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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你要给我的

 

看见他这样的态度,苏沅沅心底害怕,现在她身旁有纳兰明珠,她要争取一下。

"我还要去郊游,晚点就回宫了。"她的手轻轻捏了纳兰明珠一下。

纳兰明珠会意,微笑着对苏冉说:"今天天气这么好,又碰到一块。要不,苏小公子一起?"

苏冉笑了,这纳兰明珠真是对苏沅沅千依百顺。"看来,纳兰公子很宠我姐姐呀,姐姐遇到纳兰公子这么体贴有情人真是让我们苏家的人替她高兴。"

苏沅沅打了个寒颤,眼角扫了一下纳兰明珠。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出苏冉说"替她高兴"时的咬牙切齿。

不管纳兰明珠有没有听到,他的态度还是很温和友好:"苏小公子过奖了,像苏姑娘这样的女孩家,本就讨人喜欢。希望苏小公子不要对她太严厉了。毕竟,她也是你的姐姐你的长辈,须得对她略尽晚辈的恭敬。"

他这话说的虽然客气,实际上已经在责备苏冉对他姐姐的态度有失了。

他这话也提醒了苏沅沅,对喔,她是他姐姐,怎么在他面前像个孙子一样!有纳兰明珠在旁边,她得支愣起来。

她抑了抑脖子,对苏冉说:"纳兰公子说的是,你是用什么语气跟你姐姐说话的?赶紧先回宫,我郊游完了就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爹呢。"

她这话,苏冉听了眼睛都要冒出火星,偏偏他的表情冷得像霜一样,融不掉了。

"好,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发现他的左眼隐隐闪烁着红光,心中骇然!就是那颗红宝石,真的被他吸收了!

只见他再次缓缓举起手中的弓,拉满,瞄准他们。"我数三下,过来。"

纳兰明珠一惊,赶紧挡在苏沅沅身前,他意识到这位苏小公子,不是他表面看来的人畜无害。此刻,他是一把无鞘的利刃,带着冷冽的杀意,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一!"

"二!"

苏沅沅大叫:"我们好好说话,你把弓放下来!"

"三!"

箭离弦而出,嗙的一音,有东西应声而碎。

苏沅沅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还好,他还没有这么疯癫,要是射到人就不是这个声音。

她站在纳兰明珠的身后,倏地他的头发在她面前飞舞,甚至几根发丝缠在她脸上。

碎了的是他头上的白玉发髻。

哎呀,这也很难办,要知道对于古人来说,也算是比较严重的侮辱了。

她引颈看看纳兰明珠,他的脸色果然很难看,披头散发,就像是衣冠不整,没了礼数。

"对,对不起。"她也只能说这句,从身份的远近看,她与苏冉是亲近的人,纳兰明珠是外人。现在她让一个无辜的外人去调解她与苏冉之家的事情,虽然没有受到伤害,但平故让人家受到了侮辱。

鉴于她与苏冉的关系,纳兰明珠的性格,他应该不会报复苏冉,这口气只能忍了。

"没事。"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安慰她。

但她明白,已经不能拖累他了,苏冉似乎什么事情都敢做出来。特别是他左眼的红光,会不会有某种力量干扰着他的理智。万一这个事情再闹下去,下一次有没有伤亡就很难说了。

她拉着脸对苏冉说:"你做事情就这么过分的吗?"

苏冉嘴角冷冷一勾,不以为然道:"刚刚是警告。"

苏沅沅叹了口气,"我现在就跟你回去,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

"向纳兰公子道歉!"

"为何?"他眼角一挑,带着挑衅的味道。

苏沅沅生气了,"你说是为何?人家纳兰公子好心带我出来玩,你刚刚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私自带着我们苏家的人私奔,这也叫好心吗?我们苏家虽然不是什么三公四世的家族,但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这样做,致我们家的脸面何在?"

