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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有些人玩的挺野

 

狗:莲莲

秦年校服裤包里微微震动,他放下笔打量一眼四周,然后掏出手机点开,有人给他发消息。社交软件上发了莲莲两个字,随后屏幕又显示一张猫猫头表达想你的表情包。

傻逼。秦年暗念叨一句,并没有立即回消息,把手机揣回兜里继续做题。

下午放学后打扫卫生秦年负责擦班级区域走廊上贴的白瓷砖。六中抓卫生这一块有种超乎寻常的变态,经常有学生调侃他们不是来学习的,来六中是为了以后能成为一批专业家政从业人员。

秦年需要把瓷砖擦个两三遍,最后再泼上一层水以防止查卫生的同学来检查之前瓷砖粘上意外而来的灰尘。因为检查瓷砖的标准就是手上一摸滑不粘灰,但凡有明显的黑点白点都会被扣减,而如果瓷砖上有水不是干的,灰尘也就摸不出来。诸如此类推,教室里的黑板桌面等等也都是这种标准,要求“一尘不染”,事多且变态。

他今天身体不舒服,不适合碰冰水,不过他不在乎,硬着头皮擦。擦完的学生还是过去了,搁两人边上问:“同学,你这边可以检查了吗?”

那瓷砖墙上还挂着一个大脚印,三个人都看得清晰无比。

“……”

“稍等,你们先看看别的地方,我很快就好。”秦年不管沈南泽,转身回去重新打水。

再回来擦瓷砖的时候,检查卫生的同学和沈南泽都不见了。

秦年很快把瓷砖重新擦一遍,然后守着等查卫生的同学回来后卸任交差。等都弄完的时候他看了下时间,有点晚。估摸着食堂的剩饭剩菜可能都剩的不多,秦年只好出去吃。

回他们班,门口却站着一只湿漉漉的狗。

秦年:“……”

沈南泽看着他来就一直盯着他。

他只是回来扔个垃圾,早知道直接去吃饭。

这个点学校里的人不多,教室里也没几个。

秦年进去拿了垃圾出来,那狗东西就站着不走,并且冷着一张脸就站那里一动不动。

“你想干嘛。”秦年就直接问他。

“你泼我一身水你问我想干嘛?”沈南泽说话的语气有点冲,眼神相当幽怨。

“不是你先踩脏我瓷砖?你好意思?”恶人先告状是吧?呵呵……

“谁看见我踩了?”沈南泽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又接着说:“要么把我的衣服弄干,要么就去德育处。”

秦年也回盯着他看,准确的来说,是盯着沈南泽的脑子看。脑子没问题吧?拉他去德育处?用的着?来搞笑?

谁欺负谁?

秦年也就冷笑看着他,不语。

但他没想到沈南泽这人原来这么幼稚这么不要脸。只听“次啦”几声,那傻逼怕是脑子真有问题,抓着校服的薄弱口当着秦年的面把校服扯烂了……

有病?

“你脑子有病。”秦年冷眼看着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沈南泽也看着他冷笑,然后告诉他:“进了德育处,这就是你撕破的。”

??????????????

秦年当下想把垃圾扔他脸上。妈的臭傻逼!

“你猜他们信不信?”坚冰被春化出裂缝,有人无耻露出笑容。沈南泽不爱笑,但他却有两颗容易博得别人好感的虎牙,他这个人平时爱装酷板脸,笑起来却意外的纯然阳光。

只是此刻在秦年看来,这笑容真是又贱又阴险。他以前没有见过比他还欠的人,但他现在见着了。

就是眼前这个大傻逼!

秦年把沈南泽带回了出租屋,这傻逼跟着他一路探头探脑。

他租的一室一厅带厨房卫生间,房子功能比较齐全。他在这套小房子里待了快三年,平时放假很少回家,这地方是他的专属小窝了。

但即便是待了将近三年,房间里的东西也不多。小客厅就一张沙发,一台电视。靠窗的一角有张很大的书桌,上面规整的放了笔墨纸砚。书桌右边有一个巨大的编织卷筒,卷了纸画塞了一半。左边是个小书柜,一眼望去多是社科历史类,还掺杂着几本心理学方面的书。除了这些东西之外再没什么别的。

沈南泽一进门就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姿势像个大爷,难怪代白宇天天叫他沈大爷,原来是有原因的。

“起来,别把我沙发弄湿了。”秦年看着他一下子深陷,校服的有些地方甚至在滴水,他看的脑子嗡嗡响。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犯贱让这傻逼跟着他回来。

“这谁的错?”沈南泽偏不起来,他还在沙发上扭了扭。他扭的时候,秦年已经在想关上房门分尸的可能了,秦年表情扭曲的瞪了某人一眼。然后珍惜时间,去卧室翻出一套校服。

带出来,然后扔某只傻狗身上,催促他:“赶紧换,明天洗干净还我。”

他们个子差的不大,校服又一般会穿大一码,所以他的衣服沈南泽也可以穿。秦年看着他,十分嫌弃。

“我搁哪儿换?”他那校服是湿了不少,大热天吹一会儿也就干,他一个大男生还怕着凉?他就是想折腾秦年,不管是为了出口恶气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他非要折腾人。

一定要折腾人。

他从沙发坐起来,“次啦”一声把校服拉链拉开把外套脱了,然后把t恤掀开露出一大片腹肌,蜜色肌肤。他掀着衣服指责秦年:“你自己看,我肚子上还有水!”

“你就给我套校服,你以为打发叫花子?”那傻逼就坐在沙发上叫嚣,叫嚣的样子让秦年有点忍无可忍。

他为什么要带沈南泽回来?要知道回来是这种情况,还不如去德育处呢。大不了就不吃饭,在哪儿再耽误一两个小时,即使被通知双方班主任调解,也总比看见这个傻逼无理取闹的好。

这下终于该秦年的拳头虚握,真是忍不住想打人了。他是不可能把贴身的衣物借给别人穿的,哪怕是沈南泽也不行。校服,校服就算是最大让步。

其实哪怕是校服他也很介意,但是……

但是。

没有但是,反正就这么着。

“你穿不穿,不穿就算。”秦年真的服了这傻逼,这么大个人了还掀着衣服给别人看肚子。一男的咋就这么矫情?或许根本就不是矫情,这傻逼就是故意的。

“麻烦你注意你的态度。”沈南泽瞅着他,一会儿顺眼一会儿又生气,就是那种讲不明的怒意。来的奇怪去的也奇怪,而且还是只对于秦年的专属限定,

“呵。”秦年就站着发出一声。这事情本来是沈南泽找茬,至于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鬼知道。

然后他看见沈南泽刷一下把t恤脱了露出整个上半身,这傻逼身高腿长,常年各地打球赛打出名到一些大学都有人知道他的名,问过他的声。明明还是未成年的身体,却几乎看不见少年体型。骨骼、肌肉、线条要什么有什么完全的青年雄壮体魄。

穿着校服的时候看不出衣服下是这么一副身体,只给人瘦高瘦高的感觉。他这小客厅不大,两人就沙发前沙发一边的距离,沈南泽突然的举动把秦年看的又惊又迷,他瞧了瞧这傻逼的身体,眼神有点飘忽。

秦年远远见过他们学校体育生训练的身材,那真的是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他就是看看,然而沈南泽现在直观的站在他面前,也不知道说什么和形容什么,就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你干嘛。”秦年对他的行为非常迷惑。

“拧一下水再穿不行?”沈南泽把t恤放在手里挤水,拧了几下就那么几滴。然后甩了几下衣服,重新穿上。秦年看的无语。

这狗东西绝对故意的,都穿湿t恤了,湿的校服又怎么?秦年很后悔把衣服给他,特别是校服裤,是会贴身的布料。

他想着自己贴身的东西要让别人用过,心里面就十分的不舒服。他不再说话,因为刚才看过完全的男性体魄,导致他突然变得有点沉默。

然后,他的视线里,沈南泽居然打算脱裤子?

?搞他妈什么幺蛾子?

真穿啊?!

“你……”秦年再次想骂他,没骂出来,转身往卧室里去。

“我怎么,换裤子啊!”他根本没打算换好好吗,他就是想逗逗秦年。谁叫秦年刚才他脱t恤的时候一脸失神的样子,就挺好玩。沈南泽莫名的乐呵,这种感觉他很熟悉。熟悉到他现在忘乎所以,分不清楚情景。

他看秦年回卧室后心里更开心了,似乎是得到了某种熟悉的快乐。然后拿起秦年的校服,相当顺其自然的就靠近鼻子边嗅。嗅完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色瞬间就变了。

艹,他嗅个男生的衣服做什么???沈南泽随即将衣服扔回沙发上,像丢什么烫手的山芋。

他瞅着秦年在卧室里不出来,跑到人家书桌前到处看,资料书试卷堆的满满当当。笔架上的毛笔大的小的排好了六七八支,地上还有一箱子开封过的颜料。

沈南泽手有点痒,想抽那些卷筒里的纸画打开看,他在想,像秦年这种变态神经病,居然会玩这些修身养性的东西?

他爸也喜欢书法,以前叫过他练练温养性子,不过沈南泽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他这人好动,实在静不下来。

他觉得这些东西能修身养性八成也都是忽悠人的,不然秦年也搞这个怎么还这么变态呢?骗人打架那个他不干?难道是变态的太厉害了养不了了?

他上看下看,寻思。

这家伙怎么一副字都不挂出来?好歹让他见识见识变态写的墨水长啥样。沈南泽瞅了又瞅,还是没有展开的东西,倒是在小书柜底下看见个盒子。

用脚轻轻挪出来一点看,是盒糖。那糖就搁那书柜下面,沾灰又不起眼,被主人随意打发。

那不起眼的东西唤醒了沈南泽的部分记忆,直接导致他脸色又青又沉。

他在这里干嘛?乐呵什么?这可是个装女孩骗他的死变态!是个男的!!!

是个男变态!!!

他一脚把那糖踢回角落,拿上脱下来的校服迅速开门走人。

那天回去后沈南泽把有关祁莲的东西都删了个干净,包括游戏和社交软件的联系方式、保存的照片。

秦年耍他玩,性质极其恶劣。沈南泽恶心他厌恨他,但无法真对他做点什么。他一看见秦年那张脸火就烧不起来,他开始在不断回想大半年前他对秦年说了什么,以至于让秦年这么记恨他。

又是打球阴人,又是干出这种离谱到不着天际的事。

但无论他怎么想,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毕竟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他能确定当时肯定是随意说的话,否则也不至于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

按照秦年的说法,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才招惹人那么生气。才有了这后面的一切。

沈南泽不会再对秦年做什么,如果当初说的话很过分有过错,那么就让之前的事和现在被骗的这件事互相抵消。让这件事就这么了,他不打算再计较。

实在计较不起来。只能:

珍惜生命。

远离变态。

特别还是这种长的好看的男变态,碰一次不对劲一次。

……

4月底,二轮模考结束。这是高考前学校组织的最后一场大型模拟考试,距离大考的时间越来越近。

学生们的心里焦迫,地上的沙子也是热的。

这段时间课间跑操很多高三的学生都不愿意偷懒了,教室里做题做到精神紧绷又精神疲倦反复折腾,这一点跑步的时间就发泄一下学习上的压力,整体属于越跑越得劲那种。

跑操结束后齐兰没跟她朋友们一起走,跟在秦年后面磨磨蹭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啥。

想了一会儿又去和秦年并肩走聊着什么话。

“你看什么阿泽?”他看着沈南泽时不时朝着一个方向望,跑操时也是心不在焉,每次队伍到拐弯处转圈,这人的眼神就忍不住偏后斜看。

看啥呢这是?终于春心萌动?那个美少女入了这位爷的眼了?

这货不是要求挺高吗?沈家主母是个雅致又温柔漂亮的女人。祝萧谈恋爱的时候没忘记关照这位兄弟,问过他喜欢啥样,马上给他找一个。

然而沈南泽怎么回他的,说什么喜欢他妈那样类型的姑娘……祝萧直接就是一个大白眼,想着这货天天跟他爹唱反调,脾气也不像沈叔那种。没想到父子喜好还都一样?

可是这年头,在一群十几岁的高中女生里面找温柔雅致的,是不是有点难?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女孩子也好动,安静的不多。那又不是找安静的,那要温柔雅致。

真有这个性子又漂亮又别致的,要么就极好上手,要么就特别难搞。再说,喜欢他妈那样的,沈母那气质没几十年堆不出来吧?搁一堆女高里面怎么挑?

