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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节

 

阮酒酒道?:“明着走动定然?是不?行的。但是,皇上没把安嫔、敬嫔送去冷宫,或者贬为?庶人,可见皇上心里,还是将安嫔、敬嫔与她们的娘家分开?看的。年少入宫的嫔妃,能和娘家有什么牵扯。还没懂事,人就在宫里养着了。”

僖嫔是和安嫔、敬嫔她们同一批封嫔的,知道?的更多一些:“皇上当年对安嫔可谓是颇为?宠爱,她一个汉人,竟能占嫔位之首。只是,她性子也颇为?傲气,而且看着有点儿凶。当时,她受宠时,我不?敢和她走动。后来,皇上罚了她们,我更是没有和她们接触过了。”

“长相这件事儿,岂是人自己可以决定的。”阮酒酒道?。

僖嫔摇摇头,神神秘秘的凑近两人,小声道?:“是真的凶。她还亲手揍过人,把比她高的一个人,揍的鼻青脸肿,哭着喊爹喊娘。娘娘和宜嫔妹妹都见过万琉哈庶妃吧?安嫔和万琉哈庶妃的长相,完全是相反的。万琉哈庶妃看着脾气有多好,安嫔看着脾气就有多冲。”

阮酒酒道?:“我只匆匆见过她两面。就如纳兰珠所?言,我若真去了安嫔、敬嫔的宫殿,或者让她们到永和宫来,才是给彼此招麻烦。往日?里,只是让宫女们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给她们送去些糕点,或者其他日?常用?品。”

“安嫔写得一手好书法,还是皇上偶然?间说的。我问过皇上,是否可以找安嫔讨教一二。皇上说,安嫔心之有愧,又心思清明,大?抵不?愿和我走近。”阮酒酒道?。

“听着话音,皇上也不?是很反感?安嫔。”僖嫔道?。

“我总不?能害你不?是。明面上定然?不?可,私底下若只是单纯习字,定然?无妨。”阮酒酒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你找几个会读书写字的宫女、太监,教你也可。”

宫中没有宫女、太监不?许识字的规矩,只是有才华的少之又少,难得一见。

僖嫔道?:“读书写字我也会,读的通透,字写的好,才难。宫女、太监们,不?过识得一些日?常所?用?的字罢了。”

“僖嫔姐姐说的不?错。”宜嫔道?。

“要我说,等哪天僖嫔姐姐真的想学字时,就去皇上跟前探一下口风。因着赫舍里格格的事,皇上对你心有歉疚。问上一句而已,哪怕皇上不?许,也不?会责怪你。咱们皇上别的不?说,对嫔妃们是极为?包容的。”宜嫔道?。

僖嫔道?:“好,我就听娘娘和宜嫔妹妹的。我原本?是不?爱看书写字的。实在是被赫舍里格格成天招摇显摆的,心里气不?过。半桶水乱晃,我看她就是如此。”

“再与你们说一件没人听过的事儿。赫舍里格格还写过文章,让人送去毓庆宫,请太子鉴赏。言语中,颇为?自信高傲,好似是能指点太子一般。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僖嫔道?。

宜嫔好奇道?:“怎么着?看你的表情,必不?是什么好结果。”

“这事儿我知道?。太子殿下没有看,让人把信交给了皇上。皇上看了一眼,道?:粗浅之言,有碍太子学业。”阮酒酒道?。

“是极是极。当时,赫舍里格格脸都气白了,眼睛能冒火似的。”僖嫔幸灾乐祸道?。

明明能井水不?犯河水的过着,谁让赫舍里格格想不?开?的,总是在她面前炫耀出?身。

都姓赫舍里,她家有出?息,她入宫就能占主位。人各有命,僖嫔羡慕归羡慕,倒也不?嫉妒。

可是,占了便宜,挤走别人的位子,还巴巴的拉着人炫耀,太膈应人了。

满宫里,要说僖嫔最?厌恶的嫔妃是谁,就是赫舍里格格。连戴佳庶妃都退居二线。

也不?能这么说。赫舍里格格还不?能完全算是后妃。

“如今我是能随意?说她的闲言,等再过几年,她到了年纪,这些话我是再也说不?得的。只盼到时候,皇上能准许我换个宫殿住,就算位置比现在的地?方差些也无妨,落个耳根子清净就好。”僖嫔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至少,这几个月,你能住的舒心。行宫的山山水水,游廊曲折,和宫中的景色各有各的美。我只想着热河行宫已经如此好看,江南的园林又该有多秀美。听说,扬州的园林是极为?好看的。一步一景。”阮酒酒道?。

“扬州盐商富贵,他们造的园子,定然?是奢华至极。”宜嫔也略知一二。

“娘娘想看江南园林,和皇上说就是。我是未必再有幸能随皇上出?宫,以娘娘和宜嫔妹妹的恩宠,机会定是有的。”僖嫔道?。

“哪怕有机会,这几年大?概也不?可能。皇上为?前朝的事愁的很,下江南所?费的人力物力,实在太大?。僖嫔妹妹也不?必过早没有期望,还有塞外之行呢。皇上几乎年年要出?巡蒙古,僖嫔妹妹骑射极好,不?去草原上跑跑,多可惜。”阮酒酒道?。

僖嫔眼睛一亮,没有宠爱的日?子,关?门过日?子,生活如同一潭死水。现在,阮酒酒这么一说,她的心顿时活络火热起来。

“若嫔妾真有机会,随皇上出?行蒙古,嫔妾到时候给娘娘选马,牵马。”僖嫔道?。

宜嫔轻摇着团扇道?:“牵马倒是有机会。挑马,肯定没有你的份。咱们皇上不?得给他的心肝儿早早准备好最?合适的马驹。”

“刚还说吃人的嘴软,这时候又伶牙俐齿起来了。看我不?拧你的嘴。”阮酒酒脸红扑扑的。

宜嫔嘻笑的把脸凑过去道?:“你拧啊,我把脸凑过来了。你要是弄疼了我,我今儿就歇你院子,与你同床共枕,住个十天半个月,让皇上头疼去。”

“无赖胚子。瞧你猖狂的。”阮酒酒道?。

宜嫔道?:“我猖狂了,你待如何。”

“我自是要宠着惯着的。”阮酒酒笑出?声道?。

“划去有莲蓬的那块儿水域。本?宫和宜嫔、僖嫔摘些莲蓬和荷花。”阮酒酒回?头扬声吩咐小太监道?。

船缓缓的划向荷花中?心, 水波荡漾,船只流动。水面上漂浮着一只褐色大大鸭子,身后跟着几只小鸭子,最末尾的那只还是鹅黄色的容貌。

长竿一拨, 大?鸭子带着小鸭子钻下水面, 一眨眼就不?见踪迹了。

画面一如李清照《如梦令》中写的:“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 惊起一滩鸥鹭。”

刚才还笑笑闹闹的三人?, 纷纷安静了下来,扬唇浅笑的在船上,窥探着自然界的小小一角。

为了保持船的平衡,阮酒酒几人?不?能一股脑儿的,全部站在船头。

“娘娘先去。”僖嫔道?。

“玛琭, 你先过去。我还从未亲手摘过莲蓬,你摘着,我在后头瞧着学着。”宜嫔也道?。

坐了大?半个时辰的船, 一开始的新?鲜感,逐渐退去, 乏味渐生。

阮酒酒提起裙摆, 毫不?推让的,稳稳往船头走去。

哪怕船身在人?走动间摇晃了两?下,阮酒酒也丝毫没有?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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