他这一段话,为了不道歉已经开始强词夺理了。

"苏小公子,"这下连纳兰明珠都皱上眉头,"我们只是出来游玩,何来的私奔?你可以侮辱我,但莫要侮辱了你姐姐。"

"那你怎么证明不是?她私自跟你出来,母亲知道吗?"

苏沅沅已经头疼了,这种无中生有的话,根本就没办法说得清楚。

她对纳兰明珠说:"今日是我对不起公子,我想代替苏冉说对不起,再争执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让公子徒增心堵。"

"苏姑娘,你怎么办?"纳兰明珠并不介意自己受的委屈,他眼神中有歉意,苏沅沅求他的事情他没有办到。

"不用担心我,他是我弟弟,还能吃了我不成,我跟他回去吧。"只能说出逃失败了,既然如此就先回去待着,以后再另谋出路。说不定隔段时间,苏白会找到什么办法接她出去。

她转头向苏冉看去,没声好气地说,"我现在就回去,你别搞什么幺蛾子了。"

"过来。"苏冉命令。

"难道要我跟你同骑一匹么,我坐纳兰公子的马车回去就好了。"她说的也是实在话,能坐马车肯定比骑马要舒服。而且他们同骑一匹,等到了城里面,被路人见了也不合礼仪。

他肯定也想到了,当下没有反对。

苏沅沅回到马车里坐好,对纳兰明珠说:"今天委屈你了。"

"没事,委屈我没关系。是我对不起你,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办到。"他对于承诺帮助她,而没有达成耿耿于怀。

她看着他,披头散发,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温文尔雅的气质风姿。她提议:"我帮你把头发扎上,可好?"

纳兰明珠眼神中掠过一丝惊喜:"那就劳烦姑娘了。"

【叮咚,纳兰明珠诱惑值+100】

嘿嘿,加了分。

要知道在古代帮人束发,特别是男女之间,是件很亲密的事情。有道是长伴乌丝万千,相守到白发。

苏沅沅其实没想那么多,她觉得古人重衣冠,让纳兰明珠这样的公子回到城里,别人看到他披头散发,总归是影响他的形象,他自己也会觉得尴尬。

"我可不太会,扯到你头发要告诉我哦。"她从自己的衣袋里取出一个乌木做的发簪,这是她昨晚收拾的时候带着备用的。

"嗯,你慢慢弄,不着急的。"他温言鼓励她。

纳兰明珠没想到她真的不会,这个发髻不是疏得靠左就是靠了右,或者好不容易疏好,在插发簪的时候又散掉。

不过,他看着她这么忙忙碌碌的帮他梳头,那认真的样子,每次失败苦恼的模样,都可爱极了。心中便觉得很快乐,弄成什么样子他并不太介意。

他的母亲去得早,父亲也因职务的原因被派遣到比较遥远的南方。小时候他与姐姐也在那边住过一段时间,结果由于气候问题两人经常不是你病就是我病,没有消停。父亲一度担心他们两姐弟会不会养不大了,请了不少名医来看。

后来大夫们总结出来,他们姐弟俩的体质实在不太适合南边的水土。而且又有位算命先生说过,姐姐与他的天命在东北方。父亲衡量再三,把他们送到姑姑家。

两姐弟也算是寄人篱下了,幸好姑姑对他们也不错,衣食住行应有的用度一样不差。但毕竟不是自己母亲,照顾的不是那么细致。

扎头发发髻这些,其实他小小年纪就会了,而且还扎得一丝不苟,整洁大方。甚至姐姐也愿意让他来扎。

后来到了十几岁,他就去了南边父亲管的军队里历练了一段时间。结果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肚子长了虫子,医好后又回来了。看来应该是南方那边与他的八字的确不合。

纳兰明月左盼右盼盼到自己弟弟回来,当时他皮肤都晒黑,整个人也壮实了不少。

"我弟弟长得这么好看,有没有被那边的姑娘看上了?"

"姐姐你说笑呢,军营里都是粗汉子,哪里有姑娘?"

"哈哈,父亲身体好吗?"