这不鸡蛋里挑骨头?

再别说挑骨头了,还没挑就蹦出来个网恋女友……

这兄弟真不走寻常路,总之就是很让人着迷无语。

“没看什么。”沈南泽也就不经意瞅了瞅某个男变态的位置,看见人男变态生活不错,还和女孩子一起走的那么乐呵,心里开始不爽了。

他女朋友没了,这变态还过的挺潇洒哈。

潇洒。

他真想过去给那女孩讲解一下,她旁边这个神经病是怎么在网上装女孩勾搭男生的,真是变态啊!看说完了她还敢不敢再跟这人一起走。

但沈南泽只是想,没有要实际做的打算,他就是气不过。不打算计较了,看见就是气不过。

他们人高马大,沈南泽很快就走在秦年前面,几个人走路的方向也是沈某人为主导。路过的时候沈南泽面无表情,倒是祝萧把秦年和齐兰打量了好几眼,甚至在秦年侧目的时候,他还给了秦年一个“善意”的微笑。

齐兰有点紧张,担忧他们这群人又想搞事。不过她担忧的事没有发生,就单纯路过而已。

“阿泽,连阴你的那小子都要有女朋友了咯。”祝萧不怀好意的笑着,说是调侃又像嘲讽。这年头谁没几个损友?

“你女朋友呢?”反正逮到机会就损。

“祝萧,你看我头发要不要换成绿色的?赶个潮流。”代白宇嘻嘻一张脸,不亦乐乎。

之前沈南泽天天手机不离手,现在有个十来天了吧。不看手机垮脸,怨气隐隐约约飘散。要他说的,有的人一开始就别那么高调,高调就高调呗。这高调的不靠谱啊。靠不靠谱也不打紧,主要还是沈南泽这状态就搞笑。

该嘲。

“他什么女朋友?”秦年那家伙能有什么女朋友?他配吗?!沈南泽疑惑的看着祝萧。

“之前他不还背过他旁边那女生吗?我记得当时叫你看了,这应该是吧。”

“不过你能记得什么……”

他记得。当时他还瞅了一眼,并不在意。沈南泽此刻心情不太美妙,没说什么话。

他们走远了后,秦年也很不经意撇过沈南泽的身影,然后跟齐兰回去。

秦年是个乖乖学生,他长到现在这个年龄阶段以来,从来不会乱动青春期的一些心思。他以前不会动,以后应该也不会动。和沈南泽虚以委蛇的那几个月,极大可能成为他这辈子算的上和恋爱沾一点边的东西。

或者也不能够说是与恋爱沾边,就是除了那点亲情友情之外,尝试搭建的一种特别关系。

这种特别关系他是弄出来的泡沫,他自己还要动手戳破。泡沫破了之后,他看着泡沫不知道在想什么。

以他自身情况来看,他不该喜欢女孩,他也不喜欢男性。

他骂沈南泽傻逼,沈南泽是真的傻逼。

沈南泽骂他变态,他是真的有点变态。

他最喜欢他自己,也最不喜欢他自己。

大考在即,还是不要把心思放在暂时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

隔天中午,秦年吃过饭就回教室看书,到时间就趴桌子上睡觉。

他和齐兰一对卧龙凤雏,睡得是一个比一个安详。

沈南泽站在他们班窗子边,像个丧尸一样搁哪儿望。

好同学?

好同桌?

好同学好同桌兼男女朋友?

这是不可能的。

“你在看什么?”祝萧从天台上下来,一身的烟味没散。过走廊的时候一眼就看见沈南泽在隔壁隔壁班当窗神。

沈南泽看他要凑过来一起看,转身离开。

沈南泽发现他真是烦透了秦年这个人。他们一伙人在学校旁边小酒楼吃个饭,出包厢时都能听到有学生在吹他。

这有时候越不想看见什么越不想听见什么,那什么就越朝着你来,怪的很。

“这次你排前几?”

“法,口水越来越多……秦年含不住那些液体,渐渐的太多了他也包容不下那条舌头……

贴的太近厮磨的太过缠绵,彼此的呼吸浇在对方脸上,热意……

太亲密了。

他唔的一声,能感觉到什么东西从交触的地方流出去,流动怪异感太强烈了,他想结束查看,嘴巴被人含的死死的。

心跳声,吞咽声,细微的水声。

在秦年被逼迫吞咽不属于他自己的液体时,他终于实在无法忍受这种行为,狠狠偏过头去。两人的嘴巴分开,那些液体流得更欢了,甚至在分离的瞬间抽出丝来。

秦年脸都要炸了,偏偏沈南泽还在依依不舍的舔他的下巴,更甚于一度想掰回他的头继续干刚才的事情。

“你给我滚出去。”秦年胸腔都在振,脸红的要滴血,声音都被气恼的发颤。

“不要。”沈南泽用力圈着秦年的身体,像个瘾君子一样搂着秦年吸他的脖颈,锁骨。他用手臂一只勒控秦年肩,一只控秦年的手臂勒住胸腹。这姿势控的秦年很不得力,劲几乎使不上来。

在秦年挣扎的那两下,沈南泽勒胸腹的那只手为控人动来动去,指尖突然就碰到了胸膛上的什么,他用指头按了一下,秦年瞬间被按的浑身僵硬。秦年不动了,沈南泽还手欠的揉了揉,一边吸着秦年,快速嗺出几个印子,喃喃“年年……”

他这样圈着人吸还不够,搂着人往后边倒,两人身体一斜一落沙发,沈南泽当即就侵身压在秦年身体上,抓着秦年的手亲秦年的脸,舌头抵在牙尖跃跃欲动。

他把光遮了,秦年本来就不够清醒,现在被他压在身下又是压迫感又是黑头的一片。

“你刚才在吸我的舌头。”

“我的初吻没了秦年。”沈南泽只是在跟他陈述一个事实。虽然之前他们亲过,那就嘴巴碰一下真的算吗?那一下沈南泽连是什么味儿都不晓得。所以他想了想,这个才是。

“你的呢秦年?”他就喜欢贴近秦年说话,脸边耳边,非要热切又暧昧,让人无法忽视他的举动。

秦年不会回答他的。他此刻像是搞得清楚状况又似乎是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他闪着眼睛像是在思考,沈南泽看他现在动的不厉害迅速起身把灯关了,然后继续压在他身上。

他不知道经过刚才那一会儿秦年是不是清醒了,清醒的秦年是动人的雪,让人亲近不得。

他抗拒很多人的接近,那种抗拒程度大概就是只要你接近他,就会多少有点感应。但沈南泽能感觉得到秦年对自己是不太一样的,所以他贴人被甩脸也可以忍受和甘愿。

秦年不回答他沈南泽又有开亲的理由,他把灯关了后身下这个人变得更乖了,一动不动,呼吸变得急促了一些。

“秦年……”沈南泽咬着他的一瓣唇。

他说的话秦年都听得清,他也没有沈南泽想的那么不清醒。他真的厌烦黑蒙蒙的一片,但现在有人压在他身上乱七八糟的在叫他名字,周边也就不那么静了。

沈南泽那傻逼又伸舌头了。

黏糊糊的真的好难受……

怎么会像条狗一样到处乱舔。

他想不明白亲就亲吧,为什么要捏……捏他的……胸膛……

沈南泽就亲着人亲着亲着反应来了,虽然他还没成年,但这个年纪真的……只要身体不错,随便有点念头下边都容易硬。更别提差不多算是对象的人在身下任由他亲。

他真是落这人手上了,想着祁莲会硬,对着秦年会硬。

对着个男人沈南泽有什么办法?他恨恨的捏了一下秦年的乳头,别说,他还突然有点想看秦年衣服下是什么模样。

不敢脱。

不敢拿秦年的手给他摸。他怕明天秦年记起来真生他气了。虽然都亲嘴了……实在是其他几项太过轻薄。

按理说秦年是个男的,摸摸碰碰又能怎么样?又不是女孩子需要多么呵护。但大概因为他之前是祁莲的关系,沈南泽太习惯哄着人,恋爱态度给定向了,所以不管变男的女的,都是这样了。

但它硬着也不是回事吧。

沈南泽蹭起了秦年的大腿,为了蹭,他把秦年短裤弄上去不少,性器隔着一层布料蹭。他撑在秦年身上,时不时的亲一下,然后下边蹭的快秃噜皮了,还越蹭越有感觉。

一想到这么个总是眼神清淡人就躺他身下,乖乖任由自己用那东西磨腿……沈南泽胯间几乎都要硬的吐液。

想把东西掏出来肉贴肉的蹭……

好想……

太流氓了……

沈南泽难耐的舔着秦年的嘴唇,渐渐有了喘息声,还一道道变重。

而秦年……

秦年被他蹭到精神恍惚,这傻逼在干嘛?

对着他发情?

要射的时候沈南泽搁卫生间去了,留秦年一个人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秦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时候沈南泽不在他房子里,估计是怕他醒来想起昨晚的事发火,自己先跑路了。

但……

秦年并没有发火,也不是这样说。他其实没有像沈南泽想象中那么恼怒。他甚至起床后面部表情还是相当的平静,只是洗脸的时候对着镜子,回忆起傻逼昨天在他卫生间干了什么,脸色又怒又红。

沈南泽在他卫生间自渎!

弄的时候那傻逼还叫着他的名字!!秦年恍恍惚惚的时候听见了!

他在念叨着“秦年……年年……”动静一点都不小。

秦年一想起来就是三个字:

我真是!

真是!

他真是什么没有后续。他撑在洗漱台洗了三把脸,漱了两次口,垂着眼没看镜子。出了卫生间拿了手机打开看,又想拉黑沈南泽,然后发现自己根本没把沈南泽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秦年犹豫了一会儿,把傻逼拖出来了。

他收拾好后出去买了早餐,这是高考后的第一天,不用再为学习紧绷,解决一层压力后他有点儿轻松的劲。但突然不学习了,没事可干他又不太不习惯。

随即又想起,应该还是有一点事可干,过几天房租会到期,他要回家去住。不上学了他一个人待这里干什么,虽然他并不想回家。

他吃过饭,掏出纸来写字,原本要继续抄《金刚经》的,但他换了好几个字体都抄不下去。最后不抄金刚经了,拿着诗来临,心浮气躁一上午。

他临着临着,写的诗跃然纸上:

涉江采芙蓉。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秦年写完“呲”的一声把纸给撕了,揉成团扔垃圾桶里。他坐在椅子上捏紧毛笔发呆,神色一会儿淡一会儿阴沉。

后来还是阴沉了,顺畅的抄起金刚经。

中午的时候他爸来电话了,问他是不是考完试了,什么时候回家。没过问他考试考的怎么样,后续一类的事。

“我收拾东西,过几天就回去。”他跟他爸这么说的。

“到时候我过来接你”秦立国那边的声音很杂,秦年说了个“好”,挂了电话。

他挂了电话后整个人很安静,然后把手机关机了,心无旁骛的练字,看书。最后画起画来,就是一些简单的山水花鸟图,怎么能打发时间怎么打发,这才放假,他先开心会儿。

没有事的话,他可以摆弄这些东西一整天,挨个的玩一遍。还不够的话他跑去公园边,找几个老头下下棋,其实还蛮有意思。

下完棋还可以跑跑步什么的,也都还行……

过几天再考虑假期干点啥。

……

沈南泽昨天晚上把秦年弄卧室睡着就回家了,他留在秦年那儿老有一些变态的想法。他要再干下去,秦年醒了会宰了他吧。

秦年肯定是生气了。

他打的电话关机,发的消息一条都没有回应,奔现后秦年经常都对他没好脸色,他是习惯了。

他在会厅,表情不冷不热的,想东西舌头在嘴巴里动了动,小荡漾。

他被他爸抓来到处走动,又又又脱不开身了。

过去的17年沈南泽在家中一直属于半散养的状态,他上头有个大哥在顶着天,他过的是比较随心所欲一点。

只是也不是非常随心,例如他越长越大,沈父希望他走自己老路。既有前人领路,轻松又合家里的路子,是非常不错了。

但沈南泽不太喜欢,他性子生来就不像他爸和他哥那样有一百八十个心眼子,做什么都沉稳周全。他就跟小狗小狼似的有点野,属于家中逆子了。

他不想听他爸的话有自己的想法,以前是现在更是。尤其是他明白现在自己是什么情况后,更不想听他爸的话了。

有关于他现在的情况,他自己想想也会觉得荒唐。但荒唐归荒唐,他这个人对感情很认真的,也不是说脑子一热定一生吧,那太扯了。他只是不属于一时兴趣上来,随便玩玩那种。

否则也不会祁莲变秦年差距那么大,他还一个劲的上去黏糊人。

这也和秦年本人太可口有关,如果不是祝萧那晚上绑人来,他又被秦年的姿态扰乱心神,沈南泽应当是不会再去找秦年的。毕竟他非常清楚秦年是个男的,他没有那么男女不忌昏头。

不过他一看见秦年是挺昏头的,从前就觉得这男生长的过分好看,就是人有点病病的不咋干净,那里想到天天和自己甜蜜蜜就是他,这一下真是暴击中的暴击,给他暴击的整异变了。

他也不是那么快就变态心猿意马,主要是那段思考周转期,有关于秦年的一切老在他周边晃悠。

他绝对肯定,之前说秦年好看的话是真心夸赞他。后面的八成就是心里不干净嘴欠了。

反正不管,都谈那么久了,变成男的也要行!

