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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请发小酒

 

楚苍不负众望喝多了,他走时我看到他父母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估计是又有矛盾。

“你跟你爸妈吵架了?”我单手搀着他,免得他滑倒在地上,“我看叔叔都恨不得把酒瓶砸你头上,你们关系这两年真是越来越差,你喝酒他们都不拦着点……我靠你别往地上倒,我拽不动你。”

楚苍身子的一半重量都几乎压我身上,我把他扯了一下,他脸顺势搁在我右肩膀,慢半拍地说:“嗯……没事,他不会打我,就我一个孩子,打死就没了……”

胡言乱语,可惜我腾不出手录音明天给他听。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挠得我脖子发痒,我不能跟醉鬼计较,扶他在休息室先躺下醒醒酒,拿起电话让服务生送解酒的橘子汁来。

楚苍坐在沙发上,长长的双腿打开,没处放似的,忽然在我小腿上一勾。

我刚挂电话,猝不及防被他带倒,差点趴到他身上,险险用手撑住了沙发。

“你别发酒疯啊。”我警告他,楚苍却充耳不闻,眼睛半睁着看我,手放在我后腰向下压,硬是让我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趴在他身上。

我要膈应死了,他还并拢双腿缠住我,双手也像抱抱枕一样,我感觉我被勒得要缺氧。

“放手,楚苍。”我推他一把,发现没推动,“你醉没醉啊到底?别给我装。”

楚苍泛红的脸就在我上方,他的脸靠近了点,嘴唇轻轻碰到我的额头,是一种奇怪的温热的触感。

我感觉我要疯了。

我要死了。

要知道我三岁时候就已经选择性地只愿意被阿姨抱被女老师教,对男老师和男亲戚都是一视同仁地不亲近,记忆里就没有被男的亲过。

我和楚苍最亲密的接触也就是一起去泡温泉,还有上次我们两人不穿衣服在一张床上醒过来。

他不会已经弯了吧?

那也不应该,我和他多少年的兄弟了,他弯也不可能对我弯啊!

我脑海里晴天霹雳,楚苍的手开始很不老实地在我身上摸起来。他比我想的力气要大,体温很高,后背、后腰和大腿都摸了一遍,我是真的想打他,但手刚挣脱出来,又被他一把抓住。

他用了力气,我手腕被攥得发疼,贴着他滚烫的掌心,实在是受不了,干脆凑过去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楚苍脱了外套,身上只有一件衬衫,我感觉出来他被我咬得顿了顿,手上终于放松,紧接着我用力把他推开。

“你个傻逼。”我后退好几步,惊魂未定地骂他,“你知道我是谁吧!”

楚苍双眼仿佛没有焦距,在灯下一片空茫,眼眶也有点红。他抬手遮住光线,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没理我。

我看了眼手腕,已经被他攥出来一圈红印,气得踹了一脚他坐着的沙发。

衬衫也被他扯得乱糟糟的,这人摸我的时候根本不像个只谈过一次恋爱的处男,差点把手钻到我衣服下面。

如果这是个别的男人,我一定要剁了他。可是这人是楚苍,我真的是……

我还是想杀了他!

我拿过旁边的抱枕蒙在楚苍脸上,隔着抱枕打了他两拳泄愤,又怕真的把他闷死,拿下抱枕看他一眼,发现楚苍没事人一样闭着眼睛,好像快睡着了。

服务生在外面敲门,打断了我的谋杀计划。我开门让他去喂楚苍喝,这时楚苍倒安静下来,只是很抗拒服务员的样子,直接推开他,半杯橘子汁都洒在他胸前。

我看不下去:“算了,给我吧。”

服务员看样子怕我让他赔衣服,忙用推车上的壶给我再倒了满满一杯果汁,小心翼翼地带上门出去。

“楚苍。”我叫他一声,坐在他旁边,观察几秒,楚苍的眼睛也看着我。

“你坐好,别乱动。”我指了指他,一手捏着纸巾垫在他下巴那里,一手将玻璃杯放在他嘴边,“张嘴,喝一口,别呛死了。”

他还真的按照命令张嘴,呆呆地被我灌进去一点果汁,咽下去了。

这个时候又听得懂人话,刚刚是在干嘛?

