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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个仕子,从前都是极敬重老尚书的,眼下知晓自己一贯敬重的人竟然徇私舞弊,怎可能善罢甘休?
怕是恨不能把天掀了!
读书人一怒起来,比沙场上的兵将还要癫狂!
顾长晋道:“潘学谅既未舞弊,那便不该再收押。隻他这趟出去,却也未必安全。”
这世间素来不乏脑子一热便衝动行事之人。
潘学谅从这出去,也不知道会遭多少唾沫星子。
若运道差些,遇到那等不讲理的,指不定还要受些皮肉之苦。
胡贺长长一叹。
“罢了,我去问问他,想出去还是想留下来,让他自个儿选罢。”
顾长晋想起潘学谅那近乎执拗的眼神,知晓他定然是选择出去,堂堂正正出去。
果不其然,下值那会,顾长晋便听胡贺说,潘学谅选择了离开押房,回去状元胡同的会馆。
马车到梧桐巷时,顾长晋对横平道:“你去会馆盯着,别让潘学谅出事了。”
横平领命而去。
……
时间一晃便到了三月底,鸣鹿院外头的杏子林开出了一蓬蓬杏花。
容舒把清点好的地契放回木匣子里。
沈氏见她一副笑眯眯的财迷样,忍不住道:“你若是缺银子,阿娘给你便是,至于几张地契便开怀成这样么?”
“夫人有所不知,姑娘买下的这些地前些日子掘出温泉眼来了,如今那些地可值钱啦。”盈雀竖起一根手指头,骄傲道:“先前兄长寻来的房牙不知问过多少回,说现下再转手卖出去,至少能翻上一番呢。”
容舒笑道:“我现在不卖,再等两个月,应当能再翻一番,到时我再卖。”
沈氏算了算,再翻上一翻,差不多也有四五万两银子了,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忙道:“你要用这些银子做甚买卖?”
容舒把身下的锦杌往沈氏那头挪了挪,“阿娘,我想去大同府买牧马场。”
沈氏柳眉一拧,道:“牧马场?你想要养马?这可是亏银子的买卖,养一匹马的银子可是能养二十五口人了,你这是有银子没地儿花去?”
容舒道:“我知晓养马费银子,我已经想好了用旁的法子挣银子。眼下边关各处战事吃紧,大胤缺马已经缺到要到处征用民间马,我也不奢求能养多大的牧马场,能尽力给边关的军将一点帮助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