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 “美人?空有皮囊的草包罢了。”
褚承昼耷拉着脑袋,在褚承轩的逼问之下交代了来此处的前因后果。
“胡闹。”
褚承轩难得严厉,训得褚承昼拽着谢园的衣摆躲到他身后,却仍不服气地嘟囔:“我明明就看见过,和他长得一样的人在画里。为什么不叫我进去……”
却不想褚承轩闻得面色瞬间阴沉,他看了一眼谢园,又对褚承昼冷道,“闭嘴,哪里会有这样的画。再敢妄言,从此以后,你便不要再进宫了。”
这下褚承昼才彻底乖乖闭了嘴,却委屈得不行,桀骜漂亮的狐狸眼竟然泛起泪来。
谢园见他这样子,心头涌上内疚和心疼来。
他一边蹲下身子掏出巾帕给褚承昼擦眼泪,一边歉声道:“抱歉四殿下,是我的错,是我叫承昼带我来得。你、你别责怪他……”
褚承轩见状,不由叹了口气,对着谢园,语气柔和了十分:“不是你的错,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他走到褚承昼身边,语气缓和,摸着他的头语重心长道:“你平日胡闹也就算了。这里是宫中明令不可随意进入的地方。若是被发现,哪个不长眼的侍卫没认出你来,直接把你当做刺客射杀,到时候你的命要向谁讨去?”
褚承昼鼻翼阖合,抽泣声被吓得停止,这一刻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抹了抹眼泪,低下头沉思了一会,才小声道了歉。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下次、下次不会了。”
他的小手拉着谢园,抬起头看着他,那双冷淡骄纵的眼睛此时吧嗒落下几滴泪,含着真挚的歉疚:“对、对不起,我差点害了你……”
“无事无事……是我……我是大人该比你懂事的,却没有拦住你。别哭了别哭了。”
鲜少被这样真挚地在意和对待,谢园怎会怪他,匆忙把人抱进怀里,抚着后背安慰。
不等谢园将褚承昼哄好,褚承轩便将他们二人不动声色地拉开。
“别哭了,先离开这里吧。”
回去的路上,他们刚好遇到平南王府来寻褚承昼的下人。
把经历了一番折腾和惊吓,累得有些昏昏欲睡的小世子交给他的奶娘。一下子安静的红墙长街上,只剩下褚承轩和谢园两个人。
谢园本想自己回去,却发现离了褚承昼的指引,他已全然不记得回去的路要怎么走,便只能在褚承轩的邀请下同路回去了。
谢园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走着,虽然是并肩前行,却是刻意与褚承轩保持了一小段距离。
即便如此,现下如此僻静地地方独处,他想起褚承宥先前的告诫,仍觉得心中忐忑,分秒难捱。
“你最近,可还好吗?”
他正胡思乱想着,耳边突然传来褚承轩柔和关切的声音。
谢园转过头,正撞进他温柔的视线中,他的目光好似一直在他身上,不知停留了多久。
“嗯……好的。我,挺好的。”
褚承轩听到他的答案,只是笑了笑,未予置评。
他看着谢园一如既往防备的样子,眼中多了几丝无奈和哀伤。正打算缄口不言,不再叫谢园为难时,却听到一阵咕噜噜的轻响。
是谢园饿得肚子叫的声音。
褚承轩眉眼弯弯,不由笑道:“宴上没有吃饱吗?”
谢园犹豫了一霎,坦诚地点点头。
见谢园霎时发红的耳根,褚承轩心间一软。他看到不远处的凉亭,对谢园道:“阿园,你去那里稍坐等我下,我马上就回来。”
“诶……”
不等谢园疑问,褚承轩转身去了不远处的宫殿。
凉亭坐在假山旁,旁边蜿蜒而过一道不知何处穿绕而来的小溪。凉风习习,栽种在一旁的丛丛月季芬芳携风而来,舒适极了,叫谢园心情难得清爽宁静下来。
坐了没一会,他便见褚承轩向他走来。
“四殿下,你去哪里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不急。”他说着,挨着谢园坐下,将手中丝绸巾帕包裹的糕点递到谢园面前,温柔道:“吃些东西再走吧。”
谢园看着那诱人的糕点咽了口口水,动作却抗拒着心理的想法,摆着手拒绝。“不……没关系的……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他这般口是心非的说法仿佛惹怒了饥肠辘辘的肚子,反抗似得又叫了两声。
“没关系,快些吃吧,花不了多长时间。我去的急,殿里没有新沏的热茶,只有些桃花酒。不过好在这酒不醉人的,渴了可以喝些。吃饱喝好,我们还能走得快些。”
谢园看着褚承轩递过来的桃花酒和糕点,芙蓉糕,油酥饼,是他最喜欢的两样。他有些难以置信,迟钝地抬头,正对上褚承轩宠溺温和的笑容,又注意到他额角因为匆匆跑去为自己寻糕点而滑下的几滴汗珠,心间倏忽空了一拍。
暖意掺着愧疚,谢园再也没有办法拒绝,轻轻接过丝绸包裹的糕点放在膝上,乖乖地填进嘴巴里。
谢园咬了一口,又小心翼翼拿起新的一小块,递到褚承轩面前。