我又觉得他现在这样子很像老年痴呆,勉强原谅他一次,给他喂了大半杯果汁,放下杯子。

楚苍仰面躺着,很安静。不过他衬衫胸前都湿了,果汁很黏,没办法,我只能弯腰解开他的扣子,将衬衫脱下来,再用湿巾给他潦草地擦了擦。

休息室有毯子,我选了最丑的一条,盖在他身上。

之后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打游戏,楚苍醉酒后容易困,睡会再把他叫起来,他就清醒多了。

等他醒了我一定要再打他一顿。

四十分钟后我走到楚苍面前,踢了踢他的小腿。楚苍没动静,我又伸手推他的肩膀。

他眼睛还没睁开,却准确无误地握住我的手腕,还恰好是之前被他用力捏过的地方。

“楚苍!”我真的是想再咬他一口,“你醒醒!”

楚苍皱着眉,用力眨了两下眼睛,看见我后立马松开手,一脸惊讶又茫然地问我:“音音?”

“别叫我小名。”我对他没好气,把手递到他面前,“你看看你,你是不是喝完酒就有暴力倾向啊?”

楚苍却脸色一变:“我打你了?”

我怒道:“你脑子呢?给你十个胆子你敢打我?”

他笑出声,又握住我的手仔细看了看,手指摸摸我的手腕,我很不自在,把手收回去。

“对不起,音音。”楚苍道歉起来毫不犹豫,“我刚才真的脑子不清楚,手还疼吗?”

我冲他冷笑,楚苍牵住我的手晃了晃:“我看看。”

他手心发热,贴着我的手背,我瞬间就要收手,而楚苍反应更快,他又一次用力握住我的。

虽然下一秒他就放开让我抽回去,但我还是有点不可思议:“你非得跟我过不去?”

楚苍说:“抱歉……脑子不太清楚。”

他坐起身,毯子滑下来,这才诧异发现身上没穿衣服,顿时望着我,眼神有些古怪。

“服务员给你喝果汁,你把杯子打翻了。”我耸肩,“衬衫不能穿,我帮你脱下来。喏,这有我刚让服务员送来的,换上吧。”

一时间买不到衣服,服务员就按照我说的尺码拿了一件他们的工作服。好在都是衬衫,大差不差,楚苍穿上也差不多。

楚苍接过衣服,他站起身,突然停下动作,走到镜子前看自己的肩膀。

我感觉有个锣在我脑子里哐哐敲,拿着他的外套塞进他怀里,推着他后背向门口:“换好就走走走,我要回去睡觉了。”

楚苍并不如我所愿那样闭嘴,他声音里带着笑意问我:“音音,你没喝酒吧?”

我装聋作哑,楚苍又问:“我肩膀这边怎么回事?咬那么狠,牙印到现在还有。”

我装不下去,指责他:“还不是因为你发酒疯扯着我不放?你不动手动脚的,我怎么会……咬你。”

最后两个字对我这个直男来说实在是很大的考验,楚苍抱着外套不出声,我绕到他面前,才发现他憋笑憋得脸红。

“逆子,你再笑你以后就别坐我的车!”

楚苍跟在我身后道歉,他花言巧语倒不少,我根本不听,恨恨地按开电梯。

“我真的喝醉了,整个断片。”楚苍好像不会看我脸色,“怎么对你动手动脚了,音音?还是我占你便宜了?”

“都是男的,你占我什么便宜。”我冷冰冰地回他。

楚苍笑了,他说:“那你还生什么气?”

这人真是厚颜无耻。

我说:“楚苍,要么做个哑巴,要么我找根绳把你栓后面,你跟着车追风吧。”

楚苍总算安静,他把皱巴巴的外套穿上,到车上后和我说话:“太晚了,不回宿舍,去我学校附近的公寓吧。”

他很有自知之明,没坐副驾坐在后排。我在镜子里看他,楚苍对我讨好地笑了笑:“顺带你就留我那睡觉,别再折腾了。”

我想拒绝,目前这孙子性取向不知道有没有变成蚊香,跟他距离太近我总不舒服。可是楚苍说的也有道理,这么晚,我不论是回宿舍还是再回我公寓都特别麻烦。

我不想去他的地方,于是灵光一闪,转换思路:“不去,你直接住我那吧。”

楚苍在镜子里和我对视,随即他笑道:“也行,麻烦你了,谢谢音音。”

我呵呵两声,一脚踩下油门,看他被拍到靠背上。酒劲还没下去,楚苍脸色顿时有点苍白,我报复成功,点开一个摇滚歌单。

我把钥匙扔到柜子上,转身督促楚苍换鞋。他动作还算正常,起身时微微晃了晃,我警告他:“这个花瓶是我哥二十万拍下来的,碰倒了小心我拍你洗澡照片拿去卖。”

