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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纲】圣途-第二部(2)

 

离开寓所後的纲吉一路走着,因为现在是晚上,所以平常打开的路灯大部份都灭了,他不时会回头,但看到的都只有幽暗,不然就是他不认识的路人,并没有他想见的那个人,他深信如果骸追出来的话,自己一定没多想就会重投对方的怀抱。

骸没有追出来,这对他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他不是原本的那个纲吉,所以对他和骸而言未必不好,至少他觉得自己要好好花时间想清楚。

走到一个建有栏杆的水道旁,他挨在那儿,看着那条因为没有灯光而显得宛如黑水的引水道,他看着它发呆,彷佛下一秒他就会跳下去一样。

约几分钟後,纲吉的脑袋稍微冷静下来,想到自己真的做了坏事,或许他应该回去好好道个歉的,而不是在这儿傻站。

此时纲吉身後不远处有人经过,本来以为是个路人,但是走过之後突然回头,往纲吉那走去,纲吉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一个他见过的人。

「啊,果然没看错,是平常跟在六道旁边的男孩。」

在纲吉面前,是那个总是跟骸针锋相对的北本,他手中拿着一个小酒壶,从他微红的脸se可以看出来他已经在喝了。

「晚上好。」纲吉点点头後沉默,他跟北本向来无交杂,所以亦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麽。

「我记得你是叫……纲吉?……」北本不确定地问。

「泽田纲吉。」他回应北本。

「嗯,对,你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那个讨厌鬼不在?」北本张望,不见另一个人的身影。

「……骸他在家。」

北本看纲吉的表情变得有点难看,他嘲讽地哼笑几声。

「哈,我知道了,你们吵架了?」他也很常跟他老妹吵架,所以对这种别扭到不行的表情很熟悉,「真意外,完全没看过你们有吵架,怎麽样,肯定是他做了什麽很气人的事,你已经忍受不了那个讨厌鬼才跑出来吧。」

「……不,不是这样子的,其实是我自己的问题……」纲吉垂下眼说道。

「什麽问题?」北本似乎很闲,但那并不构成他对别人的事产生八挂的原因。因为目前工作的主权和那具原生细胞的宿主管理都在一室的身上,他作为辅助的很不得志很不爽,他经常想有什麽方法可以影响六道骸,让他无法继续工作,所以负面的事他也不介意多收集点,说不定有机会让上级把六道的职位革除。

本来纲吉不会跟一个根本就是不熟的人说自身与骸的事,但可能他现在那种复杂的心情也没办法对一个熟悉的人讲,例如五室副长,一定听都不听说早就知道骸跟他根本处不来,进而要自己乖乖搬来五室这儿住,可是这不是他心中想要的啊。

纲吉踌躇了一下,决定只透露一点点,而关於自己是复制品、出自骸手这些通通保密,毕竟以往至今没什麽人拿奇怪的目光看他,他可以理解是没有人知道骸有复制人t的技术,所以没人知道泽田纲吉已经si过一轮了。

但纲吉并不知道,除了骸本身还有纲吉自己之外,还有部份掌权的领导者知道这件事,不然,六道骸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坐上一室室长的位置,这就是北本永远想不透的谜思。

「那个……在以前还在地面的时候,我似乎跟骸他感情不错。」纲吉小心翼翼道。

「似乎?」北本还没醉昏头,他仍能抓住话题的异点。

「嗯,」褐se的脑袋点了点,「因为我忘了。」

北本转开小酒壶开始啜饮起来,等着纲吉自己把话讲清楚。

「我自己其实也不清楚,但我听说我来这里的途中,情况实在太混乱了,被什麽人推跌站不起来撞到头了,然後被好心人带着过来,清醒以後就什麽都不记得了,包括自己的名字、到底是什麽人也……」纲吉的目光灰暗了下来,因为他对自身的存在和一切,皆感到迷茫。

「我醒来时差不多是事情发生的三个月後的事,骸也来到这里了找到我,然後便由他照顾我。」

「可是我怎麽在那两年後左右才开始见到你?」北本狐疑问。

「因、因为!」纲吉没想到会被问得这麽刁,差点吓得他连话都讲不出来了,「那段时间我身t状况很差,一直都是在病房渡过,你自然没看过我,即便是现在没什麽大恙了,我还是得去研究所t检的。」

北本没有再细想下去,接受了这个答案,因为他确实常看到六道骸带纲吉出入,原来这个是原因。

「那麽你们是为什麽吵架呢?」北本觉得话讲久了还有点岔开原意,他有点不耐烦回问纲吉,纲吉最好不要给他说什麽为了晚餐要吃什麽所以吵架,那样子他一定会气得杀人,因为他居然为了堆破事浪费时间!

