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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云既夸下海口、说自己负责给穆长沣洗澡,便没打算让人进来帮忙。
他也是头一次给人洗澡,没什么经验,将穆长沣衣裳裤子都扒了,抱进大浴盆里坐好,他一回头才看见,竟忘记了给穆长沣脱袜子。
真是糊涂!
他背对着穆长沣,坐在小马扎上用力拔袜子,那长袜的带子系的好紧,他半天终于脱掉一隻,刚要进展到另一隻脚时,一度毫无进展变化、被宴云遗忘了的灵识绿苗娃子突然伸长了枝条,胖乎乎的五片叶子抽在宴云脸上,抽得他一回头——
就看见穆长沣躺在水底,安安静静的吐泡泡。
我去去去!!!
宴云傻眼了,须臾他立刻扑进浴盆里,将穆长沣的上半身抱了起来。
男人平静的躺在他怀里,无数水流从他苍白英俊的脸往下流,他鼻翼没有翕张,似乎在宴云忙活的当口,他已经安静的死去。
这怎么行!?
不提和颜靖臣的约定……他在末世都没杀过人,绝不能把穆长沣弄死了!
宴云托起穆长沣的下颚,凑过嘴包住了他冰冷微青的薄唇,嘴对嘴往里呼气。
穆长沣大惊失色。
他只是不想给杀夫毒妇眼色,才闭眼不言,也算遂了颜玥儿的心愿。
谁知他的嘴唇被抬着下颌推开,接着,软嫩的嘴唇覆了上来,温热的呼吸不断扑在他脸颊上,顺着探进来的舌尖侵入口腔,他几乎要窒息在宴云的疯狂举动中。
刘夫人身边服侍的老人孙妈妈一大早被少夫人怼得面红耳赤。那京城来的颜小姐没一点幽淑娴雅的风韵,比乡野丫头还要粗野,却乱拳打死老师傅,轻轻松松破坏了孙妈妈和刘夫人商量两天的布局。
这就罢了,她扬言要好生照顾大将军,戳中了刘夫人的痛处,让刘夫人羞愧不已,在佛前久久跪拜。
孙妈妈可不像刘夫人,活了半辈子还那么天真,颜小姐说两句话她就信了。
听下人说,颜小姐要亲自给大将军洗澡,孙妈妈才不信她真能纡尊降贵、亲手服侍大将军,她决定过来戳穿颜小姐的谎言。
手里头托着白瓷药盅,孙妈妈敲了一敲门,说:“少夫人,夫人前几日托薛太医找的药膏,活血化瘀有奇效的,让我送过来,大将军沐浴后,正好给他全身上下都擦一遍。”
里头没动静,孙妈妈侧头听了一听,看看守在门外的仆役,他俩低声说:“我们担水进去了,正在里头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