楚苍向我走了两步,气定神闲地说:“可以啊,你来拍,能拍多少你就卖多少。”

我比不过他不要脸,立刻转移话题,催他去客房的浴室洗澡,顺带在浴缸旁边放了个报警按钮:“你要是头晕就按这个,爸爸会来拯救你的。”

楚苍拿起来看了看,他按了一下,刺耳的铃声立刻响起。

“这么怕我死?”他把按钮放到一边,当着我的面就把衬衫脱掉。我二话不说转过身,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迅速离开浴室。

我在主卧洗完出来后,发现客卧那边还没动静。等了十分钟,我敲门叫楚苍的名字,门后没有回应。

为了避免他因为醉酒溺死在浴缸里,我直接开了客卧的门进去,浴室的厚磨砂玻璃门透着光,什么也看不清。

“楚苍,”我隔着门问,“活着吧?”

只有隐约的水声。

不会真的又醉过去?

我为了他的生命安全,直接推开浴室的门。湿润又热腾腾的水雾扑面而来,楚苍背对着我坐在浴缸里,低着头,浴室里回荡着细微的水声。

他没埋进水里就让我松口气,我走过去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你睡着……”

我的声音卡在喉咙口。

楚苍在自慰。

他长腿折在浴缸里,胯下那根性器粗长通红,湿漉漉地闪着水光,被他握在手中上下撸动。我知道浴室里那种细小的水声是怎么产生的了。

这一幕太有冲击性,我愣在原地,手还放在他后脑勺。

楚苍抬起眼睛扫了我一眼,他突然重重喘息一声,在我的目光下闭上眼睛后仰,下身的鸡巴直接射出几股粘稠的精液。

在我离家出走的大脑回来之前,我的手已经换了方向,直接给了楚苍一巴掌。

不过由于我的手有点抖,这一巴掌也没什么力气。

“你他妈有病吧!”

打完楚苍后我找回声音,指着他问,“你在撸的时候能不能锁门或者理我一声啊?我以为你淹死了结果你对着你爹射啊?”

楚苍偏了偏头,他从一片狼藉的浴缸里慢慢起身,我下意识后退,看着他放掉浴缸的水,接着走到淋浴下,直接开冷水向下冲。

我真怕他会猝死。

“没反应过来。”楚苍声音很低地说,“有事我会叫你……你出去吧。”

我觉得自己是好心喂了狗,十分想把楚苍拖出来打一顿。而刚刚楚苍对着我射精的那一幕简直是烙在我眼前,想忘都忘不掉。

不管怎么样,被自己十六年的好兄弟当面射精,对于我这个直男来说实在是超出知识范围。

如果是我自慰的时候楚苍突然进来,我只能阳痿,他怎么还能看着我射出来的?

他疯了吧!

而且还能硬起来,我看他根本就没真的喝醉。

我几乎是飘着走出客卧,找不清方向地转了一圈,走到厨房,握住水果刀,心里把楚苍剁成八块,恨恨地将水果刀插进桌上的苹果里。

我管他做什么?就该把他扔在酒店自生自灭。

桌上的苹果被我用刀戳到惨不忍睹时,客卧那边传来声音。我警惕抬头,脚步声有点拖沓,楚苍裹着浴巾出现在厨房门口,问我:“有没有牛奶?”

我还握着刀,他看到后,意味不明地笑道:“怎么了,那么紧张?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闭嘴。”

他按了按额头,这次似乎清醒了点,说道:“抱歉,音音,刚刚真的是没反应过来。”

我根本不想听他提那一幕:“别说这个了,我让你闭嘴!”

我把刀扔回去,被气得心跳都有些加速,愤愤说:“自己找去,我不管你,我睡觉了!”

