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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调侃:要不到小舅舅屋里?

 

卧室外的吊灯亮起,小姑娘站在门外,很乖。

小脸白净,微有红润,看着像是刚洗完澡。乌黑的直发如瀑披散在身后,有碎发在身前轻轻扫动,发梢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她的锁骨向下淌,不知道滴到哪里去了。

估计是家里头一次来这么小的姑娘,也没有备着合她尺寸的睡衣,穿的应该是乔清妙的,珍珠白丝绸质地的睡裙,裙摆到了小姑娘的脚踝上一点。v领设计,小姑娘胸部上的胸骨露出,但也不算暴露。

阿禧还没敲门呢,门就被打开了,她抬头看,就看到裸着上半身的小舅舅。

身躯精壮有力,小麦肤色,胸肌腹肌硬挺,浴巾上的腰身精瘦有力。估计是都没擦身体,上半身有水珠,顺着男人的喉结往下,淌过人鱼线,流向下。

阿禧再抬头看,就对上了小舅舅的视线。

小脸蛋彻底红了。

霍无渡看到是她就笑了声,双臂环抱在了胸前,懒散地倚靠在门框上,问她:“来舅舅这里干什么?”

“不是。”阿禧忙回答,可对上小舅舅的视线她又不敢说了,低下来了脑袋。

她刚刚明明看见是那个姐姐进来这间屋子的,她睡不着,想找姐姐说话。

霍无渡啧了声,“不是?不是什么?”他伸手抬了下小姑娘的下巴,让她抬头,“话说完,别只说半句就闭嘴了。”

男人的手指粗糙,抬了她的下巴,温热的,有力的。

霍无渡又皱眉了,他就说一句话,这小姑娘的耳朵尖怎就又红了。

阿禧抿了嘴,声音小:“我睡不着,想找姐姐说说话。”

睡不着?莫不是还认床?

霍无渡嘲讽她笑了一声,“你睡前不会还要听你妈给你讲故事吧?”

啊?阿禧抬头看他,但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我那屋子的床好软,我睡不惯。”

真认床,什么毛病。

不过……

霍无渡收回手,歪了下脑袋,示意小姑娘往里看,阿禧没明白,霍无渡又说:“要不到小舅舅屋里?”

“……”阿禧的小身板僵硬了,反应过来连忙摆手,不等男人说话,她就先跑走了。

霍无渡看着她跑走,低声笑了下。

个子不高,腿也不长,跑起来居然比兔子跑的还要快。

“渡哥?”乔清妙在他后面喊了声。

霍无渡转身看了眼她,在她还要脱衣服时,随意摆了手,“行了,我今晚没心思做,回去吧。”

他说完就直接向大床走去,懒散地躺在那,随意拿过床头柜上的烟与打火机,点燃后打火机随便一扔,一手臂弯曲枕在后脑勺,靠在床头。长腿交叠,床垫凹陷,很散漫的样子。

乔清妙在门口怔了一会。她觉得自己特殊也仅仅是因为只有她能住进男人的家里,可是,这么多年了,男人回家的次数少之又少,跟她就没做过几次,还没有他跟外面的人做的次数多。