他现在和秦年没什么感情可言,秦年甚至对他爱搭不理的,让小狗一个人在窝里旋,小狗心里苦。

但尽管如此,憨厚的狗子已经在考虑以后的一些事,大概家族基因还是强,给他留半个心眼子展望未来。

他这么热切喜欢一个人,自然会期待未来。虽然眼下这个未来似乎摇摇晃晃的虚妄,还只有一个人自我陶醉的试图建造。

沈南泽家里是老牌的政客,走家里的老路,他再和秦年混一起大概只会更难了。他性子野,不喜欢不适合。

他在会厅眼神打转,跟着他爸走动该干啥干啥,本来就是逆子,那些想法也不干秦年的事。

晃悠了一圈,沈南泽觉得心累无聊,这逆子他是当定了。

想跑路。

想秦年了。

他真是个废狗。

终于被他爸放了之后,祝萧又约他出去玩,说是有什么新奇的东西让他看看,让他一定过来。

沈南泽好奇,准备过去瞅两眼。

他不知道他这一去彻底给他开眼了。

就是个庄子里的玩处,他过去的时候祝萧正在弄人。

沈南泽是真不知道男的和男的是这么回事。他一去就看见祝萧那东西插在一个漂亮男人的屁股里,沈南泽看的瞳孔俱缩。

沈南泽来的时候祝萧正把个男人按在桌子上从后面操,他几乎能够看清楚祝萧那东西进出的部位是那里,臀缝之间的那个洞。那个原本连手指都进不去的地方,现在被插出了一个圆洞,不停的吞吐刚毕业男高中生的性器。

以沈南泽的视角看到的:皮肤白,屁股翘,淫靡的一个洞被性器反复抽插,是个男的。祝萧按着人嗯嗯啊啊玩的热火朝天,沈南泽看的眉头都快能夹死只苍蝇,辣眼睛。

虽然辣眼睛,他还是继续看了。祝萧喘着气意识到有人来了,一头大汗的招呼沈南泽:“要不要一起?”

沈南泽抿着嘴没接话,脸上不冷不热的。

他怎么不知道祝萧改喜欢男人了?叫他来看男男春宫?虽然辣眼睛,但好像他现在真的需要,沈南泽也就没急着走,眼睛有一撇没一撇的看。

祝萧见他没说话自己忙活了,他把那男人搂放在桌子上正面干,那男的还热情的张着大腿夹着他的腰,舌头舔着祝萧的手指,声音喘的比a片女主角都还要娇媚。

那些器官摇摇乱飞,他终于看不下去,脸都冷了。

沈南泽是真不喜欢男人,所以这种叫声听起来真的是如同魔音贯耳了。他备受折磨,准备走出去,但祝萧很快就完事了,按着那男的嗯哦几声。沈南泽又扫了一眼,发现那男的长的清秀,但年纪不像学生,估计二十好几了。

大学生?谁管他。赤条条的一个,被干的没眼看。祝萧弄完了也不管这个人,裤子一提神色舒畅。

沈南泽从来不管身边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玩点有意思的东西他会去参与,但这些烂事他看不上。一来他是不是随便的人,二来还是他看不上。

他们这块地上有名的就这几家人,不管是玩伴还是朋友,凑一起有心没心的混,自己管好自己就行,别人的事实在管不着。有些行为方式,挑自己顺眼的干,不顺眼的就不顺眼看着咯,再说他们这一溜圈子也没几个好货。

哦,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

他看祝萧完事了了,就问他“你就专门找我来看这个?”

“也不是。”祝萧抽了瓶水喝,喝的时候一边观察沈南泽的表情。

“你觉得那个叫秦年的怎么样?”他说的很随意,看着沈南泽的眼神也非常的趣意和试探。

他说的沈南泽来兴了,面上也没什么神色大动,他自己也口气也非常随意的告诉祝萧:“不怎么样。”

“我跟你说过,别去招惹他。”

他说这东西怎么专门请他来看这些腌臜事情,原来是瞅上了不该瞅上的人。他不会为了祝萧这么一句话怎么地,毕竟一起耍到大的,家里也有不少交集。

但前提是祝萧只问这么一句话,也愿意听他的话没有别的搞头,否则的话,事情就不太好说了。

他长这么大到现在就瞧中这么一个,一天被甩脸子下边硬了也只是搂着人蹭蹭。

沈家人在这块地方行事作风低调,处事温吞,却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家。沈南泽是家里面的逆子,脾气暴躁性子不如他爹他哥沉稳。

不管是谁,反正别找他的事,他也不愿意去嚯嚯别人。

他跟祝萧说完,再次留意了一下祝萧的神态,说话和平时一起混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你自己玩吧,没意思。”留这一句话,然后走了。

祝萧在原地瘫着,桌上那青年歇了一会儿看两人说完了,赤条条的身子走过来,跪在祝萧胯间,隔一层裤子伸舌头开始舔。

祝萧没说话,看着沈南泽走。在被舔后他的神色渐渐松散。他也就最近一段时间开始玩男人,主要是之前那事,越回想,越觉得人生的好看。

是真不错。也难怪沈南泽喝醉了酒还念叨着。

……

沈南泽。

沈南泽一出这庄子就觉得晦气的很,他是傻逼,放着念叨的人不赶紧去见,跑来凑这鬼东西的晦气。

想把祝萧那头拧下来当球踢!

他瞧中的肯定是最好的,这才哪儿跟哪儿就有人惦记,艹艹艹!他郁闷死了,现在就要去找秦年!

不过别说,这一趟虽然郁闷但真没白来。他此前真不太明白两男的要是那啥不太一样了,怎么亲近。

沈南泽自己想的也就是用手用嘴或者拿腿夹一夹就这么遭了。他真是没觉得要用那儿,妈的看的他辣眼睛。

当然,那是看别人的辣眼睛。

要是秦年的……他在车里猛晃一下脑袋,想不到……他连人身体都没见着。但他肯定不会辣眼睛,是他家秦年的都好。

再说了,就算他想,秦年铁定要打死他。

再说吧再说吧。

他要见秦年,他给辣眼睛了,痛苦。沈南泽在车上表情扭曲,他下了车去敲秦年租房子那门,门开了后他的表情更加扭曲!

艹!

不接他电话不回他信息,他以为秦年还在生气,打算等秦年火消一点再过去。结果一开门,秦年竟然背着他和女生鬼混!!!!!

艹艹艹艹艹艹!!!!!!

而那个和秦年鬼混的女生,一开门就看见张瘟神脸,吓得齐兰“砰”一声赶紧把门关了。她就是打不通电话来秦年家这送个东西,就是学校和老吴给的毕业礼物秦年给落下了,她走一趟。

嗯,顺便问问秦年填志愿和专业的想法,她和秦年的成绩差距不是很大,毕竟都一个尖班里出来的。

沈南泽一天遭三回气,一波他爸给的,一波祝萧那逼给的,这一波带绿光的气秦年给的。

好家伙!就知道他们关系不简单,同桌同到家里来了,他真是特别想一脚踹烂这个门,然后质问秦年想怎么地。

“怎么了?”秦年在书桌卷着字,之前齐兰老在他耳边吹,非的要他写一副给她。秦年被她吹耳边风吹的没办法,确实答应要写一个给她。

他和齐兰的关系吧。他挺喜欢齐兰的,可能被吹真的会上瘾。

“你和沈南泽咋回事,他咋找上门了?”齐兰被吓的反手关门,沈南泽那眼神像是要吃人,疯了。

“我去,他来干啥!”齐兰嚷嚷着,眼睛都瞪圆了。

“凶死了!!!!”齐兰继续嚷嚷。

那门也不隔音多少,沈南泽就现在门口听着,一张脸发臭发绿。

秦年听着齐兰一通话不作声,他不知道怎么跟齐兰说。如果齐兰不在现在就沈南泽一个人上门,他指不定要火不火的算昨天的事。嗯,也可能算不了。

但齐兰在。秦年……昨天发生的不好拿出来说吧……

他卷好字,略过齐兰去开门。

沈南泽在门口气的一张脸发绿发臭,他甚至在被关在门外的半分钟之内,想好了破门而入后要怎么质问制裁秦年。

但当秦年开门静静的看着他的时候,沈南泽想的是昨晚上他是怎么把舌头钻入面前这个人的嘴里搅弄,他还把人压在身下用那东西磨秦年的大腿磨射了……

于是,沈南泽的脸肉眼可见的窜红,他也由满脸怒气冲冲变得阿阿呐呐,羞赧。

“啊……秦年……”沈南泽开口不知道说什么。

秦年看着他一时没说话,堵着门。

齐兰在门后边看着,寻思咋开门半天没啥声响,这是干啥呢。

怪。

于是她往前凑,啾咪浅看一下,发现这两人相互看着不说话。那冤大头脸有点红?就这片刻功夫,也没听见打闹不是?这是干啥。

“秦年……”齐兰喊了一声,不知道这两人僵持着干啥。她这一叫,秦年有些触动,面无表情顺手又把门又关上了。

“你的。”秦年把卷了的字递给她。

“哦。”齐兰拿了字,看着再度被关上的门摸不着头脑。沈南泽那傻逼又不招她喜欢,谁管他在门外死不死,她收好字掏翻志愿书,就打算问问秦年有什么想法。

考试一完几乎就可以查阅答案,基本可以大致推分了。

“其实我不太能理解这专业的具体方向……”两个人一个坐沙发一个在书桌边对着讨论。

沈南泽再度吃闭门羹却没有那么生气了,就是有点恼怒,想敲门又没敲。在人家门口转悠了一会儿,走下楼去,跑附近超市拎了两大袋吃的,回来后像条守门的狗儿继续蹲守。

房间里的人说了会儿话,齐兰总是想往门外望。在秦年进卧室拿东西的时候,她跑去把门开了一个缝,沈南泽的眼睛直溜溜的望着她。

呃。给齐兰看懵了。她懵的时候,沈南泽胳膊肘就撞门了,“看什么看,帮忙啊。”他用眼神示意,手上两大袋东西。齐兰也就偏了身体,把狗放进门了。

所以秦年就进出个卧室的时间,沙发上多了一个人,齐兰一只手机械的翻书,一只手机械的搂着一大包薯片往嘴巴里塞。沈南泽坐另外一头,靠在沙发上也拿着薯片咔嚓咔嚓,看秦年出来了就咔嚓咔嚓瞅着人。

她也不想吃的,可是那薯片真的好香好大包……

她望着秦年,羞涩一笑。

秦年:“……”

“你来干嘛。”秦年把平板放好,问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和她一样啊,找你问问专业志愿。”沈南泽眼神幽幽,接连捏碎了几块薯片。

齐兰听着他们说话,腮帮子咔嚓咔嚓。这俩之前不有仇吗?咋越看越怪,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她只是个无情的蹭子罢了,给吃的都好说话。不过她看沈南泽也不是找茬的,之前不还送早餐吗。唉,她这个人就是太善良,喜欢助人为乐。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两不打不相识,电影情节上来了成好兄弟了?也不对,这性格也差太多,不行。

“你一个理科生找我问什么专业?”秦年毫不客气的揭穿他,这傻逼也不动动脑子找点能听的借口,这么离谱的话都能张嘴说。

真是个没脑子的小狗。

没脑子的小狗对着他努牙,强拉硬凑非要狡辩一句“怎么就不能问?我可以选偏文科的专业。”

秦年:“……”不跟他一般见识。他刷着平板看资料,又和齐兰搭上话讨论着。沈南泽看着他们这对……哦不是一对,狗男?哦狗男和女,眼神越加幽怨。薯片咔嚓声蹦的比齐兰还响。

齐兰咔嚓咔嚓停一下,咔嚓咔嚓停一下,觉得动静不对。她发现是沈南泽搞出来的声响,但她不敢哔哔。毕竟嘴里这口粮还是人给的,小事不在意。

她和秦年说了一下专业的事,又考虑城市未来发展问题。她没待太久可能就要走了,她高考完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在学校停留这么一两天收拾整理东西,所以才会过来找秦年。齐兰也不止找秦年一个同学,关系不错的趁这最后一点时间能聚就聚。

以后分散了,谁知道还有多少见面的机会。

秦年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他几乎没什么朋友,像齐兰这种一头热不怕冷的人世界上真的不多。他对于女孩子的好感更多,大部分男生都相当有攻击性,他不太喜欢。

如果不是身体原因,或许他以后找个女朋友待一起也不错,温温柔柔的女孩子也行,齐兰这种性子豪爽也挺好。

但如果不是身体的原因,或许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秦年,也未必会有现在的很多想法。

世界上没有如果。

秦年问齐兰要不要一起去吃饭,齐兰抱着书欣然同意,但沈南泽不同意。但他不敢哔哔,他觉得头上冒着绿光,青青草原羊要吃草。他露着白牙阴森森的插嘴:“我也要去。”

秦年没管他,沈南泽死活要跟着,秦年也随便他。

他们出门。他和齐兰一开始并排走在前面,齐兰前后左右都看了个遍,确定某只狗的距离之后,她终于忍耐不住好奇心问秦年:“你和沈南泽怎么一回事?咋像是赖上你了?”

