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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三)

 

柳生在这次片子里约等于道具,他手被绑在床头,双脚被藏兔座按着,仁王就被种岛“安置”在柳生的身上。

要展现一点痛苦,于是最初进行不用药的尝试。

摄影机对准他的身后,他和柳生面对面离得很近。不会拍摄他们的表情,柳生便对他做口型,“你居然真的答应这种桥段”。

神色看上去很复杂。

仁王反而因此大胆起来。

“因为会很刺激啊。”他同样做口型,“你看上去挺喜欢藏兔座的。”

“……你不也挺喜欢种岛的吗?”柳生看着仁王,忍不住提醒道,“你可别重蹈覆辙。”

“puri,把我们的事当做不好的经验吗?”仁王说着,“不会的。”

然后他就没有余韵和柳生说悄悄话了。

用了大量润滑剂以后,种岛开始扩张。

这过程是不可能舒服的,原本就被撑开的地方再进一步打开,塞进去手指。仁王调整呼吸配合着放松,但还是很艰难。

如果用药会好很多,但是用了药以后身体感觉不到太多痛苦,那么拍摄出来的情感部分就会不那么激烈。

润滑剂让仁王的两瓣屁股都湿漉漉的,穴口咬住一根阴茎以后又塞进了两根手指,手指往外拉开后穴肉张合着。

“可怜兮兮的。”种岛说。

但他技术其实很好,一直挑逗着仁王的前列腺,所以仁王一边痛一边身体又兴奋着。整个下半身又酸又麻,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两条腿。

“别说那种话。”他抱怨着,低下头有些报复性的咬住柳生的胸口。

“所以就拿我泄愤吗?”柳生无语,“我只是个道具吧?”

“这段话不能录进来。”旁边的导演沉思,“但是可以放进花絮。”

“那就成了搞笑片吧。”

不太能听懂这些人的黄色笑话的外国人藏兔座茫然地按着柳生的脚踝。

“我要接台词吗?”他抬头,“我好像没有台词。”

仁王:“……哦,是你喜欢的小奶狗类型。”

“是啊,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我和他合作愉快。”柳生说,“还有,你还是少说两句话吧,把屁股打开。”

“我在做啊。”仁王又咬了一口柳生的胸口,“你好冷漠。”

“我也很难受啊!”柳生说着。

然而他们都知道,他们并不是真的无动于衷。贴在一起的皮肤还是发烫的。大概是在用这样的对话来缓解有些紧张的心情吧?

种岛安抚地在仁王脊背上亲了亲:“我要进来了,深呼吸。”

仁王醒来时身体还有些发软。他先是有些懵,继而清醒过来。

这是在哪里?自己刚才……啊,刚才和班上的学习委员一起约了周末一起去打球。然后呢?然后突然被拦住了,噩梦一样的那群人出现,那个男人用手帕捂住了他的鼻子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可恶……为什么……逃不掉吗?

自从被种岛拦下来,强奸后,他似乎被那个混极道的男人当做是自己的“女人”了。他总会突然出现在各种奇怪的场合,将他按在角落里,不顾他的反抗扒开他的屁股……

虽然心理很反感,可是他的身体确实每一次都变得兴奋了,似乎身体已经接受了那样的快感。

我是变成同性恋了吗?

是怀着这样的想法,和学校里的学习委员有了朦胧的情愫。可仁王没打算和学习委员真的发生点什么,毕竟他知道,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等等!

柳生怎么在这里?!

仁王醒过神,侧过脸,才发现躺在他身边的就是之前和他走在一起的学习委员。

“唔……这是在哪里?”柳生也醒了,很茫然。

他想动,却动不了,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背。

仁王也想翻身坐起来,但已经成为他噩梦的男人从背后搂住他,将他上半身拉起来,让他跪在床上。他身上使不上力,好像药力还没过去一样,只能随着那个男人的动作被摆弄着。

“仁王君,有小心思了吗?”种岛笑着在仁王耳边道。

敬语用在这里并不显得尊重,反而带了点古怪的亲昵。

“你想干什么!”仁王挣扎着想要躲开,但根本躲不开种岛的怀抱。他被种岛按在怀里,种岛掰着他的头,让他看着柳生:“好像在学校谈恋爱呢,仁王君。我可没有允许你做这种事。”

“我和柳生根本不是……不是这种关系啊!”仁王反驳道。

但种岛根本不打算听他的话:“你说了没有用哦,仁王君是个爱说谎的孩子。”

“你的眼神表现出来了,你喜欢他吧?”

“什……什么?”并没有反应过来的柳生听了这句话,忍不住看向仁王,“喜欢谁?”

“真是个乖孩子。”种岛眼神中带上了一点怜悯。

他示意自己找的,商量好了的道上的“朋友”,手上已经毫不客气地解开了仁王的皮带。

“不……不要这样,不要脱!”仁王自己身体没有力气,也没办法挣扎,只能无力地在种岛怀里扭动,却毫无作用。

他的裤子直接被扒掉了,两条腿露出来。而只要抬头,他就可以看到柳生平时平静的神色变得惊讶。不要……不要被看见啊!羞耻和痛苦让他浑身发抖,而这种反应被种岛直接曲解了:“什么啊,被人看着会这么兴奋吗?”

“你……你在干什么?!这是在犯罪!”柳生冲着种岛喊着,但他没来得及喊第二句话,就也惊叫起来,“啊,等等,你在干什么?”

他身后的人将手伸进了他的裤腰带,目的明确地握住了他的阴茎。

仁王的屁股已经塞了两根手指了。长久以来的情事让他的腰条件反射开始颤抖。他看着柳生的裤子也被扒掉了,那张平静的脸上露出无措的神色,像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的他自己一样……啊啊,会被染红,继而露出沉沦的神色吧?

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仁王并不觉得有谁可以逃开情欲的旋涡。他自己逃不掉。柳生是无辜的,但看着一个无辜的人被拉进深渊,他也有种扭曲的快感。

愧疚和快感混合在一起,让他呜呜咽咽着,眼眶瞬间盈满了泪。

“哭起来果然很漂亮。”种岛舔了舔他的眼角,抽出手指就直接刺入了他的身体。

已经做过许多次了,他的身体习惯了这样的情事,根本不需要太多前戏就足以容纳种岛的阴茎。分明身体不是为了这种事而准备的,但好像真的变成了别人的禁脔一样,一旦那根阴茎插进来,身体就不受控制了。

“哎呀,不要,别……”柳生的声音也变得飘起来。

仁王不想看的,可他忍不住将视线投过去。

那张清冷的,平静的脸染上了慌张和绯红,想要阻止却阻止不了,衬衫扣子全部被扯掉了,整个下半身也变得光溜溜的,白屁股里插进了手指……啊啊,那口穴吞吃手指的样子原来是这样的,好色啊。

他的身体也是这样的吗?