心里有些委屈,乔清妙转身向床那边走去,想质问,可刚开口说:“洲哥,我……”哪点不合你的心意了没说完。

她收到了男人的视线,冷厉的,无情的,她被吓了一跳,知道霍无渡是什么性格,她忙道歉,转身慌慌张张地离开。

霍无渡收回视线后就又继续抽着自己的烟。

晚间的时候,他出去了一趟,到地下藏酒室拿了瓶红酒回来。

可就在二楼楼道中间的大堂里,他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小姑娘。

小姑娘侧躺在那里,两手合着枕在脸下,裙摆堆叠到了膝盖,露出来的小腿白皙如玉,滑嫩细腻,小脚耷拉在沙发边沿,穿着一双白色拖鞋,要掉不掉。

鬼使神差的,霍无渡朝那边走去了。

小姑娘的呼吸平稳,很均匀,小嘴微微张开,呼出的气息让男人觉得有些香甜。

小脸蛋一边是天鹅绒般的白净,一边印出了红印。

霍无渡蹲在她身边,手指莫名地就朝着小姑娘的脸蛋伸去。

戳了下。

草,真他妈的软。

性器一下子就硬了,霍无渡低头瞧了眼,觉得他莫不是出了问题,对一个小姑娘起反应。

手指收回,他的视线放在了小姑娘的手上。

那小手跟她的脸蛋一样白,上面的青色血管隐隐约约,根根手指骨骼分明,细直如筷,手指头泛红,娇小的感觉。

视线不经意间扫到了小姑娘手背上的一道伤口。

仔细想了想,应该是在车上被玻璃碎片划伤了。

他小心把女孩的手拿在手中,细细看了眼,没有玻璃碎片,应该只是蹭伤。

他起身,就要去拿过药箱,可是转念一想,他关心她干嘛?回头看,那点小伤口,竟然还没愈合。

行吧,谁让小姑娘叫他一声小舅舅呢。

药箱拿过来后,他拿碘伏给她擦了下,又贴上创可贴。

他感受到小姑娘的颤动,去看了下她的眼睛,睫毛打着颤,但是还在睡。

这点小伤,就能疼得她在睡梦中颤抖,霍无渡是真对她的承受能力无话可说。

药箱扔在一旁,他起身要走,想了想,给小姑娘身上扔了个毛毯,就回屋喝酒去了。

毛毯堆叠,盖在阿禧头上,呼吸不过来,好闷,迷迷糊糊中,阿禧闭着眼将毛毯盖在身上,盖好,满意地入睡。

次日清晨。

霍无渡是在早上六点多起来的,黑色短袖衬衫,烟灰色西装裤,衬衫下摆扎进裤腰,显出精瘦的腰身,穿的很随意。

出来时,路过二楼大厅,发现小姑娘还在那里睡。

他嗤笑声。

又能吃又能睡,跟小猪仔有什么两样。

越过她,径直往楼下走,也没吃饭,看了眼等候在客厅的左进。

左进看到渡哥下楼,便给他递了根烟,点燃。

烟冒火星,叼在指间,霍无渡问他:“事办好了?”

左进点头,“动静已经闹到老爷子那边去了。”

“霍家寅呢?”

“去澳门了,应该和霍红香对上了。”

霍无渡朝门口方向走,又问了句:“她家里有人守着没?”

左进愣了片刻,回答:“是霍家寅的人在霍红香家里蹲点,想拿她女儿要挟她。”

霍无渡步子停了,转身向楼上望了一眼。

左进多问了句:“要让她待在这里吗?”

“人家喊我小舅舅呢。”

左进一时征愣。

霍无渡已然转身,“留着吧。”

阿禧醒来的时候大约七点半,下了楼,就看到乔清妙在忙着备早餐。

阿禧不明白乔清妙为何要亲自下厨,但还是向她走近。

“姐姐。”

听到声音,乔清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看她。

“阿禧,醒来了?饿了吗?”

昨天晚上吃多了,阿禧是不饿的,但不想乔清妙做的饭浪费了,便点了点头。

乔清妙笑着引人到餐桌前坐下。她开心,自己做的饭有人吃,平日练习厨艺就不算做无用功。

“好吃吗?”乔清妙看着阿禧吃了一口西多士。

阿禧笑着点了头,唇瓣上沾上了点点蜂蜜,看起来很甜。

乔清妙拿过手巾替她擦拭。

二人的氛围实在和谐。

吃完饭后,乔清妙给阿禧打开了电视,叫她看。

小姑娘坐在那里很乖,膝盖并拢,上面放了一个抱枕,双手搭在上面,眼睛也不眨,直勾勾地看着电视。

乔清妙就坐在她的身边,给她倒了一杯牛奶,递给她。

阿禧道谢接过来后抿了唇,又是牛奶,但因为礼貌,她还是喝了。

和妈咪给的味道不一样,甜度刚刚好,奶香浓郁,口感细腻入微。

看了一会,在乔清妙忙自己的事情时,阿禧又给妈咪打了电话。

刚打通,妈咪就说话了,“阿禧,你现在是在你舅舅家吗?”