楚苍竟然还能对我笑出来:“好,晚安。”

我走近了,看清他脸上一边浅浅的红印,只后悔没再打重点,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快步回了卧室。

楚苍后半夜没再生事。我,他倒是一个劲给我添乱,还摆出一副我对不起他的样子。

“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还说你不信陈辉的话,你明明就是专门来找我的事。”

楚苍的手按在我肩膀上,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警惕地要拉开距离,却被按在原地。

“音音。”他说,“我是担心你。今天是我态度不好,我给你道歉行不行?你之前看中的车我也送给你,但是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认识不好的人。”

他这是做什么?搞得我好像很稀罕一辆车似的。

宿舍楼下来往的人变多了,我不想被别人当景观看,只能说:“我自己有车,不要你的,松手!还有我带走的怎么可能是什么小鸭子?是我们学院的学弟好不好。”

楚苍的手没动,我拽了一下他的手腕,他的手滑下去,握住我的手。

我直接被楚苍牵着手带上楼,他宿舍没人,进门后才放开我。我把手伸到他面前:“你看。”

楚苍:“看什么?”

“你把我手都要捏断了!”

楚苍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他让我坐他椅子上,从寝室的小冰箱中拿出一包酸奶递给我,在安静中说:“是那个叫云思的吧。”

我啊了一声,出乎意料地瞪着他。楚苍将吸管插进酸奶袋,递到我手里。

“我猜对了?之前你和我打听他的时候就怪怪的,那天下午跑那么远,也是去找他的吧?”

楚苍怎么全猜出来了?

“他是贫困生,拿助学贷款上的学,之前在陈辉手下的会所打工。”楚苍背材料一样讲,“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还让他进你的小组,去你家公司实习……”

楚苍在我面前停下,他一手撑着椅背,一手碰了碰酸奶,“音音,不喜欢这个口味吗?怎么不喝?”

我有点想把酸奶倒在他头上。

“你神经病吧!”我问他,“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大发善心救助贫困学弟不行啊,这你也要管。”

楚苍默然许久,他的手在我脸上方紧紧抓着椅背,我看到他手背鼓起的青筋。

可是我确定他不会打我,底气足了不少,把酸奶送到他嘴边:“你喝吧,多大点事,我又不喜欢男的,怎么可能去包养小鸭子啊。”

楚苍:“那也说不好。”

我:“你别老是在那歪曲我的性取向。”

楚苍满脸无辜,他变脸倒是快:“刚刚你还说要强奸我呢。”

什么叫伤敌八十自损一千?

“好,”我面无表情地对他讲,“你现在脱干净去床上。”

楚苍低头就着我的手吸了一口酸奶,而后说:“开玩笑呢,音音,还生我气吗?”

“特别生气。”我强调,“我祝福你今晚翘课被点名。”

说完我把酸奶扔进垃圾桶,推了他一把。这次楚苍被我推得后退两步,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的宿舍,顺带把他的门一把甩上。

【小谢,之前新来的学弟怎么了?刚进组就和我请假。】

学姐过两天后私聊问我,我才想起来云思还在医院里。他受伤的真相我当然不能说,只好含糊地说他骑车时出了个小车祸。

学姐感叹他倒霉,但已经露出一点剥削的本色,让我监督云思在医院也好好学习赶上进度。

我忍不住揭露她:【连大一学弟都要被你压榨吗?】

【怎么这么说我,明明是让他努力学习,尽快加入到我们的工作中来。】

怀着对云思的一点怜悯之心,我没有把学姐的话转告给他,只是手指无意识点开和他的聊天框。

上一条聊天记录是已经过期的转账,他想把那天的饭钱和医药费转给我,我没收。之后云思也就没有再给我发过其他的东西。

我看了会那条转账记录,故意给云思发过去一个“1”。

没想到他没一会就回我:【学长?】

云思:【抱歉,学长,我看到医生那边的账单了,这次的钱我会尽快还清。】

我随手打出去:【我缺那点钱吗?】

说完我反应过来这样说好像不太好,正想着怎么补救,云思回复我:【抱歉,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报答学长。】

我觉得他说话怪恶心的。

大概是看我好几分钟没有说话,云思给我发了一个很可爱的小猫表情,可怜兮兮地趴在那里。

哪个男人会给另一个男人发这种表情?果然基佬本质不改。

我给了他一个中指,云思好像没受到打击,跟我絮絮叨叨讲了一大段,内容不过是他会好好完成实习,也会自己补课,一定不会给我拖后腿。

云思本人对我来说不算是大麻烦,只是一想到楚苍已经知道他的存在,我就有些坐立不安。不过楚苍总不至于闲到去找云思的事……应该不会吧?

