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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止明白她的心意,对她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暮色四合,远山和江浪都在余晖里失了真色,薄雾蒙住渡口,明早才能有船。
时璎擦净手,“寒小姐明日就要回家了?”
寒止抿掉最后一口鱼肉,揩净唇上的油珠才接话,“是。”
她将吃得干干净净的鱼骨放进火堆里,又拨了一丛灰将它盖上。
时璎抓起一根干柴,漫不经心地说:“不是要去折松派求药吗?”
“掌门不肯垂怜,不愿疼我呀,我想去,也是上山无门。”
寒止话里带着笑音。
时璎把玩干柴的手稍僵。
“我说笑的。”寒止话锋猝然一转。
“我虽不是江湖中人,却也听得折松派的美名,若是如我这般的人都进了门,那日后阿猫阿狗,也都能进了,岂不坏了规矩?”
时璎转干柴的手彻底停了,她抬起眼,“折松派确有法子能治你的寒症。”
喀嚓——
干柴断成两截,同样的声音,勾起了夜里的记忆。
寒止稍倾半身,“那夜,我当真什么都没瞧见,更不会将掌门咳血的事情抖落出去。”
“我信。”时璎轻轻敛眸,“我怎么会怀疑你呢?”
可她的眼神分明饱含杀意。
“掌门这般看着我,是何意?”
寒止也看出她动了杀心,以为她真的很在意那夜反噬咳血的事情。
“我说的是真的。”时璎故意展露杀意,此刻又答非所问。
寒止能感觉她有些急切,急切地想要留下自己,甚至是要抓在掌心里,才肯作罢。
可她却装起傻来,明知故问,“真的什么?”
时璎顷然干笑两声。
寒止实在难测,若她铁了心要走,总不能将她捆起来,打条链子锁在身边吧,就是想锁,只怕也要废上好一番功夫。
被震烈的腕骨又在隐隐作痛。
“真能治你的病。”
时璎双手撑在身侧,试图放松紧绷的身体。
寒止面上漾着笑,眼里荡开波儿,“掌门肯收我啊?”
她不等时璎答,又将刚给的希望掐灭了,“掌门肯收,我还不敢认呢。”
“嗯?”
时璎快疯了。
“这天下想做掌门徒弟的人可太多了,我没有真才实学,是德不配位,只怕前脚拜进师门,后脚,师门就不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