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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从云间稳落到地上,踩到的实感,是他舌尖更滚烫地,覆水难收地深入。

依旧炽热,依旧疯狂,依旧是那个强势的,要吻到她缺氧,报个窒息至死的李京肆。

姜语被带动着回应, 被他反身钳制,抱坐在腿上,双腿大开顶在他腰际, 陷进沙发, 干柴烈火的的躁动间抓住了他小臂上的衬衣薄料。

绵长深浓的一个吻, 几欲要将彼此融进骨血, 吞并覆灭。

什么也不想,就抛却一切,带着所有积怨,在这里纠缠至死。

被按停的时间里,李京肆一手掌她后脑,一手托她腰侧,当换息也变得困难,他却退出去。

欲生欲死,他像审判的人。

姜语止不住地偏头咳起来, 咳得太阳穴通红, 大口大口喘气, 李京肆把她脸掰回来,那喘息就尽扑在他脸上。

他也不好受, 与她额头相抵, 一双眼微醺迷离地,盯注她,气息交缠,有种那吻仍未结束的错觉。

好久, 他哑声唤她阿语, 额头轻轻柔擦,太像哄小孩儿了。她见过别家大人, 就是这样哄的。

“起初,我确实只将你视作人生一场戏剧,一位过客,可你走远了,我又实在想念。我生命中尽是些匆匆来,匆匆去的,我以为你也没什么不同,可并非如此,也说不清在哪时候,你竟是偏上我心头里钻,叫我不得安生。”

姜语看着他,那眼里仿佛溺爱到极致,她就是太容易轻信这双眼睛,她很早觉得,里面有一座深山,她摸不透,看不清。

今日,此刻,她看清了,那山间有她。

他放缓声调,说:“你的婚,是我撇下面子硬要断的,你知道我与家里是怎么说的?我心悦你,想要你嫁给我,我就是在觊觎弟弟的未婚妻,我就是不择手段地,想得到你。”

字字醒目,字字如雷贯耳。

姜语不住吞咽,陷进去这样的目光里,心跳遏制不住地狂颤。

她总不信他,可那眼睛里又足够真诚。

他问她记不记得那盆朱丽叶玫瑰,“是我照料它好几个月才开的,它实在太难养,我又较劲着一定要将它养好。见到你之后,我也是觉得,就是你万般难哄,我也要哄好了,哪知道你这样想我。”

他居然有点委屈,这种表情挂在他脸上未免太过矛盾违和。

姜语一时都不信自己的眼睛。

李京肆鼻尖也若有若无地与她相擦着,极具温柔,极具耐心,“那半年我过得很不好,我总想起你,想得睡不着。这段时间也是,你在广州的音乐会我也寻着去了,就在现场。”

姜语那一下心脏狠颤,张开唇:“我没看见你。”

“我在后面,你看不见我。”

“你不坐前面来?”

“我是怕你看见,又要逃开了,那我岂不是罪人?”

姜语觉得喉间那股酸都泛进肺里,眼睛又开始疼。

他声声不断唤着阿语,苦恼叹问她要怎么才肯相信,他说:“你从不是可有可无随时抛弃的床伴,你是我极致清醒的例外,是我费尽心思都要养好的那枝花。”他倾身,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她唇角,捉她视线,满目诚意都要叫她看见,“你还想听什么话?我爱你吗?还是我想娶你,我都说给你听。”

姜语顿时心软地一塌糊涂。

纵然这人骗过她太多次,再听见这种软话,看见这双眼睛,她仍然可以无法自抑地落进他张铺的网里。

听见他一字一顿说,信我。

“你敢骗我,你就死定了。”她真在威胁地死盯着他。

李京肆稍微后仰,与她隔开距离,失声笑说:“不敢,我可太怕你再跑了。”

若是一场对赌,这怕是姜语这辈子最大一场赌局,她的筹码,全都压在他身上,孤注一掷。

从未如此冒险过,但似乎对象是他,又没有那么难下决断。

过会儿,李京肆绕回开始那话,偏头朝桌那边抬抬,“真不再吃点东西?”

他早知那种娱乐场,她不会吃什么,一回来就叫人去做些东西送上来。

姜语自是饿极了,方才那种情况,她才下了面子说不饿。他这一问,她就不端着了。

作无意清咳,撑着他胸膛起来,久了那擦伤处还有扯痛,倒不影响。却是因动作而挎起的黑裙,她站直了还弯腰去拉整,抬头看见李京肆打量的目光,再顺着下移打量。

无声沉默。

方才吻得动情时,她有感觉到,谁叫后来气氛那么严肃,她竟全然忽视了。

这一刻,莫名地想笑。

她也真的笑了,得意瞥他眼:“你就这点出息。”

李京肆哭笑不得,“你少蹭了?”

“你自己要亲的。”

这下,都不知到底是谁在拿捏谁。

方才还叫她难过得,好像他是什么负心汉。

李京肆笑笑,不与她再争论。

这姑娘也不是头回管杀不管埋,转个身就乐滋滋吃饭去。留下他只好摇头叹气地,立起身往里边浴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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