“里面在动哦。”种岛在他耳边调侃他,“很兴奋嘛。不仅喜欢被看,还喜欢看别人吗?”

“……不要,不要说。”仁王有些虚弱地道。

他的声音都要发不出来了,像小猫一样,是想要忍住呻吟却被操得忍不住,连腰都在跟着动的样子。

“不可以,不要再……好痛。”柳生的两条腿也被打开了,站在他背后的人,看上去像个外国人,那里非常壮观,插进去的时候柳生露出吃痛的表情。仁王却忍不住去看他打开的穴口。

好可怜,可是真的好色。

然后他猛地颤了一下,想要往前爬却又被拽回来,身体深处的入口被撞击着:“不要撞……轻一点……呜啊,啊……”

“要,要去了……”身体敏感到一直在发热,一直在颤抖,仁王很快就抖着腿到了高潮。而种岛也射进他的身体深处,并没有退出来,而是让他双腿大开地坐在自己怀里,让他面对着还在做爱的柳生和另一个人。

“好看吗?藏兔座的那里很厉害吧?”

啊,那个人叫藏兔座,听起来就不是日本名字。

等到藏兔座也射在柳生身体中时,柳生已经半昏迷了,仁王一直被种岛抱在怀里,阴茎有一搭没一搭地动着。不应期被抱有些难受,可仁王也无力挣扎,只好让种岛揉着他的屁股。

“可以……可以了吧?”他小声问道。

“如果这么简单,那我为什么还要绑他过来。”种岛让藏兔座将柳生的手绑在床头。

柳生还是第一次,刚才根本没射,阴茎还是半硬的,藏兔座就把他揉硬了,然后退一步压住了柳生的腿。

而种岛将仁王举到柳生身上:“你确实喜欢他吧?”

“我没有!”仁王条件反射反驳道。

他拒绝承认自己的内心。就算是真的喜欢,在种岛面前也不能承认!

“没关系,我知道你喜欢他。所以不让他也试试吗?就当做是补偿。他如果拒绝的话,你也别想着逃开我了。”种岛这么说着,从仁王身体里退出来。

“啊……”仁王下身一阵酥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被按在了另一根阴茎上:“不……不要这样!”

抗拒也没有作用,他实实在在坐在了柳生身上,没有力气所以上半身和柳生的上半身相贴,大腿被种岛摆出掰开的姿势,小腿搭在床面上。

一个人的体重压下来,柳生这才醒过来。

“什么?发生了……仁王君?”他脑子里才刚想起自己刚才被强奸了的事实,就感觉到自己还未平复的欲望被另一个柔软湿热的地方所包裹着,吸吮着他,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啊……”他喟叹着。

种岛推着仁王的腰,让仁王在柳生身上起伏起来。几次以后,仁王是彻底坐不直了,只能趴在柳生身上。柳生有些无措地低头看他,手还被绑着也没办法推开。

“坏孩子需要得到一点教训。自顾自享乐是不行的。”种岛说。

仁王想,我没有在自顾自享乐。

冰凉凉的润滑剂淋在他臀瓣,被种岛抹开,他回头看了一眼:“你要干什么?……啊……”

种岛的手指贴着柳生的阴茎往里钻,将仁王被塞得满当当的穴口进一步打开。仁王吓了一跳往前窜,又被种岛按着腰压回去。

柳生显然也觉得这种感觉有些奇怪:“这是在……干什么?”

仁王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回过头对着种岛摇头:“不行,不可以的。”

“你可以的。”种岛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笑容间又有着野性和戾气,“不想被我把屁股打烂,就乖乖把下面的洞打开。”

可是这比打屁股可怕多了啊!

仁王摇着头,但他哪里也没法去,虚软的双腿不能支撑他从这张床上爬开。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

三根手指贴着柳生的阴茎在肉道里转圈,仁王呼吸变得急促,仿佛喘不过气来。他很疼,但种岛的手指又毫不留情地一次次压过前列腺,于是刺人的快感又和疼痛一起到来。

“饶了我……”他小声求饶,“种岛,种岛,不要再做了……”

“求饶无效。”种岛笑了两声,“你哭起来我会更兴奋哦,现在还不明白吗?”

手指退出去,龟头顶在了穴口,贴着柳生的阴茎往里塞进去。

那一瞬间仁王仿佛听到撕裂的声音,但其实没有。他的屁股被大大地打开了,圆洞一样裹住了两根阴茎。

种岛嘶了一声,柳生则不太舒服地动了动,想要抽出来。

但他在最下面,仁王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只能感受着领一根阴茎贴着自己动的感觉。

仁王大声地哭了出来,完全不受控制地。他太疼了,被两根阴茎塞满的感觉太可怕了。他整个人都被打开了。

“呜啊,啊,啊!”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种岛并不心软,整根阴茎直接塞到底,跨步啪地一声打在仁王的臀瓣上。仁王的腰跳了一下。

他抽出来的时候,柳生的阴茎也会被带出来一些,磨蹭着敏感的内壁。

每一次撞击,种岛都碾着仁王的前列腺过去。仁王逐渐失去意识,整个人像是融化了一样。而在这样的淫糜之中,种岛对着有些失神的柳生说:“他是我的东西,试过了就别再碰了。”

“怪变态的。”仁王忍不住说,“什么叫做你的东西啊。”

“我东西还塞在你里面的,你现在说这种话好吗?”种岛哭笑不得地说。

他等导演喊了“ok”,才很慢地尝试将自己的阴茎从仁王的身体里抽出来。这个过程中仁王好几次不受控收紧身体,种岛就先停下来,等仁王放松下来才继续动作。

底下的柳生吐槽:“真的会有人喜欢这种事吗?和别人一起的话很奇怪。”

“可你没有萎掉。”仁王指控他。

柳生:“我是干这行的,硬三个小时都行,这就萎了我不得被老板解雇吗?”

听起来还挺心酸的。

种岛终于全部出来了,仁王和柳生都松了口气。仁王腿有些麻了,不太站得起来。柳生等藏兔座过来给他解了手上的绳子,揉了揉以后扶了仁王一下。

仁王干脆身体一倒往旁边滚了滚,落在场面上。

他嘶了一声:“我缓一下。”

“没受伤吧?”最后还是没用药,直接塞进去了,三个人就没有一个舒服的,还得再表情里演出痛苦和沉迷,这比演剧情要考验演技多了。

柳生到底有些担心仁王,低头看了看仁王两腿之间:“真的没事?”