所幸,事情没有北本预期的那麽无聊,虽然他还是觉得那没有如纲吉那样想的重要。

「因为骸一直拿以前的我跟现在的我b较。」他揪了揪发丝,为自己终於确切说出这件事而感到痛心,「明明他是知道我不记得事了,但每每说到什麽事情的时候,我的反应不如他预想的时候,他老说我之前不会这样那样的,我觉得很生气。」

「嗬……」北本皱了一下眉头,「既然如此,为什麽还要待在六道那儿呢?我是觉得待在哪、甚至是臭水g0u都会b那个家伙的地方来的强。」

纲吉没有回应这个疑问,他脸se微红,只是不好意思回答而已。在他知道身为泽田纲吉背後所隐藏的真相之前,他已经对骸产生了好感,他想,那是喜欢吧,毕竟他跟骸已经一起生活起码三年了,虽然不特别多,但是他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好,尽管他现在才理解,那份美好只是托原本的那个泽田纲吉的福。

可是,那份感情他已经产生了,就似是在木头上划下的一刀,已经是不可恢复、不可挽回的痕迹,除非,他在那刮去一块,才有办法把原来的覆去。

「不会吧?你taade喜欢那个家伙?」北本不可置信到连脏话都喷口而出。他确实对恋ai的情绪变化不敏感,可能连盲子都能看出纲吉满脸的红润和别扭,他又怎麽不能理解出来。

「诶?不……不是这样的……」察觉到自己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一切,就算纲吉想要否认,但是北本根本没有意思要听他进行那没用又无聊的辩解,他手一抬,让纲吉把话打住。

看着北本一脸不耐,纲吉预想他接下来可能会说要回去了,的确北本亦是满脑子要回去的念头,但在他要这样讲之际,他顿住了。

等一下。

泽田他喜欢六道骸,这点是无庸置疑的。

那麽,六道骸对泽田的想法是如何?

不可能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吧,在他对六道骸的认知,他从来没见过那家伙对一个人这麽上心。或许在泽田的角度而言,一直被b较而感到不受尊重和受伤,但是他自己仔细想想整件事,不单是泽田所说,六道会一直提到以前的事情,证明了他对於泽田纲吉这个人有一定的了解和在意,他不知道这两个人认识了有多久,但任是一个人会一直口提另一个人的事,怎样想都不会是讨厌的关系。

第二点就是他平日所见,泽田和六道经常一起行动的画面。任是两人是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几乎二十四小时腻在一起吧?不单这样,为什麽连泽田纲吉的身t检查都是由六道骸亲手执行?明明他根本就不属於那个范畴的,而且这种小事,交给一般的医生去处理根本足矣,本来不懂的地方,现在按这个方向去想,便一切都合理了。

对六道而言,泽田纲吉是个重要的存在。

嘿,真是的,果然喝了酒头脑就不够敏捷呢,能够影响六道骸的玩意不就站在他面前了吗?就算最後出来的效果未如理想,不用白不用,反正六道骸也不会知道是他动手的。

「北本先生?」看着面前的男人愣了好一会,纲吉不明所以,轻唤一声。

「抱歉抱歉,刚才在想有什麽法子能够帮你。」北本笑了笑。

「没关系,本来我除了祈求自己能尽快恢复记忆之外,没其他办法了。」纲吉似乎也笑了,但那只不过是对自己的嘲弄。

「不,也不是没有办法啦,不过那样子并不安全。」他故作神秘地说,确实引起了纲吉的好奇心。

纲吉看着他,就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就是去地面上,去找你以前生活过的痕迹。」

「欸?」纲吉皱眉。

「一般的失忆患者恢复的缘由,都近乎是九成看到了他们熟悉的东西或者环境,而令他们重新想起忘了的事情,所以若然你不想一直被b较下去的话,我的唯一建议就是这个。」北本说,「从这出去回来不难,尤其是有我的身份做担保。」

「……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我就这样跑出去,骸会担心吧……」他的确很想去看看,看一下那个以前的世界,泽田纲吉和骸共同生活过的地方,「而且外面布满病毒,说来病毒的解药不是快要好了吗?或许我该等到那个时候--」

「你还有那个耐x等到世界都安全再行动吗?」纲吉能等,但他不能,他必须得在解药出来之前把六道ga0垮!

「你知不知道,等到了地面再次能住人之後,地面所有的一切建筑和设施将会重新发展,到那个时候你别想靠旧有事物恢复记忆了,而且六道会可能特地带你过去你以前住过的地方吗?不会吧,他根本连现在面对你都觉得嫌烦。」

北本的一字一句戳得纲吉的内心流血不止,如果他真的是单纯丢了记忆,他相信骸真会带他去回忆旧地,设法让他想起来。

但他不是,他清楚理解这一点,所以北本的话扎得他隐隐作痛。

「还是说,你对於六道骸的在乎,止步於此?因为你怕si。」

北本瞪住纲吉,他愈来愈焦躁,渐渐将一些伤人的话明明白白地说出口,他已经顾不上自己正是在杀一个人的事实。

「……」纲吉面se发青,无话反驳。他从未t会过si亡是怎样的一回事,他仅仅知道,那是一件所有人恐惧的事,意味着,某物的消失。

「……算了!既然如此,劝你还是乖乖回去六道的窝,继续乾等着你的回忆,接受他诸加在你身上的一切,因为你没有资格去为那份b较而不爽,那是你什麽都没有付出过的结果。」北本已经要放弃拿泽田来打击六道骸的打算,「晚安!」