"嗯,比我们壮多了。"他倏地想到什么好笑的,径自笑了。

纳兰明月疑惑的看着他,

"父亲呀,叫我每天帮他扎发髻,他可高兴了,逢人就说是我帮他扎的。"

"啊,父亲真不害臊,哪能这么说自己儿子。"

"我觉得很好,难得相见,能帮父亲扎扎发髻,也是我作为儿子能尽的一份孝心了。"

对于纳兰明珠来说,能为对方梳发,就是一件很温情而亲密的事情。比送什么贵重的礼物都贵重得多。

只有苏沅沅心里忐忑不安,今天让纳兰明珠受辱,好歹想补偿一下,结果连个发髻都弄不好。

试了快十次没成功,纳兰明珠很有耐性的一直鼓励她,她自己汗颜得不行。

"要不,我让小米来。"她说着就准备起身要叫小米来。

"不。"他按住她的手,"真的没关系,无论你扎成怎样,我都能接受。"

"纳兰公子,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人呢。"她心中一感动,眼圈就红了。

他慌忙举起衣袖去给她擦。

"你不要这样,等下苏小公子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听到这话,苏沅沅噗嗤一声莫名的笑了。"你还欺负我,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苏姑娘,"他定眼看着她,眼神与平日不一样,平日的他或笑或吃惊或怒,都如朗朗清风。而现在的他,眼神竟深情而羞涩,"如果可以,希望苏姑娘每天都帮我梳头,我纳兰明珠当不负苏姑娘。"

这是妥妥的表白,苏沅沅的心甜得快要化了,不知道如何回应。

"我……"

她话还没想到怎么说,只听得外面响起苏冉冷冰冰的声音,"已经到了,还舍不得下来吗?"

两人尴尬一笑,没发现马车已经停了。

"纳兰公子,你就不要下车了,直接回家吧,宫门口来往的人比较多呢。"苏沅沅对纳兰明珠说,意思是他现在的发型不太好被别人看到。

"嗯,"他没反对,觉得她说得有道理,"那你早点吃饭,好好睡觉,等你方便的时候我再来看你。"

苏沅沅撩开车帘,苏冉骑着马立于马车旁,神色如常,眼神中却是不耐烦。见她下来,并没有要伸手扶她的意思,给脸色她看呗。

幸亏也不用靠他,跟班小米就能做到。

苏沅沅打定主意,她是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要逃跑的,必须一口咬定自己是去郊游。

入了宫门就不能骑马,苏沅沅跟在苏冉身后。他生气的时候就会走的很快,她得很努力才能跟着他,这秋意凉凉的天气,她气喘吁吁走出了一身薄汗。

"你走慢点。"她忍不住叫道。

他装作没听到,速度一点不慢。

哼,小气!要他是她现代的弟弟,非教训他不可。她在现代的弟弟,可是从小被她用拳头教育得贴贴服服的。当然,这是青春期前,自从发育后比她高了一个头,她就不得不文明多了。

好不容易回到住处,她瘫倒在贵妃椅上,这么长的距离走什么路,这个皇宫内,就应该安排像现代那样的社区接驳巴士。

而且古代社会等级严明,没有一定官职的人进宫只能用双脚,有轿子也不能坐。

"出宫前你答应过我什么?"

苏沅沅一惊,她累得差点忘记了苏冉也在。

脸皮一定要厚!

"我有做错什么吗?你还好说,去个郊游散散心被你搞成这样!"

一定要理直气壮!

"呵呵,"他冷笑着,甩了两副竹画在她身上。

苏沅沅漫不经心地拿起来打开,一看,差点吓得没拿稳。这是一副人物图,一男一女在内室,长相清冷的男子扶琴,女子安坐在他怀中。两人四目相接,含情脉脉。另一副画,她埋头在苏白跨间…

她吓得画都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不是吧,这效果堪比截图了。

"你……这……"她哑了个巴,怎么古代还有这种东西,谁画的?肯定不是小米,这小丫头除了吃东西比较多,并没有其他技能。

他满脸戏谑,仿佛清楚她在想什么,"你不会以为,我只有一个小米能用吧?"