他甚至试图伸手摸。

仁王挡住了:“你不要一副我刚生完孩子的表情。”

“我没有这么想,是你自己这么形容。”柳生也没强制要看,他自己也觉得挺变态的,而且他和仁王之前确实很熟,可现在是分手的关系,太亲密也不太好。

情感上确实没有纠葛,拍片的时候还格外兴奋,这时候反而有种贤者思考的余裕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一直看过来的种岛,又去看闭上眼躺在床上试图休息的仁王,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他叫了一声藏兔座:“我们先去清理,让他们休息一会儿。”

“哦,好。”从头到尾都没什么戏份只是来打个酱油的藏兔座点头应了。

仁王全身都痛,特别是屁股,做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停下来又酸又痛。他想他真是信了幸村的邪了,怎么就同意拍这种怪东西。

真田拍销冠的时候被双龙也是这种感觉?

仁王想起当时的真田的销冠片。

是古代设定,执行任务失败的忍者被地方抓住俘虏,进行拷问。红色的绳子绑在真田身上很合适,龟甲缚也像艺术品一样。真田还被放吊成弓形,被滴蜡,被甩鞭子,被轮然后被双龙……

啊,这样对比的话真田的销冠片尺度要大得多了。

不对,销冠片的尺度一直很大。所以他到底吃了什么错药才会听了幸村的迷魂药,决定去冲击销冠?

被双龙就这么难受了,销冠再上几个大尺度的,人都没了吧?也怪不得需要用药辅助。

仁王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一会儿以后察觉到身边坐了个人。他张开眼睛,看到种岛点头看着他。

“不去清理吗?”他问。

种岛笑了笑,露出他的小虎牙:“有些担心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啊。”

“身体上或许没事,心理上呢?”种岛温声道,“你不一定是自愿的吧?参与这种桥段的拍摄,需要心理辅导的话可以和我聊聊。”

“……puri,做这行的又不是小白兔,就算之前没拍过类似的也见过许多类似的了,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种事就心理受伤。”仁王不太自在道。

他并不想被当成瓷娃娃,也不想被认为是心理脆弱的人。

“大概是我多管闲事,但我确实有些担心你。”种岛说着,又想起刚才他和柳生的对话,“你们的工作氛围比我想得要轻松一些。”

“想要更了解你。”种岛眨了眨眼,“刚才那是你前男友对吧?”

“puri”

“晚上要一起约着吃饭吗?”种岛自然地道,“这个系列片后面最多也就只有一部了,但你们老板有提出进一步合作的想法,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啊,但我前男友刚才还让我不要重蹈覆辙。”仁王动了动腿,有些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只是进一步合作吗?”

“我确实想约你。但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不是吗?可以从简单的谈心开始。”种岛笑着道,“我想更了解你一些,也想你更了解我一些。”

他笑起来时真的很有夏日阳光海滩的味道,仁王并不讨厌。

这样直白地说想要尝试的话也并不讨厌。

或者正是因为种岛的态度带着轻松和试探,而不是带着很强烈的目的性,仁王才并不排斥。

就像是轻柔拂过的风一样。

“好吧。”仁王说,“那就聊聊。”

结果最开始交换联系方式时还以为两个人会成为约炮的伙伴呢。

现在却变成了要一起出去吃晚饭,喝茶或者咖啡,再找地方一边看夜景一边闲聊的关系。

可仁王没觉得有负担。他没从种岛那边感受到什么情感需求。像是真诚的,只是尝试性的发出邀约一样。

正常人或许会觉得这种约会信号太轻慢吧?

可仁王觉得这样刚好。

他并没有真的开启一段感情的想法,却真实被种岛所吸引着,所以尝试着去做进一步接触也没什么。

就是找同行真的是大忌。

就这么保持着暧昧也不错?

仁王怀揣着这种渣男想法,去浴室收拾了自己。

柳生知道他打算和种岛一起吃饭时,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但仁王太了解他了。非常明白柳生的仁王一针见血道:“你和藏兔座也在约会吧?”

“啊,被你发现了。”柳生推了推眼镜,“他很可爱。”

“所以你就没有指责我的立场了。”仁王说。

柳生看了看他,伸出一根手指:“可你销量比我高。”

这就是问题所在。作为销量冠军的有力争夺者,幸村会时刻关注着仁王。之前幸村也是先找仁王谈话。

仁王:“……不要说这种鬼故事。”

准备去约会的时候谈到老板真的太扫兴了。

“我只是提醒你。”柳生看了一眼仁王的腰,“毕竟你今天确实挺惨的。幸村可不会手软。”

“但我们还没有到那种程度。”仁王说,“我不会再重蹈覆辙的。”

转眼到了秋天。

距离年末盘点还有一个多月。

仁王上次的4p片子卖得很好,是目前立海公司的销量冠军。或者说,这整个系列片子,仁王展现出来的人设和前两年的并不太一样。他从前攻役多一些,买的是偏向不良少年的,带着邪气的人设,就算是第一次和幸村的片子也突出了桀骜不驯的气质。这次当然也还带着一点,但这个系列拍到第四部很明显往屈服的方向去了。

结果人气非常高。

拿着销量报告,仁王有些沉默。

幸村坐在他对面,给他看今年立海的销量报表:“虽然这部片子销量很高,但是种岛那边也有分成,柳生和藏兔座也有参与,从分成来算,加在你的销量里,和销量冠军还差一些,就一点。我和种岛商量过了,这个系列可以最后拍一部收官,也用来给你冲一冲销量,你的想法呢?”

“什么内容?”仁王看着剧情分析结果,心情有些微妙。

“一点道具。”幸村说。

仁王抬头:“我不拍字母片。”

“没到那个程度。”幸村微笑,“因为是收官,所以情感线也需要收束,还挺甜的。”

“那是斯德哥尔摩吧。”仁王吐槽,“今年真田到底拍了什么,怎么又是第一名?”

他都拍了4p了居然还没追上真田。

“迹部大少爷心血来潮想要试水拍片玩玩,我就让真田去陪他了。”幸村轻描淡写道,“他不参与分成,就是什么都想试试。”

仁王往前翻了翻销量报告,发现真田的这部片子销量比他的4p还高,内容非常丰富。大概是因为搭档的另一方并不是干这行的,所以并没有那些一个镜头怼几个小时的“拍摄流程”,整部片子节奏有些赶,但确实玩得很花哨。

剧情就直接是俱乐部,然后在游戏室里逛了一圈。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他不是攻役吗?”仁王忍不住道,“怎么又拍受役片子?”