说完,他已经迈步yu回家去。

「等等。」有人开口唤停了北本的脚步,他回头,看向仍站在y影下的纲吉,北本隐约看见他双眼有些什麽泛着微光的物质。

「我想去,那我需要怎样办?」这句话说得哆嗦,大概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口的。

北本简直快要笑出来了,他意料不到自己都要放弃了,眼前这个家伙却豁出去了。

他忍住那gu要表现到脸上的狂喜,展示一个和祥的笑容。

「现在嘛,先来我的住所,我需要一天的时间去调查关於你的事,以及为你准备外出用的装备,此前你不能离开,亦不许跟任何人有接触。」北本脱下外套,扔给纲吉,「披上它,现在这时间还有行人,遮好一点不要让人看到你。」

「……明白了。」

没有回来。

另一边厢,跟纲吉吵了一架的男人,在家等到了深夜,仍然没有任何人回来的声响。

在刚吵完的那小段时间,他的确处於很迷茫和生气的状态,当然多少亦有罪恶感。要不是纲吉的情绪爆发,他应该还是那副理所当然的态度……不过也不能全怪他,毕竟不是原本的那个纲吉,那个会因为他的调侃而脸红顶嘴的纲吉……态度上会不对很合理吧。

骸坐立不安地瞟向桌上、那颗已经拿备用罩子安置好的头骨。

等纲吉气消回来之後,好好地道个歉吧,然後便安心地继续解药的开发,让这个世界重回正轨、带着纲吉他去这个安全的世界,像个普通人类那样生活,他再也不要看到,纲吉受伤和si去的模样了。

他啊,本来就没有要救这个世界的意思,只不过是为了纲吉,因为他想要看看以前的世界是长怎样的,所以他才会愿意公开自己拥有解药的这件事。

是的,现在的纲吉已经被改造过了,纲吉再也不会受病毒所感染,纲吉跟那个所谓的r0u块同样,t内会自然生产那些与瑞潘斯亚附合的细胞,纲吉他现在就是活生生的解药了,根本就不用再怕会因此病而si了!

但是他後来才觉得毫无意义,因为世界已经毁了,地上不止病毒,还会有一些为了生存而变得凶残的幸存者把一切物资抢空,空无一物得不是人类能住的地方。

犹记得当时那些人开枪打穿了纲吉的腿,他真的吓到了……

当他想通了这一点,他便伸手去救这个世界,让它变得适合他的小家伙居住,纲吉会继续待在他的身边,一起生活,感情会很好……

「……」真是的,他这样子不是自打嘴巴了吗,明明刚才把人气跑了,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纲吉生气呢。他也觉得自己很奇怪,在回忆旧事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将纲吉当成同一个人看待,但是他却怎麽看到现在的纲吉站在他面前时,心冒现些硌心的刺,明明他们都相处好些年了,这甚至b真正的纲吉面对很久。

……不要紧,这次他会好好反省的,至於适应的问题,等以後再慢慢处理没关系,他跟纲吉有的是时间,等纲吉回来以後……说来,时间过去多少了?

骸抬头看了下时钟,惊觉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他开始坐立不安,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在猜想纲吉可能会到的地方,他想来想去,只想到纲吉有可能跑到五室那夥人那儿,毕竟纲吉有提过搬到那居住。

天啊,当考虑纲吉会在的地方时,他的头脑一片贫乏,这才知道自己真的相当缺少关注纲吉想什麽和喜欢什麽,而且感受到等待一个人时的孤独感,难怪纲吉会这麽生气。

还是去五室那边找一下好了,就算纲吉暂时不愿回来也没关系,只要知道了他的去向就不用太担心,像现在什麽都不清楚,心里特别不踏实。

这样想着的男人马上出门,这个时间其实已经不让一般的平民出门,不过就算能出门,亦根本没事g,因为这不像地面那一堆娱乐,而且周围的灯也会尽灭,黑漆漆一片的没有让人要出去的意思。

