然了不少。

纵然齐衡玉不想让婉竹担心,可晚间安寝时他却是一反常态地难以入眠,辗转反侧了大半个时辰也难以平定紊乱的心绪。

婉竹见状便下榻挑起了灯,含笑问他:“这是怎么了?可是在玄鹰司里受了气?”

前段时日齐衡玉便调笑般告诉婉竹,说他以后再走不了封阁拜相的路子,至多只能做个佞臣,受当世骂名,以保住齐国公府的平安。

婉竹听后却是沉吟了半晌,而后对齐衡玉说:“妾身知晓爷也是没了法子,陛下的吩咐谁敢不从,您若是不从,只怕倒的就是我们齐国公府了。”

这话正巧说在齐衡玉的心坎之上,偏偏这么多人里只有婉竹明白他的身不由已,也只有在婉竹身侧时,他才能放下心头的枷锁,不必再如此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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