据说从前真田只和幸村拍过一次受役,再就是去年销冠的“大开张”了,拍完那个真田后来又回到攻役去了。

总销量里这部游戏室的片子占了60%,其余片子加在一起都不如这部片子。如果不是这部片子,真田今年销量只会在前五。

“迹部要求的。”幸村说。

仁王想了想,有些怀疑地问:“你不会拿我们的照片去给迹部少爷选妃了吧?”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幸村笑着说,“他又不要钱,主动来当演员,我当然会考虑一下他的意见。”

仁王翻了个白眼,难得的。

他虽然对幸村心怀敬畏,但和幸村相处时也不会太拘谨。

他看着销量报告思考了一会儿。

既然都已经为了拿销冠接受了4p,现在又只差一点,不做点什么冲一下确实有些可惜了。

他问幸村:“真田最后这个月的片子企划,可以和我说吗?”

“可以啊,他今年不想再拿销冠了。”幸村耸了耸肩,“从我的角度,让他再来一次销冠也不错,这样不用多改一个人的收益分成。不过他有些抗拒,太抗拒的话拍摄的效果也会变差。既然你有心想拼一拼,那就努力一点。”

“在这方面努力吗?会很辛苦的。”仁王自语道。

他当然知道真田为什么排斥。

他到现在也都还有些摇摆,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受销冠的桥段。

但看了一会儿销量数据,他还是咬牙对幸村说:“拍吧。”

结果隔了两天,幸村联系他,说种岛的意思是需要和他商量一下具体尺度,不希望直接按照目前的剧本拍摄。

“挺有意思的。”幸村的语气第一次出现了改变,“你和他搭档的时候刚和柳生分手吧?”

“……我没和他谈感情。”仁王说。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幸村轻笑道,“三天内我要收到具体的剧本更改方案。仁王,你想要拿到销量,就要心中有数。”

“老板,用这种语气,听起来像是威胁一样。”仁王自嘲道。

他挂了电话,翻到聊天软件,看了看自己和种岛的聊天记录。

认识种岛也有大半年了,他们三月份第一次见面,拍的这个系列的第一部片子。最开始交换联系方式时,他还以为他和种岛只会是偶尔出来约一约的关系。但后来种岛也没真的约他。

他们私下里见面次数并不多,吃过两次饭,种岛约过他去冲浪,去射击俱乐部玩过两次。

气氛确实有些暧昧,但种岛没说开,他也假装糊涂。

他一度怀疑,种岛只是因为剧本里,强迫桥段拍摄时他表露出来的神态而起了“救风尘”的心态,但他没从种岛和他的交流中感受到那样的情绪。

光从性格和爱好来看,他和种岛是能谈得来玩得来的,交流起来也很轻松,没什么负担。

但或许也是太轻松了,偶有心动和暧昧,也会被太过愉快的气氛打散。

他不是很想知道种岛到底是不是有更深入的意思,维持这样的关系也很不错。

但种岛居然给了幸村那样的回复吗?

“老板说你对剧本有异议。”仁王给种岛发了这样的信息。

“见面聊吧。”种岛回道,“你今晚有时间吗?”

会面的地点直接定在了酒店。

感觉上去很像是会发生什么的地点。

“就是觉得讨论这种剧本,还是在酒店比较应景。”种岛盘腿坐在床上,“你吃饭吗?叫客房服务吗?”

仁王职业病一样观察了床和浴室:“不了吧,我吃过东西了。”

种岛拿到的剧本仁王还没有看过。作为外司合作男优,种岛的主动权比仁王多不少。仁王是真的签的卖身契,也是因为本身人气高才有一定的自主权,不然幸村根本不会让他知道到底要拍什么剧本。

此时种岛将剧本摊开来放在自己带来的一个工具箱上。

仁王盯着那个工具箱:“这是什么?”

“是一些道具。”种岛抬起头,“你看过剧本了吗?”

仁王摇了摇头。

种岛就将剧本往仁王的方向推了推:“剧本里写的那些我带来了一部分。我希望你仔细考虑一下,如果无法接受还是拒绝比较好。你尝试过这些吗?”

仁王简单看了看。

从尺度来讲,幸村确实尊重了他的意见,整个剧本并没有严重到字母片的程度。道具的种类很多,整体剧情就是承接上一部分,作为被逼迫对象的仁王心防逐渐沦陷,底线降低。

最后的结果是类似被驯养,经典结局。

这中间有进一步加深心理阴影的部分,会用到一些道具和特殊的场所。

不过因为仁王要求不拍字母片,所以太严重的道具并没有出现,以至于虽然品类繁多,但总体来看确实又带着一种诡异的……温馨?

仁王抬头看种岛:“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真的?”种岛抬眼看他。

他下巴搭在自己的手腕上,手臂叠放在自己带来的工具箱上,从下往上看仁王时,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看上去像是下垂眼一样其实并不是,看上去像纯真的小狗狗。

然而这个人其实是主动下海的男模。

“这种尺度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仁王笑道。

种岛就认真地说:“我怕你勉强。”

“puri”

“因为只有我能提意见吧?你应该没有这个权利。”种岛弯起眉眼笑道,“至少我们合作的时候,我希望你开心。哪怕是拍片,也是在do爱而不是jiao配。”

真是纯情。

仁王应该这么说的,虽然他知道种岛和纯情根本不搭边。

他将剧本推到一边,有些好奇道:“你拍过受役的片子吗?”

其实是变相问种岛有没有被上过。

“拍过啊。”种岛说,“真伤心啊,原来你没有了解过我的作品吗?我可是将你拍的都看过了。”

“那花了不少钱吧。”仁王发出了发自内心的感慨,“我一直以为你只拍攻役。”

“我试过的。”种岛歪了歪头,“你要看吗?”

结果两个人借用酒店的电脑搜索种岛的资源。片子是u17工作室出品。u17工作室不是专门做这一行的,反而更偏向于帮派擦边片子,也有些相关背景,各种类型的片子都有,种岛算是他们合作对象中第一个正儿八经要往这个行业发展的,所以在牵线下和立海公司有了合作。

种岛出道的第一部片子打败了当初立海同期发布的真田和柳合作的片子,仁王也是因此才知道种岛这个人的。但他没有刻意去了解u17工作室,也就不知道种岛后来拍了什么片。

之前搜索信息时草草看过的种岛的片子也都是攻役。

这次在种岛的搜索下才发现,他不仅拍过受役,搭档还是那个平等院凤凰。

“puri”仁王发出惊叹声,“你认真的?不是被迫的?”

“认真的啊,我只是有些好奇,想体验一下。”种岛叹了口气,“还特意要求的平等院作为搭档呢。”

“他很有名啊,我也想随便找个人睡我。”

平等院在圈内的名声有点类似立海公司里的幸村,大致是将狩猎范围扩展到黑暗世界,据说手很重,是摧残了不少人的大佬。敢主动要求和平等院……等等,种岛该不会是因此共情了吧?因为这次拍片体验不怎么愉快所以有了心理阴影?