她又栽倒了,自认倒霉。

"我跟大哥学弹琴呢。"她保持镇静,尽量轻描淡写。

第二副画的角度,她干的事情被自己的身子遮住了,赌他不知道。

"你信么?"

"真的就这样,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这是渣男渣女常用的pua技术,主打一个你不信就是你的错。

苏冉一时沉默了,没想到她的厚脸皮之术在短短的期间内突飞猛进。

哼,他忽的冷笑,"那你请求纳兰明珠带你逃走的事情,又怎么说?"

这个问题肯定是一定要死撑到底的!

她在这瞬间酝酿了一下情绪,表现出对他的不信任很不满。

"一路上说过多少次了!我和纳兰明珠是去郊游,逃跑什么的,我为什么要逃跑?"

"唔,为什么要逃跑?"

他俯下身,两手撑在她左右两旁,登时,他那无形的压力把她压制得呼吸都难以顺畅。

"我……我没有,逃……逃跑。"她都开始结巴了,拼命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镇定!

他抬起一只手,从她的衣襟伸进去。

她大吃一惊,用两只手死死抓住他那往里探的手。

"你,你干嘛?"

他嘴角一勾,像看着挣扎的猎物,"你猜,我能找出什么?"

苏沅沅的脑袋咣咣的想,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忘记了,在马车里,就应该交给纳兰明珠帮她放着。

他冷笑着,把她两只手抓在一起,放在头上。她挣扎着,但他的手像钳子一样,把她控制得死死的。他另一只手探入衣服里,找出了一些东西。

银票,金珠,金叶子,还有些小件轻便的首饰。

"去郊游带这些?这郊外花钱的地方多么?"他的话极具讽刺。

"不是的,"苏沅沅努力狡辩,"我是想带到宫里来,你也知道,宫里的女官们,宫女宦官们不时需要打点打点的,好生活上行个方便。"

她这个借口无比拙劣,有苏冉在她从未需要打点什么。但这个时候,她唯一能想出来的,就这个理由了。平时看宫斗戏时,打赏太监宫女是经常有的事。

苏冉叹了的口气,似乎对她拙劣的借口忍无可忍,却没有马上戳穿她。

"哦,那我再看看你还藏了什么?"

他的手继续慢吞吞地摸索着,搜完了上面,再搜下面。把她上上下下搜得仔仔细细,一处也没有放过。

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有呼吸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崩溃。

她脸色通红,极力忍受着,小腿因为紧张而紧绷着,时间一长竟然开始抽筋。

"苏,苏冉,我,我的小腿,好像,好像抽筋了。"她脸上已泪光涟涟,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他看着她的表情,判断着她是不是在演戏。她对承诺的破坏,对他的欺骗,甚至还敢逃离,令他既痛心又愤怒!

以前与他这么好的姐姐,竟然三番四次的背叛他,对着他若无其事的撒谎,令他不得不重新打量她。

到底怎样,她才能顺从他,听他的话。

因为尖锐的疼痛,她的脸痛得有点扭曲。

嘶!这抽筋抽起来真的痛的要命。

他终于说道,"我去找大夫来。"

"不,不,你帮我。"没想到苏冉不懂得怎么处理,抽筋不需要找大夫,等那么久阿。

"怎么帮你?"