那天被楚苍拽到他宿舍后,我就没再跟楚苍说过话,即使我们共同的选修课上还是坐同桌。

我很反感他有时候的过分强势。我可以原谅楚苍偶尔显现出来的老妈子本质,比如他插手我该穿什么吃什么,可前提是他不过于犯病。

那个把我按在椅子里的楚苍有点太陌生了。我觉得那不对劲,不像我认识的他。

放在桌上休眠的电脑醒过来,响起邮箱的提醒声,我回神去看,结果是垃圾邮件。

不过也同时提醒我时间,我该准备出门了,去陈辉庆祝他自己重获自由的酒会。

他不想看见我,我也不想看到他,但不管怎么说我要把云思的事解决了才行。

在原文里,陈辉就是造成云思和楚苍悲剧事件的导火索,只要我在源头把火灭掉,或许一切会变得不一样。

反正我看陈辉一直都不顺眼,要不是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然直接把他绑两袋水泥扔海里,整个世界都清净多了。

陈辉组的酒会必然不是什么正经场合,可能全市的夜店他都有会员卡。我在地图上看了看地点就放弃开车,直接叫了代驾。

下车后我就有点后悔。这家店规模很大,差不多是一整栋接近十层的高楼,霓虹灯五光十色地闪烁在夜色中,节奏感很强的音乐在门外都能听见,门口进出的人个个打扮出色,我穿的卫衣和长裤在这里简直格格不入。

和代驾约定好十二点他来接后,我叹了口气,迎着音浪走进门。

门口一男一女两位迎宾都穿得花枝招展,热络地带我进去。

陈辉这种人自然不屑于包私密性强的包间,他直接占了一楼中央部分,圆桌周围围了一圈年轻男女,正在拍掌欢呼着开香槟。

我不想被那玩意崩一脸,停下来等他们大呼小叫着开完才过去。

在座的大部分是我有些印象的富二代三代们,其他多姿多彩的漂亮男女不用问,都是陪这些人的小宠物。

这里太吵闹,灯光也太炫目,我走近了才看清坐在角落的楚苍。他独自坐着,旁边没人,手里夹一根烟,没什么表情地偏头听旁边的人说话。

我就看了他不过两秒,楚苍突然抬头,看到我后微微睁大眼睛,脸色变得特别不好。

陈辉也注意到我,他举着酒杯起身,对我干巴巴地笑了笑:“哎,这就是今晚的神秘嘉宾。小谢总,稀客啊。”

这圈人和我熟的没几个,一时间稀稀落落地问好,接着就陷入无言的尴尬境地。

陈辉还能笑得出来,他问:“你坐哪?楚苍哥旁边还有位置。”

我无所谓,正要过去,旁边有人说:“怎么区别对待呢陈老板,来晚了就要罚酒啊,我刚刚可是喝了三杯哎。”

这人我只眼熟,不知道他叫什么,匆匆瞥过去,他对我咧嘴:“小谢总,你说是吧。”

没几个人附和他。我觉得还挺新奇的,主要是在外面没多少人敢灌我酒,他是比较罕见的那种,有点不怕死的气质。

陈辉转头看我,我考虑了一下,感觉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太不给他面子——主要是给陈家面子,再说他还是楚苍表弟。

我来之前就做好喝酒的准备,只是被人这样说有点不爽。

“好吧,”我说,“还有这个规矩……”

楚苍说:“那就喝呗。”

我停了停,猛地转头,看楚苍像见鬼一样。

他没病吧?

楚苍抬头看我,笑了笑,那种笑意在此刻变成深蓝色的灯光下尤为冰冷:“一直都是这个规矩,来晚的人先罚三杯。音音,想喝哪种?”

楚苍带头开口,其他人就有了底气,纷纷把几种酒摆出来让我选。

陈辉看上去放松不少,他翘起腿,假惺惺地说:“这个度数低,跟果汁一样,喝一瓶都不带倒的。”

我有点想把这瓶酒再给陈辉开个瓢,砸完陈辉后再给楚苍也来一下,这个傻逼又在抽什么疯?

