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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梁锐言应该是恰好守在对话框前,回的很快,他说帮她签到了。

柳絮宁回,谢谢你。

刚退出和梁锐言的对话框,也是巧,寝室群里剩下两个人焦虑地“滴滴滴”狂弹消息,话题也离不开这个讲座。两人找一位交好的同班同学代签了到,但在给柳絮宁签到时发现那一栏已经登记过了,所以胡盼盼特意来问问她。

得知是梁锐言帮她代签,胡盼盼发来三个大拇指的表情符号:【呜呜呜柳絮宁,我的新世纪偶像,有两个就是好。】

女生寝室一贯如此,说话之间直言不讳,什么程度的话都能肆无忌惮地冒出来。

身旁是笔记本的打字声,柳絮宁扭头去看梁恪言,他对电视剧没兴趣,却也不回房间,只拿了笔记本在旁边回邮件。他真忙,清脆的键盘声在中途停留了许久,转而又开始敲起,比一开始的声音更重,打字速度也更快。

泄愤一样。

肯定是他的什么笨蛋下属又惹他生气了。

柳絮宁收回视线,却又觉得一向喜欢的狗血剧情在此刻毫无吸引力,她于是愣愣地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又在发呆后打下几行字。

她后知后觉地问自己,目的是什么,代价又是不是她能承受的。可是明明昨天,她才万分笃定地和他说,她是不会逃跑的。

既然如此,言出必行,她才不是胆小鬼。

这两天过的颇有些日夜不分的趋势,柳絮宁存心要改掉这个可恶的生物钟,于是特意定了早晨八点的闹钟,起床简单洗漱后在三楼的舞蹈房跳舞。

配乐的声音放的不算重,甚至比往常还要轻几分。梁恪言却还是醒了。

柳絮宁一向喜欢穿露背的练功服,原因只有一点,在长时间的训练之后,从鬓间、脖颈,到后背会流大量大量的汗,有时反手一摸,背后的布料几乎湿到能搅出水,黏糊糊地贴着背,难受极了。

音乐结束,柳絮宁去拿放在地上的手机,顺势去摸一边的毛巾。有人的手比她快一步,毛巾的一角从她的手指间滑过。

她疑惑地抬头,看见是梁恪言,有些歉意地小声问道:“是我的音乐声音放太大了吗?”

“没有,自然醒的。”梁恪言勾过她练舞时掉落在颊边的碎发,又帮她擦汗。

毛巾柔软的质感滑过她的身后,柳絮宁有点怕痒,也觉得他的手再往下就不合适了,可这句话她不知该如何说出口,而且,她不够坦诚,因为潜意识里觉得如果是他的话,再往下一点也无妨的。

但很可惜,梁恪言没有。他只是认真地帮她擦去后脖颈和耳后的汗,又轻轻拽了下她的耳垂:“耳朵这么红。”

这句话里的打趣意味好重,柳絮宁瞪他一眼,声音很大,底气却很弱:“你管我呢!”她不客气地推了下他手臂,“你再这样,我就剥夺你看我跳舞的权利。”

如此毫无震慑力的威胁,梁恪言自然要卖她一个面子:“这么严重,网开一面。”

柳絮宁很大程度上被他逗乐,忍不住笑出声。

她看着梁恪言关上舞蹈室的门:“你干嘛呀?”

“声音太大,林姨会听见。”

这人说话怎么前后矛盾的,他刚刚还说他没听见音乐,是自然醒的呢。

柳絮宁跳舞和画画时是有别样魅力的,梁恪言早已领会到。这次,她没有穿演出服,只是穿着最简单朴素的黑色练功服,后背和手臂的肌肉线条收的很紧,线条走向流畅又富有力量的美感。

梁恪言嗓子有点痒。但他想,中断音乐上去吻她是不是不合适,才不过两天,他们究竟接了几次吻,他已经数不清了。

情深不寿,过犹不及,忍忍也无妨。

这样安静下来时,梁恪言总不可避免地想到他主动丢弃的那段时光。因为深知自己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他已经习惯了做个大方的人。不会因为多一样东西而喜悦,也不会因为缺一样东西而烦闷,但当下他深深领悟到了此等感知。

总有一个人,比他先看到柳絮宁跳舞,比他先享受到柳絮宁的优待,比他先顺理成章地与柳絮宁的名字一起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大众眼前。

他昨天对自己撒了个谎。

“柳絮宁。”音乐停顿的间隙里,响起一道敲门声。

是梁锐言的声音。

柳絮宁下意识看向梁恪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他,但和梁恪言对视上时,柳絮宁觉得自己做了件错事,她应该坦然自若地去开门,而不是把控制不住外露的不安情绪袒露出来。

“宁宁?”没得到她的回答,房间内的音乐却在停顿后继续播放,梁锐言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柳絮宁“嗯”了一声,停在原地的脚步终于抬起,往门口的方向走。

离把手几步之遥,梁恪言拽着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另一只手牢牢箍住她的腰。透过练功服薄薄的布料,他干燥温暖的手心温度直直贴着她腰侧的肌肤。

柳絮宁吓了一跳,不敢动,不知道梁恪言要做什么,也怕一门之隔外的梁锐言听见。

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在酒店的那一夜。

“想去给他开门?”梁恪言附在她耳边,声音轻到连柳絮宁都要认真听。

“你跳舞关什么门?”梁锐言问。

两道声音先后汇入她的耳道,柳絮宁不知道先回答谁的。

“我声音开的很响,怕吵到别人。”柳絮宁说。

“哦,原来你要先回答阿锐的问题啊。”梁恪言的吻落在了她的耳廓,“那怎么和他解释我在这里呢?”

好痒。耳朵好痒。

柳絮宁忍不住缩起脖子,声音很低很低:“能不能别亲这里。”

他没听,还是细细亲着。

“求求你。”她躲开,又仰头去看他,眼里是一点乞求。

梁恪言想告诉她,这份求饶的时机真是大错特错。但他的确放过了她,也不再同时同步地说话。她既然先回答另一个人的话题,那他还有什么说话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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