手拿电筒的骸在路上亦被好几个负责晚间巡逻的警员拦截下来,但见是重要的研究员有要紧事才外出,就随他去了。

约十多分钟後,他出现在五室副长的寓所门前,他从门缝那仍看到有光照出,便大胆的叩响门。

不用多久,便有人来应门,是副五室长。副长他穿着家居服,本来就长得平实,现在看上去是更加的像个平凡的上班族而不是一个博学的研究员。

「……有事吗?」副长看着门外这个意料之外的访客,愣了一下才记得对方询问来意。

「纲吉在你这儿吗?」问的同时,骸不住把视线探向房内。

「这种时候他怎样可能在我家?」他忍住回问骸。

「他没待在家里,他多数是来你这。」骸推开面前的人,擅自走进房内找人。

「喂!你这样子也太失礼了吧!」他对六道骸这个人说不上讨厌或者喜欢,就印象来说觉得骸是个很目中无人的家伙,但没想到这个可以无礼到这种程度,嗯,他开始讨厌这个人了。

「纲吉?」骸边找边叫唤,但房子很小又放满东西,怎看都不像藏了个人。

「就说纲吉不会在我这。」副长跟了进来说,「纲吉为什麽会不在你那?他从来不会乱跑才对,他根本有事没事都在等你。」

「……」骸攥紧拳头,「我跟他刚刚吵了一架,然後他就跑出去了。」

副长皱眉,搔了搔头发:「虽然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但我想只是小孩子闹闹脾气、冷静下来就会回去的,说不定他现在就已经回去了啊。」

他并不想问骸发生什麽事,因为他不想把事情ga0得太复杂,就算他想多管闲事,亦不挑这种时间来管,他已经想睡了好吗?

「你就回去看看吧,要是你真的等到明早还不见人,白天会亮灯要找也b较好找。」

「嗯。」骸最後只好接受这个提议,毕竟他再y栓在这个地方,纲吉也不会窜出来。

等他急步回到家门,门外并不见人等着,他开了门,面一片黑暗,他把房门都打开,就是什麽人都没有。

他第一次感到极度的泄气躺在沙发上,明明他刚回家的那段时间早因为工作的关系而累个半si,现在睡意却一点都没了,他乾瞪着眼看着天板,默默的等待着那个失踪的人自己回来。

等到约早上六点,骸终於在不知不觉地失去意识,睡着了。

等到他睡来时,已经是早上十点多的事,他是被寝室内的闹钟传出的响声给吵醒的,当他脑袋开始清醒、想起昨晚的事情,他马上弹起来,走进寝室把闹钟关了,便再次把房间都翻过一遍,确定纲吉没有回,连回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纲吉……真的讨厌他到这种地步了吗?想到了纲吉当时那毫不犹豫背离的画面,他头脑开始痛得发昏。

骸本来想要出去找人的,但是口袋的手机适时地响起来,他一看,是北本小姐打来的,他还未接已经预想到是因为他这个时间还没到工作室,北本担心便打来了。

他犹豫了数秒,便接起电话边出门,向工作室进发。

在来到研究所的入口前,碰巧地遇上了另一个北本,当然北本看到是骸,如常的没有什麽好脸se,只是盯了他一下,说了几句嘲讽他迟到的话就进去了。

骸本来心情就没多好了,被刺了几句就更加整张脸都黑了,之前他倒是很好应付北本,他没想到自己旁边少了个人,他的生活就开始掉齿了,不行,他该打起jg神,太缺乏专注的话很容易忽略重要的东西。

一到一号的工作室,面早就来到的组员们看向他,跟他打招呼。

「噢,你终於过来了,我还以为你都要罢工了。」美香放下手头的东西,跑了过来。她会这样认为在所难免,因为六道骸对他的工作一点都不积极,在地面的那段时期,骸就很少来研究所,来了也没g什麽事,所以别室都研发过试药,他们一室却什麽成绩都没有,她对於六道骸没有被解雇这点,一直都抱有很大的疑问,加上现在变得很忙,她老觉得这个男人说不定会三分热度,然後就不再来工作了。

她抬头,看到骸一脸为了什麽而隐忍的奇怪表情,察觉到似乎是发生了些事。

「怎麽了?」她问。

「你有见到过纲吉吗?」骸没有回答美香的问题,他回问。

「纲吉?没有。」她困惑地摇头,「他怎麽了?」

「离家出走。」骸扶额,逐渐地反应变得极不安定地把话倾倒而出,「昨晚我回家因为点事跟他吵了一架他跑出去了,我也去五室那边问过,纲吉没在那,我都等了一个晚上他都没回来,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等等,冷静一下,这是地底不是吗?出入口和联系他国的铁道也有人看守,纲吉他只是平民,没有被允许随便进出的身份,所以跑再远都只会在这。」

骸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真的很不安……!