这么想的仁王,点开了那部片子。

片子的开头,是走进了一家酒吧的种岛。

“这就是平等院开的酒吧。”种岛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自己身边,示意仁王坐过来。

两个人一起拿着平板,窝在被子里看其中一个人的小电影……真是微妙的气氛。

走进酒吧的种岛很快发现了在酒吧卡座以大佬坐姿喝酒的平等院,便叫调酒师调了酒,请平等院喝酒。

种岛又说:“本来应该是他请我喝酒的,但他拒绝这个情节。啧,还得我搭讪……我平时根本不会搭讪这种类型的人。”

仁王:“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可爱的,或者……性感的?”

“平等院先生也挺性感的。”仁王客观地说。

种岛难得露出带着不屑神态的表情来:“那个家伙……”

很明显,种岛和平等院这次拍片的经历不太愉快,以至于种岛对平等院的印象都出现了负面偏差。

而画面里也很快转到了酒店房间的场景。房间挺大,酒店的档次不低,开场平等院还将酒直接倒在了种岛身上,总之是挺顺畅的一夜情剧情。

画面里的种岛很热情,很主动,平等院的风格也很“狂暴”,两个人像是在床上打架一样。

种岛神色的皮肤在酒店的灯光下像是会流动的巧克力,沾上了酒液,仿佛沾了蜜。平等院的手揉捏着他的胸肌和腰,又掰开他的腿。

既然是拍片,润滑肯定是充足的,种岛的表情中也看不出有痛苦之色。两个人就在床上翻滚起来。

平等院把着种岛的腿弯,将人几乎折叠起来,按着种岛的腿往里打桩。能看得出来种岛试图调整姿势,但根本敌不过平等院的力气,被平等院按在床单里,表情从隐忍逐渐融化,眼神也变得迷离。

他两条腿原本挂在平等院腰上,随着打桩逐渐往下滑。

仁王看着种岛渗出细汗的神色皮肤,和种岛咬着唇的表情,忍不住侧过头看了一眼种岛。

种岛看似表情专注,但眉心稍微皱起。

他大概也是第一次看自己拍的这部片子,眼神里流露出一点很轻微的迷茫,像是没想到自己被艹时原来是这种表情一样。

但片子里的种岛的喘息声重了起来,呻吟的尾音上扬,听起来很撩人。

并且他始终在试图撩拨平等院,看上去逐渐软下来了,却也还是勾着平等院的脖子,并且一直试图用自己的脚跟去摩挲平等院的腰背。平等院的表情也逐渐投入起来。

视频过半的时候,平等院一把将种岛翻过身,将人摆成趴跪的姿势。

种岛手肘撑着床单,试图直起腰,但平等院在这时候开始了更快速的打桩。

电动小马达,用这种形容词会显得和平等院完全不合,但仁王看着视频只能想到这个词。

真切体会过被艹感觉的他,原先看视频时的心猿意马在这时候直接退去了。这种艹法确实也会爽,但更多是会有种承受不了的……被使用的很难用言语形容的复杂感觉。

也会痛,会酸,会想要逃。

视频里的种岛就是,突然就趴了下来,想要往前爬又被平等院捞回去,声音收不住几乎要尖叫,然后低下头狠狠咬下床单。

这就是和传闻里那种会让人“死”的艹法。

种岛数次伸手向后试图推平等院,但一点儿用也没有。

最后的画面是种岛失神地躺在床上,平等院从床上下来,往他身上又泼了一瓶酒。

老实说这种类似“破布娃娃”的画面不太符合种岛一贯的人设,怪不得这部片子看似销量不佳,在种岛的粉丝群体里也不受欢迎。

视频暗下去,仁王侧头一看,种岛的表情也不太好。

他开口道:“平等院那牲口,都知道是在拍片了也不换个风格。”

仁王:“所以平等院先生平时就这么做爱的?”

“大概吧,传闻是这样。”种岛关掉了视频,“我一直认为传闻不能当真,但平等院这个人,就……”

这种人少接触为妙,种岛在和平等院做过一次后就有了这样的体会。

他和平等院不是上下级关系,想和平等院拍片也是自己主动,于是有了这种感觉后就决定和平等院的合作只会有那么一次了。u17工作室其实是合伙投资,背后有种岛的一份,他背后也有些关系,倒也不怕平等院。

让他不太高兴的,其实是自己这次经历并不是非常愉快,但拍出来的片子居然还不受欢迎……

君岛说他不适合平等院的那个风格。平等院永远只有一种风格。种岛仔细想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

虽然u17工作室对他们这几个投资人来说算是玩票,但种岛对这个行业还是挺感兴趣的,于是他后来就找了立海合作,和幸村签了合作合同。

遇上仁王就很不错,很符合他的审美,两个人相处也很愉快。

说是想要恋爱就太轻浮了,但他确实希望和仁王加深了解,加深联系。他偶尔想象仁王,会本能有种怜惜,哪怕他知道这类情绪实际上过于傲慢了,而待在立海的仁王未必就是“被迫下海”。

总之,会主动投资色情片影视公司,主动从模特下海拍片,种岛的思维就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而他能感觉到仁王也与“普通人”不同,那种仿佛在燃烧抗争,却又坦然接受一切的样子很漂亮。

仁王并不知道种岛的想法。

他本身是个足够自信的人,并不会有“他是怎么看我的”这类的担忧。他和种岛相处得颇为愉快,他便不介意与种岛继续加深感情。

此时他回味着之前的片子,回想着在偏黄的灯光下,酒液浸润种岛巧克力色皮肤的感觉。沾了蜜的巧克力。理论上他不喜欢甜食,但那一幕进入脑海时他就忍不住有了食欲。

而种岛在说今天话题的总结。

“如果在镜头前才发现无法接受的话会很难受的……还是事先想清楚比较好。”他说。

仁王则伸手拿了旁边的箱子,打开看了看,问种岛:“这些你都用过了吗?”

“这个问题……”种岛看了看仁王,福至心灵道,“你想抱我?”

日式的“抱”的用法真的很不错,至少在这个场合用“抱”就比用“上”合适,毕竟他们俩都心知肚明彼此之间存在一种很浅的暧昧,如果用“上”未免过于直白了。

仁王抬起头,露出一个看上去很乖巧的,剧本里“乖学生”的表情:“可以吗,前辈?”

