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10）交尾

“这么一说，我也遇到过个从研究所跑出来。”有名人鱼被挤在一角，夹在别人的尾巴里只漏出半个身子。

狄夏转过头，直接把他拽了出来：“他长什么样？”

人鱼被狄夏掐着咯吱窝，整条鱼都僵住了：“呃黑头发，绿眼睛鳞片也是黑的，但又好像不是鱼？”

绿色？可狄夏明明记得时岁寒的眼睛是

“看起来真的挺吓鱼的，腿不像腿，尾巴不像尾巴，简直就是个异类”

人鱼的话音未落，狄夏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整个身子按向海底沙床。

人鱼剧烈的挣扎着，海底的沙石扬起一片。

“是你。”狄夏直接扯住他的尾巴，锐利的指甲深陷，将鱼尾深深刨开：“还说什么了，让我听听。”

第23天，狄夏遇到了一些小小的意外，他觉得有些热，是那种从头到脚，连尾鳍都在升温的那种热。

心情差的要命，暴躁的想要将所见的一切都撕碎。

这种情况狄夏是头一次遇到，路上杀了好几条游荡的鲨鱼。

第26天，身体状况不见好转，身体也开始隐隐作痛，似乎急切的需要什么东西抚摸。

第27天，狄夏回到了研究所附近的海域，海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他勉强忽视了身体的不适。

浓郁的气味令狄夏眉心紧皱，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抓住，每一次跃动都带着不安。

他在距离研究所几公里外的沙滩上了岸，身体上穿着捡来的破衣服。

狄夏穿行在森林之间，往研究所的位置赶去。

研究所大门敞开，狄夏在远处观察许久，没有一人进出。

他犹豫了一会才站起身，往门边靠去。

走廊照明的光源完全关闭，阳光无法照射的位置昏暗一片，狄夏刚进去，血腥味便扑面而来，与腐臭混合在一起，让人反胃到想吐。

狄夏往里走了几十米，四周是喷溅式的干涸血迹，地面上更是大片大片的黑褐，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蝇虫环绕，腐肉中生出了不少白色的蛆虫。

“呕”狄夏干呕了几声，额头也因为反胃冒出了点点冷汗。

他跨过那些尸体，凭着记忆往时岁寒的房间跑去。

环境阴暗，触目惊心的景象令狄夏汗毛直竖。

谁杀的？时岁寒呢？死了还是活着？

太多问题围绕在狄夏脑中，脚下的速度逐渐加快，过了十几分钟，那道熟悉的门才出现在他面前。

房间大门向两侧开启，狄夏跟以前一样，轻轻扣了扣第二扇门。

门开了，屋内的环境要比外面更加低暗，狄夏什么都看不清。

“回来了？”

声音从背后传来。

手臂绕过颈侧，用着几乎要将骨头掐碎的力道扼住了他的下颚。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他的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在狄夏看不见的背后，绿眸幽暗，眼中满是侵占与贪婪。

狄夏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紧绷的身子稍稍放松。

他身体的变化被时岁寒敏锐的捕捉，时岁寒鼻翼微动，撩起狄夏垂在背后的长发，视线在那光洁的颈侧游走。

“你”

走廊内突然回荡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时岁寒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将狄夏的身子圈住抱起。

两侧的场景在迅速倒退，气流从狄夏身侧吹过，再睁眼，狄夏已经被带到了生态仓内。

与外部不同，这里还维序着电力的运转，灯光将水下照亮，连过滤系统都在运作。

狄夏的身子被时岁寒一抛，在水面上砸起数米水花，狄夏惊慌的变出鱼尾，等到浮出水面的时候，时岁寒已经不见了。

生态箱内的水生物少了一大半，狄夏经常聊天的小丑鱼也不见踪影。

从现况来看，都不用狄夏多想，时岁寒的举动已经证明了他的所作所为。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抛弃伪装许久的身份。

过多的问题令狄夏烦躁不已，水面震荡，礁石在他的爪下尽数粉碎，狄夏利用这具身体提供的便利，发泄着几个位面累积起来的各种愤怒委屈。

水波渐缓平静，平台上，时岁寒已经站在那不知道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