"就,就是,"她的额头渗出汗,她从未抽筋得那么严重,上学时跑完八百米,也是小抽而已。"抬起我,我的腿,用,用力,拉,拉伸。"

苏冉没有说话,他的手滑到她的小腿,抓起她的脚踝,按照她说的方法用力拉伸着。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没那么疼了,脸色也好转起来。

"好点了么?"他问。

"嗯,好多了。"难道她这段时间缺钙么,在古代怎么补钙呢。"你先别松开手,等我稳定了再松开。"

苏冉照做了。

再过了一会,小腿的抽筋惭惭散去,她终于缓过劲来,登时觉得既轻松了许多,又疲惫无比。

既然回到宫里,她必须想办法跟他和好,她的脸皮已经比之前厚多了。

苏冉这个人,不能跟他对着干,只能软着来。

她伸出手去,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谢谢你啊。"

苏冉不说话,似乎不想搭理她。

她再扯扯他的袖子,

"是我不对了,你不要生气。"

"嗯?"

"反正都是我的错,令你不高兴。"她打算认错服软,但不能具体说自己错在哪里。

他颇有趣味性的看着她,"你哪里有错?"

这……他跟她玩起了文字游戏。

"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她继续扯扯他的衣袖,表情既弱小又可怜。

"怎么原谅?"

"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都听话。"她睁大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真的?"

"嗯。"

他那不点而赤的嘴唇微微上翘,露出一个美好的弧度。

他也躺到贵妃倚上,一个人很舒适,两个人就很挤了。

苏沅沅哪敢有什么异议,挤点就挤点,他开心就好。

他伸手从她背后穿过,一下子把她抱到他身上,两腿一分,让她坐在他身上。

"亲我。"他指示道。

苏沅沅犹豫了一下,便俯下身子去亲他。没几下,他推开了她,皱着眉头。

"你认真点。"

苏沅沅很无奈,指天发誓,她还是挺认真的,不知道怎么才可以再认真点。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一手按住她的头,再次吻起来。这一次,她被他吻得头晕眼花,好吧,认真点就是力度和热情,一点也不温柔,几乎两人的牙齿都要交战了。

他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腰,使得两人更加贴合。

很快,隔着柔软的布料,她被顶得生疼,但她不敢说出来也不敢挪开,怕说了出来,他更加肆无忌惮。

她努力抬起身子,隔着两人间快湿透的布料,他的坚挺快要陷进去了……

甚至她已经感觉到一阵裂痛!

他的手!

只听得他像丝绸般柔滑的声音在她耳边问道,"刚刚搜你身子时你的衣服就湿了,这么害怕我?"

"因为走,走得太快了,出了汗。"她喘着气,已经快支持不住了。

"那这里呢,也出汗了?"他的手钻入她被分开的跨下。

苏沅沅窘迫得别过头,根本不敢接触他墨色翻涌的眼睛。

"嗯?"他嘻笑了一声,观赏着她的窘迫。

苏沅沅直接不知道应该把视线放到哪里,好羞耻。

"我……我去更衣了,内,内急。"她边说边挣脱着下了地,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中途遇到小米,没来得及刹车,竟把小米撞飞了。

她根本连停也不敢停,仿佛只要一停下来,就要应付那无地自容的感觉。

小米莫名其妙被撞,跌倒在地上摔得哇哇大叫。她委屈得哼哼唧唧,却倏地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做。只得悻悻爬起来,一瘸一瘸的朝房间走去。

"公子,刚刚太子让人过来通知,皇后今晚的灯会,请公子带上小姐,说是皇后想见见惠安公主的伴读。"

苏冉闻言,脸色黑了下来,让苏沅沅入宫伴读只是一个幌子。他根本就不想让别人认识她,甚至见到她,惠安公主那边他早就让太子去协调好了,只是要个伴读的名头进宫而已,为何会引起皇后的注意。

以苏沅沅的性子,就不适合呆在皇宫,总是招惹些不三不四的事情。要是她在皇后面前惹了事,就不是他能摆平得了的。

肯定不是太子的意思,那是哪个不开眼的提出来!或者,看她不对眼的,这么一想,他心目中大概有数了。早知道把她带回苏府,明日再让她回宫,这次就避过去了。

"小姐,你为何不进去?"外面传来小米的声音。

她一出声苏沅沅恨不得缝住她的嘴,这丫头怎么这么笨呢?看不出她的小姐不想进去吗!还这么大声问,里面那位肯定听到了!她今天遭遇的窘迫没完没了是吧。

苏冉闻声忍不住笑了,可以想象苏沅沅的臭脸。

不出所料,苏沅沅一进门就看见他嘲弄的眼神,她把头转到别处,心里有点气,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他。

"你站那干嘛,过来。"

她还不想过去。

"要我抱你?"

