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觊觎】05兄长
慕归言从未觉得夏日的夜晚会如此的冷,那浸入骨髓的冰凉仿佛要把身t所有的温暖都ch0u离,不留一丝余地。
他坐在书房门前的台阶上,不知在想什么,低头垂目,俊秀y朗的五官深深埋在y影之中。
那长而密的睫毛虽隐去了他眸中的忧伤,但被檐下灯火映照着的背影却依旧暴露了他此刻的落寞。
忽然,耳边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他似是感应到甚,转头往后看去,一抹惊鸿yan影立即映入眼帘。
只见她款款走出房门,风姿绰约,娉婷袅娜。风一吹,衣袂蹁跹,青丝飞扬,别有一番飘逸之美。
而且,她本就腰如折柳,肩若削成,x前波涛汹涌,那轻纱质地的衣裙刚好将她丰满匀称的身材完美g勒出来,有种说不出的x感。
不过,最令人移不开眼的,还是她那张媚而不俗、绝美无双的脸蛋。
火光映照之下,她双眸似水,清澈而又空灵,鼻似弯g,细巧挺秀,唇若凝脂,se泽娇yan。
脸上虽未施粉黛,却清新秀雅,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眼波流转之间,既有娇yan妩媚之态,又有娇柔婉转之姿,两者恰到好处。
是她。
慕归言目光闪烁,黯淡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光亮,像是在广漠天幕里冉冉升起的启明星。
接着,他朱唇轻启,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一个字都吐不出。
因为那些悸动,那些相思,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在她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罢了。
最终,还是她先礼貌地对他点头示好,他才以微笑回应。
恍惚间,他又闻到了那gu清雅独特的幽香,心神亦开始danyan。
“进来吧。”
突然,屋内传来一个冰冷凛然的声音,他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她已踏着清冷的月se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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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归言走进房间后,一眼便看见那个坐在矮榻上的男子。
三年不见,他的容颜没甚改变,依旧那般俊美无铸。
不过,他周身凌厉的气场仿佛更盛了些,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尤其是当他锐利深邃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不自觉给人一种压迫感。
“你今日回来,怎地不提前说一声?”
慕寒染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又继续品茶,朱se的薄唇被茶水浸染,更显润泽。
“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音落,慕归言在矮榻上入座,伸手端过他沏好的茶,一边用纤细如竹的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一边用清润低醇的嗓音继续道:
“确实挺惊喜的。”
原本,这惊喜是慕归言jg心准备给他的,没曾经,最后竟给了自己。
不过,这惊的是什么,喜的又是什么,只有慕归言自己知道。
慕寒染并未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说,似乎在避而不谈方才之事,只问:“何时到的?”
“巳正时。”
“为何此时才回?”
“萧世子在醉花楼设宴替我接风洗尘,我一时高兴喝多了,所以耽误了些时辰。”
“是他去接的你?”
“不,是姜小姐。”
至此,一连串的发问结束,慕寒染这才放下茶杯再次看向他,眸中的冰冷之se褪去几分,嘴边亦掠过一丝笑意。
“你们三个倒是感情深厚。”
说完,慕寒染突然起身往书柜走去,最后从暗格中取出一个锦盒。
“这是何物?”
