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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想去碰碰乱石间迸溅的水珠。

“醉中浑不机,归路月黄昏。”

他的声音停住,目光安静地看向景致。

景致痴痴仰头望着他,像是在仰望高山明月。

一张樱桃樊素口,喃喃地问他:“你看见了吧?”

“什么?”

景致困倦地眨了一下眼,声音慵懒又肯定:“就是我们见面的第一天,你看到我的胸了。”

她说的是kelliana要求景致弯腰,好让她仔细看珠宝的时候,景致忘记自己穿了荡领的晚礼服,不小心走光了。

虽然他低着头没有看她,但景致的余光瞄到他的耳朵尖泛红。

荼蘼如雪的一片中沟壑幽深。

猝然间望见,总让他想起雪中樱桃。

程寄当时就坐在kelliana边上,景致靠过来的时候,黑色丝绒裙摆压在他膝盖,行动间,摩擦声微小却清晰,像一道电流。

程寄的眸色暗了几分,幽幽地望向景致,然后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勾起她的下巴,吻了过去。

非常柔软细腻的嘴唇。

如果要说景致的嘴唇是什么口感,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冰淇淋。

程寄想起自己小时候去吃的哈根达斯的牛乳冰淇淋,第一口的感觉就是如此绵密。

当第一口的冰淇淋在口腔中融化,就会下意识地去咬第二口。

温馨的房间突兀地响起铃声,程寄不耐地皱了皱眉。

这是景致的手机铃声,但她似乎一点也没听到。

醉酒人的五感就是如此迟钝,程寄长手一摸,在枕头边上摸到了手机。

他睁开眼看了一眼微信上的电话,没有多想就挂了,只是在挂完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随后他又闭上眼继续吻着景致。

景致觉得自己胸腔中的空气快要被人吸干,她推拒了几下,好半天程寄才放开她。

程寄捧着她的脸问:“我为什么是北风教父?”

景致大口呼吸,她现在就像是快要溺水的兰寿金鱼,鼓起的双腮非常红润。

快要锈掉的脑子终于灵活起来,她笑着说:“秘密。”

程寄微蹙着眉,把她按在床上。

景致神秘地说:“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我来姨妈了。”

程寄的脸终于臭了,头埋在她颈窝,深吸一口气。

好半天,他才揪了揪景致的脸颊,声音喑哑:“晚安,小劳拉。”

酒精真是个容易失控的东西。

会让人释放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早晨醒来的时候,景致对昨晚只留下零星印象,但仅仅是这么点,也够让她羞愤而死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是热情的引导者,主导这场不怀好意的欢愉。

细白脖颈上红梅似的点点痕迹就是那场欢愉的灰烬余烟。

很小的时候,奶奶就说过她有点小叛逆,从某种角度讲,并没有说错。

脸烧起来,景致迅速埋进满满当当的水盆里,冰凉的水泼了一地。

外头的奶奶听到声音,笃笃两声敲门:“小景,你在卫生间这么久干嘛?”

水珠从脸上滚落,她抽了张纸巾擦干净,闷声道:“没什么。”

随后拉高毛衣领,把脖子上的痕迹都遮盖得严严实实才开门出去。

她一大早就去接奶奶来康复医院看景向维。

“小景,昨晚打电话给你怎么没接啊。”奶奶摆弄着饭菜问。

“太累了,我下班就睡???着了,没听见。你昨天要和我说什么?”景致镇定地撒谎,往脸盆倒了热水,一块干毛巾浸湿后挤了又挤,随后递给坐在病床上的男人,“爸,洗脸。”

“也没事,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说说话,”奶奶关心地说,“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

景向维擦了脸,“你奶奶说得对,这个年纪是拼事业的时候,但身体更重要。”

景向维在景致高三的时候突发脑梗,这些年,病情加重,半个身体偏瘫,说话也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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