看着面前的男人还是一副很焦虑的模样,她叹了一口气:「算了,y留你在这也专心不了,今日一天你就出去找他吧,我晚点也让朋友帮忙一起找找。」

「谢谢。」骸回头就跑出去,其他没听见对话的组员都一脸不知所云想要留住他们重要的室长,美香只好想办法去安抚组员们的情绪。

研究所外,他就像盲头苍蝇的在街上打转,不断向路人展示出手机中纲吉的照片,基本上没人见过,就算说有见过的,也不会知道纲吉最後的行踪。

彷佛人间蒸发似的。

最後他问了一整天,什麽都得不到,满身疲倦和空虚的傻站在路上,那份感觉就跟纲吉刚si的那阵子一样,脑子空荡荡,完全ga0不懂自己该g什麽,接下来去哪里。

「骸!」

听到叫声,骸抬起头,是美香,看到美香出现,骸才知道已经是傍晚的时间,研究员可以下班的时间。

「有找到纲吉吗?」她问骸,但是就算不问,凭对方的表情来看就知道根本没找到。

「……有些人昨晚有看到纲吉在路上经过,但是并不知道他人最後去哪……可恶。」紧捏自己的手机,对於什麽都做不到的自己感到浓烈的痛恨,「我再到家附近看看。」

美香这时却伸手拉住骸,不让他走。

「你今天都找一整天了!我想你根本什麽都没下过肚,先去吃饭!吃完再找!」

「放手。」骸回眸,用极度冷淡的目光盯着美香看,她吓了一跳,因为她第一次被这个人用这种眼神看,到底是因为纲吉不见了这件事令这人变得冰冷,还是本x里本来就有这份特质在?

「先吃点什麽吧,没有t力会影响到专注力,你不是一直以来都这样认为吗?」

「……嗯。」大概是真的有点撑不住了,不止胃有点ch0u痛,站了一整天的脚也在发痛发抖,毕竟他一直走一直走,没有坐下来休息过,对他而言,休息只会浪费他的时间。

骸答应了美香的提议,被拉着去吃晚饭,但是他坐下吃了没多少,又动身了。

这时,北本一朗已经回到自己的寓所,要是平常他要不是待在研究所,就是跑去闲晃想想要怎样把六道骸的位置抢过来。但是今天他可是花了很多时间,公余时在人後偷偷准备着给纲吉外出用的装备和地图,他一回到家,就看到了被他窝藏的泽田纲吉。

「啊…欢迎回来。」纲吉不太习惯地说。以前他一直等回家的人是骸,如今变成别的人,感觉好奇怪。

「嗯,拿去吃。」北本把手里拿着、在饭堂拿来的一盒饭菜递给纲吉。

「谢谢。」点点头,早就饿扁的他马上到饭桌那打开吃了。

北本看着纲吉安安份份地用饭,他坐在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将手中的地图在空位上摊开,拿笔在地图上的某些地点圈圈划划。

「今天已经帮你把以前住址什麽的等你查好,你现在先看看。」北本指了指地图,「啊,对了,我把六道以前的住所也圈起来了,在这,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去过这家伙的家,或许有用就先画了,说起来,你是住在另一个市呢,到底你们是怎样认识的啊。」

北本嗤鼻,问了也没意思,因为纲吉失忆了,他不可能知道到底认识的过程是怎样,算了,反正他又不需要知道,他只要把纲吉送出去就能完成他的计划,在此之外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纲吉放下筷子,拿起地图,感觉很新鲜,看在他眼内是这麽的密集、建筑物如此的多,他不禁想像地面的世界会有多大,「……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忙,北本先生,我、我都不知道应该要怎样报答你……」

「不用不用,我只是看在你很有勇气才破例准备这些,反正又没有很费力气,这个包里放着搜查小组的制服,等会穿上它,到了晚上灯开始灭没有人在街上时我再带你出去,一些在地面上会用到的用品我已经安置在出入口的看守房间内了。」

纲吉点头,然後想起了什麽,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盯着北本看。

「怎麽了。」

「那个……北本先生今天有…有遇到过骸吗?」纲吉只能待在房间内不能出去,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事,不知道骸为了找自己,像个疯子一样满大街上跑,他纯粹是在意骸,想知道自己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回去,骸有什麽反应。

「啊啊,有喔,有在研究所门前看到过他。」北本淡漠地回道,「他看起来跟平常一样呢,不,应该说表现得很轻松,他可是睡了个昏头,连上班都迟到呢。」

「是、是这样吗……」纲吉低下头,看着自己一双手掐得si紧,果然……他不应该抱有太大的期待。

「是的。」北本在内心窃笑着,他当然知道骸找人的事了,但他会可能如实告诉纲吉吗?不行,这个情报会妨碍泽田纲吉想要离开地下都市的决心,也会妨碍他的打算。

北本站了起来,双手搭向纲吉的双肩,神情相当认真:「要加油,一定要在这次的行程找到你的记忆,让那个混蛋不敢再拿你来b较、不要再当他膝下的胆小鬼。」

「我先去歇一下,到午夜的时候再来叫我。」轻轻一拍,北本拖着脚步躺到沙发上,心里默默地倒数着时间,为他的计划进入最後的倒数。

午夜。

周遭的灯已经关了,街上除了巡逻的人外就没其他的人在,连骸都因为北本美香的说服下回了家歇息,因为他接下来打算动用上级的权力把这里的住所都搜查一次,当然他只是去请求,并不代表对方一定会答应他这个任x的要求,但总得试试,不然只在街上找人,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他完全预想不到他在找的人,却在这个时间点离开某个寓所,跟着另一个人的身後,在各个y影之间来回,避过了巡视员,一直向前往地面的其中一个出入口进发。