前辈也是剧本里的叫法,按拍片的入行时间来算,仁王才是那个前辈。不过他们拍的这个系列片里,仁王的人设是高中生,而种岛是大学生,还是飞车族,如果在外打招呼,仁王就会勉强喊一句“前辈”。

而此时“前辈”这个词,被他念得像是拉了丝一样黏。

种岛嘶了一声。

虽然他很少拍受役的片子,但他并不排斥在下位,实在是因为这一行真实的受远远比攻要多,为了收割人气他更多地选择攻役。立海公司算是比较有意思的gv公司,反而受役演员会更受欢迎,这是因为这个公司的受众更多其实是女性……所以他们的剧本拍出来很像是幻想中的里番,会以剧情为重。

类似“一夜情在酒吧撩人直接上床”这种情节是没有的,“同学聚会在酒吧喝酒时遇上大佬被迫灌酒”这类幻想情节倒是出现过。

他很坦然接受自己对仁王有好感的事实,也很坦然地知道自己不在乎上下。

甚至他看到仁王的眼神时还有些自得,为自己的吸引力。

所以平等院那个牲口就是不懂得欣赏,没有情调啊!这么想的种岛,露出一个爽朗中带着勾人的笑:“那就试试吧。我听说你之前也更多演攻役,让我感受一下你的技术?要是技术还不如平等院……”

“要是被平等院先生知道你用我拉踩他,我会被套麻袋吧。”仁王吐槽道。

种岛就笑:“你对幸村有点信心。”

“……puri”

“哈,对你们老板很敬畏吗?”种岛抱着仁王倒下去,捧起仁王的脸颊,“你已经看过我的第一部受役片子了,我也看过你的‘出道实录’……我的背后的故事也告诉你了,你的背后的故事,介意告诉我吗?”

“好啊。”仁王应了。

他垂下眉眼,分明双手握着种岛的腰,已经往上开始抚摸种岛的胸肌,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淡的。他唇角那颗痣只要被灯光照着,就会有一种又诱惑又冷淡的混杂感。他的皮肤很白,和种岛对比起来就显得更白了,连带着让他的气质也更偏向冷淡一些。偏偏这样的仁王,眼角眉梢是温和中带着棱角的。他看着种岛的目光中带着欣赏,气质加成之下他的一切都显得不急不缓,但种岛又分明能感受到仁王眼神里的专注。

生来就是吸引人瞩目的。种岛想。

想看他冷淡的神态被打破,想看他着迷的样子。还想看他展现出狂野的姿态,收敛在眉眼间的桀骜和野性全部发泄出来……

在上方的仁王,流露出的是和在下方完全不同的风情。

“其实前辈很适合用那种道具。”仁王说,“就是,润滑油,牛奶,什么的。”

在说话的时候,仁王正一只手勾着种岛的腿弯,三根手指在种岛的后穴里转动抽插。他手指很灵活,很快就找到了种岛的敏感点,又用指甲很轻地剐蹭。他的指甲修过了,很圆润,不会伤人,倒是让种岛抽着气腰一点一点软下去。

种岛反应了一下,知道仁王这是在说自己的肤色。

他反手将自己带来的工具箱打开了,在里面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一瓶热感润滑油。

“试试?”

用来扩张的润滑剂是水感的,和这种润滑油不太一样。这类润滑油,本身就是用来抹在身上的。

仁王从善如流拆开了润滑油的包装,将手从种岛身体里抽出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张合的穴口,有些坏心眼地从工具箱里找了个跳蛋出来。

“……想折腾我?嗯?”种岛轻哼出声。

他的声音中带了点鼻音,就这么反问时语气中带着勾子,声线里都是热意。

仁王便俯下身,从下往上,张大了眼睛去看种岛:“前辈会生气吗?”

哈啊,这小子装无辜的时候倒是很……和被艹的时候完全是两种风格嘛。

种岛默许了,仁王便将跳蛋按进了他的后穴,被推着压在前列腺上。

跳蛋是无线的,开关被仁王拿在手上。他刻意将开关在种岛面前展示了一下。种岛抬腿踢了他一下,仁王就笑了笑,啪地一下把开关打开了,一下子开到中档。

种岛嘶了一声,不受控地蜷起身体,两条腿夹着仁王的腰往里合,被仁王掰着膝盖将身体打开。

他在种岛的喘息声中将热感润滑油倒出来,淋在种岛的身上。

下半身一阵酥麻,胸口却淋上冰凉的润滑油,种岛重重地喘了两声,两只手抹开了润滑油,在他胸膛上打圈,于是乳肉很快发热,微妙的,湿润的感觉从胸口开始,一路顺着手掌的摩挲蔓延到小腹。

痒,也麻。

电流一样的热意浸染到全身,种岛的眼睛湿润起来。他抬眼看着仿佛在玩什么游戏一样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觉得自己在这场情事开始前的想象与现实差得也过于远了。

见鬼的厌世脸,这小子只是在挨艹时表现得像是高岭之花,反过来艹人的时候倒是很野。

润滑油刚挤出来的时候是凉的,被手掌推开以后很快就热了,仿佛和人体发生了什么奇妙的反应。仁王抹着润滑油,揉捏着种岛的乳肉。放松下来的胸肌是软的,润滑油让手掌没办法抓握住乳肉,用了力揉过去再从手掌中滑开,捏起来让人上瘾。

他低头咬住种岛的乳尖,无视掉润滑油有些奇怪的味道,用舌头和牙齿让有弹性的这一点肿起来。

他伸出一只手顺着小腹摸下去,没理会硬起来的阴茎,而是将手指伸进跟着跳蛋一起震动的穴里,搅动着跳蛋。那里比刚才扩张的时候还要更软更烫。

仁王用手指将跳蛋顶得更深,三根手指用了力抵着前列腺摩擦,又上调了跳蛋的档位。

他还咬着一边乳尖,另一只手捏着乳肉,在胸口打着圈。

他将整个人的体重压下去,控制住种岛条件反射的挣扎。

几分钟后,他两只手指勾住跳蛋,将跳蛋慢慢往外扯,另一只手松开乳肉,往下握住种岛的阴茎。他一边用手掌摩擦龟头,一边将颤抖的跳蛋按在种岛的前列腺上。

虽然稍微做了铺垫,但这也算是强制高潮了。种岛出了一身汗,被直接带上高潮。

他射出来的时候,仁王直接将跳蛋拔了出来。将跳蛋扔到一边,他让开位置,让种岛的精液落在他自己的胸口,甚至溅到种岛的脸上。

黑皮肤的青年人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叫床不收敛,被玩得声音都飘起来了。回过神来,他就发现自己身上一片狼藉,都是润滑油和他自己的精液。

坏心思的人见他回过神来,直起身按着他的腿贯穿了他。

种岛全身都提不起力气,身上还带着高潮的余韵。

“我在不应期。”他的声音又像抱怨又像撒娇。

仁王嗯了一声:“但是剧本里有这个样的情节,前辈自己先体验看看?”

