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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习惯云洄之无时无刻不围着她叽叽喳喳,也需要那份吵闹。
把她从无意义的内耗里揪出来,扔进一片晴明无际的碧空,让她轻易拥有欢笑和奔跑的能力。
楚若游看着床头柜上的两颗糖,剥了一颗入嘴。
甜而不腻,是好吃的。
她这时才回復任予晗:[民宿里新认识的朋友。]
[任予晗:男生还是女生?多交朋友是好事,但要保护好自己。]
[谢谢关心,我会的。]
楚若游压根没回她前半句话,她没心情跟任予晗汇报,也没有义务。
曾经任予晗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让她误会了太多,甚至在发现是误会以后仍死心眼地投入。
她没有后悔过,但是现在她要往前走,远离给人希望又会将人困死的海市蜃楼。
人会成长,她已经不是十几岁时懵懂思春的少女,也不是二十出头暗自一腔热血还引以为荣的傻子。
她这两年越来越冷静,也越来越麻木,逐渐清醒。
她不想彻底失去任予晗这个朋友,也没理由撕破脸断交,但更没法跟以前一样相处了,索性冷在那里,顺其自然。
任予晗之前就发现她心情不好,问她,她解释上学期的工作时间长,从二月初工作到七月初,压力很大。
所以她说她要来度假,所以她说不想再被联系,想彻底放松。
她就是不想理任予晗,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感觉不出来,但装糊涂是任予晗的强项。
那大家都装好了。
昨夜贪欢到凌晨,早晨起来,她跟云洄之洗漱之后下楼简单吃了点,又回床上躺着。
云洄之以安详的姿势躺着哭诉自己很累,没睡好头晕,手臂抬不起来,爬山又爬得腿疼。
楚若游评价:“你活该。”
“嘴很毒。”
云洄之朝她凑过来,“张嘴给我检查一下,我看看为什么长得这么美,说话这么凶凶。”
楚若游被她捏住下巴,张嘴就咬她的手,属狗的人从来不吝啬用牙。
云洄之呜呜呜哭嚎,装委屈,要她亲亲做弥补。
她想,昨夜的云洄之不是这样,哪这么乖巧可爱,长着獠牙,恨不得把她做死在床上。
云洄之俏皮地笑着,来吻住她,她没有像往常一样闭上眼睛,她发现云洄之比初见时还要漂亮。
无论云洄之做什么怪表情,说多少怪话,都不让人讨厌。
她笑起来像夏夜的风,让人感到清爽快活。静下来像树荫下被雨水淋洗过的小花,纯洁干净。
楚若游的神游被捕捉到,云洄之扬起半边唇角,自信满满地问:“被本小姐的美貌迷晕了吧。”
滤镜易碎,小白花被一脚踢上灰。
楚若游痛苦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