穿着一身黑se防水风衣k的纲吉和北本来到出口时,守卫室有个守卫正坐在那,不过那人似乎是跟北本熟识的,北本毫不顾忌的进去那个房间,跟那个人打了声招呼,便立刻从柜子中ch0u了一个背包,里面大概有水、一些乾粮、手电筒之类的,纲吉没来得及检查里面有些什麽,一个通t漆黑的防毒面具自眼前出现。

「戴上它,还有数值仪也好好带上。」把面具塞到纲吉怀里,北本从那个背包中拿出一件似是手表的玩意戴到纲吉手腕上,「这个的用法知道吗?」

「大概知道。」他在上课的时候,那个老师有将这个东西出现的数值讲解,他记不太清楚,反正就如果那个空间的病毒超过某个数字,就是绝不能脱下装备的危险地区,反之亦然。

「好,那就预备出发了,外面正在下雨,把兜帽也拉上吧。」

北本看起来有点焦急,他甚至等不及纲吉的慢条斯理,他帮忙纲吉把那个有点沉的面具戴上,并将兜帽整个拉起来,把纲吉那一头略浅的褐发遮起来,从外观上绝不察觉到是泽田纲吉这号人,而只是其中一个搜索小组的组员。

「这个好好拿着,是一张通行证,只要出示这个,守卫就能让你回来,如果丢了的话,你知道後果吧?」他带着纲吉来到看守室外的那道闸门前,将一张y卡片拿到纲吉的眼前晃了晃,然後便把那个塞进纲吉手中。

纲吉紧张地点头表示明白。

「麻烦你开门。」北本回到守卫室对那个守卫轻声说话。

「……真的要把这个孩子放出去?」守卫不自在地问。

「请记得今天晚上什麽事都没有发生,也没有任何人进出的纪录,当然,录影也记得销毁,只要这些事都办好,之後有好处都不会少你一份的,你也不想一直当个普通的小职员、只拿那份微薄的薪水吧。」

不久,纲吉面前的门打开,是打开得如此的安静,它悄悄的滑开,只开了一条足够他通过的缝,他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又有一道长得一样的大门,纲吉记得,每个出口都设有三至四道大门,好让人进出的时候能完全阻隔病毒进入这个地方。

他回头,透过玻璃看向看守室的北本,北本的脸上没带任何表情,他只是抬起手,b向门的方向,指示纲吉前进。

纲吉犹豫数秒,才咬住牙关,终於迈起步向门内走,他不能够裹足不前了,他都来到这里不是吗?只是……

回头,看着自己所住的地方,在门缝的合上下变得愈来愈狭窄,最後消失,断去了他的思念。

「还会回来的。」纲吉对自己说。

你不会回来了,泽田纲吉!

在观察监视器的北本,看到纲吉已经离开最後一道门,去到外面的世界,他露出了笑容。

泽田,你就戴着那个没有过滤效果的面具,在这个世界寻找你的末路吧!

待续

萎靡。

那是目前能够完美地描述六道骸的词语。

今天早上他早早就起来,去拜访些关系较为良好的要人,去拜托他们能不能帮忙,想办法搜城,可是全部人都拒绝了他,大部份人都不想因为六道骸任x而得罪上头更大的人物,一些则是得不到骸这样做的合理解释,自然不会协助他。

「六道,你懂不懂你现在说什麽话,不是翻衣柜而是搜城,毫无道理的搜索行动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这世界已经够乱了,你不要再胡ga0下去,除非你能提供出那个泽田纲吉能为重建世界这点有任何贡献,实话说,他的档案我看过,他只是一介平民,没有那个价值。」一个对骸投放了大量金钱的赞助者,表情为难地说道。

「……」骸面sey晴不定地看着那名赞助者,一话不发,那y冷的目光看的他毛管直竖。

他一直觉得六道骸这个人怪里怪气的,在各方面事情处理随x又反覆无常不说,光是以前就对研发这个工作毫不上心、迟到跷班,他便ga0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追求什麽。不过撇除这一堆x格上的缺点,那个聪明的头脑值得投资,因为他是少数知晓有复制技术的人,就算六道骸不说,他都已经猜到那个身为解药的r0u块,是运用了这点来重组该个生物,现在都没什麽消息的,不知道六道什麽时候能够创造出完整、可活动的人?

在他满脑子对未来充满美好空想的时候,骸只是低沉地说了句告辞便转身离去,他对於会被拒绝请求,是早有预想,因为他明白依纲吉本身纪录在案的身份来说,於这群鬣狗而言是一点存在价值都没有,当然不可能为他而搜索,但只要他表明出泽田纲吉的特殊,他敢肯定他们连入地三尺去找都愿意。

可他不可能这样做,一旦他暴露了纲吉不单是克隆人,还是个能生产瑞潘斯亚抗t的,这个名为泽田纲吉的金蛋,一定会被抢走然後被其他人放到手术台上,人身自由、意识和情感,所有迟於人类该有的都会被剥夺。

他一想到这种画面就怕得整个人发冷。

联想到这事,他亦开始更焦虑起来,臆测纲吉的这一次失踪会不会就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关於纲吉的什麽,所以被掳走了,如果属实,再加上下手的人是官方的人,那麽他们就是敌人了,自然不会帮助他找纲吉。

这种猜测,没有理据能够证实,他现在该想的是用自己的方式找到纲吉……但他什麽都想不出来!什麽办法都没有!

