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景仁宫和永和宫挨得近,但又像是隔着千里,隔开了她和胤禛。
“再过十日便是四阿哥回来的日子了,主子可要养好身体,莫要让四阿哥为您担忧。”
现在的胤禛也不过一岁多,胤禛是康熙十七年十月三十日出生,而胤祚是康熙十九年二月初五。
“是啊。”乌雅氏接过药,快速喝了起来。
刚喝完,康熙就到了门口,站在门口之后,他的脚步又踌躇了起来。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门口守门的小钱子以及大宫女春花跪在了地上向康熙行礼。
乌雅氏听到请安的声音,内心有些慌乱了起来,她伸出手,抓住旁边塞和里氏的手:“额捏。”
昨日和康熙正面撞见,二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受寒的胤祚上面。
可现在……
“别怕,别担心,皇上肯来,说明之前的事就放下了,主子可千万别再提。”塞和里氏也抓住了乌雅氏的手,语重心长,“在这宫里,皇上的宠爱才最为重要。”
“额捏,我知道的。”乌雅氏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旁边的嬷嬷和宫女冬雪走过来,搀扶着她站起来,准备给康熙行礼。
康熙挣扎过后,还是走进了房内,看到乌雅氏的动作,康熙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扶住了她:“不必行礼。”
康熙拉着乌雅氏到床上坐着,二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乌雅氏愣了许久,才轻声说道:“谢皇上。”
康熙握着乌雅氏的手,打量着眼前的人。
因为生产,乌雅氏的气色看上去并不算好,但也因此,更让人一见便生出怜惜之情。
他的确喜欢她的容貌,两月未见,再见也未改。
只是,两月前的事情,到现在为止还梗在二人心头。
旁边,塞和里氏看的着急,但也不敢动作,只有低着头站在旁边。
康熙叹了一口气,正想要说话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哭声。
乌雅氏立马着急地向外面望去:“可是六阿哥在哭?冬雪,快去看看!”
康熙也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安慰道:“别急,朕刚才从那边过来,留了人在那儿。”
乌雅氏望向了康熙。
康熙从乌雅氏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依赖,内心对孩子的责任感更重了一些:“我去看看。”
“你好生歇息,切不可多思多虑。”康熙话语真切,乌雅氏如水般的双眸之中也因此溢满真情。
看着她的眸子,康熙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朕希望你快些好起来。”
昨日太医说‘德嫔娘娘郁结于心,忧思最是伤身。’
再加上这次生产,本就是动了胎气而后难产,孩子和乌雅氏虽然都活了下来,但却都不太好。
太医吩咐过,乌雅氏最好是坐满双月子之后再出门,期间要辅以药物调理。
“歇息吧。”康熙松开了手,转过身,向外走去。
乌雅氏向前跟着走了几步,而后被后面恭敬站着的塞和里氏拉住了手。
“主子刚刚喝完药,可别让小阿哥闻了药味儿为主子担忧。”
听到这话,乌雅氏瞬间停下了脚步,仰起头望着康熙离开的背影,握紧了塞和里氏的手。
跟在后面的梁九功对着乌雅氏行礼,并且说到:“德主子放心歇息吧,万事都有皇上在呢。”
说完,他跟上康熙的脚步,向着胤祚的房间走去。
屋内,看着康熙走远,塞和里氏扶着乌雅氏坐在床边上,给她倒了一杯水喝:“你这又是何苦?”
“额捏。”乌雅氏在她的搀扶下坐了下去,“我只是害怕。”
塞和里氏坐在了乌雅氏的旁边,伸出手,揽住了她:“不会的,昨日皇上都没把六阿哥带走,今日也并未提起此事。”
乌雅氏望向紧闭着的窗户,没有说话,只是把塞和里氏的双手捏得更紧了。
另外一边,胤祚在被康熙抱起来之后就没有再哭。
只是用大眼睛控诉着导致他哭泣的罪魁祸首——太医院开的药!
昨日被冷风吹了一宿,他或多或少是受了寒。
太医诊断了过后,给他开出了最温和的方子。
毕竟这太医院里面有着全天下最好的小方脉医生,昨日来的那个便是。
刚出生的婴儿受不了药性,但总不能硬拖着,更何况他还是难产的,按照昨天晚上那个太医的说法,那就是先天不足。
但为什么这个最温和的方子,这么苦???
前世那些专门给小孩儿吃的冲剂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都还是甜的呢!
“昨日喂药的时候不都还好好的吗?”康熙已经把胤祚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