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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同军在遗书中把一千两归于赵盼飞勒索,其实也有因由,结合苗夫人口供,乃是说,董夫人曾在牌桌上说过暗示的话,赵盼飞口中所说祭酒府的关系,其实便是指的董夫人。
苗万氏把两边话相结合,苗同军明白过来赵盼飞这样嚣张跋扈,原来背后有祭酒府在撑腰。
是了,手底下两大副手赵盼飞和索吟的事,祭酒董公诚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家人也极小可能未参与其中。
“抱歉,”董之仪深深低下头去,“我帮不了你,赵大公子。”
89、
最后送董之仪离开时,明显可见她眼里强忍的湿意,便是情绪如此不好了她还会笑着同赵睦和谢岍道别。
谢岍虽身量高且长得副男相,常被陌生人误会成男人,是女子这点毋庸置疑,即便给相识之人看见她与董之仪同进出,别个也不会说啥伤害董之仪名声的话,毕竟以前曾说过谢岍好女风的人,已尽数被她秋风扫落叶地收拾了个遍。
再拐回来独间,谢岍进门就开始哼哼:“我就说嘛,你对别个人何时如此上心过,还花费恁大功夫给人寻绝版书籍,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哦,不厚道。”
“她只是在挣扎,”赵睦慢条斯理吃口茶,偏头看向半开的窗户外,外头是喧嚷长街:“相亲是借口,彼时我想接近她,何尝不是她也想找机会接近我。”
董之仪在纠结,纠结那些和她家里父母有关之事,不然初次见面时她不会专挑时兴的命案话题和赵睦聊,那姑娘虽明理,心思诚然不深,根据赵睦判断,董之仪手里定然掌握有何种可以揭露黑暗的证据,那证据对她家而言足够打击,她不敢,偏偏她又无法做到对公道冤屈置之不理,是故她深深矛盾纠结着。
谢岍咕咚咕咚喝完杯中剩茶,抹嘴同时坐下来,道:“她接近你?为何,莫是想要揭发她父兄犯下过的种种罪行?我看那女子脑袋没毛病啊。”
谢岍在西北生活久,说话口音不注意时多偏向祁东和西大原,赵睦一愣,没听懂那句重读在“女”字上的“女子”一词是何意思。
不解何意不妨碍她理解谢岍所言,摇头道:“勋爵世家,官宦宅门,你有你的言难尽,我有我的说不得,她有她的受熬煎,如是而已。”
“慈悲。”谢岍自幼生长在道门山野,无拘无束,此生最不喜欢高门里那些烂事,隻低头再给自己添上满杯茶。
谢家最不缺钱,这并不影响谢岍节俭,既然花百余钱买来小小一壶茶,不喝完它这厮不会走,赵睦静静陪谢岍喝茶,低头把两日来的笔录再翻看。
反而看得谢岍直摇头:“你们大理寺办差,真是够不容易。”
“何时离开?”赵睦道:“我去送你。”
谢岍捏着茶杯咧嘴:“约莫再有日,兵部冷不丁让边将年中回来述职,其实也没啥可述,我去听过那些述职,都是老太太裹脚布又臭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