秦年不知道怎么给她解释,有些事也不方便太过于难以启齿,他也就含糊的跟齐兰说,就某只狗突然道歉,可能关系改善什么的。

他说的一脸认真,齐兰一点也不信,不过她没再问,开开心心的搜寻好吃的店子。最后三个人在一家火锅店停下。

那会儿天蒙蒙的暗下来,三个人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如果没有沈南泽幽怨的眼神的话,氛围还是相当不错。那店子里又放着热歌,气氛调节的乐呵。

沈南泽贴着秦年坐,齐兰和秦年隔了一个空位。

她专心的烫着菜,对自己今晚调的蘸料非常满意,一边和秦年说着几件以前班里的趣事,沈南泽时不时搭话,三人凑一桌勉强还成。

中途的时候沈南泽烫肥牛夹了一筷子给秦年,秦年看他的眼神要掀锅。他夹的肥牛还用自己筷子……

“看我干嘛?”锅底有点辣,沈南泽嘴巴微肿。但不光秦年看着他,齐兰也留着到他的举动,眼睛看的迷醉。

“你也要?”沈南泽看齐兰盯着他,拿公筷烫了一筷子,站起身塞齐兰碗里了。

“……”

“……”

二人面面相觑,那肥牛还是吃下去了。沈南泽异常得意。

吃完后秦年去付钱,最终分开的时候只是和齐兰说了一句拜拜下次见。沈南泽跟着他吃完饭又跟着他回家。

路上沈南泽就在念叨,为啥你给她送字不给我?

那时候都快到秦年房子那里的黑楼道,秦年被他念叨烦了就回了他一句“凭什么给你?”

“凭你是我女朋友。”他突然按着秦年就在楼道里面亲,秦年气急给他两脚,松开后迅速用手抹嘴,受不了那股火锅味极其没有素质的往地上吐口水,然后怒骂沈南泽傻逼。

沈南泽也不管,亲了人还准备去捞人,秦年开门关门叫他滚。

秦年在学校附近的房子里没待多久,就考完试后待了七八天。这七八天里沈南泽时不时隔一天半天来骚扰他,所以也知道他即将要回家去住的情况。

沈南泽知道他要回家肯定是不开心的,他已经私以为这是他们约会的小窝,要是秦年回家了他再去找肯定不能偶尔动手动脚了,可秦年毕竟回的是家。他也没折。

小狗不动歪念头的时候秦年也随便怎么着能和沈南泽待着,可能出去打打球,打打游戏到外面走走。

“这什么?”秦年看着沈南泽搁他桌子上的东西,一只蓝黑的礼物盒。

“给你玩的,你应该喜欢。”沈南泽撑在桌子上,眼神期待,又有点故作不在意的表情。

玩的?秦年看着他的眼睛,犹豫了会儿,把盒子拆开了。

一盒印泥,和一个看起来特别讲究收制的小黑匣子。秦年在沈南泽的示意下打开,里面是一小碎块黑石似的东西,一点小碎块,还能见着表面光洁,细纹如发,光泽隐现。

秦年用手指捻起来闻了闻那味道。他的表情先是迷惑,抬头盯着沈南泽。“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他把东西放回去,注视沈南泽的的眼睛极其认真。

沈南泽看他问,有些不大自在,说“从我爸那里拿的……”什么拿不拿的,那印泥他找人买的得来简单,那小黑块几乎是半偷半抢才得这么一小块,被发现后气的他爸直接撵他出家门叫他滚,连他妈那温温柔柔的性子也看他不顺眼,都不帮他说好话。

“……”秦年看着他没动,顿了一刻重新把东西收好。其实他不是太懂沈南泽家里具体干啥的,因为学校里一些话有的传没得传的没那么真。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真的有来头,从祝萧和那啥代白宇偶尔开的闪瞎人的车可推测一二,沈南泽天天和他们鬼混能差到哪里去。

他一个常年练字搞书法的,大抵知道那是啥东西,就是不知道那东西真不真,有点太虚幻。

要真的秦年肯定喜欢,并且会超级无敌喜欢,但他怎么可能拿这种东西。

太虚幻了,假的吧。

但沈南泽说从他爸那里拿的,这小块看起来就像是扣挖边角料弄来的……他就在书上知道点东西……谁知道到底是不是,秦年又不会鉴赏识货。

就算是当代新制的,这东西也贵重。不过也说不定什么都不是,毕竟他没用过真的,也没见过这种东西。

“我不要。”秦年把东西收好,把礼物盒推了推,这家伙送盒糖那糖都是按颗卖的死贵。

“为什么不要……”沈南泽的脸顿时垮了,他好不容易拿来的,咋两头都没得好。他垮着脸好不委屈,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委屈小狗,困惑的目光紧锁秦年。

“我……”秦年在他委屈吧啦又逼人的目光下,还是决定解释忽悠一二。

“我现在用不上印泥。”他就练练字拿来静心而已,没那么多搞头。“这个,是什么?”他指着小匣子问沈南泽。

“徽墨吧……就是写字的墨水儿,有点少。”沈南泽看着那么小一块边角,多少有点尴尬。这东西他爸宝贝的不行自己都极少用,不是现在的东西,是跟古玩一个路子倒腾来的。

“……”没见过这么形容的……败家玩意儿……

“……”他发现他和沈南泽性子是真的差太多,搁一块经常要被沈南泽无语到。当初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有问题,非要去这么招惹沈南泽,搞什么狗屁网骗。

“哦,我不会用。”秦年又推了推那盒子,这不是用不用的事,他不要。

“就拿着玩呗……”他是真的头疼,不管是祁莲秦年,反正就是不要他的东西。“你就拿着玩呗,我也想要你的东西。”他本来撑在桌子边站着是条小乖狗,突然就弯腰压迫下来离秦年的脸很近。说话故作低沉,估计哪儿来的霸总看多了学的一手,但脸上是笑的,嗯,那种讨好又充满期待的笑容。

“你要什么?”秦年连人带椅子往后退,对他的发言觉得理解不了,奇怪。他可没钱,沈南泽缺的他凑不上数吧……再说,干嘛给他东西?

“……”沈南泽语塞。

他有些凶恶的望着秦年,告诉秦年:“秦年……年年,你不要装傻……”他就是想要点秦年的东西,如果是定情信物什么的更好了。

他们之前就是男女朋友在谈恋爱,现在虽然变成两男的了,那嘴都亲过好几回了,你说这事要怎么着?

他眼巴巴来秦年跟前凑,这家伙总是装傻充愣。是他一头热往上凑没错,但秦年对他的态度没有一点问题吗?

正常两男的舌头打过架了还有能凑一桌好好吃饭?两人还可以相安无事的待一块吗?沈南泽是看见他有点昏头,但他又不是大傻子,非要拿出来说的那么明白?

况且他们的处境尚不明,年纪不大,对未来的事想不到那么周到明晰。沈南泽也不是非逼着他认什么,他们见面后相处的时间算起来并不长,他就是想见一点对方心意的东西。

他一天天的舔着,虽然舔对象他也很开心,但是吧……对喜欢的人哪有不贪心的。

他现在这个年纪,容易一头热血,正是看见喜欢的人就想搓上两把的那种状态。偏偏他喜欢的人性子又有点傲,死不承认还爱给人堆砌距离。

别说碰碰了,好好说上几句话就不错了。他想不明白那里出了问题,以前他们网恋的时候……好吧,其实有时候秦年也有点避人的倾向。但不会像现在这种实打实相处情况这么更严重一点。

或许是因为是两个男生,一时转变不过来?可沈南泽不知道祁莲是男生都转变过来了,秦年可是一直知道他沈南泽是个男的。

他觉得秦年是gay来着,不然干嘛用这种方式招惹他。是男的他沈南泽都认了,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你别这么叫我。”年年这种叠字叫法,听起来真的……他是个男生,这样叫适合吗?再说也未免太亲密了,秦年不说能自己是讨厌,他每次听都觉得别扭不适应。

以前那是叫的莲莲,他只觉得无所谓,随便沈南泽喊什么。

沈南泽不回应。或者说,他的不高兴已经流露于表,他不太能像家里父亲哥哥们那样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他这年纪学不来。也大可不必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还要装模作样。

“再过段时间我就过生日了,你会送我生日礼物吗秦年……”不让叫就……先不叫吧……他家可能真的有什么容易被对象压死的基因。

秦年别过眼,不对视,回答他“可能吧……”

有关于装傻不装傻问题,还是没有正面解决。沈南泽拿过来的东西最终没能留在秦年这里,他们这天见面不是很愉快。

秦年搬回家那天沈南泽非要来帮忙,他在这里住了三年,东西委实是稍微有点多,就那些书啊画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多。

他爸开车来接他,其实也不需要沈南泽的帮忙,两个男性拿点东西很快,但沈南泽就是要来凑热闹,完事了还要跟着去秦年家。

“叔,我拿吧。”本来也没几个东西不重,沈南泽在秦立国面前大献殷勤,弄的秦年很是不爽。

“行啊小伙!”秦立国笑的爽朗,把手里的东西让出一件给沈南泽,挺乐呵。他除了在家人面前对外人都是经营着一个不错的形象,以至于当年连秀娥被他轻易坑拐,直至被逼迫生下孩子,千辛万苦才逃脱。

秦年向来知道秦立国有两副面孔,他从小到大看的太多了生不起波澜,但看着沈南泽和秦立国这么相处交谈,心里面还是很烦躁。不过他也不表现什么,他的话本来就少。

沈南泽呢,他就是来摸个秦年家的路的,今天来帮忙跟着回去,明儿个再找人不就门清了吗。

东西收拾好后备箱塞满,车里也放了一些东西,沈南泽和秦年拿着东西坐后座,有点小拥挤,为放置东西两人还挨得近。

车开动回去的期间,如果两个人对视上,沈南泽嘿嘿的笑的像个傻逼,真的傻啦吧唧的,看的秦年无语。

他现在和沈南泽的关系吧,讲不清。情侣是不可能的,朋友的话一点都不像。嗯,有点奇怪情愫暧昧的两男生?两男生?怪。

不过以上这些关系秦年都不会认。按照他一开始的想法,要么不奔现甩人,要么奔现甩人两个人把仇怨放大有事没事打一架。可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在他预料之中,就突然的变得很奇怪,严重脱轨。

到底是怎么转变成这种情况的……这真是个迷,秦年也迷茫了。

沈南泽到他家也没待多久,就是一路上东瞅瞅西看看,认路。他想去秦年的房间秦年根本不让,在客厅的时候沈南泽问了一句话,原本几个人气氛勉强过的去,问这一句话屋子都冷了。

“阿姨不在家吗?”他问完后发现这家庭不像有女性居住的痕迹,然后立刻留意到秦家父子之间的氛围愈发不对。怎么说呢,有些男孩子大概就是变扭或者是爱面子什么的,长大后和家人表现的不太亲近。沈南泽一开始以为的是这样的,他身边一些朋友就有这样的,再说秦年那性子……

但现在看来,可能不大对头……

秦立国出来打了个圆场,“在上班……”他心里面连秀娥永远是他老婆。

“噢。”沈南泽也就不再多说了,待了一会儿抓着秦年要他送下楼,出小区。

“你今天怎么一句话不说……”沈南泽又又又烦躁了。他就问了一句话吧,秦年现在浑身透露着不高兴的气息,他这对象真的难伺候,喜欢是真的喜欢,难伺候也是真的难伺候……不过他也没办法,谁叫他摊上这么个人。

“不想说。”秦年冷着张脸,话也是冰的。沈南泽听得心里扭曲了一下,极为不舒服,他想把秦年揉死。

这招人厌的家伙!