阿禧嗯了声,又问:“妈咪,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阿禧,你既然在你舅舅家,那你就先在那里暂住一段时间,等妈咪忙完这边的事情就回去。”

阿禧心里有些不开心,多问了句:“那妈咪你什么时候忙完?”

那头的声音冷了下来,“阿禧。”

知道妈咪生气了,阿禧没再问。挂断电话了,就一个人坐在那里。

乔清妙给阿禧找了一身衣服,是她买回来没有穿过的,黑色的短裙。

穿在阿禧身上,阿禧怎样看都觉得自己太不适合这种风格了,她穿不惯。可她也知道,现在是暂住在别人家,自己哪有衣服可挑。

阿禧又问了乔清妙,“姐姐,你是小舅舅的什么人呢?”

好童真的眼神,乔清妙给她系上束腰处的绳子,手顿了下。

“应该算是他的女人吧。”

阿禧对此特别疑惑,问了句:“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男女朋友?乔清妙笑了声,抿唇却也未纠正。

阿禧觉得不像,觉得他们二人好生疏。她见过的小情侣都是很亲近的,有吵架也是很平常的那种相处,男朋友会对女朋友很好,而小舅舅……像是把姐姐当成了佣人,对她也不好啊。

阿禧不理解,“姐姐,那你喜欢他吗?”总觉得小舅舅这样的人不可能会有女人喜欢他的,怪不得那么大的人了,还不结婚。

可是乔清妙的回答让她一惊,“喜欢啊。”乔清妙说出来的时候像是在做自我解脱。

她替阿禧系好绳子就站直,声音略带沙哑,“他那样的人很招人喜欢的,我喜欢他,喜欢到……”为了他能忍受跟其他女人分一个男人。后半句未说完,她觉得不该在小姑娘面前说这些。

阿禧听得迷糊,小舅舅也会有女人喜欢?

午饭过后,阿禧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乔清妙就提出带她到后山玩一会。

也不算玩,就是坐在一个凉亭,赏着风景。

乔清妙觉得在这里很孤单,难得有个可以说话的人,她便一直跟小姑娘说话聊天。

问阿禧:“阿禧,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呢?”

阿禧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细细想了下,她回答:“有啊。”

“有?”乔清妙觉得不可思议,等待着阿禧的后文。

阿禧又说:“阿禧喜欢妈咪,喜欢阿公,喜欢两位叔公,喜欢舅舅们。阿禧喜欢的人好多的。”

她这一副样子,显然是情窦未开,乔清妙笑她,说:“那你有没有喜欢的男人,不是亲人的那种,是你想共度余生的男人。”

共度余生?这问题问的太远了吧。阿禧摇头了,“没有。”

大约下午五点,乔清妙带着阿禧回去了。

乔清妙在做饭,阿禧觉得自己暂住在人家家里什么都不干会有些不礼貌,便也跟着乔清妙进了厨房。

在阿禧拿着勺子尝她自己煲的鱼头汤时,乔清妙看着她,问她:“阿禧,你做饭的手艺这么好啊?”

阿禧小抿口汤,侧头看她,被夸了,脸有些红。

乔清妙觉得这小姑娘有意思,向她走近,“你家里不应该有阿嫂做饭吗?”