种岛:我是想找你改剧本,而不是说剧本里的都先让我体验一遍。

不过种岛发现,仁王倒也不太急迫,反而更喜欢看他的各种反应。

他试着通过这种表现去分析仁王本身。对性爱本身并不会沉迷,是理智大于情感的人……但会和拍片的搭档谈恋爱,又并不会完全靠着理智去指引行动。很能忍,但本性或许有些恶劣。但实际上很敏锐,并不会真的做让人无法接受的事,但乐于探索别人的底线。

种岛总觉得仁王是被迫进入这个行业的,但按这个逻辑做性格侧写的话,仁王说不定很适合——这样说有些奇怪,用能在这一行干好这种说法或许更好一些。

你以后有什么规划?你在拍片的时候在想什么呢?你真的……会喜欢这个吗?

种岛当然想问这些,但现在问仁王,以他们的关系而言,有些“过”了。

而他想要问这些,多少表达了他内心的心愿。或许他希望关系更进一步。

但还太早,也还没有契机。贸贸然说要发展关系,不是他的风格。

洗过澡以后两个人开始真正谈论剧本。

仁王对剧本的接受度很高:为了庆祝剧本中的仁王考入大学,剧本中的种岛送了他一个礼物。仁王穿着女装和种岛约会了一天,回家以后穿着女装和种岛做了,用了很多女性的词汇,还换了女仆装,用了小道具,最后结尾是种岛说的“你是我的女人了”。

这种烂俗的台词一直会出现在gv里,因为人类就是喜欢这种烂俗的桥段。

不管别人怎么想,种岛和仁王是都认为,同性间的情事本身和异性间的情事没什么不同的,做爱也不用非得分什么男方,女方……分成侵入方和承受方不是更好吗?女性也可以进入男性,这只是喜好和习惯的问题。

当然也可以在情事上赋予“征服”的标签,但他们是gv演员,对于他们来说做爱就是工作的一部分,上床体位的上下也没有本质的区别。

“其实道具的部分并不多啊。”仁王说,“前辈你是担心女装吗?”

“换个称呼。”种岛露出微妙的表情,“你以前也不叫我前辈。”

“种岛~君?”仁王笑道,“不喜欢我叫前辈吗?”

“你是被解开了什么封印吗?”种岛吐槽道,“前辈当然很好,但这种特殊的称呼,还是在特殊的场合叫吧。”

“puri”

势均力敌,仁王想。

虽然他是故意和种岛调情,但种岛回击得那么自然那么快……好胜心燃烧起来了。

但种岛刻意拿着剧本来找他商量,仁王也说了真话。他确认过种岛已经和公司签了意向协议,以后还会有合作机会,这次剧集的保密协议也已经签署了。他相信自己识人能力,知道种岛本质是个好人——不是发好人卡,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我距离年度销量冠军还差一点。”仁王说,“女装的妆容如果做得好,销量会升的很快。”

比起拍片,更像是,造星。

gv影业当然也有影星,仁王和种岛都算是这个行业的影星。并且作为面向女性的gv拍摄,幸村选的演员都看脸的。而女装这种……其实不仅会刺激女性粉丝,同样也会刺激男性粉丝。

种岛在听到销冠时挑了挑眉:“我记得立海公司销冠演员要做年末盛宴?”

“是啊。”

“……受得了吗?”

“分成会改啊。”仁王看着种岛,“你应该知道吧,我欠了公司很多钱。”

“只要挺过那一场,不仅分成会改,还会开粉丝会,之后收入会有质的飞跃。”仁王耸了耸肩,“我欠了很大一笔钱,但我不想一直到老了还在拍片。这一行也算是吃青春饭吧?得趁有机会的时候赚一大笔钱才行。”

这算是在和种岛谈心了,种岛心怀感慨。

他当然不会说什么“我帮你还钱”这种话,仁王一定会生气,就算他们关系更进一步,这种话也是禁语。

“看来我得关注你们公司年底的销冠题材投票。”种岛说。

“外部公司人员不参与销冠片拍摄哦。”仁王提醒他。

这也是幸村定的规矩。销量越高的演员,拍片的总数其实越少,会尽量拍“精品”。这是“奇货可居”的道理,幸村可会做生意了。当然也有像是迹部这样是资本合作伙伴的,有兴趣参与,幸村就会开方便之门……但那种人也不会参与销冠片,销冠的特别片属于回馈影片,用来做口碑的。

种岛当然也知道这些。他算半个业内投资人,虽然自己亲身上阵,却也知道不少业内的内幕。

“你会愿意和我说拍摄的过程吗?”他问。

仁王歪了歪头:“先拿到销冠再说,还没拿到就先开始设想之后的一切,未免也太傲慢了。”

他避过了种岛的问话。

种岛便听懂了暗示,不再问了。

系列片第四部依然卖得很好。

仁王其实挺适合女装的,他愿意装柔弱的时候氛围感也很强。第四部就是完全的雌堕情节,然后是女装和道具使用。种岛作为拍摄的搭档,在周围环绕着摄像机和一段情节反复拍摄的前提下也会被仁王迷惑。他不由得感叹:“你这样,拍完肯定会是销冠了吧。”

“你了解过我们公司的销冠情况吗?”仁王好奇。

种岛眨了眨眼:“你希望我回答是还是否呢?”

他们聊这个时正坐在公司拍摄中心对面的咖啡厅里。连锁咖啡厅,地理位置原因人并不算多,靠窗的位置还能看到王摄影中心来往的同事和摄影师们。

仁王认为自己和种岛正在暧昧期。

不过,比起情感拉扯的暧昧期,更像是情感流动逐渐变得浓厚,却因为其他因素而踟蹰不前的暧昧期。

并且,仁王很清楚地知道,在犹豫的是自己。

因为前一段和同事失败的感情也好,因为今年拍片的成果也好,仁王有时候也分不清自己在干这行的时候和人谈恋爱是不是在身体沉沦的同时迫切需要情感上的依赖。

每次拍摄完都会很疲惫,会陷入强制性的清心寡欲状态,干这个两年多,仁王确实有些厌倦了。

不过再让他选一次,他当然还是会在欠债的时候接下幸村的橄榄枝,因为那是他当下可选的最好的路——比起其他看上去更漂亮的路来说,他更喜欢现在的境况。

“我不是你们公司的签约演员。”种岛说,“但你希望拍摄销冠片那天我去探班吗?”