但我今天不是来吵架的,没再看楚苍,我接过一杯,酒液晃动,折射灯光,散发出果香。

最后我还是喝了三杯,度数确实不高,酒味也不重。我酒量比楚苍好,并不怕轻易喝醉,但我也懒得再过去他身边,直接就近坐下。

一个穿着清凉皮肤白皙的男孩要过来给我倒酒,我把酒杯反扣在桌上,没看他:“男的别来,我不喜欢男人。”

他笑容一僵,陈辉在旁边说:“哟,小谢总不喜欢这口,喜欢正经的。”

我看他一眼,表情冷淡,陈辉有些不甘地住嘴,让另一个漂亮的女生来倒酒。

她穿着短裙,大腿一侧上是火红的玫瑰花刺青,倒酒时卷发垂在我手上,发丝凉凉的。

好吧,说我一直喜欢学姐也没错,我确实更欣赏这种成熟并且有些御姐的女生。

她把酒杯端给我,微笑一下。我不得不低头抿了口,这时她亲了亲我的耳朵,声音很小:“我叫茜茜。”

我对她也笑了笑,在桌上一堆酒里指了两瓶贵的,说:“你开吧。”

这种夜场里服务的,酒水提成是他们工资里的很大一部分。茜茜果然偎过来又在我脸上吻了一下,将两瓶酒打开。

气氛逐渐回温,那些人自有话题,热热闹闹地聊着,我也不想插嘴。

茜茜很会察言观色,大约看出来我兴致不高,就给我按摩手臂,没有进一步的暧昧接触。

楚苍仍旧坐在那里,偶尔搭一句话,没有再看我。

我回想起他刚刚看到我的反应,有点明白过来,他可能还不知道我今晚会过来这里。

我想着陈辉肯定会告诉他,也就没和他讲。没想到陈辉也没有和他说,所以他看到我时才会那么惊讶。

不过无论如何,这次的账我要先记下,哪天按着他喝三瓶酒才行。

有人问陈辉头上的伤,他抱怨一句:“早他妈的好了,我家里非说要小心,纱布还不让我拆,看起来真丑。”

“你也太倒霉了。对你动手那孙子呢?好歹得让他进一个月医院吧?”

陈辉飞速看我一眼,“反正打了一顿,没死。”

“还挺好笑的,跟那种电视剧里挺身而出英雄救美的男主角一样。”

“可惜没有男主角的命。”

“所以说是笑话嘛。”

云思在他们的谈话中不配占有太多空间,很快话题就转换了,嚷嚷着给陈辉去晦气。

我觉得更应该去去晦气的是我。

茜茜看出我心情不好,悄悄问:“你要吃水果吗?”

我将没怎么动的酒杯推开,对她笑了笑:“点个果盘吧,要最贵的。”

她起身,弯腰忽然亲上来,身上的甜香扑人。我后仰了仰,她袅袅婷婷地转身去端果盘了。

“哇,茜茜头一次对人这么热情。”我旁边的人打趣我,“之前我点过她,对我特别高冷,我还开了三瓶酒呢。”

“下次你开五瓶试试。”我说。

他大笑,指了指我的唇角:“都是口红,擦一下吧。”

我低头在桌子上找纸巾,这时眼前出现一只手,楚苍不知什么时候换位过来,他把纸巾递给我。

我没接,忽略了他的手,干脆不擦了,坐回去喝下一口酒。

楚苍没说话,他将手收回去,火机咔哒一响,他又点了根烟。

茜茜回来了,拿起一颗小番茄要塞给我,我偏头说:“不吃这个。”

她惊讶:“不吃吗?”

随即她叉起一块黄桃,我咬住后,她就靠过来,亲上我的嘴唇。

我偏头躲过去,抬手挡住,她吻着我的手心,学那些人叫我小谢总:“不亲亲我吗?”

这种欢场里,点一个价格虚高的果盘,就是默认附带服务,比如嘴对嘴喂食。

我叹了口气:“不用。”因为我真的只是想吃水果。

茜茜有些失望,她又叉起一块猕猴桃喂我,轻轻说:“小谢总愿意的话,不用再开酒,我今晚也跟你走。”

刚刚打趣我的人不知怎么耳朵那么尖,哎了一声:“茜茜,怎么厚此薄彼啊?上回开了三瓶酒就亲一下,这回小谢总就开两瓶酒带一个果盘,你就直接送上门?”

我皱眉看他,茜茜抚着卷发,坦诚地笑:“小谢总那么帅,想睡一下又怎样啊。”

“啊哟,果然还是脸好看的吃香。”

“小谢总给不给美女面子?”

“睡一觉说不定还是茜茜占便宜呢。”

这句话就有些冒犯了,我正考虑要不要把高价果盘扣他头上,楚苍在旁边将打火机摔在桌面。

“啪嗒”一声响,他对那人说:“滚。”

整张桌子都安静下来,陈辉讪讪:“表哥……”

楚苍冷冷打断他:“我说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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