碰壁多了沈南泽也不会高兴的,大家都是少年人。但他就是稀罕秦年。沈南泽要被他气死。

“不想说就算了……”沈南泽自己在那里念叨,又委屈又生气。你说他这就算是石头也捂了又一阵了吧,为啥就没有温度。

之前他们网恋的时候秦年还会哄哄他,现在见面了,就像是确定得到他人了然后可以为所欲为、露出了渣男本性的那种感觉。

沈南泽磨了磨牙,真想咬死他。

这个招人厌的家伙……

“那我生日你会来吗?”应该也没多少天了,过的18岁生日,还是蛮有意义的。

“不来。”秦年想都没想就拒绝,他和沈南泽什么关系啊去给他过生日?沈南泽那堆朋友他也见不惯。不过见不管归见不惯,那是人家的朋友人家的事,他没什么想法,不去。

“……”沈南泽牙齿都要磨出声来,人形即将狗化,他真想把秦年脑袋掰开,看看里面装的是啥。或者掏出秦年的心来看看,石头做的?

“不来就不来吧……”他声音沉沉的,相当低落。他勉强理解一下,到时候祝萧他们会来,场面不好处……而且,可能会有不少长辈在,年轻人肯定玩的不痛快,不来就算了。

不来就算了……沈南泽还是感到有些抓狂,可秦年要是真不愿意去,他总不能绑着人去吧。

气死了,没见过这么会气人的玩意儿。

“礼物呢,礼物总该有吧?”他做最后的挣扎退让,要是敢没有秦年就死定了!沈南泽恶狠狠的注视着他,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强迫一波。

秦年平静的看着他,并且告知他两个字:“没有”

除了他们刚奔现打架那天,这是沈南泽第二次想掐死秦年。

太过分了。

真的太过分了!

沈南泽几乎被他气的身体有点抖,他克制了好一会儿,然后伸出两臂按住秦年的肩,把头凑近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念:“没有礼物,你就完蛋了秦年。”

他真的是有些生气了,表情都有点和秦年一样的,如出一辙的冷。那气势仿佛随时要凶起来打人,但秦年对于沈南泽这种态度怎么说呢,这个人在虚张声势。

再说了,真要打架就打呗,又不是没打过。别说,他现在还真有点欠。

要不就地打一架?他今天确实心情不好,回这个家他心情能好到那里去。但不得不说,看傻逼生气还挺有意思的。秦年就拿眼睛那么藐着他,一副想动手的架势。老实说这种眼神他还是跟祝萧学的,那东西还真会知道如何在短时间之内挑衅别人。

他学的很好,下次不允许再学了!沈南泽真被这种眼神看的冒火,他火速打量了一眼四周,秦年以为他们又可以打架了。

然后……

“嘶”

“滚!!”秦年手脚并用又推又踹的,妈的这傻逼他,他,他咬人!他突然就扑过来咬了秦年的脸一大口!而且是真的咬,咬出牙印那种!

脸上有水痕,疼的他以为流血了,手一抹是他妈的口水!他记得沈南泽被拍开的时候还伸舌头舔了一下……秦年隔应的脸都黑了,一边手擦着脸,撕开沈南泽后下意识看周围。

周围没什么人。

口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糊他脸上!!!!!!!!!!!!!!!

恶心!!!!!秦年摸了几把脸气不过,身体已经比脑子先动要去收拾沈南泽。沈南泽一看他动就意识到秦年要干什么,起步一溜烟的跑,他是不会打秦年的,当然也不能任由这气死他的家伙打他,他一边跑一边嚷嚷:“到时候我见不着东西你就真完蛋!”

沈南泽过生日那天秦年用平板看了不少西北地区的风景照。放假时间久日子渐渐的也变得很无聊,秦年去找小区里的老头下了几局象棋,他这个人和老人相处的时间恐怕比同龄人相处的时间多的多。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被他瞄上的老头多少有点志趣相投,下棋的、打太极的、地上写字的、吹笛子弹琴的这一堆老头,你都不用怎么和他们交流,在他们身边站一会儿就熟了。

他回家没几天,小区里就有人传有个高考完的小帅哥天天和一群老头们走动……有老头打听他平时成绩后竟然还想带孙子过来让他帮忙辅导作业?把人整不会了,不过他真现场辅导了……就那小胖子不是盏省油的灯,学不好不说,倒坑秦年的冰棒钱。

“这步……”那老头穿着一套太极服,坐棋桌边一手平放,一手握棋,表情深思熟虑,一副淡然高人的样子。

秦年正在和他下这一局,他对坐看着棋面。

“咳……”那老头突然咳了一声,围观的人都盯着他的手。

“爷你咋耍赖啊?”

“你还兴悔棋啊……”小胖的冰棒真不是白吃的,秦年有难,他两肋插刀,势必把胳膊往外拐助他年哥一臂之力……

“瞎说!”太极服老头把头一抬,见众人都望着他,晃晃悠悠又把棋放回去,面上也不尴尬,估计是个老悔棋人了。他看着秦年,秦年也看着他。

秦年:“……”

“嘿这老张头……又来了啊……”围观的老头瞅着他们调侃。

“该你了小伙子。”老张头一点也不尴尬,淡定自若的催促秦年,笑的菊花样,高人形象顿毁。

“……”秦年。

他再走一步,对面无子可走。秦年默默动了一步,老张头看的痛心疾首,愤愤的说了一句什么“年轻人要尊老爱幼……”

秦年“……”

“得了吧你还尊老爱幼,你这小伙别搭理他,起来起来让我下一局。”其他几位老大爷看不下眼,使劲催促老张头。

“起来就起来!”老张头不再废话,让坐改围观,伸手拍了一下小胖的头,“你这臭小子……”

“噜噜噜噜”小胖做鬼脸,秦年就这样在小区亭子里消磨一下午。

五六点的时候老头们前前后后散了,饭点要到了,他们得回家。他们回家秦年也回家,只不过别人回家或有灯火,秦年回去家里没人屋子也暗了不少。

秦立国的工作时不时就要去出差一趟,家里时有人时无人的秦年从小到大也习惯了,他把灯打开,该做什么做什么,吃饭刷碗,回卧室里想着,他没有给沈南泽准备礼物。

想不明白,沈南泽一个大男生,还逮着人要礼物也真是够幼稚的。他不太了解沈南泽喜欢什么,沈南泽平时跟他说话也没透露过有什么爱而不得的东西。

其实他没有送东西的打算。

秦年继续去看资料了,他最近对金融经济这一块相当感兴趣,再看一会儿资料,今天就过去了,平平静静。

但今晚注定是不能够平平静静的了了,某只傻狗实在是个爱闹腾的

大概11点半的时候,沈南泽那催人命的东西疯狂给秦年打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想忽视都完全忽视不了。

“秦年!”电话一接通沈南泽就在嚎,还有点凶。

“怎么。”秦年淡定的回复他。

“我现在在你家门口,请你速速过来接我!”沈南泽在电话里乱嚎,他真是要被秦年气死,只有半个小时了,他不过来秦年当真这么不闻不问?他都说过多少次了今天他生日,这家伙真的好过分。

沈南泽已经非常非常想收拾他了,但他现在见不到人。他生日聚会收场的快,还不都是因为秦年不肯来,他要秦年给他过生日!非的要!

一会儿见到人,秦年就死定了!要是没有礼物,某些人就死啦死啦地!沈南泽提着一个蛋糕气愤不已,怎么别人的对象亲亲我我,到他这里就怎么就这么难。

冷酷无情的男人。

死骗子。

把他弄弯了就是这么对待他的?没人性。

但如果再来一次那又何妨呢?他现在真是昏了头,秦年是给他下蛊了是吧。

“快点!”电话里没动静,沈南泽把声音放大催促。秦年犹豫了那么一秒,拿着电话穿着拖鞋下楼给沈南泽开门。

傻逼今天穿的偏正式,可能还是捯饬过了,比平常更帅一点。也可能是天黑灯线问题使秦年眼瞎。

沈南泽提着一个不大的天鹅蛋糕。门一开他就越过秦年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吐槽:“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秦年?”

“再过二十分钟我生日就过了!”

秦年跟在他身后不说话。

“对了,你爸在家?”沈南泽定了一下转头问。

“不在,出差去了。”秦年如实回答。

“不在啊……”沈南泽拉长声音复刻念叨,“那不就刚好我俩么。”沈南泽顿时心情没那么差了,又是过二人世界,嘿嘿。计划得随变化变化,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今晚不回家了嘿嘿。

该死的秦年老敷衍着他玩,看他今天不收拾人才怪!

秦年开门后沈南泽自得的扫了一眼他家,快速把蛋糕放在茶几上,拆盒子点蜡烛一气呵成,两分钟没到沈南泽就盯着秦年,命令他:“你唱歌啊……”

“……”

十一点四十几了,沈南泽期待的看着他,并且把灯都关了,客厅就明黄的蜡烛一闪一闪的。

“……”

“你唱还是不唱?”沈南泽靠近他,说话咬牙切齿。他最近和秦年相处,真是脾气越来越暴躁了。虽然他不修身养性玩静的那一套,但他也没那么容易情绪大波动。

他之所以这么暴躁,完全是因为秦年害他!

那种气息已经很靠近秦年了,秦年看着时间,干巴巴的来了一句“祝你生日快乐。”

“我生日礼物呢?”沈南泽恶狠狠的说。

“……”秦年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再开口说没有两个字。可他确实没有。

他不说话,什么也不做,沈南泽大抵是懂了,他哼了一声,跑到茶几蛋糕边上蹲着,烛光照在沈南泽脸上,他那么高的个就窝在那里不说话,看起来好不委屈。

秦年自然是看到了,沈南泽是无法忽视的存在。

他站在客厅不动,沈南泽就窝在茶几发呆,今天只有十分钟了。

秦年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伤人了,沈南泽一再强调,但他却不闻不问。沈南泽自己提着蛋糕上门,他连件礼物都没有。

可他能怎么办呢。

秦年自己都没过过几回生日,甚至没人真心期待过他的降生。别说几回了,小时候就那么一两回吧,秦立国还专门拍了照片特地给某位女士观看……

不是说他不过生日他没有礼物他就也要别人和他一样,可他和沈南泽的关系界限那么模糊,他该怎么办。

他并没有想要这段关系,也没有去建造这段关系,但他也不是那么不想要这段关系。

秦年走沈南泽身边,低声跟他说对不起。

在十二点之前,秦年又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秦年站在他身边跟他说对不起,沈南泽不理他。又说了一句生日快乐,沈南泽还是不搭理他。秦年低头看着沈南泽拒绝的侧脸,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蜡烛摇摇在黑夜里璀璨,烧了一半的时候,秦年弯下身,蹲在沈南泽边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抓着身上的一点布料,开始焦躁。如果平时他焦躁他会去写写字,但现在他只能老实蹲在沈南泽边上,把那些布料抓的越来越紧,连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快。

但即便是呼吸过快也是克制的,那只是一点微小的变化而已,或许秦年自己都不能明显意识的到。

时间过了十二点,新一天了。蜡烛快要烧完的时候,沈南泽终于开尊口,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要吃蛋糕。

秦年蹲的有点走神,后知后觉明白沈南泽说的话,什么也没想就凑到茶几前,一条腿屈跪地板上,拆刀叉准备切蛋糕。

他拿着刀子就要切,那蜡烛就灭了,客厅顿时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一些灯光月光溢进来。

又静了。

秦年要去开灯。但他被一只手拽住了,先是拽住后是两臂揽着他往后倒,秦年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好算是挤在沈南泽的怀里。沈南泽就两手环锁着他,身体贴着身体。

不光身体贴着身体,沈南泽还把头靠在秦年肩上,几乎脸贴脸呼着彼此的体温热气,然后声音不喜不怒的对秦年讲:“我这么喜欢你,你不要老是对我冷脸行不行?”