回到毫无人息的家里的男人,坐在书桌前,一脸茫然的看着那个他珍惜的头骨,嘴里顿时乾涩得苦起来。

现在他仅希望纲吉只不过仍在闹脾气才不回来,而不是遭到莫名的伤害,这是他的祈望。

仅仅如此。

那天晚上是下着滂沱大雨的,纲吉永远记得这个。

这种天上会落下水的情况第一次见识,别人或许会为这场暴雨感到困扰,但是他觉得很有趣,这彷佛面对一个童话故事世界一样,毕竟他对下雨这个概念只存在於他看过的书本里。

不论的下雨为空气带来的sh润味道,还是打落到地上所发出的杂音,都令他不禁一阵着迷,在雨阵中站了一小会,雨势没有减弱的持续,任是纲吉身穿再多的防水衣物,他亦能感受到皮肤被水点打击的疼痛,他急步的向前,寻找一个可暂时安身的地方。

但距离地下入口的周边建筑,他看不出来是什麽用途,毕竟都毁得七八、不然就建筑出入口被人刻意用什麽去堵住,纲吉进不去,最後他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堆以前大概是民居且保持得较完善的街道,找了个房子去避雨。

本着只在檐篷下待一阵子,不过各种好奇的纲吉发现房子没上锁,他犹豫了一下下,便翻出背包里的手电筒,打着光进去。

不知道骸……和那个纲吉,以前是不是住在这种房子里?

纲吉在里头漫步,居所里除了灰尘积聚b较厉害外,没有很凌乱的程度,不过一些生活用具随意地摆放着,似乎这家人很突然就出门、而且很快会回来的样子。

不过这儿好像不供电了,纲吉想开灯也没开成,最後他脱了sh衣,抱膝坐在客厅等着雨停,虽然雨声很吵,可那份黑暗使得他非常不安,一想到这里不是家,他便无法安心,他甚至有点後悔为什麽要出来。

想着想着他揪着一条毛毯不小心睡着了,到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外面的yan光把他照醒。醒来的纲吉坐着发了好一阵子的呆,似乎是在迷惑自己为什麽在这种地方和他接下来该g什麽,直到他肚子饿得咕咕作响,才决定行动起来要弄点吃的。

「……」纲吉检看腕上的探测器,这个房子大概因为之前处於密闭的关系,病毒的含量低於一成,是可以抵抗的程度,纲吉看水喉仍有在供水,他马上把防毒面罩给脱下来洗了把脸,要知道他一整晚都是戴着这个玩意,里面都快闷出水气来了。

然後他来到厨房,这儿相b其他地方要来的凌乱,看来是已经有人来先搜索过物资,纲吉找了一下,冰箱似乎有放点吃的,但因为没有供电的原故,该坏的都坏了,纲吉最後只找到未开封的饼乾,食用期限过了,他打开一包吃了,虽然没坏,但是软得跟吃纸皮一样,他肚子饿便勉强把那吃下去,希望不会吃坏肚子吧。

再喝点水,他正式认真翻起自己的包,有北本特别准备的地图、手电筒、食水、回去用的通行证,他出来的太急,都没发现里面没有粮食,看来他只能快去快回了。

地图往桌上一摊研究接下来要走的路线,发现骸的家b想像的近,就在这个市,反而是泽田纲吉住在另一个市,要过去要花不少时间,尤其是没有交通工具的情况下,他尽只能靠自己双脚。

这个距离虽令纲吉有点犹豫,但未令他退却,而且他决定了先去泽田纲吉的家,这单纯是因为他身处的位置往那儿会b较顺畅,毕竟骸的家反而是地下城市的另一个方向,要绕过那一片废墟说不定会很花时间,而且受伤的机率也大。

纲吉不禁叹气,到底这两个人是怎麽认识的啊,明明住得又不近,该si,早知道骸的那份笔记他应该再多看点,他那天看过一次後,就惊诧得没法再看下去了,想来就觉得可惜。

不过他按印象回忆,里面多是关於骸对於泽田的悔恨和内疚,以及想念之情,实际关於泽田本人的资讯不多,连之间发生过的事都没有纪录,到底是为什麽?

纲吉他摇摇头,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他应该尽早出发。

将东西收好,多带了条毛毯和那包软饼乾,多带一瓶水喉接来的水,他便戴回面具出发。

昨晚下完暴雨的今天是个晴天,蓝天上挂着的大太yan对纲吉又是一种新奇到不可思议的玩意,居然真的有一种灯以外能够照明的东西,而且!好热喔!会发热!