阿禧摇头,“我一直在国外上学,没有请阿嫂。”

“在外国?”乔清妙呢喃了一声,怪不得没见过。只是,她原以为阿禧这样的小姑娘肯定是生活得很富裕,至少不用自己动手,结果……

在阿禧收拾餐桌的时候,乔清妙给左进打了电话。

那边是正在谈事情。

霍无渡在晚上的时候到了老宅这边,是霍劲柏叫他过来。

霍无渡呢,真就跟个二世祖一样,慵懒地往沙发上一坐,嘴里叼着烟,看着对面端坐的霍劲柏。

霍劲柏手里盘着核桃,对这位儿子是无话可说,但还是说了:“你要教训霍家寅你把他打一顿就行,在宗和堂闹那么大动静干什么?”

霍无渡看他,笑了声,觉得他演技很好,不动声色,“爸,我这样做不正是合了你的心意嘛,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合我的心意?”霍劲柏,“我要干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

“你想干什么我还真就不知道,我也懒得猜。”霍无渡的烟叼在手里,前倾身子碾灭在烟灰缸里,“不过,老爷子,我能猜到我这样做,你应该是挺开心的。”

他起身,双手插兜,低头看霍劲柏,“既然你都开心了,那就别多管闲事了。年纪既然大了,就好好养生。”他弯腰,伸出一只手,给霍劲柏面前的茶杯倒满,还给人递了过去,茶杯一扬,有点点茶水溅出,霍无渡朝他挑眉,看着他接过。

他站直了身子,一笑,“老爷子,再见。”

就那样,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丝毫不顾后面霍劲柏的脸色。

古师站在霍劲柏一旁,弯腰问他:“老爷子,用不用派人跟着他?”

霍劲柏笑了,“不用,我这个儿子越来越有我当年的风范了。”他看了眼手中的茶杯,“那就再等等,等着看他能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话毕,他一口喝完杯中茶。

古师双手叠放小腹处,微微站直身子,“那宴会上尸体那事……”

“他自己能解决,管他推给谁,别给我惹祸就行。”

霍无渡出来时,左进正在车前打电话,左进与其对视了一眼,向电话那头的乔清妙回:“还有何事?”

乔清妙问了句:“渡哥在你身边吗?”

霍无渡扬下巴示意他打开免提,左进没回乔清秒的话。

乔清妙又问:“你们现在在哪里?”

左进看了眼霍无渡的脸色,声音冷厉:“这不是你该问的。”

那边顿了下,反应过来后沉吸一口气,心里有不平,“那他今天还回来吗?”

车门打开了,霍无渡上车了,左进跟上后,在车上把电话递给了他。

霍无渡看了眼手机,有些不耐烦地问:“有事?”

听到是霍无渡的声音,乔清妙怔愣了片刻,忙回答:“没事,我就是随便问一句,没其他的意思。”

她知道,不该过问霍无渡的行踪的,更不该问他今日回不回去,她原以为只有左进在听,没想到霍无渡也在,到底是她胆子大了些,心中的委屈多了些。

霍无渡觉得麻烦,也没什么可说的,正挂电话时,那边传来了一道甜甜的声音。

阿禧在叫乔清妙,“姐姐。”很欢快的叫声,她想告诉乔清妙餐桌摆好了,可以开饭了。但看到乔清妙在打电话便急忙闭上了嘴。

乔清妙收回视线,正要收回手机时,那边传来了声音,“在干什么?”

她没想到电话还没挂,心脏乱跳,稍稍平复,向那头说:“我和阿禧刚做完饭,阿禧估计饿了,等着开饭呢。”

问完,她还是忍不住问:“渡哥,用等你回来吗?”