慕归言见他将锦盒递给自己,故疑惑发问。
“打开看看。”
于是,慕归言依言打开锦盒,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些地契、房契、以及银票。
在他惊讶之余,慕寒染的声音继续缓慢响起:
“你去年及冠之时尚在外云游,为兄未能亲自给你及冠甚是遗憾。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及冠贺礼,以后,你便可自立门户,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兄长,你这是要赶我走吗?”说着,慕归言赶紧将锦盒退还给他,表情既委屈又生气。“如若这般,我宁愿不要这些。”
慕寒染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此反应,当即不慌不忙解释道:
“你已年过二十,迟早是要成家立业,总不能一辈子与我生活在一起。况且,等你有了心仪之人后,你难道就不想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我送你的府邸与这相隔不过百米,以后你若想见我,随时回来便是。至于那些商铺和良田,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会打理妥善的。”
末了,慕寒染说到最重要的一点:
“我并非让你马上就走,等你成亲后再搬走也不迟。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自是要把最好的都给你。你若不肯收下,为兄可是要生气的。”
闻言,慕归言的表情有丝动摇,薄唇紧抿,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慕寒染起身走到他面前,重新将锦盒塞到他手中。
“好了,你今日应当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有事明日再说。”
说完,慕寒染走向书桌,继续处理堆积如山的案卷。
慕归言握紧手中锦盒,不再拒绝。
当他起身走到门口时,慕寒染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充满欣慰和真挚:“归言,见到你回来,我很开心。”
慕归言转头,赫然对上一双深沉似寒潭的眸子。
“能再次见到兄长,我也很开心。”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嘴角均溢满欢喜。
“二公子,你看上去脸se很差,可是昨晚没睡好?”
翌日清晨,府上管家刘福见慕归言眼周发黑,jg神不振,立即上前关心询问。
慕归言一边r0u着后脖颈,一边回道:“兴许是太久没回来睡,有些落枕了。”
实际上,他昨晚做了一宿混乱不堪的梦,导致现在都有些jg神恍惚,分不清梦里梦外。
“落枕可不行,我去喊大夫来给你瞧瞧。”
说着,刘福转身便要走,慕归言急忙拉住他。
“不用了,小毛病而已。”
“小毛病也要及时治疗……”
慕归言见他没有放弃的意思,遂故意扯开话题:“对了,福伯,你可有见到我兄长?我到处都没找着他。”
潜意识里,慕归言并不想让他知道真正缘由。
因为,梦里的人,是秘密。
“大人一大早便出府了,估计晚上才回。”
“他经常如此忙碌吗?”
“只是最近一个月b较忙,每日早出晚归的,就算回府了也会待在书房里,很晚才去歇息。”
闻言,慕归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而yu言又止地开口:“昨晚我去书房找他时,恰好看见一nv子从房内走出,不知她是……”
刘福立马懂得他话中之意,耐心替他答疑解惑:
“想必你看到的人是南无姑娘,毕竟除了她,没有哪位nv子能进书房,就算是端茶倒水的婢nv也不行。”
南无姑娘。
听到这四个字,慕归言黑曜石般的眸子微不可见地闪烁了一下。
原来,她叫南无。
当然,通过此番话,慕归言也听出了慕寒染对她的特别之处。于是,他继续有意无意地旁敲侧听:
“她看上去甚是面生,我以前好像从未在府上见过。”
“她去年年底才被大人带回府,你游学在外三年未归,自是没见过。”
“那她是兄长的……”几经犹豫,慕归言才慢慢吐出最后四个字:“红颜知己?”
其实,他想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可刘福接下来的一番话彻底浇灭他心底的火苗:
“起初,我也以为她是大人的红颜知己,可大人对她的态度甚是冷淡,直到三个月前才开始有所好转。如今,大人虽未挑明她在府里的身份地位,但大家都默认她是未来的nv主人,因为大人平日里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宠ai和喜欢,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看来,兄长也快娶妻生子了。”
慕归言似笑非笑地说出这句话,眸底有一闪而过的落寞之se。
所以,他昨晚才会那么急着催促自己成家立业,原来,他亦有此打算。
“这些年来,大人一直孑然一身,现下好不容易有了心仪之人,当然是越快成亲越好。如此,也能避免那些名门闺秀三天两头地递贴拜访,可烦人了……”
刘福还在那自顾自地唠叨着,慕归言却再没了继续听下去的心思,默默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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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yan光很盛,慕归言独自走在长廊之上时,还是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他不知该把此刻的心情归结为开心,还是苦涩。
按理来说,兄长有了心仪之人,自己应当为他感到开心才对。
可是为何,内心总会不自觉泛起一丝苦涩,如同夜空中凝重的乌云,无法释放?