纲吉盯着太yan数秒就马上把头转开,因为yan光刺得他眼睛隐隐作痛,还一阵阵发黑。

他向前漫步,边等眼睛缓过来边看着周围的景se,这附近的房子遭受的破坏b较少,不过路上停了很多废弃的车辆,它们经过好些年的日晒雨淋,生锈的生锈,长草的长草,早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纲吉想像不出来这些车子在路上跑起来会有多压迫人,忽然一个黑影在草堆里窜出,纲吉愣住……不知道那是什麽,不对,该说他一时想不起来那叫什麽,但他看过图片。

对了,是「猫」!

猫咪……长得好小喔,毛好多。这是纲吉对猫的第一个感想。

就在纲吉跟猫咪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拿彼此怎麽办的时候,在某个房子里的二楼,有一双眼睛观察着纲吉,直到纲吉离开走去远处,他才离开那屋子,在纲吉一段距离後面跟着。

纲吉并不察觉被跟踪上这件事,他只沉醉在这个地面世界的一切,直到他看够了,脚程才加快,在他终於走到铁道的时候,他早就汗流浃背,那件防水风衣也脱掉绑在腰间,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连面具也砸了。

为免会迷路,纲吉决定顺着铁轨走,铁道连接各个城市,这样总能走到泽田所居住的城市,走了快一小时,天se变暗下来,但不是因为入夜,而是天气又再度要变坏,纲吉都不知道该不该对此感到高兴,是不用被曝晒,但是下大雨又太困扰了。

灰暗的天空在半分钟後落下雨点来,因为是微雨,纲吉得以继续向前,在傍晚的时候,纲吉终於到达并盛市,泽田居住的地方,他一爬上月台有顶盖的地方,马上摊倒在地。

纲吉r0u了r0u双腿,连知觉都快没了,他拖着脚步找了片b较乾净的地面,再把地图翻出来核对自己的路线。

「喀哒--」

在纲吉正要集中他剩余不多的jg神去看地图时,忽地一声噪音从某处发出,他一度想无视,但是漠视又令他感到坐立不安,最後他放下地图,往大概的声源处走去,结果只不过是一些杂物被风吹倒下来,跌了一地。

「呼。」轻扪跳得七上八下的x口,纲吉回去自己放着背包和地图的位置,但是只有背包在,地图却消失无踪。

不见了?等等,他确定是放在这里没错的……

纲吉想到一个可能x,随即陷入恐慌,用结巴到快没顶的声线说:「有……有人在吗?」

以前在地底生活去上课的时候,五室长,即是他的授课老师,有跟他提过,并不是全部人都幸运地来到地下城市,有些人有各种理由而被放弃在地面上自生自灭,但是从事发至今已经过去五年,还、还会有活着的人吗?

那……会是他所不知道的生物吗?

他慌得在原地打转,还有种错觉有人或者什麽盯着他看,让他j皮疙瘩,他打着颤去g起背包,打算不发任何动静的离开,在他要走出这个车站,看到了有东西被雨打得sh透地黏在门边,纲吉忍不住的惊叫。

「原来你在这里!」他捡起那块可怜夸夸的纸,正是那消失不见的地图,看来它只不过是被风给刮走,飞到闸口,而不是被什麽生物给带走,他真是自己吓自己了。

把多余水份抖掉,他确认了一下路线将地图收起来,即使是虚惊一场,他已不想留在这个荒凉的车站休息了,这个让他有很多不好的想像。

纲吉落跑进市镇,明明长得跟之前的城市差不多,同样荒芜并长满了植物,他却有种莫的熟悉感,彷佛他亲身来到做梦看过的地方,但他记得自己没有过这样的梦的。

天已经要暗下来了,他不知道是本能还是什麽东西引导了他,走过一条条的街,其实他已经想不起来正确的路线,可他却丝毫没有要看地图的打算,他喘息着,心情非常的紧张──像一道激昂的音乐在流动,然後戞然而止--他来到了一栋房子前停下,连为什麽停下的理由都没有。

「……」他咽了口水,看着那面被无数灰尘和脏w覆盖的门牌,他用衣袖轻轻擦拭,让它露出本来的文字。

他来到他的第一个目的地了。

地下都市内。

「骸?你在家吧?在就应一声啊!」北本美香站在六道骸的寓所门前,拚命地叩着门板,就只为让里面的人能好好的出来对个话,自从纲吉失踪了一个星期,骸便逐渐不再外出的只待在家里,就算很多认识的人来跟他说话,他都无意要反应,就跟si去了一般,要不是她偶然有听到里面有窸窣声,她真的认为骸是不在这儿或者真的出事了。

「骸,你知不知道你再不出席,工作都要耽误了,而且上面的人已经察觉到你很常没来,要是再缺席下去……难不保他们会将你革职。」美香摇摇头,认为自己说这些话就能动摇六道骸真是个笨蛋,她想六道骸是所有人里面,对这份工作最感受不到荣耀和喜ai,对他来说,只是各种的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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