“不用。”

电话挂了,等他回去?那小猪仔得饿成什么样子。霍无渡把手机扔给了左进。

左进看了眼后视镜,问了句:“渡哥,要去……”

“回别墅。”

听到回答,左进还愣了一瞬。他刚刚不是说不用让乔清妙等他吗?不过左进也不多问,车启动,平稳又快速地行驶在路上。

阿禧在这里吃饭,不用像在家里那样守规矩,和乔清妙聊了好多,饭都没顾得上吃。

可,正聊着天呢,门就开了。

阿禧转头时就对上了小舅舅的视线,不知为何,阿禧觉得小舅舅看她时总像是在对她笑,还是很不屑的笑,像是嘲讽。

乔清妙看到人时愣了一瞬,忙起身走过去。接过男人递过来的外套,“渡哥,你……”不是不回来吗。

霍无渡没看她,向饭桌那边走去,看了眼,做的菜很多,一张桌上的菜给人两种感觉,不用想,有些是乔清妙做的,有些就是阿禧做的。只是,什么时候了,菜还是满的,两人碗里的汤还是满的。

他走到餐桌前,坐下,乔清妙就递过来了碗筷,她拿着碗,替男人添了汤,说:“这是阿禧煲的鱼头汤,我尝了一口,味道还挺不错的。”

“是吗?”霍无渡问了声。

乔清妙一时未反应过来,顿了片刻,忙回答:“是。”多添了几勺,给男人放在面前。

霍无渡看了眼,又看向对面,敲了敲桌子,引得阿禧去看他。

“吃多久了?”

阿禧满脸的疑惑,让男人不由得嫌弃。

还是乔清妙回答:“从挂了电话开始,阿禧说饿了就先吃了。”她真不知道霍无渡为何又回来了,不是说不用等了吗,她觉得今天让男人吃剩饭多少有点不太好。

霍无渡皱了眉,从挂断电话到现在,少说一个小时了,不是挺能吃的吗,胃口还能突然变小不成。

所以,他又问了阿禧:“身体不舒服?”

应该不至于是水土不服吧。

阿禧愣了瞬,摇了头。

小姑娘显然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乔清妙就替她说了:“刚刚阿禧在跟我聊天,没顾上吃饭。”

哦,原来还是个贪玩话多的小猪仔,吃饭都不会好好吃,怪不得霍红香要她食不言。不过……他问她几句了,她不还是一句话没说,光知道摇着个圆脑袋,拨浪鼓似的,也不怕脖子断了,脑袋给摇坏了。

主要是害怕小舅舅会向妈咪告状,阿禧忙低下头开吃。

吃着,她就听到小舅舅问话:“这菜谁做的?”

阿禧抬头看了眼,是她做的盐焗龙虾。

乔清妙看了眼,问了声:“是不好吃吗?”

霍无渡看到阿禧的视线在盯着这道菜看,一看就知道是这小姑娘做的,说了句:“太咸了。”

他还看阿禧:“不是你家的盐,你就卯着劲往里撒是吧?”

“……”

阿禧一时都不知道该怎样反驳了,盐焗的菜,不用盐用什么,她尝了啊,不咸的啊,小舅舅要求可真多。估计是年龄大了,跟阿公一样,吃不得盐。算了,不跟他计较了,谁让她现在还要暂住在他家里呢。

说她她还不回话,霍无渡懒得再说,喝了口冰酒就坐在那里,也不动。

两位女生不知道他还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乔清妙心里开心,难得见霍无渡尝了那么多菜。待阿禧吃好了,她就带着阿嫂去收拾餐桌。

阿禧自然是不愿什么都不干,便跟着乔清妙一起去厨房里洗碗。

小姑娘在那里忙碌着啊,小身板瘦弱无骨,露出的小腿还没一旁阿嫂的胳膊粗,但就要杵在那里,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碍事。

不过……刚刚没注意,这小姑娘今天穿的,还有点别致,跟平常不一样。

一字肩的设计,能看到胸部以上的所有,裸露的肩头光滑圆润,看背影能看到那两只凸起的蝴蝶骨。腰间呢,有腰封束腰,原本就细的小腰在紧身束腰的设计下,他觉得一手就能掐完全。裙子原先不长的,但还是到了小姑娘的膝盖上,下面笔直匀称的两条腿白皙如玉,脚踝盈弱一手可握两只。