“明明是你先骗我招我的……”都给人家骗了还一个劲的往上贴,沈南泽自己也未必喜欢这种行为,但如果能控制住的话,那现在他也不至于说这些话,吃这些脸子。

他理解不了秦年总是对他冷脸这个事,你说性格问题吧,秦年又不对所有人都这样。在其他人面前,他顶多不爱说话而已。而且沈南泽自己的感觉,他不认为秦年真的不待见他,他就是不理解发生挺多事后,秦年还是会冷他。

是心意问题或者什么。

他这么热切去讨好一个人,他觉得那人未必厌恶他的讨好,但又总是表现的不把他放在心上,一些行为更是有意无意的伤人。

说到底他沈南泽也就一普通人,会困惑和被挫伤。他搂着秦年,脸贴着脸蹭了蹭,自打他直面内心,他对秦年相当有耐心。如果不是秦年今天表现的态度过分不在意和让人生气,他不愿意和秦年僵着。

可能也是一种直觉,如果他保持僵化态度,他们只能这样一直僵持下去。他男朋友的德行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

“你不能这样对我……”他最终还是松了口气,变得委屈吧啦,或者说茶里茶气?沈南泽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想亲秦年,他们贴的这么近,最适合接吻不过。

他确实也亲了,从脸到嘴角,秦年不说话,但他嘴巴没紧闭,大概就一个小口。沈南泽胆大包天,亲着人家嘴角亲着亲着就想伸舌头往里面钻。

不过秦年并不配合,所以沈南泽的舌头进不去。秦年在想沈南泽的话,他被条湿黏的舌头抵着嘴,他觉得无措肉麻,那种湿黏的舔舐传导到大脑会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他在被一个男性伸舌头索吻。

这真是一件惊恐且不可思议的事情。

秦年不喜欢别人亲近触碰他的,但他刚才惹沈南泽生气了,所以他被沈南泽搂着也不动,被人用舌头索欢他也不敢甩开。他连头都不敢偏,忍受着那种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和一种奇妙的……悸动。

“你不能这么对我……”沈南泽又说了一遍,声音更柔和也更委屈,他一边委屈着,一边疯狂伸舌头往秦年嘴巴里钻,上钩下舔的色情无比。他们正经的就亲过一回,占便宜浅尝的两三回吧,沈南泽不知道哪儿学的或者说天赋异禀,只要逮着人就疯狂想伸舌头,从一开始的乱舔这才几回已经非常懂得如何钻喜欢人的嘴了。

他要凶要冷秦年会和他打和他僵,但他要哄人要委屈,秦年……其实拿他很没招。就像齐兰认知的那样,她同桌本质上是个好说话的人。

对朋友尚且如此……对沈南泽……

秦年在黑暗中低垂着眼,顺从沈南泽的意思,卸了劲。他一卸沈南泽的舌头就完全冲进去饥渴的吮吸,缠着秦年的舌,霍乱秦年的口腔。秦年就侧着头任由他为所欲为,没一会儿就被沈南泽折腾的一嘴巴口水,湿津津的含不住往下流,从下巴到脖子。

“波嗞”一声,沈南泽吸放秦年的下嘴唇,声音响的厉害,两人的喘息声也很大声。他亲够嘴巴吃够了味道后并不满足,还在一个劲的舔秦年的脸,从下颚线舔到耳朵。

“秦年,你是不是喜欢我……”沈南泽越亲越动情,舔湿秦年耳朵后舌头又往下移,手也开始渐渐不老实,捏来揉去的,总想干点什么。

秦年并不回答他,从他被搂着就没说过话。

他还是不回答,沈南泽却不生气了,秦年的性子是有点傲和别扭,只要不是强词拒绝和冷脸几乎就等同于默认。这都是他们相处这么久沈南泽自己摸索出来的,虽然这样性子恋爱相处会有压力和很多不好沟通引起的矛盾,但要做起某些事情来还真的无比的色情呢。

就如同现在,秦年不说话,沈南泽偏偏想逼他说话。不说话也行,那就只能隐忍着他放肆,隐忍不发憋着任由他摆弄,沈南泽不用想下面都硬的可以。

他觉得他现在就像个女妖精诱惑唐僧似的,特别来劲。

“你不说话是不是不想理我。”秦年越不说话,沈南泽越想说话黏糊他,他楼紧秦年,亲秦年的脖子,夜色里不能视物感官反应更加明晰,秦年被舔的痒痒想躲。脖子歪哪儿沈南泽的唇舌就追到哪儿,含着皮肉又吸又舔。

“没有……”秦年还是回了这句话,他不太希望沈南泽再像刚才那一会儿,沈南泽不生气这些舔啊吸的他勉强容忍一下。

“没有?”沈南泽含糊的随便复刻,他现在忙着舔含秦年的喉结,他发现他一舔秦年的身体就绷紧的不行,呼吸也更加急促。

他舔着人慢慢的把姿势改了,原本是他圈锁着秦年靠着沙发,他弄着弄着就起来了,让秦年坐地上背靠沙发,而他则是分腿跪在秦年身前。

自打他上次见到祝萧那种马交配,他回去看了好多“影片”,他可是有对象的人啊,他对象长的好看身高腿长皮肤白,老摆着一张冷淡脸,沈南泽简直馋的不行。

他已经不满足只是亲亲嘴了,但秦年那性子,真能被他压着做到最后?肯定能,早晚的事!但估计现在是不行的,沈南泽有点舍不得,那事第一次据说挺疼步骤复杂,他们现在还有点早吧。

主要是不想那么草率。

他跪压在秦年身上,又去索吻,吸的秦年昏头。沈南泽的试探的往秦年衣服里伸,摸秦年的腰腹,揉了揉人胸膛上的小凸起。手指在哪里捻动几下,秦年都被吸的昏头了还是身体颤了颤,发出糊掉的一声“嗯……”

他被秦年的反应搞得下面特别激动,阴茎撑的裤头难受。沈南泽还特别想开灯,他想看秦年的身体,但开灯万一秦年清醒了就不让他碰了,他真是发现在黑暗里秦年更容易情绪松动好触碰。

秦年开始用手推他,不过没用。他直接把人衣服撩起来了,舔吻的对象也从唇舌脖子变成了秦年的腰腹肋骨,乳头……

湿黏的大舌头玩弄乳尖,又嗺又轻微的在咬扯,他从来没受过情欲的挑逗,秦年除了梦遗连自慰都没有过。他这具年轻的身体相当敏感,被人舔乳头身体都会一阵一阵过了电似的战栗,他咬紧牙关不肯泄露呻吟,被沈南泽一通舔的又软又硬。

而某只色狗正在大口吞咽他的乳头,弄的秦年挺起胸膛又要躲避,心理抗拒这种新奇体验身体上又不是一回事。

“年年……”沈南泽吃够了乳头重新搅弄秦年的嘴,他一这么喊人肯定没什么好事。秦年觉得胸膛那两点热热的,胀胀的十分怪异,他也是昏头怎么能任由沈南泽去舔他那里……

“年年……”一边吸着一边含糊不清撒欢,他抓着秦年的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裤裆,那东西被内裤束缚笔直向上而起,秦年最初反应不过来被带着上下摸动,后被惊的烫手迅速抽离。

但他抽不成,因为沈南泽拽着他的手腕强行去触碰勃起的阴茎。

“你不要太过分……”秦年腔调都是抖的。

“你给我摸一下,我也给你摸。”沈南泽说着就要往秦年腿间伸手,都摸到大腿根了,秦年突然反应剧烈,掐拍着他的手甩的大声,声音从所未有过凶冷说了一句“你敢!”

沈南泽被甩的很茫然,情绪瞬间低落,低落到松开秦年的一只手,保持跪姿不说话。

他凶完沈南泽后气氛冷了下来,他也是太过于惊吓身体还在紧绷。秦年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具有实体的、某种带着尖锐刺破的痛苦。

“我……”秦年想说他不是故意的,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吗。那就是一种身体本能反射行为。

秦年尝试抓了抓沈南泽的手。

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对待沈南泽,但在此刻他确实想抓住些什么。他可以“帮”沈南泽,但沈南泽绝对不能碰他。

伸手抓沈南泽手的时候他在想沈南泽会不会甩开他,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他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讨别人喜欢的人,他几乎什么都抓不住,什么也都不是他的。

他现在也不是要去抓住沈南泽,他只是……

他只是什么他也无法表达和认清楚。

“秦年。”沈南泽声音低低的,他总觉得现在的情况很奇怪,这个人不大对劲。但他想不明白到底是那里不对劲,他松开秦年的手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郁闷。

他又被凶了……或许是因为他太过轻浮?

可他们是两个男生,互相摸摸也不会怎么样吧,秦年至于那么大反应。但秦年性子又那样,觉得被冒犯也不是不可能。

他还是觉得刚才秦年的反应有点过激,不过也是他要动手干些不要脸的事情。他倒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和秦年置气,不能因为喜欢的人不跟你那啥,你就怎么怎么吧。

就是秦年的反应让气氛突然又僵又尬。

郁闷。

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干什么,他一天舔秦年好几回,虽然不生气,但估计也是有点心神疲惫。人都是有自尊的,少年人热血,少年人自尊心也重。

真想揉死秦年!沈南泽暗搓搓想弄他欺负他,不过只是想想。每次挨秦年的冷脸他都有点咬牙切齿,但对着人好像很多咬牙切齿的事又变得像柳絮轻易被风吹走。

可能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

要问他喜欢秦年什么,他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好看,但其实男的女的好看的他见过的多了去了,他也没怎么样。

很奇妙,且很不讲道理的事情。

所以秦年抓他手的时候,那阵吹柳絮的风又来了,他甚至心里面哐当一亮,不计前嫌的捏了捏秦年的手指。

“我想亲你。”他觉得他又行了,又打起亲热的主意。秦年没有立即回答,沈南泽再次当他默认,他性致勃勃的勾身,却没想到秦年说话了,就一个嗯字。

这次可不怪他当人哑巴玩默认那一套,这是秦年自己嗯的。沈南泽舔着他的嘴巴,感应到身下这个人异常顺从,他是个涩批,亲上了就想做点别的。

不知道是不是“电影”看多了,秦年张着嘴任由他舌头伸来伸去,沈南泽的行为也变得越来越下流。他不用舌头去缠秦年学什么法式热吻了,他怪又下流,真真不知道看了什么东西。他就舌头直直的在秦年嘴巴里穿刺,一下一下的,像是用舌头模拟什么器官在爆身下这个人的口……

秦年被他用舌头这么直直的一下一下的,总觉得怪异的要命,他又没和别人亲过嘴,无法说出什么一二三来。因为不想惹沈南泽生气只能默默承受,今天还是沈南泽生日来着。

虽然好像时间过了,不过就一晚上,谁计较今天明天的,反正就他生日。

他现在不摸秦年身体了,他还是隐约感觉秦年不喜欢别人碰他,这事就得循序渐进。但秦年不喜欢被摸,不代表他不喜欢被摸,秦年抓他的手还没放呢,沈南泽就带着那只手往自己身上蹭……

大概好多好多天前,他还是个想着和喜欢人亲嘴的事都要脸红的纯情少男。经祝萧那事后他真的是打开了世界的大门,虽然他看男人恶心,但想象成自己作乱秦年的话,那真是像个猹对着瓜流口水一样。

他也不想这么下流,可能是天生的色胚。

抓着秦年的手在他腹肌上摸半天,最终还是把目的暴露了,把人的手往胯间送。还是想秦年给他摸,今天秦年摸了他的,早晚他能摸得到秦年的,再然后……

他突然就记起来他之前好像看过秦年那根,上厕所的时候。当时看的觉得怎么有男的长那么……秀气?他现在有点恨自己当时怎么不看清楚一点,他一个男的想看另一个男的的阴茎,他真是弯了,还弯的非常彻底。

不过他也只想看秦年的,别人的辣眼睛。

沈南泽带着秦年的手往勃起的地方去,这次秦年没有抽手了。那种喜欢的人的手指在碰自己性器的感觉,大概谁干谁懂。

他下边那根东西一被碰就更硬了,沈南泽兴奋的不行。

秦年就被抓着手用指节去蹭那根肉棍子似的东西,他心死如灰,沈南泽又开始嗺他的胸膛,嗺的啧啧啧的响……他要疯了。

他怎么会任由这只狗东西这样猥琐他。秦年咬着唇怕那些怪异的声音从自己嘴巴里出来,心里暗骂沈南泽这个死变态!