"不是。"她回答得飞快,脚步慢吞吞的挪过去,像蜗牛一样。

差不多到时,他一把把她扯过来,她没能站稳一下子扑了到他身上。

"门,门还没关。"

"关门干嘛?"

她的脸刷的一下又红了,他问的话都是能让她恨不得把脸埋到地下的。

"被小米看到不好。"

"怕被她看到什么不好?

她哪能说出来?阿,能不能别逗她了!

他的手又开始伸入她胸襟处,她抓住他的手,"我先去关门!"

她挣脱开他,急匆匆的跑去把门关了,关了后,她松了口气。

"呵呵。"听到苏冉的两声轻笑。

回过头来,看到他斜倚在那,衣服也一片凌乱,敞开的衣襟露出他精致的锁骨,头发也散乱着,几丝乌发划过雪白的脸颊,划过殷红的嘴唇。

她看呆了一下,他这种随意有种难以言喻的魅惑,像是勾引着过路人的妖精。

"关门干嘛?"他还逗她,边说着边坐了起来。

"小米在外面"她低着头嘟囔着。

他站了起来,向她走过去。

"在又怎样?"他抬手伸到她的颈项处,拇指摩挲着。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像蚊子一样,"不知道。"

他把她拉到怀中,声音很温柔,"我也很想跟你做点不一样的,不过,"他撩起她的头,"你要去沐浴,再换件衣服了。"

"啊?"换件衣服?他还要玩什么花样?

"唔,"看着时间不早,他也不逗她了,"今夜宫里有花灯会,皇后娘娘下旨要你去参加。"

"为什么?"她可不想去,很多礼节她不太懂,怕到时候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因为你名义上是惠安公主的陪读,只是,皇后平日可不会关注什么公主伴读。"

见她愣在那,他催促她,"你赶紧准备,不要误了时辰。"

苏沅沅沐浴完后选了件素色的衣服,这种场合她不想太招人耳目。

"你这是去奔丧吗?"苏冉看了直皱眉头。

"我只是想低调些。"既然他觉得不好,她言听计从,又换了件喜庆点的。

"这件呢?"她换了件鹅黄色的流云霓裙,袖子有金线绣着兰花,偶尔在夜色中闪烁出金色的流线。

"嗯,"他点点头,差不多就行了。

走了几步,他忽然记起什么,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锦盒。

"给你的。"

他并未递给她,自己把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一支步摇,上面镶嵌着一朵含苞未放的兰花。这兰花用的和田玉温润细腻,如同这朵兰花露出娇羞。

女孩子对这些很难有抵抗之力。

看着苏沅沅眼中的惊喜,苏冉轻轻一笑,把它插到她的发髻上。

"好看吗?"她扬起头,得意的笑问着。

"好看,走吧。"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脑子摔坏后,她就不像他姐姐,倒像是他妹妹。

走在路上的时候,她越来越不安,她来到这世界以来,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为什么皇后娘娘指明要见我呢?"

"你是太子介绍给惠安公主当陪读的,估计就是有人在旁边吹吹风,以为太子殿下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沅沅心里也这么想的。

"那会是谁呢?"

"你觉得呢?"

他知道她害怕,拉住她的手,安慰她道:"别怕,有我呢。"

晚上天气有点冷,他的手是温暖的。

苏冉是两个极端,有时候是个天使,有时候是个魔鬼,而从天使变成魔鬼,只是一刹那。

湖边灯火通明,离得远远就能听到人群的哄闹,他悄悄放开她的手。

"我们先去见皇后。"

她跟着他在人群中穿梭,找到了众星捧月的皇后。

"皇后娘娘,我与姐姐来给您请安。"

苏沅沅在旁边低着头,这种时候可不能抬头看皇后娘娘,电视剧里是这么演的。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如芒在刺,甚至能听到有人在悄悄议论。

"你看,这就是苏府那位养女。"

"听说她行迹放荡,与京城里面不少公子哥儿有勾搭。"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当公主的陪读?"