也是,没给她准备衣服,穿的估计还是乔清妙的。不过,乔清妙那性感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一点性感都没得看了。

看完了,收回视线后霍无渡便回了卧室,先洗了澡。

出来时,随意裹了件浴袍,原先想直接睡的,但是又出去了一趟。

二楼呢,有四间屋子,除了三间卧室就剩下男人的书房。

路过阿禧的屋子时,发现屋门没关,虚掩着,里面没有光。

霍无渡走近看了眼,稍稍推开门,里面还是整洁的,没人。

门关上,他往乔清妙的卧室走,在门外就听到了小姑娘的嬉笑声,估计还是捂着个小嘴在笑。

门打开了,在阿禧与乔清妙聊天的时候,门就那样措不及防地打开了。

二人呢,就坐在床上,曲起腿,被子盖到膝盖上,看着电视,聊着天。

看到小舅舅的那一刻,阿禧的笑都僵住了。

霍无渡往里面走,看了看这二人在干什么。哦,看电视,看的还是动画片,幼稚的啊,他都不想再说,就看个动画片都能聊得那么尽兴,什么脑袋。

阿禧在乔清妙下床去男人身边时,她才反应过来。

对啊,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他们应该要一起睡吧。

阿禧呼吸乱了,好尴尬。

乔清妙走到了霍无渡身旁,心跳在看到男人时不断加速,“渡哥,你来了?”

问的什么话。霍无渡烦躁地皱了眉头,扬下巴指向阿禧。

乔清妙看了眼阿禧就向霍无渡解释,“阿禧觉得她那屋子的床不舒服,我今日也没来得及给她换了,就先让她来我这里睡了。”

阿禧忙下了床,光着脚踩在了地毯上,说:“我这就走。”

说完了,鞋子也没顾得上穿,麻溜地离开了。

那样子像是撞破长辈的惊天大秘密后落荒而逃的兔崽子,丢人的啊。

阿禧走的时候,顺带着将门关上了,往屋里看了眼,就又对上小舅舅的视线,又是在嘲讽她,门关上,阿禧往二楼大厅走。

乔清妙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红晕着色,不知是刚洗完澡的原因,还是因为害羞了,这么大的女人了,人事都经历了多少次了,但是面对眼前的男人时,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这是第一次,晚上了,男人亲自来她屋里找她。

她问了:“渡哥,是要在……”

“走错了。”人转身就走。

门关上,乔清妙微怔。不明白霍无渡怎么会走错了?是酒喝多了吗?

出来后,路过大厅就看到小姑娘一个人坐在那里,拿着一旁书架上的书在翻看。

走近了,看了眼,世界名着,法语原文书。

霍无渡向她对面的沙发走,坐下来问了句:“能看懂?”

呃……阿禧抬头看他,他怎么出来了?是办完事了吗?这么快?

她点头,很礼貌。

霍无渡仔细一想,也是,霍红香养出来的女儿自然是不会太差,不精通个几国语言估计也难活下去。

看她安安静静地在看书,书呢,就放在她并拢的膝盖上,头发顺滑披散在耳旁,低头翻书时,头发遮住小姑娘的视线,她就往耳后拨弄,又继续看书。

看她看得认真,霍无渡也就没打扰她。指间叼着根香烟,没点燃,也不抽。

翻书声很细微,小姑娘的动作慢,头顶上的羽毛吊灯暖白色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皮肤白皙透亮,别说,还挺温柔,有柔情蜜意那味。

霍无渡就那样看着,慵懒地靠在靠背,翘着二郎腿跟个老大爷似的,一只手臂放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拿着烟。

没一会,霍无渡的电话铃声响了,他看了眼备注就往大厅的落地窗走。

阿禧抬头看了眼,见他总算走了就松了口气。刚刚她能感到男人一直在看她,她觉得紧张。侧头看时,小舅舅就背对着她,一手放在窗前护栏上,打着电话。

夜色弥深,星空璀璨。院子里的各种灯光微亮,照映着院内风光。

霍无渡听着电话那头的汇报,看着窗外的景色。

还是左进汇报的消息,“澳门赌场那边被人端了,理由是进行违法交易。”

“霍红香跟霍家寅呢?”