男人的乳头究竟有什么好吸的?弄的他好难受。

“嗯……”憋不住的时候就泄露那么一两个调子,忍受着沈南泽这个大傻逼。

“给我揉一揉当生日礼物怎么样,年年?”他死活捋直不了秦年的手指,阴茎硬的受不了,又勾在秦年耳朵边哄。

“我生日你不送东西你还凶我……”说起来他也算个心机男了,无所不用其极。刚才还在气还在郁闷,现在就可以拿这些东西去搓秦年的心。

他这么狗里狗气的说话,秦年的手指真给捋直了,沈南泽掐着他的手掌就按在自己阴茎上开始动。

他想,秦年偶尔闹闹也不错,好处大大的有。

秦年坐靠沙发,头歪着,沈南泽跪压他身上,一手撩开他衣服到处乱亲,还迫使秦年给他揉那肉棍子。

“唔。”沈南泽不知道让秦年的手干了什么下流的事,自己爽的哼声。

一点亮光的客厅里,熄灭的蜡烛,两个少年挤贴在一块,呼气声喘息声在安静的房子里如同开了混响,能把人听得耳红面赤。

沈南泽已经彻底不要脸,把秦年手往自己内裤里面塞,要他肉贴肉的揉。秦年摸到那东西顿时觉得自己不干净了,但沈南泽发疯一样压着他,手也死死掐按他的手。

他就那么零距离的揉那东西,粗热的一大根往他手里吐水……

妈的这个臭傻逼!

他死死压着秦年,后期几乎不是让秦年用手揉了,而是在用性器操秦年的手。他把人完全封锁笼罩身下,然后用肉棍子操秦年的手的时候,腰也不断往前挺撞的厉害,那劲势十足像条疯狂渴求交配的公狗!

“嗯!”他突然往前猛挺,秦年一直被他挤压空间又撞又闷,手里骤然湿黏一片……

秦年懵了。

“年年……”沈南泽四肢压在他身上,意犹未尽的舔秦年的脸。

!!!!!!!!!!!!!

他觉得自己每条神经都在抓狂,今晚他就要杀狗!

最后沈南泽挨满手精液的一巴掌,蹲一边疯狂装委屈疯狂暗爽。

客厅的灯开了。

“吃蛋糕吗年年?”他洗完脸后端着蛋糕,腆着脸,露着虚假的纯情虚假的脸红问候。

秦年在卫生间洗了十几遍手,手都搓红了出来,看见沈南泽他就脸臭。

不过还是吃了蛋糕。

在知道秦立国出去出差可能不回来之后,沈南泽就想赖秦年家里不走了,他们闹腾一番吃过蛋糕后深夜一点多了,沈南泽就磨秦年说什么太晚了不想动。

“两个男的一起睡很奇怪吗?以前我在家经常和我哥一起睡。”沈南泽睁眼说瞎话,自打发现秦年的某种特性之后,他现在是越来越会装傻充愣。

秦年:“……”

他想说那一样吗?难道你在家会压着你哥乱搞?没事就对人动手动脚?是不是别人不发火就把别人当傻子是吧。

他看着沈南泽,眼神透露着坚定的拒绝。他现在胸口那两只都还在肿胀着,他担心沈南泽这狗东西又发情弄他。秦年大概还是知道一点两个男人之间能做点什么,但他并不担忧这个,他不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

沈南泽的话,其实他不觉得沈南泽会想做那种事,可能对着女人会想吧。但两个男人……那种奇怪的部位……太怪了。

当初是因为他装女孩他俩才那啥那啥的,秦年把他和沈南泽现在的状况认定为,可能因为他长相还是偏阴柔一点,沈南泽对着他这样人和从前两个人的事……怎么说,界限模糊,才会有现在这些缠着他亲啊摸的事情。

可以比喻为一时脑子浆糊了吧,他并不觉得沈南泽喜欢男人。他看着沈南泽的模样,一米八几一张酷哥脸,形象佳勉强算气质好?就不说相貌堂堂什么的,傻逼不配。这个外形还算得体的一个男生,实在无法想象他可能会想去弄一个男人的后面。

现在的情况是因为他骗沈南泽谈了几个月网恋的后果:一时认定模糊意乱情迷,简单来说就是有点岔道。这样的岔道不会走的太久,除了骗他那几个月,他自认见面后没有做什么故意混淆的事情。

但要细究他某种意义上算半推半就的行为,秦年无可辩解。就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拎不清楚面对沈南泽的时候,的一些选择做法。

他能意识到一些东西任其发展不对,甚至往后定然无果,可他这个人呢。可以讲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大好青年大好人,他来到这世界上十八年,他在过去很多年的时间里对这个世界带有许多恶意。

讨厌过很多东西,讨厌秦立国、讨厌连秀娥、讨厌路上的陌生人、连同地上的蚂蚁,一切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了解的东西越来越多,恶意和怨恨渐渐就没那么重了,或者说是隐藏了。

好歹没干什么奇怪的坏事,或者已经干了,谁知道呢。

在网骗事件后续上,可能此刻他的一些行为也谈不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种程度,他今年只是十八岁,不可能事事透彻到底。但不管怎么说,他到底是有一点意识的。

比如他现在和沈南泽的关系这么界限混淆不清,两个男的暧昧又暧昧,这肯定是不正常的,可他还是容许了沈南泽在他家里睡,他在沈南泽亮晶晶的狗眼下甚至默许沈南泽上他的床。

秦年的房间和他在学校边那房子里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区别,洗漱过后沈南泽躺上去,有点不顾形象的猥琐乱嗅。

一人睡一头对着对方脚也不是事,他俩真是同床……不共枕。秦年睡得离他远远的,虽然沈南泽是个会发情的大傻逼,但他真不担心这傻逼会干嘛,他潜意识里沈南泽还是蛮听话的,虽然有时候可能也不够听话。

秦年是真的困了,他没和什么人搁一张床上躺过,想睡又有点莫名被钓着不愿意轻易睡过去的感觉。但终究还是睡着了。

他睡着了沈南泽没睡着,过一会儿听秦年呼吸声匀了他就爬起来。这个不给他好脸色的家伙敢背对着他睡!他也没动秦年,就下了床半蹲跪在秦年脸朝着睡的方向,关了灯什么也看不见,他只是困惑又欢喜的睡不着。

没待太久沈南泽也回床上睡觉了,不打商量,直接贴着秦年睡。这一夜也就这么过去了。

……

第二天早上醒来,秦年觉得和往常不大一样,好样有什么东西压着他,夜里睡觉也不是很舒服。稍稍支起身,看清楚是一条人腿搭在他身上……

他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转头看见身边贴着一个人,一半脸埋着,睡的贼香。

这是真把他家当自己家了?这状态真是把秦年给整迷惑了。他早上被人压醒来,看见沈南泽睡得这么舒坦他就不舒坦,于是秦年踢了他一脚,把被子掀了大半。

他都醒了沈南泽睡什么觉?

秦立国干的审计方面的工作,是会经常出差,他没时间管秦年,秦年除了小时候会问他去哪里,再大一点就不问了。他不知道秦立国什么时候回来,对于沈南泽留宿他床上这种事情心里面不是很安稳。

虽然可以解释为同学好朋友兄弟睡一觉什么的……可能他自己心虚吧。

被子幌幌两声,沈南泽也几乎是臭着脸起床。他这个人不认床的,和秦年睡得可香可美……

“起来。”还不到八点就被叫起床,沈南泽脑子嗡嗡的,他大抵是有点起床气,满脸的不耐烦,看清是谁叫他后也怪的很,很自然就憋回去了。

不情不愿的起来,一摇一晃的跟着秦年去吃早餐。

沈南泽这个人不挑食,这种不挑食是指相对于他哥来说。他哥是个事儿精,讲究人。但沈南泽就好养活,家里面特贡的吃食外面的星级大餐他喜欢,路边的馆子小餐厅他也吃的嘎嘎香。

他对很多东西也不挑拣,除了装酷生活还是相当有滋有味的,不着调,也不至于太脱轨。所以大概,笑起来有点阳光灿烂也是有原因的。

“年年,你以后想去哪儿上大学?”他喝了一碗豆浆,徐徐盘问。如果不能一个学校,隔壁学校应该也行吧?他成绩也没多差劲。

秦年吃着东西,瞪了他一眼。这种叠音字称呼真是腻歪的慌。

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他回答沈南泽:“南边吧。”其实他看的资料都是偏西北的,不过也不是不能再考虑考虑。

“南边不错的。”沈南泽心里面在盘算南边的学校,想着那些地方会是秦年的选择。他觉得秦年会喜欢江南一带的地方。

“那你以后想做什么?”依照秦年这个性格会去做什么?沈南泽比较能想到的就是那种,比较系统严谨的一类?

秦年没有回答他,反问:“那你想做什么?”

“开个公司?”沈南泽不确定的说,他爸和他哥倾向让他走部队或者大学出来慢慢升,但沈南泽有点想和他二叔学做生意。他这个人不是很愿意过那种太过束缚的生活,讲白了,没什么远大抱负非要干点什么,以后干的事别给沈家丢人就行了。

他们这一溜圈子,有上进的有烂的,更有沈南泽这种生活过的滋润,不是很上进也不想玩烂的……本分人?他家里也不缺他这块废料添砖加瓦的,他哥一个人顶俩。也可能是年纪不大,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

秦年怀疑的望着他,就这傻逼的脑子能开公司?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沈南泽说完眼睛晶亮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地,秦年从那眼神中看出一丝丝期待。

这是,期待个啥?

“不错。”他在沈南泽的注视下说出这俩字,总觉得那眼神里还有东西。秦年补了一句:“好好干?”

沈南泽听了也不说满意不满意的,就是比较高兴。他这个想法没和几个人说过,沈家很大,他家这一支主大正面开道,他二叔那支才是专干生意的,他自己的想法未必受家里人喜欢。

“你怎么不说你想干什么?”秦年老是喜欢晃悠他,问话几句话,几句回答几句不答。沈南泽自认自己就是追点潮流装下酷哥,但他对象是真冷啊……话也少。

人也凶。

不过还是好喜欢……

“没想好。”秦年这么说,他经常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很多事情犹犹豫豫的也没有个决断。不过处理自己的事,他还是很有主见的,自己拿主意的时间多了,也就不爱参考别人的意见了。

“敷衍!”沈南泽期待一会儿,秦年还是说不出什么,于是他用眼神指责。他觉得秦年还是喝醉了酒和关上灯最好玩,很容易任人摆弄,也极其会给人一种很听话很乖的感觉。沈南泽跃跃欲试,想着那天再逮着机会……

不过白天的也不错,距离感很强,还爱和你唱反调,所以更想对他做点什么。

吃过早餐后沈南泽还想跟他回家,被秦年撵回去了。沈南泽也没有太执着,虽然他们现在可能算?热恋期?这是沈南泽自己想的。他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可能天天黏糊着秦年。

他要真想以后做生意开公司什么,现在也该找点事做,可以学着活动活动。毕竟他又不是没有钱,零花钱或者再去搞点?等到大学后?菜都换过几桌了。

沈南泽也就回去了。

但他隔天半天的又跑来,秦立国这次出差有点久,在秦立国没有回来的时间里,他俩就还和之前高考完学校边租房子那会儿,明着是你追我赶的同学朋友来往,暗地里沈南泽疯狂缠人。

如果现在的情况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以前他亲秦年轻挨打重则被踹,但他现在不那么容易被打被踹了。他有时候舔秦年的嘴唇秦年也没什么反应,像是习惯了,随便他怎么地。

然后沈南泽就越来越大胆,伸脚动手的,想解秦年的衣服揉秦年的奶尖,最好还能让他再吞咽个够。

有次秦年体恤领口松,他直接看到了那里的颜色,不是一般男人的浅棕淡黑色啥的,想想秦年皮肤那么白乳头颜色肯定不重。也不是粉的,是那种,介于暗红和玫红之间的色彩,秦年的唇色也是有点偏红的,唇红齿白。

那乳头很漂亮,颜色由乳头向乳晕递减,沈南泽像个偷窥狂一样疯狂盯着看。他第一次见到,但其实这样的乳头他已经揉掐甚至咬含过,可那时没什么灯光,他就是凭着感觉乱摸乱啃。

他看着那样的乳头,竟然回忆起吸舔的口感,他看的眼睛都发直了,胯间的东西迅速有了硬度,几乎是抵着秦年的腿。他记得他用阴茎蹭过秦年的腿……

秦年霹雳啪嗒在电脑上输入,扭头不可思议的鄙视沈南泽。

“……”有病吧,他好好坐着就被人那啥怼着啦?秦年脸黑了。

他黑着脸沈南泽也不管,最近秦年凶他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他不管了,他现在就要吃秦年的嘴,吃他的舌头。如果可以,秦年愿意用手给他弄一下那就好了。

“年年……”秦年坐着他站着,他一只手搭着秦年的肩,侧着头蹭秦年的颈,像小狗向主人撒娇一样,他对象最吃这一套。

蹭着蹭着沈南泽就开始舔秦年的嘴,舔两下舌头就滑进去了,在秦年口腔里搅和,交缠。因为位置关系,两个人不是脸对脸的凑那么近,交缠也不是一方把一方全然包裹在一起,沈南泽搅的秦年伸舌头,引着秦年的舌头也主动伸出来到他嘴巴里。

最终在情色纠缠中,在视角上可以看见两人互相伸舌头,呼吸急促的弄了好一会儿。

沈南泽一手抓紧秦年的肩,下流的抓着秦年手往胯间去,强行把手掌捋直,按进内裤里去。有过一次后他就越发越得寸进尺,秦年也并不像头一回似的把他当病毒甩开他。

一回生二回熟,沈南泽的那根东西,囊袋,还有毛发秦年全都碰过。他再次被肏着手,沈南泽激动的时候蹭在秦年耳边暗示性意味十足,声音黏糊糊央秦年说什么“年年……我还没做过那种事情……你是我对象唔……”

是你对象咋了?又不是你老婆,还得管你这个?