走着走着,一个淡雅脱俗的窈窕身影忽然闯入他的眼帘。
那人踏着日光而来,却b日光还要耀眼,仿若误落凡尘的仙子,惊yan了尘世,亦缭乱了心弦。
他不由地目光一滞,停住步伐。
紧接着,他似是下了某种决心般,迅速转身离去,很快便消失在长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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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
慕归言伸手捂住心脏位置,那里正怦怦地跳个不停,慌乱无章。
待稍稍平复下来,他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且熟悉的僻静之地,许是方才不知不觉中走进来的。
而且,在他的印象中,这里以前分明是一块杂草丛生的荒地,怎地如今突然变成一片繁花盛开的花海了?
惊讶过后,慕归言的视线掠过花海,最后停留在身旁的一棵大树上。
只因浓绿而茂盛的树叶间,那随风舞动的粉se伞状花朵实在过于温柔热烈,犹如日暮时分晕染天空的烟霞,娇yanyu滴,美不胜收。
微风拂过之时,带来一阵独特而淡雅的花香,慕归言闻着竟觉得有些许熟悉。
“这是合欢树。”
突然,身后有一道温婉清冷的nv声响起,慕归言从思绪中走出,下意识闻声望去。
但见轻轻摇曳的光晕之下,一双明定灿烂的眸子里仿佛有冰雪初融,澄净透亮,径直映入人的内心深处。
下一秒,那张如樱桃般粉neng的薄唇继续轻启,从唇齿间溢出的声音格外撩人心弦:
“亦称,相思树。”
这是梦吗?
当慕归言看到眼前这张倾世无双的面容时,一度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他漆黑亮堂的眸子里有情绪翻涌,既如三月yan春般温柔,又如七月盛夏般热烈。
最终,在听到她说“相思树”后,他反应过来,眸子迅速恢复平静,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为何称之为相思树?”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依旧看着她,她却抬眸看向那满树盛开的合欢花,眸光潋滟。
“因为,树上开着的是合欢花,它的花语是,相思无尽。”
“很美的花语。”他呢喃一声,继而又问:“这里的花,都是你种的?”
这里从荒地变成花圃,定是被人jg心打理过。直觉告诉他,那人便是她。
“闲来无事时打理的,所幸都活了。”
她云淡风轻地一句带过,随后走向墙角,拿起一把钉耙便开始在花圃的空地上清理杂草,整细土壤,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衣裙被泥土弄脏。
慕归言见了,连忙拿起另一把钉耙,学着她的动作,帮她一起g活。“我帮你。”
她并未拒绝,只是撇头看向他。“你会吗?”
“莫要小瞧我,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东西,我一学便会。”
音落,他爽朗一笑,嘴边那两个深邃迷人的酒窝里不仅漾着笑意,还盛满了yan光,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又低头继续g活。
就这样,两人一起合作,不消片刻便将一块空地清理好。
接着,她从身上掏出一袋花籽递给他。
“可以播种了,一边倒退一边洒。”
接过袋子时,他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心,有温热柔软的触感从指腹传来,带起丝丝su麻之意。
但他还未来得及在心里回味,又听她道:“洒均匀些。”
于是,两人又开始在空地上播种,不论是倒退的动作,还是洒花籽的动作,都如出一辙。
最后,她拿起喷壶往土地里洒水,他则在一旁好奇发问:“方才播种的是什么花?”
“向日葵。”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两个月后,它们便会向yan而开。”
“它的花语是甚?”