左进思考片刻,“他们二人合作了?”

霍无渡冷笑了一声,“合着人家隔这给我演戏呢,我还给她养女儿。估计是女儿也不怎么重要,让她有胆子放手一搏。”

左进嗅到一丝杀气,“渡哥,那要去澳门那边看看吗?”

“去,当然要去。要好好看看他们二人打的什么注意。”

挂断了电话,手机揣兜里,霍无渡转身看了眼沙发上的小姑娘。

又睡着了,真有她的。

走近了,低头看了眼,小声说了句,“把你卖了吧,顶我赌场亏的钱。”

小姑娘睡的那样死,根本听不到。

霍无渡冷冷地勾起嘴角,想到小姑娘为何睡在这,就又骂了句,“谁惯的臭毛病。”

要转身离开时,还是停下来了。

霍无渡弯腰把人打横抱起,思考片刻,向他自己那间卧室走去。

阿禧就被他抱在怀里。小姑娘很轻,真的是柔弱无骨,明明瘦成这样了,抱起来还软软的。

低头看了眼,小姑娘的睫毛长、浓密,盖在脸上如蒲草,小嘴还是微微张着,这次离得近,闻得清,那股酸甜果香伴随着丝丝牛奶甜香。

给人放在了床上,他看着她躺到床上时就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下巴抵在小手上,一起埋在枕头里。

他屋里的装修是现代简约风格,黑白灰三色。

床单是深灰色,映得小姑娘的皮肤是那样的白。

给小姑娘把拖鞋拖了下来,随手丢出去了。又想起屋内冷气开的有点低,霍无渡随便把被子往小姑娘身上一扔。进到衣帽间换了一身衣服,就直接出去。

下楼时就又给左进打了电话,要直升机现在就准备着。

次日,阿禧是在早晨七点多醒来的。

刚睁开眼,睡眼惺忪,还处在迷茫之中。望了望天花板,又看了眼盖在自己肚子上的被子。

嗯……怎么这么陌生?她这是在哪呢?

迷迷糊糊中坐了起来,阿禧环顾了下周围的环境,很简约大气的装修,落地窗之外还有一个很大的露天台。

下床时,阿禧找了一下自己的拖鞋,飞得好远,一只在床边,一只在床尾。她实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总不可能是梦游吧?那要是梦游的话,这是谁的屋子?自己应该还是在小舅舅家,那么……

刚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阿禧忙穿上鞋起来,往外走时远远地看到了男人的衣帽间,全都是男士服饰。得了,这是小舅舅的屋子!

来不及多想,阿禧就往外冲,刚冲出门外,就在廊道上遇到正要去她卧室找她的乔清妙。

与人对视的瞬间,阿禧心跳都慢了半拍。

乔清妙明显一僵,但还是向阿禧走去,看了眼她身后的房间,“阿禧,你怎么在这?”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看乔清妙愣着,阿禧都快哭了,还说着:“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见小姑娘快要哭了,乔清妙也来不及多想,上前轻抚小姑娘的背,安慰她。

下楼的时候,阿禧还心不在焉的,害怕遇到小舅舅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就会睡在了小舅舅的卧室呢。

餐桌上摆满了港式的特色早餐。

阿禧坐在位置上,手里拿着筷子,手上也没个劲,筷子在她手上要掉不掉。

见她心不在焉,乔清妙便给她夹去了一个虾饺,“阿禧,先吃饭,不多想了。说不定是你小舅舅把你抱回他那屋的。”