“……片子都还没上映,说这个也太早了。”仁王说。

种岛就笑:“好吧,小美人,你说了算。”

销冠片是全年粉丝的狂欢。

销量计算截止的那一刻,立海公司的官网就开始给属于仁王的销冠片投票了:粉丝的意见会考虑进片子情节中。

销冠片对演员来说是很辛苦的,因为许多演员原本不会接受的“情节”会在销冠片里出现。一般来讲销冠片的尺度都比较大,因为拍完销冠片以后,拿到销冠的演员就会逐渐淡圈了——很简单,销冠片的分销分成比不一样,再加上全年的销量,基本能让演员还完大部分的债务,那么剩下的部分就也不需要那么努力去拍片了。当然,粉丝嘴里流传的,是拍完销冠片演员通常会有点“心理阴影”,需要休息时间。但他们嘴上说着可怜的同时也不会手软。拍情色片的演员不就是性爱娃娃吗?他们已经花了钱,当然是爽过再说。

仁王自己也在关注投票的情况。

他自己知道情况不会很妙——从前拍的那些不算,他今年拍的片尺度本来就不小了,再往上突破……会很辛苦吧。

所以不能在这之前和种岛有真实性的关系,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感情上的痛苦而被双倍打击——恋爱当然是愉快的,但恋爱也是痛苦的,仁王过去的经验这么告诉他。

种岛没有多给他压力。

但也没有走远。

会像之前那样在空闲的时候约他出去吃饭,或者有空的时候去玩——射击俱乐部,钓鱼,密室逃脱,之类的。

“工作之外也还是要有自己的生活吧。”种岛说,“作为玩伴,我们应该也挺合拍的?”

仁王其实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情绪稳定的人。

不阴暗,思维冷静,也很少陷入负面情绪中。

但他见到种岛时还是有一种遇到刺眼阳光的感觉:什么啊,这家伙明明也是色情演员……

但也算是半推半就地继续暧昧下去了。他受不了直球,所以种岛真诚邀约的时候他也都没有拒绝。

柳生如此评价:“你本来就不想拒绝。别骗自己了,仁王君。”

“puri,那你和年下小男友的发展如何?”仁王反击。

“……进度可能比你快一些。”柳生嘴硬道。

所以失败的感情确实会影响双方后续的择偶。当然,对柳生来说,年下小男友的热情有时候会让他感到负担……他也不想再经历感情破裂以后不得不在一起搭档的痛苦了。虽然藏兔座也不是立海的签约演员,但是公司和立海关系很密切,有点子公司的意思,和种岛这种纯粹外来合作演员不一样。

去拿销冠片的剧本初稿的时候,幸村看着仁王微笑。

仁王:“……说点什么吧,别这个表情,老板。”

“你在等我评价你的感情经历吗?”幸村失笑。

“你不是一直在这么做的吗?”

“好强的攻击性。不过,仁王,你其实比表现出来得要大胆和贪心。”幸村说,“所以我不评价你的感情经历。与其说是被动接受,不如说你在狩猎,对吧?”

“钱还完了要考虑留下来吗?不做演员也可以做staff,你去做营销策划应该能拿到很高的业绩。”幸村说。

仁王:“我在创业。”

“嗯,破产一次以后还敢二次创业,所以说你胆子真的很大。这次如果再失败,再回到这一行,应该很难赚到现在这个数额的钱了。”

“那我也会会有其他应急预案了。”仁王挑了挑眉,“还有,老板,看在我为你工作将近三年的份上,不能借钱吗?”

“我这里的钱可不好借。”幸村看着仁王,感叹道,“但你现在应该不会缺能借钱的人了。”

真想对这家伙敬而远之。不要再让这家伙当老板了。完全被看透了。真烦。仁王瞥了幸村一眼,低头看剧本。

其实投票里基本确定的梗他心里有数,因为公开网站投票,他自己也能看得到,所以看剧本也没什么意义,因为要让那些梗都放在一个片子里,剧本的可选择余地本来就不大。而且这一次他不能拒绝,所以他要做的也只是提前调整自己的心态而已。

“估计要用药,你做好心理准备。”幸村说,“不用药,你应该坚持不下来。”

“拍完进医院也算是惯例吧,我知道。”仁王说,“不会造成不可逆伤害就行了。”

“这一点我自然会避免。立海做的是口碑,不能让‘头牌’受伤啊。”

仁王一哂:头牌,说得真直接。

不过做这行的就不能太有羞耻心,所以准备拍摄前仁王跟着幸村一起去挑道具时很坦然。

“放个垫子吧。”他说,“我要被锁多久?”

“这些道具都要用上的话,好几个小时吧。”幸村说,“这里给你处理一下……不过,又不是吊在空中,你自己调整一下姿势不就好了?”

“到后期会腿软吧?”

“很坦然啊。”幸村就笑,“那么,我邀请种岛来客串一下如何?”

“……难道不会出戏吗?”仁王歪头,“世界观完全不同吧。”

“但或许你们还有合作的机会,所以先转移掉固有印象也不错。”幸村看向仁王。

而仁王挑了挑眉:“你付钱,你说了算。”

“很自信啊。”幸村调侃道。

仁王却说:“不,和自信没有关系。只是,这就是我的工作和生活,所以本来也没有隐藏的必要。”

投票定下来的最主要的情节是壁尻,大概场景是,仁王的角色是欺诈师,惹上了不能惹的人,于是被捉住狠狠调教,先上了拍卖台,公开调教,壁尻玩一轮以后在送到地下调教室去。

不过拍摄影片其实只有公开调教的部分,壁尻之外会有粉丝投票出来的情节,到时候会做成直播投票的模式——但当然不是直播,而是将这段时间的投票过程“演”成片里的直播。

当然,虽然情节里有轮x,但为成本考虑并不会真的请那么多演员,所以仁王只是要捱过许多道具,真的到真枪实弹的部分,也就是熟悉的几个演员过来客串一下——像是当初他和丸井去切原的开苞片里客串一样。

有名的演员幸村会握在手里不会让太多人真的到手,这也算是一种抬价的方式。

如果卖不上价,那签了合约的演员才是真的会很辛苦,因为接客就是真的接客了,也没办法摆谱挑剧本挑搭档。

仁王原本以为,幸村让种岛客串,是客串轮x中的其中一个人,没什么台词算是工具人,但他拿到改过版本的剧本以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种岛的角色变成了这样:是喜欢仁王的人,发现仁王不见了以后想要救人,却被“邀请”进入拍卖会,想要救人却成为直播里被人取乐的一环,感情戏算是取悦观众的“苦味调味剂”……最终也成为让仁王直接堕入黑暗的推手。

很经典,很日式审美。

仁王倒吸一口凉气。

幸村说:“期待你稍微真情流露的部分……应该是有的吧,仁王。”

“我听说你在犹豫,那么或许在拍戏时能因此更投入一些。”

“……你真的是恶魔。”仁王难得没办法做表情,看着幸村抿唇道。

幸村点头:“谢谢夸奖。但你不想确认一下吗?自己的心情。对方的心情。”

“……那也不是用这种方式。太赤裸了,有些东西……心照不宣就好。”

“那你要同意吗?他的角色是可以改的。”幸村问。

仁王没有回答。

幸村就笑:“所以,仁王,你骨子里就是有恋痛和自苦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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