“沉默的ai。”
她清冽好听的嗓音伴随着温柔清风一同融入他的耳中,他顿觉心旷神怡,同时也在明白它的花语后,心头一漾。
“今日谢谢你。”
面对她真挚的道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原本,他是为了躲避她才无意中来到此处,未曾想最后还是遇到了她。这感觉,实在有些微妙。
“我叫南无。”
突然,她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出自己的名字,谁知下一秒,竟从她嘴里听到那三个字:
“慕归言。”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身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她的声音在耳边悠扬回荡。
强烈的日光下,他漆黑的瞳孔微不可见地扩大,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旖旎念头,但最终,都被她接下来的这句话打回原形:
“我听息顾提起过你。”
息顾,是慕寒染的表字。
她如此称呼他,可见关系之亲密。
“原来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表情回她的,兴许是失落,兴许是故作淡定。
他只知道,那份潜伏在心底深处的悸动,刚准备发起攻势,便偃旗息鼓了。
“昨晚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好好跟你打招呼。”
说着,她走到他面前停下,抬头看向他的眼神温柔如水。
此时,恰好一阵微风拂过,扬起她的发丝飞舞,她便这样静静站在耀眼的yan光下,有种说不出的明yan动人。
他低头对上她的视线,薄唇轻启,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又听她道: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好像见过。”
他承认自己的情绪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深深牵引住,有些无法自拔了。
只因,在听见她这句话后,他心底原本偃旗息鼓的悸动,又有复苏迹象。
她认出自己就是两年前被她救过的那个人了吗?
这样想着,他漆黑幽深的眸子里有光亮闪烁,还带有一丝迫切之se。
“昨日白天在酒楼里,那个扶住我的人,是你吧?”
她浅笑嫣然如是道,他微微一怔,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是我。”
“如此算来,我欠你两个人情。”
“人情倒算不上,你若实在想感谢,送我一盆花便是。”
“那待我jg心挑选一盆,改日再亲自送给你。”
“如此甚好。”
言罢,两人脸上均笑容洋溢,宛如春风拂面。
知了还在枝头不知疲惫地叫唤着,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这个盛夏,确实是热烈而又冗长。
不知不觉,落日西沉,晚霞微醺。
夕yan的余晖将半个天空都渲染成橘红se,世间万物亦变得柔和起来。
而那个迎风舞剑的翩翩少年郎,却b任何事物都要美好和耀眼。
只见他身轻如燕,气势如虹,手中长剑时而划破长空,时而撕破天穹,舞动间犹如银se流星飞过,熠熠生辉。
霞光映照在他脸上,令他原本就轮廓分明的五官愈加深刻完美。虽说剑气凌厉,但丝毫无损他清朗若风的气质。
一舞终了,他尚未来得及收剑,耳边却陡然响起一阵掌声。
他闻声望去,一眼便看见那个款款向自己走来的nv子。她明眸皓齿,颜如渥丹,是b晚霞还要温婉美丽的存在。
“早就听闻二公子剑法了得,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她悦耳动听的声音继续传入耳,慕归言凝神收剑,谦虚一笑:“哪里的话,让南无姑娘见笑了。”
“我刚在厨房做了些点心,你若不嫌弃的话,不妨尝几块?”
闻言,他这才发现她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当即欣然同意。
只是,她走着走着,左脚突然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倒。
“小心——”
这次,他没来得及扶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重重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
他飞快跑到她身边蹲下,神情紧张,想伸手去扶,却又怕男nv授受不亲,最后只能关心询问。
“没事,就是可惜了这些糕点。”
她看向身旁打翻的食盒,惋惜不已。
“我扶你起身可好?”
“嗯。”
在得到她的许可后,他才伸手去扶她。
与她近距离接触时,萦绕在他鼻翼间的香味愈加浓郁,从手心里传来的温软触感愈发强烈。
他低头将她近在咫尺的绝美侧颜尽收眼底,心不可抑制地越跳越快。
将她扶起后,他很快收回手。
手心仍留有她的余温,他不自觉握紧,似是想将它留住。
“你能走路吗?”
“嗯。”
话虽这么说,但她才走一步,便痛得倒x1一口气,身子也歪歪斜斜地往他那边倒。
他忙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俊眉微蹙。“想必是扭到骨头了。”
顿了顿,他又道:“我略懂一些医术,可否让我帮你看看?”
