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老吗？
两人越往越上，空气越发稀薄，缭绕的云雾淡了去，放眼望去，都是连绵起伏的山峰。
呼出的白雾一阵接一阵地，许玫喘息声急促了起来，反观卫砚之跟个没事人似的，呼x1平稳、脚下如履平地。
给她在地上垫了件衣服，又扶着她坐下，卫砚之拿出氧气瓶，许玫赶紧罢了罢手：“没事，我只是有点累。”
一看就是平时没怎么锻炼的。
卫砚之作罢，站在她身前给她挡风，低笑：“同志，你这身t素质不行啊，咋连我这老头子都不如啊。”
许玫正累着呢，瞪他：“你很老吗？”
卫砚之没回她，不自在地握拳咳了咳。
老吗？虽然年近40，但是保养得宜，又每日雷打不动地锻炼，没少被战友调侃“你这也就三十出头吧，跟我们这帮老头子站在一起，谁会联想到是同龄人？”
跟许玫站在一起，固然b不得卫荣轩那般青春活力、年纪相仿，但也只是多了几分稳重，任谁也猜不出他俩有着17岁的差距。
耳畔寒风呼呼地吹响，却一点也没落到她身上，反倒是男人的衣角被吹得飘动起来。
许玫心里暖洋洋地，歇够了，手伸到他眼前，男人也十分自觉地握住，大掌有力地把她拉了起来。
“不再歇会儿？”
许玫摇了摇头，嗓音柔柔地：“再歇太yan都到头顶了，我们快走吧。”
卫砚之看她有些冻红的小脸，眼里盛满了无奈，掐了掐她：“许同志，那你可要坚持住了，争取一鼓作气冲上峰顶。”
许玫挥开他的手，咕哝道：“同志？好老的称呼。”
“老吗？那我要叫你什么？”
“随便，你ai叫啥叫啥。”
“……”
两人的说话声越传越远，不知不觉间，已经到达了山顶。
顶峰上人稀疏得很，不少人拍了个照打卡便急匆匆地坐缆车下了山。
远处山峰连在一起，就像一条高大威武的巨龙蛰伏在冰天雪地中，朦胧秀丽，宛如仙境。
环顾四周，轿子雪山的天是那么的蓝，空气是那么的清新，雪落在树梢上凝结成了冰晶，在蓝天的衬托下显得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许玫赶紧拿出了相机记录这盛景。
相机里，雪的山峰，一个b一个高地屹立在蓝天下，莫名地让人心旷神怡。
卫砚之在一边帮提着包，也不催她，看她像个无忧无虑的小nv孩，自己也不由得扬起嘴角。
他想，她就该这般开开心心的。
突然，一阵“嗡嗡”的声音由远及近，卫砚之靠近许玫，下意识地警惕地环顾四周。
“怎么了？”
许玫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他还没回答，一个黑se的无人机落到中央，身着露营装的年轻小伙从白se巨石后走了出来摆弄着。
卫砚之松了口气，也没多说，站在一旁尽职尽责地当着“保镖”。
许玫感到奇怪，想问又觉得似乎没必要，索x上前跟小伙打招呼。
“哎，你是摄影师吗？”
小伙也健谈，热情地回她：“对啊，在山下等了一天一夜，终于逮着机会上来了，可不能无功而返。”
“这么巧，我也是。”
小伙名叫刘进枫，是某着名杂志及图片网的签约作者。
“你要不要看看，我刚拍的怎么样？”
刘进枫把无人机记录下来的雪山给她看。
不同于定格住的相片，动态的视频给雪山赋予了生命的活力般，清凉的惬意，纯洁的心境，圣洁的诗情，完完整整地把轿子雪山的美展现了出来。
真是好一个神仙的境界。
两人沉浸在镜头下的雪山里，没有人注意到一旁的卫砚之孤零零地站着，脊背挺直，如身后的雪松般，寒风中仍傲然挺立。
只那双漆黑的眸子鹰眼一样盯着交谈甚欢的两人，浓眉微蹙，薄唇抿紧，透露出主人的不爽。
但凡两人再靠近一寸，恐怕他就冲上去了。
这就沉不住气了？
卫砚之嗤笑一声，索x转身，不看闹心的两人。点燃一根烟，呼出的烟雾混带着白雾，缓缓升腾到空中，再消失殆尽。
视线被迷住了，心里却亮堂，卫砚之俯视着这远阔的雪景，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嘴里吐出的烟雾越发浓重，挥之不散。
许玫可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在跟刘进枫的交谈中，她发现两人志趣相投，都喜欢摄影，喜欢探索，还曾有幸共同参加京市某个摄影展。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好下次在苏市见面。
随后，刘进枫又对许玫怕的照片指导几番，许玫趁着兴多拍了几张。
偶然间看到在ch0u烟的男人，默不作声地，任由烟雾漂浮眼前，一身黑在周边的白映衬下更显矜贵，浑身的冷淡气息让人无法靠近，危险又迷人。
心里似乎有什么隐秘的东西正在滋生，许玫不由得举起相机对准他，偷偷拍了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