阿禧看了眼碗里的菜,又抬头去看乔清妙,杏眼泛泪光,“姐姐,你可不可以给小舅舅打个电话问问,我害怕是我自己梦游走错屋子,害他没地方睡。”

“好,姐姐一会就给他打个电话。”乔清妙还给她倒了杯奶茶。

若不是从阿嫂那里得知,霍无渡在凌晨的时候就出去了,她们二人都要多想了。

一顿早餐吃的一点也不开心。

阿禧吃完后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乔清妙打电话。

乔清妙就坐在她身边,手机开了免提。

嘟了几声后,那边才接通。或是那头在忙什么事,声音很杂乱。

乔清妙并未直接打给霍无渡,而是又给左进打了过去。

那头问了声,“何事?”

乔清妙回答:“阿进哥,渡哥在你身边吗?”

左进看向远处正笑着与人对峙的霍无渡,看他站在那里,对方拿着手枪对准他,可他身上的那股子松弛感是一点也不散。

“在。”

乔清妙看了眼着急的阿禧,问了声:“可以把手机给他吗?我有一件事要问他。”

“什么事?”

呃……乔清妙与阿禧对视一眼后才说:“是阿禧要我问的,说她不知道今早怎么是睡在了渡哥的房间里,你可以去问问渡哥吗?”

左进顿了一刻,“稍等。”

左进向霍无渡那边走了几步,而霍无渡一旁的森北还在与人舌战,场面激烈堪比打仗。

霍无渡偏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左进递了手机,说:“乔小姐说阿禧小姐有事问你。”

“问我?”霍无渡思考了一下,转而一笑,接过了手机,喂了声。

回应他的是乔清妙的一声渡哥。

霍无渡将手机拿远,看了眼备注,又看了眼左进,也是,阿禧不会有左进的电话。“要说什么?”

乔清妙清了下嗓子,“渡哥,是阿禧托我来问你,她今早是在你的房间醒来的,她害怕是她梦游占了你的屋子,想跟你说声道歉。”

“她人呢?”

乔清妙愣了瞬,急忙回:“就在我身边。”

“你问她长没长嘴,会不会自己来跟我说。”

语气何其不善,阿禧的双手相交,紧紧地扣着。她接过乔清妙递过来的手机,先喊了声:“小舅舅。”

这声音……又哭了?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她在哭什么。

“说。”

阿禧酝酿了一下措辞,“小舅舅,昨晚是不是我梦游到你屋子,把你的床占了,害得你没地方睡。”要不然阿嫂怎么会说他凌晨的时候就出门了。

梦游?真有她的。这一天天的,小脑袋瓜里都装的什么东西。不过……

霍无渡嗯了声,又说:“想不想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

“啊?”

霍无渡身边的几人要不是与敌方舌战,要不就是抄家伙对峙,只是……他们看了眼他们的老大,怎么这个时候了,你松弛一些就算了,你还笑,笑什么呢?

森北停止了唾液喷洒大战,跑到了霍无渡旁边,听着他说话。听了一会,哦,老大在骗妹仔玩呢。

霍无渡是这样与阿禧说的,“你昨晚啊,一进到我的屋子就开始脱衣服脱鞋,小舅舅拦都拦不住。起来的时候看到你自己的鞋子了吧?是不是飞的极远?小舅舅是很绅士的人,自然是不能往你身上乱看,起来的时候看到你身上的被子了吧?那也是小舅舅好心给你盖上的。不过你放心,小舅舅懂分寸,盖被子的时候闭着眼盖的,什么都没看到。”

那头,阿禧与乔清妙都顿住了。

可霍无渡又说:“小舅舅我那时困得要死,可偏你一个那么小小的人居然霸占了我整张床子,我自然是没地方睡,其他屋子我也睡不惯。这不,没办法,晚上一个人出门流浪去了,那山上的蚊子在我身上咬了好几个包呢。”

阿禧与乔清妙对视了一眼。

阿禧沉吸了一口气,“小舅舅,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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