“有劳了。”
“那边有坐的地方,你走不了路,我抱你过去。”
说完,他一把抱起她,大步往一旁的石凳走去。
由于他身高八尺,身材健硕,而她柔弱纤细,所以她被他抱在怀中时,犹如小鸟依人,显得格外娇巧。
不一会儿,他把她放在石凳上坐下,继而蹲在她身前,伸手抬起她受伤的左脚。
“冒犯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左脚的鞋袜褪下,在看见她红肿不堪的脚踝时,眸中立即闪过一丝心疼之se。
接着,他用布满薄茧的手指0了0她受伤处的骨头,得出结论:“需要接骨,可能会有点痛,你忍忍。”
“嗯……”
她红唇紧抿,美眸中似有水汽氤氲,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为了让她少受点痛,他接骨的动作快且麻利,一气呵成。
末了,他抬头看向她。“现下是否感觉好点?”
她试着动了动脚,喜上眉梢。“好多了,谢谢。”
“你们在做甚?”
突然,一个凌厉的声音传来,他们同时闻声望去,表情各异。
“我方才走路时不小心扭到脚,二公子在帮我接骨。”
她率先出声,表情坦荡,丝毫不慌。
要知道,他们如今这般亲密的举动,被不知情的人看到,确实很容易误会。
慕归言则是一边站起身来,一边打趣道:“兄长,你这眼神,怎地像是要把我吃掉一般?”
“我可没有,莫要胡言。”
慕寒染的表情不再那么冷峻,脚下步伐加快。
不消片刻,他蹲在她身前,抬起她的左脚仔细查看。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动作,只是人不同了。
站在一旁的慕归言垂眸敛目,下意识地选择不去看他们。
“还疼吗?”
“没那么疼了,幸亏遇到二公子,否则我该变成瘸子了。”
“以后走路小心点。”
“嗯。”
亲密的对话声过后,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
慕归言再抬眼时,发现慕寒染已将她抱起。
只见她软若无骨地靠在他怀中,耳朵紧贴着的,正是他心口的位置。
接着,慕寒染在跟他说了几句话后,便抱着怀中美人扬长而去。
慕归言站在原地目送他们,依稀能听到他们越来越小的声音。
“我今日特意下厨做了你最ai吃的点心,可惜全撒了。”
“无妨,下次再吃便是。”
“下次我想尝试做桂花糕,你喜欢吃吗?”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
最终,慕归言看了看撒落一地的点心,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边不禁浮现一丝苦涩的笑。
慕归言居然在梦中看到了她的玲珑t0ngt。
高耸翘挺的饱满suxi0ng,婀娜纤细的柔软柳腰,玉润圆滑的修长美腿,以及,小腹下倒三角形的细如丝绒的y毛。
就算是在梦里,他也能感受到血脉偾张的刺激感,yu火在身t里熊熊燃烧,肆无忌惮地吞噬每个角落。
他一步步向她走去,她却在他炽热且深情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投向另一个人的怀抱。
那人宽大的手掌在她的丰r翘t间尽情游离,划过每一寸柔neng雪白的肌肤,留下淡粉se的暧昧痕迹,最后伸入无人探索的隐秘花丛,意图搅乱一汪春水。
而她则乖顺地搂住那人的脖颈,努力迎合他的热烈ai抚,美眸迷离,娇靥晕红,嘴里时不时发出动情的sheny1n声。
他顿时心下愤然,想跑过去把她抢过来。
可是,在那人转头看向他的瞬间,他立马杵在原地,伸出去的手几经徘徊还是无力垂下。
然后,梦醒了,他的心也乱了。
他坐起身来,一边手捂心脏位置,一边急促地呼x1着,脑海里仍浮现梦中兄长看向自己的眼神。
那是一种冰冷凛冽,且带有一丝失望的眼神。
紧接着,他又想起昨日那个被温柔晚霞眷恋的nv子,虽然与她只有短暂的身t接触,但香软入怀的感觉记忆犹新。
而且,那时光顾着给她疗伤,没心思去想其它,如今回想起来,那只被握在手中的,白皙细腻、宛若凝脂的yuzu,确实很容易让人心神danyan。
也难怪自己今晚会做如此荒唐的梦了。
倏地,他自嘲一笑,心里百感交集。
随后,他选择遵从身t本能,伸手握住胯间那根昂首挺立的b0然巨物。
不多时,静谧的黑暗中响起一阵沉闷的喘息声,暧昧了迷离的夜。
尽情释放后,他无力地瘫倒在床。
x口还在剧烈起伏着,可他清楚地明白要克制自己。
克制内心蠢蠢yu动的yuwang,以及,无处安放的情感。
否则,再这样继续下去,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彻底失控。