“什么事情?”秦年呼吸不稳,装不明白他的暗示,无情的问。他肯定知道沈南泽想干嘛,这货居然敢有这种想法?给他摸就不错了,少说点白日梦的话。

“就是……嗯……”胯下粗长且色情的东西弄着人家的手,沈南泽在厚了一段时间脸皮之后,那股纯情劲居然又出现了?他一边肏秦年的手一边又爽又讷讷,脸爆红,盯着秦年的脸说不出类似于我想肏你之内的话。

“我想……”他想操秦年,给他身体内部灌精液,想把那些东西全射在秦年身体上脸上,想把秦年的奶子吸肿……想让秦年那张冷淡的脸喘着哭……

“你不想!”

“闭嘴。”秦年看见他那黄浊的眼神都能知道这傻逼在想什么,他恶劣的掐了掐沈南性器的顶端,沈南泽咬着他肩膀挺腰全射他手上。

“嗯……”沈南泽哼着长调子爽了,他自己的东西自己也撸的少,长这么大情和性欲基本上都是秦年给的,他就喜欢这么个人。

看了很多东西后真的,想做,非常想做。

但他对象不想,他感觉的到秦年非常排斥这些事,他也知道秦年好像越来越能容忍他。

他扯了纸巾给秦年擦手,秦年推开他去洗手。

沈南泽随便擦了擦塞回裤子里,他本来就是精准射精,那些东西一滴不落全染秦年手中,他塞东西的动作很下流。

等秦年回来后沈南泽趴他椅子靠背,循序渐进,“你真的不要我给你揉揉?”

“我技术应该很不错的……”他还在坚持不懈向秦年推销自己,他是真想揉秦年,揉那里都可以,就是秦年不肯。沈南泽好奇的打量秦年的腿间,好像有点翘的弧度?看错了?还是秦年没感觉而是自己太色情了?

性冷淡?可能。

那东西小了不自信?可能。

“你闭嘴。”秦年再次警告他。沈南泽只得装起欲言只能止的委屈表情,守着秦年看他手指摆弄数据。

回去的时候秦年跟着他下楼,两人在小区口分散。

沈南泽见四下无人借位迅速亲了秦年一口,然后高高兴兴的走了。

秦年现在也不在意这个,懒得和沈南泽闹腾。他走几步,到另一个岔口。

路上站着一个拖行李箱的健壮中年男人,这男人人至中年相貌依然还有有几分看头,是秦立国。

秦年看到他的时候没想什么,他爸回家了,平常事。

但他对上秦立国的眼神的时候,他才恍惚间意识到,沈南泽走了也没几秒。

秦年和秦立国对视,他从秦立国的眼神中解读到了四个字:被看到了。

应该是看到了,就这个岔路口的位置,事情才发生过几秒。当然,在他看见秦立国并且对视这会儿又过了好多好多秒。

沈南泽应该是走出去一段距离了。

秦年叫了一声爸,秦立国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拖着行李往家的方向走,秦年跟在他身后。

和男生亲嘴被家长看到了怎么办?在线等……不急。

不急,他就是内心有一点忐忑,然后开始胡思乱想。也不是胡思乱想,就是推测一些事件发生后的可能。

首先,秦立国是一个传统色彩非常的浓厚,大男子主义、又爱面子的中年男人。

然后,这个传统色彩非常的浓厚,大男子主义、又爱面子的中年男人是他亲爹。

因为工作缘故,从小到大秦立国几乎没太多时间管他,秦立国也不是一个喜欢说教管束人的父亲。

所以这件事……

好吧,推测了等于没推测,这件事非同小可。没关系的陌生人瞅见了都要瞪一下眼,更何况是爱面子的父亲看见儿子和男生亲嘴呢,这可不是什么同性可婚的国度,他目前所处的社会对同性恋包容度并不高。

虽然同性恋不至于人人喊打,但大众的态度也好不到那里去,一半过街老鼠。

秦年也是真昏头了,任由沈南泽青天白日的干这种事,还被他爹抓到。

现在怎么办就看父子情深了。

说到父子情深呢,他们父子之间不太有情深这一回事。秦立国对秦年说不上好,也不能说不好,就那么放小羊一样的养大秦年,关心爱护不足但温饱衣食有余。

所以秦年怎么说呢,秦年不喜欢他爸,但他几乎没有什么立场去真正厌弃割裂这一股血亲。

哪怕秦立国对他很奇怪的态度,哪怕知道秦立国是个怎么样的人干过什么样的烂事,这些通通都无法抹杀盖过他仍旧是秦年父亲这个事实。

他长大到现在,秦立国的很多行为已经很难再左右他的思维,不再会轻易让他困惑不解陷入痛苦迷茫中。

只是在秦立国面前,他还算是一个听话的小孩,哪怕秦立国有时候说的话怪,说的不对,秦年也愿意去想,甚至有去做的倾向。

他在意他爸也不是那么在意他爸,在意与否也很分时境。列如在有关于连秀娥的事情上,秦年从不关心他要死要活,秦立国阴沉也好扭曲也好像个神经病也好,他有点像旁观者想把自己置身事外。

但说来可笑,这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他就尽量吧……

然后其他的事,他的学业、喜好都是他自己拿主意,不需要秦立国的意见……嗯,秦立国也给不出什么意见。

再然后,就是秦年可能会在乎秦立国看法的一些事了。譬如他生病了,一场大病,这个病他还是会在乎亲人的一点看法,或者也可能是因为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什么的才在乎……这个不好说。再一个就是刚才和男生亲嘴被看见这事,嗯……如果没被看见他估计不考虑秦立国对这种事啥看法,但被看见了。

他就,也不是希望得到什么认同这件事什么的,那太扯蛋了。他就,秦立国继续漠视也行,这应该是个合理且最好的结果。他就,他就担心秦立国的一些态度一些眼神。

他到底还是在意他爸,那毕竟是他爸。

从小区外面走回家没多远,一两分钟,父子两人都没再说过话,秦年胡七胡八的想了很多很多……

直到家里的门关上,那咔嚓一声提醒秦年不该再想了。

老实说秦年不太爱说话这个事,十有八九估计还是跟秦立国学的。

别看秦立国到处晃悠工作,在人前也足够健谈,看起来好像是个正常的中年老男人。但关上家门他是啥样,恐怕只有秦年最清楚。

在用了脏手段还是得不到喜欢的人之后,秦立国后边的日子都过的不舒坦,人前正常人后发妄。你要说他痴情吧,他用脏手段。你要说他不痴情吧,他这些年除了连秀娥没有别的念头。

都分开十多年了,他甚至坚持不懈,总想去扒拉人家。秦年就是他用来扒拉人家的工具人,但这个工具人在这块压根不听话。

他本来就不是因为真心喜欢小孩子而把秦年弄出来的,因为传宗接代,因为普世观念孩子可以捆绑女人,所以秦年出生了。还没来得及庆幸欢喜,老婆跑了,这孩子也跟个天罚诅咒似的长的越来越奇怪,他能开心什么?

不过到底是他和连秀娥的“结晶”,只能认了。

他不至于虐待伤害他和连秀娥仅存的联系,但面对这个不男不女的孩子,秦立国他能交流沟通什么,一年到头讲不上多少句话,秦年越长大也越看不上他。

养秦年很简单。

养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秦年越长也越表现的是个不错的男孩,秦立国也愿意让秦年彻底是个男孩。

但他今天看见什么?秦年和他那个男同学亲嘴??

“秦年。”秦立国那粗沉的嗓音叫了一下他的名字,把行李箱收放,自去倒了一杯水,在客厅坐着。他爸这个人在外面装的是个人样,在家里经常都是沉郁着一张脸,最喜欢做的事除了抽烟发呆还是抽烟发呆。

秦年小时候还是会像一个正常小孩对正常父亲那样,对秦立国有着亲近喜爱、期盼孺慕等等诸多感情。但这些感情几乎都得不到什么回应,石头扔进河塘会有响声,扔进深渊大海里能有什么?

他越长越大,他发现他不是什么正常小孩,他爹也不是个正常的爹。两个人在家里面谁看谁都不顺眼,却又是真父子,维持着那一层血浓的关系。

他长大了,在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母亲后,曾经秦立国在他心里那么一丢丢伟岸的身影缩成了一个侏儒。他越长越大,看秦立国的目光确实是越来越看不上,眼神时不时也有调子高的意思。

秦立国没欠他的,也欠他的。

近来这些年他在秦立国面前是越来越能抬的起头了,但在今天这件事上,就在从小区回家现在门边这一段时间,秦年突然又变得像小时候那么畏畏缩缩,在乎起了秦立国的眼神。

秦年叫了一声爸,不知道是在回应秦立国刚才叫他还是,只是这么叫着人。

秦立国不是一个喜欢说教管束孩子的家长,秦年也不是一个笨拙的小孩,他只需要说几句话,秦年就能非常明白他的意思和态度。

“这几年钱挣的差不多。”秦立国喝过水徐徐开口,作态也不严肃,简单描述情况。

他作考量状,说“现在考完试刚好去做手术。”

“去把病治好秦年,你从小都是男孩。”

“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语气不太好的补了这么一句,干审计财务的习惯话里有话闷一句,他不认为秦年不会不明白乱七八糟指的是什么。

往儿子身体状况一想,大概会有那么一丁点能理解秦年和男同学的怪异行为,秦年有病,可能存在自我性别定位不清。他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把病看了这些自然也就好了。秦立国说话的时候没流露出什么厌恶表情,他对这件事的认知就是这样,说着这些话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他不过就是当爹的挣钱给儿子看病,并且希望秦年明白自己的性别,固定这种性别。等秦年彻底回归这种性别,和同性行为怪异这样的事想必也就不会再发生。

相比起个别极端的家长,秦立国这种处理方式算是相当温和正常,不怒不动手不辱骂,他自认为处理方式不错。

秦年认真听完竟然也觉得能接受,他甚至觉得还行?

他最近是真昏头了,有事没事和沈南泽混在一起,都干到又亲又摸了,但秦年心里总是下意识忽略他身体的事情,现在秦立国给他明晃晃的点出来,让他不能忽视。

如果他是纯粹男性那么他和沈南泽就是同性恋。可他不男不女,虽然从小所处的环境里他的社会性别为男,但他身体上那些比别人多出来的东西,奇怪器官随他一起生长十几年,他的心理性别真的是一个完全男性吗?

秦年自己都无法肯定。他跟沈南泽混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时不时考虑这个问题,或者说,他网骗的时候就想过这个东西。

某种意义上,沈南泽是他对自己研究的实验品。但现在实验着实验着,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他现在要听他爸的话,去看病了,不搞乱七八糟的东西。

秦年跟秦立国说了一个好,他爸说了钱会很快转到他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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