"听说呀,"说话的声音更低了,"是太子看上她了。"

"她这样的身份,怎么配?"

"身份自是不能给她的,但放在宫里好见面呀。"

"真是不知羞耻,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就这么公然……"

"别说了,让皇后娘娘听到不高兴了。"

苏沅沅第一次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耳力似乎异于常人,这每一句话怎么就听得仔仔细细?好了,内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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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怪不得呢,还以为来这个世界时间长了,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种。

只听得皇后娘娘温和不失稳重的声音:"这就是你姐姐,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苏沅沅按她的要求抬起头,为了表示礼貌,她努力的嘴角上弯,达到一个麦当劳叔叔的微笑。

皇后娘娘四十来岁,据说比皇帝还要大几岁,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超过三十五的样子。

"你们苏家的果然都是美人胎子。"皇后微笑着,看着和蔼可亲,可眼中却没有笑意,她话锋一转,"怪不得太子要推荐她。"

来了来了,苏沅沅心里抽了口冷气,正不知如何应答时,听得旁边的苏冉说:"回皇后娘娘,推荐姐姐的人是臣下,太子殿下连臣姐姐的面都没见过呢。"

他这样说谁信啊?太子还未成婚便与女子私混,传出去终归是不好听,肯定要打下掩护的。

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唉,苏沅沅听得心里垂头丧气,今晚怕是不好过。

"苏爱卿有心了,那这些日子苏姑娘与公主学了些什么,说来让本宫这做母亲的高兴高兴。"皇后娘娘慢悠悠的说着。

惠安公主就坐在旁边,此刻她的小脸色也不好看,她平时哪有学什么习。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她骗她,估计又要禁足了。

"回皇后娘娘,"苏沅沅回答,"臣女惭愧,平日并无与惠安公主一起学习,倒是一起研习做了几道点心。大多数时间,还会聊聊天。"

这算哪门子陪读?

"哦,聊天?"皇后娘娘眉头轻蹙。

苏沅沅解释:"臣女自小性子粗鄙,也不是读书的料。此番进宫陪读是家母想约束一下臣女,以改掉臣女的陋习。听闻惠安公主自小独自在行宫长大,平日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就……让臣女先陪着。"

她这理由说出来不咸不淡,反正要是说她不学无术,没文化,她都自己认了。

她与苏冉在来的路上已经商量过了,她与公主就见过一面,时间紧急也没有机会大家对口供,只能避重就轻。

而且,惠安公主是皇后亲生的女儿,也是最小的。因为惠安公主三岁的时候出了痘,被放到行宫那修养。皇后那几年在宫中与李贵妃争宠,几乎都把这个女儿忘记了。

听闻后来接回宫中后,皇后甚为惭愧。由于好几年没见,母女之间就不太熟悉,皇后自己也不好意思,竟然干脆连见也见得少了。

这也算是皇后娘娘心中的愧疚。

皇后娘娘沉吟了一下,扭头对惠安公主说:"如此甚好,有人陪你玩乐,本宫也是安心的。只不过,要学习的功课还是不能落下。"

惠安公主站了起来,福了个礼:"母后,女儿知道了。"

"呵呵,你们去玩吧。"皇后娘娘摆了摆袖子,"都听我唠叨的这么老一会儿了。"

"谢皇后娘娘。"苏沅沅与苏冉拜退。

苏沅沅终于松了口气。

一侍卫走过来,让苏冉去见太子。

苏冉有点迟疑,留苏沅沅一人自己在这怕她出什么问题,带她一起去见太子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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