他闭眼,努力将她的身影从自己脑海中拂去,最后才得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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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归言以为,只要不去在意她,便不会被她牵引情绪,也不会对她产生旖旎的念头。可惜,他终究低估了自己的心魔。
由于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他不可避免地会见到她,有时见她独自一人,有时见她与兄长一起。
虽然他努力抑制内心冲动,但目光总是不经意地追随她。
看到她笑时,他会跟着一起笑。看到她弹琴时,他会静静欣赏她的美丽。看到她关心兄长时,他会觉得格外刺眼。
自出生以来,他第一次对nv人感兴趣,可那个nv人却不是他所能染指的。
他就这样不停在yuwang与理x之间挣扎,整个人临近崩溃边缘。
“我说慕归言,你才回来半月,怎地整个人像被ch0ug了jg气神一般?莫不是水土不服?”
时隔半月,当萧旋锦再次见到慕归言时,不由地发自肺腑感叹一番。只因他jg神萎靡,看上去心事重重,与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形成鲜明对b。
不过,慕归言并未理会甚,只是默默吞下一杯酒,而后又继续满上。
不消片刻,酒壶已然见底。
就在他想喊店小二再上一壶酒时,萧旋锦连忙阻止他,一脸认真道:
“与其借酒消愁,不若我带你去兰香楼逛逛?我保证,待你左拥右抱gxia0一夜,定能马上恢复如初。”
兰香楼乃是城内最大的青楼,里面莺歌燕舞,美人如云,好不快活。
原本,萧旋锦见他一言不发,只是想调侃他一下来着,毕竟以他的x格,是万万不会踏足烟花之所。
而且,萧旋锦以前也没少说要带他去逛青楼,但每次都被他无情拒绝,所以想必这次应当也不例外。
谁知,下一秒,他竟破天荒地回了句:“好。”
此言一出,萧旋锦顿时目瞪口呆,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他想,慕归言定是脑子出问题了,亦或是吃错药了,否则怎会做出如此反常之事?
紧接着,还未待萧旋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慕归言又猛地一下起身,留下一句话后便扬长而去。
他说:“现在就去。”
直到慕归言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萧旋锦才反应过来发生了甚,继而赶紧起身追上去,嘴里还语无l次地喊着:
“归言,等……等等我啊……”
还未到夜晚,兰香楼便人来人往,门庭若市。
这会,一名气宇轩昂的男子正要踏入青楼大门,却被另一名风流倜傥的男子慌忙拉住。
“嗳——等等——等等——”
萧旋锦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义无反顾往里走的慕归言拉至一旁,再次语重心长地跟他确认:“归言,这里是青楼,你可想清楚了,当真要进去?”
慕归言当即回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不是你说要带我去的吗?”
萧旋锦瞬间被他问得哑口无言,随后眼珠子一转,连忙找补:
“话虽如此,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以后,若知虞妹妹问起你,你定要说是自愿来的,而并非被我怂恿,行否?”
“行。”
得到他斩钉截铁的承诺,萧旋锦这才松开他的手,态度立马大转变。
“走~今儿个就让本大爷带你进去好好长长见识~”
说完,萧旋锦便搭着他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走进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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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旋锦不愧是青楼常客,走在青楼里那闲庭信步的模样,简直就像在逛自家后花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