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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脉

 

颜彪满头大汗地进屋,拿过桌上糖水一饮而尽,喝完才道,怎不见侯爷?

侯爷在二楼。宁徽笑道,殿下,既是无恙,那就回了宫再给你开药。

我能有什么事,不要喝药!

颜彪,送殿下回宫。

李瑛如影随形,似鬼魅突然出没在她背后,殿下身体要紧。

李、文、正!

泥人也有三分气性,李瑛性子寡淡沉稳,也架不住赵蕴吃到嘴又吐了,浑似蹭饭赖账的。他只道,若昨夜是毒发,那今早又作何解释?

赵蕴被他轻轻一提,捉上了车,李瑛便屈于车内另一隅,喜怒不形于色,却是能瞧出,他在生气。

若真是给气到了还好,得让赵蕴省一桩事。她岂会知,李瑛神似愠怒,心内滴血,又怕吐露表白之词,再戳到赵蕴反骨,说些让他愈加心灰意冷的话。

他不擅,亦不会与她巧言令色。

可临上车前,颜彪快抽筋似的与他使眼色,便是教他别一副死人脸,多说些讨巧的话。

思至此,李瑛硬着头皮,打破此时沉寂,方才是我言过,但李瑛,并非意指殿下是玩物只是,以为昨夜

以为是你情我愿。

赵蕴还在气头上,不理会他,不过本也就知晓,李瑛是无甚嘴上功夫,只愤愤道,随你如何去想。

他欲辩解而停,只觉自己是徒劳无功,越说越错。

李瑛如何伤心忧愁,此后细表。

现说九公主,常言有道,有恃无恐,正是这不占理,亦不占情面的赵蕴,气呼呼地回了承欢殿,连灌几碗药汤,苦得脸要皱出褶子来。

她令宫婢取几颗梅干,只一人怯弱道,殿下,早前有人来吩咐,说是以后都停了这渍物。

倒是谁管的这么宽。

奴是听闻是安王殿下

回话的被身旁宫婢狠踩一脚,止了话头。

赵蕴顿觉兴致索然,用过晚膳,早早打发了内殿外一干值守。

寂寂旷然寝宫,仅余一人。她蜷缩榻上辗转难眠,忆起这些时日发生的种种,愈发心浮气躁。

月色正盛,关雎宫灯火将熄,宁瑶面前跪服之人正是族弟宁徽,她悄声问道,药何时送来?

快了,不会耽搁。倒是李瑛,不像与安王有结党之意。

折了翅膀的海东青,还算鹰隼?她轻蔑笑道,全无素日婉约温柔,赵起这小子,诡计多端,别想着找他的差池。

那依阿姐之意

按原先打算,且等他自露马脚。

承欢殿。

赵蕴披了件薄衫,倚于半敞门边,习习凉风拂面,暂得顷刻宁静。萤火闪烁,当空银盘,星河倾倒,牵牛织女两两相望,脉脉不语。

远眺无垠夜空,她喃喃道,竟是乞巧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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